第十九章

　　時光找出藥， 時景岩已經給她提前配好，分袋裝起來。

　　吃過藥， 她爬床上準備睡覺。

　　室友唐蜜又念叨一遍：「還是你大哥靠譜，連你吃藥時間都記在心裡，你看你那個六哥， 電話也不打一個給你，不像話。」

　　人不禁念叨，正說著，時晏朗還真給時光打來了電話。

　　依舊是時大爺的聲音，說話之前還乾咳兩聲， 清清嗓子，「在宿舍？」

　　時光：「嗯。」

　　時晏朗：「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時光：「...就這事？」

　　「不然呢？」時晏朗翹著二郎腿，在轉椅裡轉了一圈，因爲有求於她， 隱忍著態度：「到底有沒有？」

　　他發現跟小哭包說話太費勁，一句話就能說清的事，她非要東問西問， 問半天都不說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時光瞅瞅桌上那一包零食，「有。」

　　時晏朗讓她十分鐘後下樓，挂電話前又叮囑一句：「多帶點給我！」

　　時光沒急著給時晏朗送零食， 怕他這回又是騙她下去， 給她來驚嚇。

　　剛才在電話裡不方便，她發消息給時晏朗：【周六那晚，你找我到底什麽事？後來也沒見你人影。】

　　她不知道是不是太自戀， 感覺傅寒那晚在宿舍樓下，就是準備跟她表白。

　　當時她有點懵，情急之下，她只能扯偏，問傅寒是不是要跟學姐表白。

　　她不喜歡傅寒，也不想讓他自尊心受挫，不然在時晏朗那裡肯定沒面子。

　　恰好時景岩來了，她免了尷尬。

　　時晏朗：【那天我去找你了呀，誰知道看到大哥了，後來又看到傅寒表白，就把這事給忘了。】

　　時光狐疑：【傅寒最後表白成功沒？】

　　時晏朗：【沒，那女的沒下來，給了他面子，說自己有男朋友了。】

　　他撓撓頭，繼續扯：【後來才知道那個女生有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學，在國外。】

　　撒謊太累了，還要絞盡腦汁證明。

　　時晏朗從朋友圈找了個美女同學的照片，這個美女跟他一個系，正好跟小哭包住一棟宿舍樓，小哭包應該看過，這個女同學男朋友正好也在國外。

　　他發了這個女同學的照片給小哭包：【就是這個女生，我也沒看她哪裡好看，傅寒就迷上了。】

　　時光一看照片，這美女學姐她認識。

　　在時晏朗那個系，算是最漂亮的。

　　原來傅寒這個類型的。

　　看來她真的自作多情了。

　　時晏朗不耐煩了：【到底給不給我吃的呀？餓死我你就等於蓄.意謀.殺，知道不？！】

　　時光：「......」

　　她下床，找了件外套披上，唐蜜不知道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的，疑惑道：「你感冒了還要出去？」

　　時光：「嗯，我六哥餓了，要吃的。」

　　她指指那包零食，說要下樓送給他。

　　唐蜜一聽時晏朗要來，所有的愉悅都寫在了臉上。

　　她跟時光打商量：「小可憐，你都病成這樣了，趕緊躺床上休息，我去給你送，這時晏朗也真是的，關心不送來就算了，還讓你下去跑一趟。」

　　時光笑了笑，沒說破，把零食給她，「麻煩你了。」

　　唐蜜衝她揚揚眉，「咱倆誰跟誰。」

　　她也不管時光跟時晏朗約了幾分鐘後見面，提上零食噔噔噔下樓去。

　　唐蜜在樓下等了五分鐘，時晏朗才姗姗來遲。

　　那痞裡痞氣的壞樣，一點都不招人煩。

　　看到他時，她眼眸裡閃著一顆一顆小星星。

　　時晏朗沒注意到唐蜜，他沒瞅到小哭包，剛要給小哭包打電話，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你好，你是時光哥哥吧？」

　　時晏朗轉身，眼前這女生竟然比小哭包還矮？

　　有一米六？

　　他對陌生女生還是有點風度的，點點頭：「你好。」

　　唐蜜把那袋零食給他：「時光發燒了，正躺床上，我替她送下來。」

　　時晏朗眉心微蹙，小哭包生病了？

　　病到已經不能下床？

　　他接過零食袋，「謝謝。」

　　唐蜜一直目送時晏朗的身影消失在濃濃夜色下，才回宿舍。

　　宿舍裡，時光正在跟時晏朗打電話，「沒事，已經打過點滴了。」

　　時晏朗看看手裡的零食，吃人的嘴軟，「明天上午你幾節課？」

　　時光也不清楚，看看課表才跟他說，上午都有課。

　　時晏朗難得做回好人，「明天中午直接去食堂找我，我給你打飯。」

　　時光：「？」

　　一袋零食就讓他折腰了？

　　時晏朗把手機揣口袋，吹著口哨朝宿舍樓走去。

　　沒走幾步手機開始震動，還以爲是小哭包，結果是時景岩。

　　看到時景岩這三個大字，時晏朗感覺兩個褲管裡陰風嗖嗖。

　　這幾天他忐忑不安，一直擔心大哥會懷疑他跟傅寒是一夥的，雖然小哭包當時跟大哥說，傅寒是跟學姐表白，但以大哥的情商，不一定信。

　　一直到周末過去了，大哥也沒找他，他的心才放回肚子裡，看來大哥沒想那麽多。

　　結果現在突然給他打來電話，情况有點不妙。

　　接還是不接？

　　接，是死。

　　不接，死的更難看。

　　時晏朗硬著頭皮劃開接聽鍵，「哥。」聲音很乖巧。

　　時景岩：「嗯。」

　　然後就沒了下文。

　　電話裡安靜的詭异。

　　時晏朗以爲他那邊信號不好，「哥？」

　　「嗯。」

　　「...」原來不是信號問題。

　　接下來的半分鐘裡，電話裡還是針落可聞。

　　時晏朗兩條小腿發麻，還得故作不知：「哥，什麽事？」

　　沉吟片刻，時景岩：「沒事。」

　　這聲音冷的，像從冰窟窿裡傳來的。

　　還以爲能僥幸逃過去，合著大哥是等秋後算帳。

　　他繼續裝傻，「哥，你...心情不好？」

　　時景岩剛從會所出來，正靠在車門上抽烟，「時晏朗，你要再陽奉陰違，我讓你半年都下不了床。」

　　他直接挂了電話。

　　時晏朗一個寒噤，看著黑下去的屏幕，這...這就完事了？

　　他下意識彎腰摸摸小腿，我滴個娘啊。

　　時景岩扔掉烟蒂，剛坐上車，車門還沒來得及關，閔璐和蔚藍從會所出來了。

　　剛才他離開包間時，閔璐說要跟蔚藍繼續唱歌，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

　　閔璐喝了不少紅酒，她順便坐時景岩的車回去。

　　「給你找代駕？」她看向蔚藍。

　　蔚藍擺擺手，「蔚鋒送我回家，他今晚也在會所招待朋友。」

　　蔚鋒是她堂弟，蔚鋒只比她小一歲，也從來不喊她姐，像哥哥一樣照顧她，她們平時都互相喊名字。

　　正說著，會所走出一撥人。

　　閔璐一眼就看到了蔚鋒，人群裡他個頭最顯眼，穿著深色襯衫。

　　在她看來，蔚家男人都跟蔚明海有一個共同屬性，黑暗系。

　　蔚鋒也不例外。

　　他正巧朝這邊看過來，眼神跟他名字一樣，鋒利。

　　話不投機半句也多，閔璐跟蔚鋒不熟，在蔚鋒走過來之前，她拉開車門坐進去。

　　時景岩吩咐司機開車，汽車很快駛離。

　　閔璐好奇：「我跟蔚鋒不熟，你怎麽也不跟他打聲招呼？」

　　時景岩抬眸：「蔚鋒？哪兒？」

　　閔璐：「...你心呢？」

　　時景岩沒應聲，收起手機。

　　剛才他又給時光發了條信息，叮囑她明早記得吃藥，多喝水。

　　閔璐說起蔚家男人，「個個都是豺狼虎豹。」

　　時景岩：「那你就離他們遠點。」

　　「我不怕，想靠近，可他還得願意呀。」閔璐支著頭，眼睛迷離的望著車外。

　　今晚那首歌她唱了幾十遍，嗓子都發幹。

　　她問蔚藍：你小叔以前受過情傷是不是？

　　蔚藍搖頭：這個不清楚，也不敢問。就算問了，我小叔那樣的人，你也知道的，他不可能說。

　　閔璐忽然轉身，跟時景岩說：「我决定了，留下來。」

　　時景岩默了默，「考慮清楚就行。」

　　閔璐今晚紅酒喝多了，話多起來：「我從他三十四歲追到他四十歲，他的心是鐵做的麽？」拿出手機，她發了條朋友圈：

　　【終於，我還是選擇在下雨天裡找太陽。】

　　翌日，周一。

　　第一節課是在階梯教室，三個班一起上。

　　時光跟唐蜜提前十分鐘到教室，沒想到其他人來得更早。

　　前排的位置已經坐滿，時光跟唐蜜坐在後排。

　　這裡視野開闊，就是離講臺遠了點。

　　時光從進教室到坐下來，一直在接受注目禮。

　　她習以爲常，高中那會兒出去做課間操，都有男生把零食塞在她衣服帽子裡，她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唐蜜小聲說：「每天跟你在一塊，我感覺我也會紅的。」然後捂嘴偷笑。

　　第一節課課間，老師去教師休息室了。

　　老師前脚一離開，前門就有人走進來。

　　教室裡有兩秒的安靜。

　　忽然竊竊私語，熱鬧起來。

　　唐蜜激動道：「你六哥，你六哥。」就像看到她自己的親人一樣。

　　時光抬頭望去，時晏朗已經朝她這邊走來。

　　因爲時晏朗的顔值，在她們這個基本都是女生的教室裡，還是引起不小的動靜，很多女生的視綫都隨著他動。

　　時光：「你喊我出去不就行了？」

　　至於這樣招搖過市？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長得帥。

　　時晏朗：「怕你病的走不動路。」他把手裡那個透明食品袋放她桌上，裡面是一個石榴，皮已經切開。

　　「感冒了要多吃含vc的水果。」

　　時光還是有點感動的，她以爲時晏朗就是沒心沒肺的那種人，沒想到還挺心細的，看來昨晚那包零食把他徹底給收買了。

　　時晏朗沒逗留，把石榴給她就離開。

　　快走到教室前門時，他駐足轉身，「誒。」他對著時光喊了聲。

　　教室所有人的視綫都看向他。

　　時光無語，這人故意的吧，非得走那麽遠再跟她說事情。

　　時晏朗拿出一副大家長的架勢：「上課好好聽講，不許戀愛，聽到沒？被我四叔知道了，小心你的腿！」

　　說完，揚長而去。

　　時光：「......」

　　她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他腦子是有坑的，怎麽都填不平。

　　在學校裡，時光除了顔值，她的家世更被人津津樂道。

　　之前論壇裡說她跟時晏朗是一家人，軍訓時一起在食堂吃過飯，不少人還是不信，現在實錘了。

　　時晏朗走出教室沒多遠，傅寒就迎面走過來，勾住時晏朗的肩，「怎麽樣？時光感冒好些沒？石榴給她了吧？」

　　時晏朗斜睨他，沒好氣：「給了！」

　　昨晚傅寒知道小哭包病了，今天一早就去水果店買水果，最後買回來幾個石榴。

　　傅寒說：像時光這樣的校花，在外面吃東西都要注意形象，其他都不合適，只有石榴，一粒粒的，吃起來也很優雅。

　　傅寒買回來石榴，還專門研究了怎麽剝石榴的視頻，按照視頻上教的方法，他把石榴皮切開，方便小哭包剝粒。

　　傅寒把石榴切好，讓他給小哭包送去。

　　他沒想到有天，自己會淪爲跑腿的。

　　傅寒心情好，不計較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誒，對了，時光喜歡吃什麽菜？中午一放學我就跑去食堂排隊。」

　　時晏朗瞅瞅傅寒，「有點志氣行嗎？跟狗腿一樣。」

　　傅寒：「你懂個屁，我這叫暖男。」

　　時晏朗：「.......」看著傅寒更不順眼了。

　　他們今天上課的教室在四樓，還沒到上課時間，時晏朗趴檯子上打發無趣的課間。

　　昨晚回到宿舍，他跟傅寒坦誠，他不能再幫著他追小哭包，大哥已經覺察。

　　傅寒說：我暫時不追時光，就默默對她好，溫水煮青蛙，等她徹底離不開我，徹底喜歡上我，就算你大哥不許她戀愛，也管不了她。如果你腿真被你大哥打斷了，我負責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

　　...

　　中午放學，時晏朗跟宿舍幾人直接去了食堂。

　　傅寒從來沒這麽積極過，時晏朗和宿舍幾人的飯也是他排隊打的。

　　時晏朗就納悶了，「你非得追我妹？」

　　傅寒反問：「還有比她好看的？」

　　時晏朗：「...你他媽要只是覺得她好看才追，信不信我弄死你！」

　　傅寒回嗆他：「你不喜歡美女？再說了，那些內在不是在一塊時間久了才能發現？當然，時光不僅長得好看，還聰明有趣，這才是吸引我的地方。」

　　時晏朗無語反駁，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

　　唐蜜聽說時光中午要跟時晏朗一塊吃飯，從下課激動到現在，可看到還有時晏朗一個宿舍的室友時，她就識趣的沒過去凑熱鬧。

　　「學長。」時光跟其他幾人打了招呼，在時晏朗旁邊坐下。

　　「聽說你感冒了，現在怎麽樣？」傅寒問道。

　　「還不錯。」

　　正聊著，時光發覺傅寒的注意力不在這，他一直朝著打飯窗口看。

　　她不由掃了眼那邊，那個漂亮的學姐正在排隊。

　　時晏朗在桌下踢傅寒一脚：「行了，有點出息！」

　　傅寒情緒低落，轉過頭開始扒飯，一聲沒吭。

　　時光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只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時晏朗在宿舍群裡發了句：【沒想到你還是個戲精！】

　　傅寒：【謬贊：）】

　　他現在假裝失戀，讓時光沒有任何心理防備，這樣他就能跟時光訴訴苦，讓時光安慰他，時間久了這感情就來了。

　　「生病了要多吃點蔬菜。」傅寒把一些清淡的菜都放在她面前。

　　時光：「謝謝，不用客氣，我够得著。」

　　時晏朗掃一眼傅寒，瞧那熊樣！

　　吃飯期間，傅寒說起學生會，馬上就要招新生，問她想去哪個部門？

　　時光不打算進學生會了，她一周要給蔚來上三次課，自己的學業也不想落下來，肯定沒多餘的時間再參加一些活動。

　　便婉拒了，把理由也簡單一說。

　　時晏朗側眸：「你要做家教？」

　　真沒錢用了？

　　時光點頭，硬著頭皮說謊：「我哥合作夥伴的侄女，非讓我給她補課。」

　　時晏朗就沒再吱聲，原來是這層關係。

　　傅寒一想到她不進學生會，又要補課，以後見面的次數就少了，那種失落感在心頭漫延。

　　不過又自我安慰，他看不到她，別人也一樣看不到。

　　他笑著：「等發工資了，請我們吃飯。」

　　時光：「一定。」

　　周三下午，時光放學後就打車去了蔚明海的別墅。

　　現在她不用瞞著任何人，一身輕鬆。

　　剛才來之前，她跟唐蜜也是這麽說的：要給我哥合作夥伴的侄女補課。

　　知道今天時光過來，蔚明海早早讓家裡阿姨在小區門口等著。

　　蔚明海也在家，五點鐘就回到別墅書房接著辦公。

　　他怕過於熱情會嚇到時光，會讓她誤會，就沒出現在客廳。

　　書房在二樓，蔚明海知道時光過來的時間，從阿姨出去接她時，他就站在書房窗邊，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况。

　　沒一會兒，時光跟著阿姨進了別墅的院子。

　　大概是太想女兒了，他就老想著，女兒會不會重新投胎了？

　　上輩子太苦，這輩子投到了時家。

　　時光早已經走進別墅裡，蔚明海還對著窗口怔神。

　　蔚來剛到家沒一會兒，這陣正吃著水果，跟同學語音聊天，在說隔壁班的某個男生，她喜歡，可那個男生有女朋友。

　　蔚來正在跟同學吐槽那個男生的女朋友。

　　「就她那樣的，能跟我比？」

　　時光敲門進去時，蔚來看都沒看她，繼續吐槽。

　　十五分鐘過去，還是沒有要結束聊天的意思。

　　時光看看時間，提醒她：「什麽時候能結束？已經到上課時間 。」

　　蔚來皺眉：「我說你這人煩不煩？沒看到在打電話！」

　　電話那頭問：「誰啊？」

　　蔚來跟那邊嘻哈笑著說：「管家大媽。」

　　時光把書本翻開來，『砰』一聲扔到桌上：「一分鐘後上課！」

　　蔚來懵了幾秒，隨即冷笑，眼神不屑：「呵，脾氣還不小。」她手指摁斷了語聊，咬了一口蘋果，盯著時光看了半晌。

　　咽下嘴裡的蘋果後，她戲謔道：「本來還以爲你是個真公主，沒想到是假的，你是時家收養的？」

　　說完，蔚來一瞬不瞬盯著時光看，以爲她會表情難堪，沒想到從始至終，她的情緒都沒什麽波動。

　　時光把自己準備的教案拿出來，風輕雲淡：「上次不是跟你說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福氣和運氣。」

　　她敲敲書桌：「上課了！」

　　真沒勁。

　　蔚來以爲她會氣急敗壞，畢竟身世被揭穿。

　　哪知道她一點也不放心上。

　　也許，是她硬撑著？沒表現出來？

　　一共兩節課，中間休息十分鐘。

　　這十分鐘裡，蔚來不時調侃時光兩句，時光一直沒接茬。

　　兩個小時過去，這次課終於上完。

　　蔚來把書本朝桌子裡面一推，靠在椅背裡，翹著腿，「學習好有什麽用？你看看你，學習再好，你媽照樣不待見你，也只給你一個月六百塊生活費，你還不得眼巴巴到我們家打工？」

　　時光沒搭理，把教案放進包裡，背上包離開。

　　後來她才知道，蔚來之所以知道她身世，是她同學小姨說給了蔚來媽媽。

　　小姨沒有惡意，就是告訴蔚來媽媽，她挺讓人心疼的，大學生活費都要靠自己賺，想讓蔚來媽媽對她好點。

　　哪知道蔚來媽媽又說給了蔚來。

　　從蔚明海家到學校不算遠，時光一路小跑回去。

　　跑到學校，她背後都出了汗。

　　心裡輕鬆不少。

　　到學校已經八點半，時光去超市買了點吃的拿回宿舍。

　　從給蔚來上課到現在她就沒看手機，時景岩給她發來一條消息，是二十分鐘前發的。

　　那會兒她正在路上跑步，沒聽到。

　　時景岩問她：【補課結束了吧？】

　　時光：【嗯，剛到學校。】她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挺想他的，又問：【哥，你還在公司啊？】

　　很快，時景岩的消息進來：【回頭。】

　　時光楞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倏地轉身。

　　時景岩手裡拎著吃的，正朝她走來。

　　時光眼圈發熱，嘴角不由彎了彎。

　　之前所有的委屈，在看到他時都烟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