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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狙擊[電競]》第50章
第50章

  「你倆⋯⋯在幹嘛?」

  安靜的房間裡,戚霽和秦玦拉扯之間的情緒溫度差劇烈變化,這弄得沈燁從響動中醒來,啪一下開了燈,迷迷糊糊問,「大晚上的不睡覺⋯⋯嗯?是不是還準備來波夜間操練?」

  這光一打,秦玦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人,所以他立刻渾身一僵,泥鰍般慌忙撒手鑽回被子,只留突然兩手空空的戚霽愣在原地。

  沈燁摸不著頭腦地和戚霽對視兩眼,帶著睏意玩笑:「言神,你要再不出來,我得懷疑小戚是給你裝了跳dàn啊?」

  甚至,他還壞笑著過去拍拍被子:「來來來,小戚,檔位調低點啊,讓我們言神能好好出來說話。」

  「我、我沒有,我都很聽話的。」戚霽百口莫辯,只得找秦玦求助,「前輩,隊長冤枉我⋯⋯前輩到底怎麼了?」

  所以根本沒人知道,秦玦本來自責心疼得快發瘋,這下也是一愣,同樣滿腦袋問號。

  ——戚霽⋯⋯戚霽怎麼會沒哭?

  ——明明昨夜被他傷害後,戚霽就獨自在浴室傷心了很久,還刻意躲著他,別說睡覺不跟以前一樣黏人了,就連最愛的米飯都少吃了兩碗。今夜一回來,戚霽更是開始抽泣,可這才過幾秒,戚霽怎麼又能跟沈燁談笑風生了?

  秦玦握緊拳頭,雖是蓋得嚴嚴實實,卻總覺有寒風正穿透自己軀體,令他只能咬緊牙齒,再度帶著疑惑理了一遍自己的人渣行徑。

  沒記錯啊——他弄得戚霽以淚洗面兩夜;他面對著戚霽的脆弱和倔強卻一句道歉都說不出;直至聽到那沙啞的抽氣聲,他才心疼得下定決心,出來挨打。

  他的戚霽是那麼美好,如同霽這個字的寓意一般,是雪後初晴,也是他所見過最澄澈的天。

  然而他卻莽撞、粗暴、不懂珍惜,將那顆純淨的心傷得如此之深,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沒有資格解釋和請求原諒。

  但是,此刻的氛圍為什麼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所以面對著周圍的聲音,秦玦痠疼了一天的心不免開始無措,他都已經做好了被戚霽委屈的大拳拳猛捶胸口的準備,可是,戚霽剛才怎麼一副失憶的樣子?

  「前輩⋯⋯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然而此刻,被子外的戚霽卻想起方才秦玦的話就懵逼——作為一個玦語十級玩家,他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沈燁也在旁壞笑:「有那麼舒服嗎言神?什麼牌子介紹給我我也爽爽唄?」

  秦玦一陣眩暈,丟人的感覺覆蓋過所有情緒,令他動彈不得。

  而且不等他辯駁,一股力道就不由分說掀開被子,把他提溜了起來。

  手腕熟悉的觸感湧回他的肌肉記憶裡,他本能地抬頭看戚霽,卻一碰視線,就再度埋下腦袋。

  對方大約也察覺到他的奇怪,很快便問:「到底怎麼了,前輩?你跟我說說?」

  他卻有點笑不出來,硬擠出句話:「說,說什麼啊?預,預祝大家五一勞動節快樂?」

  可這卻引得戚霽更是歪頭,好奇得越湊越近。

  另一邊,崔雪致不知何時也爬了起來,把外套扔在沈燁手裡:「落夜,跟我出去。」

  沈燁一愣:「這大半夜的,出去幹嘛?」

  崔雪致卻嘖一聲,踹了他一腳:「那當然是聊聊中國電競的未來發展啊,你廢話哪兒那麼多?」

  沈燁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套好衣服麻溜跟著他出了寢室。

  ***

  於是,門內很快就只剩了兩個人。

  門鎖一落,秦玦就手心浸汗,慌慌張張開始思考現在該怎麼辦——聲淚俱下挽留?跪鍵盤懺悔?要不⋯⋯要不最起碼,來個分手炮聊表慰藉?

  但沒等他動作,戚霽就一把摟過他肩膀:「怎麼啦?為什麼不開心?」

  熟悉的味道環繞著秦玦,讓他心中發軟,可戚霽越是無所謂,他就越是不敢看對方,愧疚感更添一層:這個傻子,被這麼傷害,竟然還能假裝堅強和無所謂。

  可是一想像昨天戚霽獨自在浴室哭得有多委屈,他就沒空理會窗外的黑暗,只是催促自己直起身體揉揉戚霽的腦袋,還趕快摁著對方靠在自己肩膀,溫柔得像在演電視劇:「乖⋯⋯是前輩委屈你了,讓前輩哄哄你好不好?」

  可兩秒後,戚霽的腦袋卻掙紮著從他肩膀彈起來,似乎倔強得不想被他碰。

  燈光幽幽流動,照著兩個少年面對面呆坐在床上的身影。臉紅心跳的戚霽有點懵,悵然若失的秦玦也有點懵——直至某個呼吸交疊的瞬間,兩人才忽然雙雙開口,手忙腳亂地想跟對方解釋什麼。

  只不過從內容來看,他們好像不是活在一個次元。

  秦玦硬說,你很難過、你哭了、你連聲音都不對勁了,你覺得我們已經回不到以前,我知道不該這麼委屈你,但我還想挽留,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算,就算要來個大全套我也承受得住。

  戚霽卻撓撓下巴,每一句回答都弄得秦玦的表情越發不對勁——我沒哭啊、我感冒了前輩不是也知道嗎、我覺得以前的龍城狂霸秦少也很可愛只是回不去了、我委屈什麼?

  秦玦漸漸怔住,輕擰著的眉眼如有所失,不願相信他:「昨晚⋯⋯你在浴室待那麼久,不就是在哭嗎?」

  戚霽不由嘴唇微張,眼神極不自然,反正不肯認:「沒有,我,我什麼也沒幹啊。」

  看他還在逞強,秦玦簡直急了:「雖然說人生在世誰不得受點愛情的傷,但我bb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你難過你就打我罵我啊,起碼⋯⋯不要這樣,還委屈自己無所謂地來跟我和好。」

  可戚霽還是疑惑:「什麼難聽的話?」

  秦玦心疼地想著他流淚的樣子,後悔得抓緊他的手,幾乎不敢重複自己的錯誤:「就是⋯⋯說我只是跟你玩玩啊,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戚霽說清緣由,只能忐忑地試圖安慰對方。

  可好幾秒後,戚霽的語氣卻仍頗為不解:「我是聽到了啊,怎麼了?」

  無聲的夜還在蔓延,緊張和恐懼重新佔據了秦玦整個胸腔,他就像面臨著一個萬分艱巨卻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務,幾近全身麻木——他該解釋嗎?又能如何解釋?

  然而正當他心突突跳,一隻溫熱的手掌卻撫上他的臉,沙啞低沉的聲音也將他裹緊:「前輩那不是在跟柳哥裝逼吹牛嗎?」

  所以一瞬間,秦玦就猛地抬頭,有點反應不過來戚霽的意思,對方見狀,卻試探道:「怎麼了?是因為被我聽見了⋯⋯覺得丟臉?」

  秦玦完全怔住,大腦雖一片空白,但無法聚焦的視線還是移向了戚霽的臉,對方看著他,竟然漸漸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不用害羞的,我覺得前輩口是心非的時候,挺可愛的。」

  ——???

  秦玦還是沒法思考,渾身肌肉都凍住了般,只能任由戚霽重新把自己摟進了懷裡。

  等他稍許回神,那片他眷戀多時的溫度就緊緊裹住了他,弄得他本能地懸起一顆心,生怕自己幻聽了,但戚霽卻一改人前惜字如金的樣子,抱著他不停念叨,讓他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的。

  ——「女粉說,這種一般叫傲嬌。但我印象中這個詞是形容女孩子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我的感冒一直沒好,孟醫生就讓我離你遠點,以免傳染你⋯⋯」

  ——「所以我確實很委屈啊前輩,我覺得我倆說不定運動一下出點汗我就好了,但⋯⋯但我又不敢隨便冒險。」

  秦玦越聽越懵,如同做了噩夢醒過來般萬分後怕,忍不住猶豫著抬手,用力回抱了戚霽,拼了命才把快要崩塌的情緒忍住:「真⋯⋯真的嗎?」

  ——你真的,沒有不喜歡我了?

  對方被他壓得晃了晃,一下笑起來摟緊他以穩住兩個人的身體,語氣像在撒嬌:「肯定是真的啊。我⋯⋯我承認還不行嗎,昨天在浴室,我想著前輩⋯⋯就那個,那個⋯⋯學做手藝人。」

  秦玦一愣,下巴不由自主地猛仰。但比起關心戚霽的命根子,他還是害怕又心疼,想確認什麼:「我還以為⋯⋯你把我的話當真了。」

  窗外的樹影像魔鬼的手向他伸來,但戚霽的身軀卻擋住所有的夜色,讓他能看見一片溫暖。

  對方一邊鬆開懷抱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一邊無奈而疼惜地笑開了,回答:「前輩竟然以為,我會以為前輩說真的?」

  秦玦為此發愣,戚霽的憋笑聲卻散落在空氣裡,看來是已經徹底不想要自己的人設包袱了。

  甚至,戚霽還有點擔心地摁住他的後腦勺,把熱乎乎的額頭貼過來安撫他,表情也變得羞澀起來,似乎想要調戲他:「⋯⋯我的言言怎麼這麼可愛?居然為這個擔心我?」

  他就像萬里晴空,映亮了秦玦本來黯然的眼睛,也晃得秦玦眼花,不敢置信:「為什麼不會當真?我以為⋯⋯以為你——」

  可是,戚霽低啞清潤的笑聲卻持續著,不斷落在他緊張到發燙的心上,如同片片冰涼可愛的小雪花,讓他的心臟在一顫後,只覺得舒服極了。

  而且,他居然還聽見戚霽說:「這還用問為什麼?那當然是因為,我比誰都清楚,前輩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啊。」

  戚霽帶著點小驕傲,一邊抱著他的身體晃悠,一邊陳述觀點——前輩為我哭,為我難過,為我打架,連我畫的一張廢紙都當齊白石真跡似的收藏起來,雖然前輩總愛強調自己是直男吧,不過,我用jb思考就已經有答案了——誰讓前輩每次都那麼燙,還叫得那麼誘人?

  「我——你他媽⋯⋯」秦玦這才一急,然而抬頭時,他的眼眶卻已通紅,發軟的手也像只剩抓住戚霽的力氣,所有的無助都湧了上來,「對、對不起⋯⋯戚霽,你對我那麼好⋯⋯不管你怎麼想,我他媽都不該說那種混帳話。」

  他不清楚現在的自己帶著何種表情,自然不清楚對方為他泛起淚水的眼睛受了多大驚嚇。

  他只是懷揣著突然湧起陣陣痠軟疼痛的心,把渾身的防禦都放下,連想哭的衝動都顧不上了,很快就上前摟緊戚霽的脖子,將臉埋在那唯一可以讓他安心的肩膀上,說出了從前的他絕不會說出的話。

  「戚霽⋯⋯我告訴你,我臉上和肚子上的疤⋯⋯是怎麼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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