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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劍台》第60章
六〇

  第十七章 隨附香車

  馮老夫子忽然皺眉道:“日間那陣鐘聲是為了什麼事,以致害得那些丫頭們聽了一個個都變得驚慌失措的?”

  小翠正在設法想為這位老夫子消氣,現見老夫子話題改變,樂得趁勢順就,連忙答道:“沒有什麼,一場虛驚而已!”

  馮老夫子眨著眼皮道:“怎麼說?虛驚?”

  小翠接著道:“是這樣的,宮主派人飛馬傳回一道旨諭,說是馬鞍山第十八分宮目前發現了不明身份之武林人物;又據報以輕功號稱天下無雙的萬里追風業已潛來金陵一帶;睽諸以上兩節,再加上王屋司徒母女人去樓空,黃山天都峰師出不利,宮主覺得近來外間情況很是不妙。因此,他嚴令宮中一方面加強戒備,一方面馬上派人出去,務必要將萬里追風逮捕歸案!”

  馮老夫子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的。”

  小翠道:“婢子不是說過沒有什麼嗎?!”

  馮老夫子又道:“那麼宮主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小翠道:“旨諭上沒有提及。不過,據婢子猜測,一時大概還回不來,夫子知道的,他一年之中能返宮一二次就算不錯的了。”

  馮老夫子想了想,忽又問道:“所謂‘萬里追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值得我們宮主這樣將他放在心上?”

  小翠搖搖頭道:“婢子沒有見到過,只聽說此人輕功為當今一絕,其他武功則甚平常。宮主注意他,無非是怕他潛人本宮,將本宮之秘密洩露出去而已。”

  馮老夫子道:“此人既然輕功超絕,能夠來無影,去無蹤,你們將如何個逮捕法呢?”

  小翠解釋道:“如果此人真的來了金陵,那倒不難。因為此人有著天生的缺陷,身高不滿四尺,望之如孩童,不論他易容術有多高明,身高總是矯正不了的,假使發現一個成人,而又身材奇矮的話……”

  小環推門進來,小翠也就就此把話頭打住。

  夜半,化裝成呆少年的華雲表偷偷問風塵老人古慈公道:“小翠那婢子在您面前既然是無話不談,那麼,您老為什麼沒有乘機問問她這座血劍魔宮的宮主究竟是何許人?”

  老人搖頭道:“以前問過,丫頭不知道是不敢說,還是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老夫問時,她只是連連搖頭,老夫生怕問緊了會引起丫頭的戒心,所以,從那次到現在,關於這一方面老夫就一直沒有再提過。”

  華雲表有點失望道:“這樣說來……”

  老人接下去說道:“不過問不問也差不了多少,老夫混來這兒已有多年,雖然始終沒有見過老魔本人,但從各方面加以推斷,以及這次在馬鞍山迷魂谷經過一陣追逐之後,其人為誰,老夫猜得也已經是十八不離九了!”

  華雲表忙問道:“誰?!”

  風塵老人搖搖頭道:“老夫只是猜測,縱有十成把握亦仍須加以最後之證實。

  同時現在就是告訴了你,對你也只有害而無益,真像終有大白的一天。你不妨稍為忍住點,藉此來磨練磨練你的耐心也好……”

  華雲表知道多問亦屬徒然,雖然一肚子不願意,卻沒有再說什麼。

  老人停了停又道:“不早了,孩子,快點睡吧。過了今天,打明夜起,老朽便要授你各項基本武功了。先練好拳掌功夫,然後再習你們中州華家的‘游龍劍法’。

  你這次於無意之中獲得‘驚天三式’,真是再好不過。老朽對你們中州華家一套游龍劍法可說就差這三大絕招。總而言之,你只須記住這位血劍魔帝,可能就是你們中州華家,和王屋司徒家的仇人也就得了。老朽敢擔保有八成數兒錯不了!”

  華雲表默然半晌,最後道:“關於晚輩本身的問題,盡可暫時不提。但是那位萬里追風祁大俠,他是晚輩的救命思人,他的事,晚輩卻始終有點放心不下。因為他對自己的輕功太具自信,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洩。我們曾相約年底在金陵碰面,希望您老能為晚輩安排一個出宮的機會,晚輩無論如何得找著他當面通知一聲。”

  風塵老人沉吟了一會兒道:“在做人而言,這是對的。不過,進入這座魔宮已不容易,想出去則更難,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容老朽慢慢設法就是……”

  話是頭一天夜裡說的,沒想到第二天機會便來了。

  第二天天一亮,女婢小翠便跑來笑著向華雲表道:“‘解語’‘羞人’兩位姊姊要進城燒香,我也去,賜哥兒,你去不去?告訴你,城裡熱鬧得很吶!”

  華雲表大搖其頭道:“不去!”

  小翠頗感意外地道:“為什麼?”

  華雲表板著臉孔道:“我要背書!”

  提起背書,小翠更是不肯放他過去了。原來解語、羞人兩婢不但姿色過人,武功亦為現下諸婢之冠。所謂燒香,不過是奉宮方命令出去搜索萬里追風行蹤的藉口罷了。自小翠將華雲表背論語的笑話告訴了諸婢之後,諸婢幾乎笑出眼淚來。這次,就是解語、羞人兩婢決定要將華雲表也帶出去,以便一路逗樂子解悶的。華雲表並不是不想出去,也不是怕兩婢調侃他,主要的是,他如果跟三婢走在一起,就是給萬里追風在暗處看到他,又有何用?

  風塵老人忽從後院走進來,板著臉孔向華雲表訓斥道:“你這畜生真是不識抬舉!”

  華雲表見老人暗示不妨跟出去,自然不再堅持己見。於是趁風掉舵,故意瞪大一雙呆滯的眼球道:“爺的書可以不背了麼?”

  老人寒著臉孔道:“幾位姑娘既然如此吩咐,別說背書,就是再重要的事情也得擱下來,你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麼?”

  小翠連忙打圓場,笑道:“夫子別再罵他了,只要他肯去也就得啦!”

  華雲表傻裡傻氣地雙手齊揮道:“走就走,走!走!”

  老人忽然喊道:“且慢!”說著,返身入室取來一隻舊皮袋,一面交至華雲表手上,一面向女婢小翠致歉道:“請翠姑娘照顧著點,這畜生嘴饞,肚子又餓得快,不能不為他準備一袋零食。好了,現在去吧!”

  華雲表接過皮袋,內心不由得暗道一聲慚愧。

  原來這只皮袋乃是萬里追風之故物,老人這樣做,實在是有深意的。不是麼?

  他現在本來面目已改,且又是易容術通神入化的風塵老人動的手,如不在身上懸出一二件可資識別的標誌,萬里追風又不是神仙化身,叫對方如何能認出他是誰呢?

  半個時辰之後,一輛精美豪華的馬車駛出莊門,穿過白果樹林,馬蹄濺起積雪,直向金陵城中駛去。

  趕車的粗漢子,系由小翠所化裝。車廂內,坐著的兩名英俊佳公子是“解語”

  和“羞人”。靠車門則坐著有點呆氣的書僮華雲表!

  華雲表將那隻由萬里追風所送的舊皮袋系在腰間束帶上。在車上,他看也不看兩婢一眼,不時摸出一二塊茶食送入口中,自顧自地嚼得津津有味。

  解語和羞人兩婢傳音商量了好一會兒,一直找不出一個好法子來逗弄這叫“天賜”的“呆少年”。

  片刻之後,解語婢似乎有了主意,忽然笑著向華雲表問道:“賜哥兒,聽說你唸過不少書,是嗎?”

  華雲表搖搖頭,冷然答道:“不多!”

  解語婢怔了怔,又笑道:“能不能背一二段出來給我們聽聽?”

  華雲表搖頭道:“不能!”

  解語婢使用激將法道:“全給忘了是不是?”

  華雲表簡短地道:“沒有!”

  解語婢緊接著又道:“那你為什麼不肯?”

  華雲表摸出一塊麻餅塞入口中,慢慢嚼著,直到一塊麻餅完全嚼爛嚥下去,方始緩緩答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在小人或女子面前背書!”

  解語婢臉孔微紅,為之啼笑皆非。被傻小子罵了,倒還無所謂,她們現在已化裝成男人,而且所負任命又相當重要,如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這傻小子這麼一說,那將如何善後?

  羞人婢朝解語丟去一道眼色,似說:“別責備他,大姊,這種人是天生的無可理喻,越責備事情越糟。我們換個方式再撩他就是了!”

  於是,羞人婢接著向華雲表笑道:“賜哥兒在吃什麼東西,吃得這麼又香又甜的,分一點給我們嘗嘗好不好?”

  華雲表雙手護住皮袋,嚷道:“不行,不行!”

  兩婢興趣來了,仍由羞人婢笑問道:“賜哥兒怎麼這般小氣?”

  華雲表瞪了兩婢一眼,怒道:“爺說,無故伸手向人討東西叫做不要臉。你,你們要不要臉?”

  兩婢沒有想到,呆子有時迸出一二句呆話來固然有趣,如果存心去逗一個呆子說呆話,原來竟有這麼多困難。兩婢弄了個沒趣,眉頭方剛皺起,馬車忽然停住。

  前面服過變音丹的小翠,這時以男人的粗嗓子扭頭向車內喊道:“兩位公子,法華寺到啦!”

  呆小子又不怎麼呆了,聽得喊聲,第一個就跳下車來,同時還為兩婢打開車門,兩婢互望著搖頭一笑,氣悶為之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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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方秦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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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小翠停車的這座法華寺,系建在承明門內左拐不遠處。南北朝有來一代,桂陽王休范作亂時,蕭道成時在新享,以台城危急,遣兵人衙宮省;以及後來蕭道成與王敬結黨,弒蒼梧王,便都是從這道承明門進來的。在當時,這座承明門之內,可說是金陵城中最熱鬧的所在。

  現下因為距除夕僅剩二天,又難得天氣如此晴和,是以九流三教,良莠雜處的這一角,更形熙攘喧嘈。法華寺內送出來的悠悠鐘聲,幾為一片叫賣聲所淹沒。

  不過,解語,羞人,以及小翠等三婢系有所為而來,對眼前這片亂哄哄的景象,一點也不在意。

  小翠將馬車靠去一邊,高踞車頂,以手支頤,看上去似在欣賞攤市,實際上眼光卻在來往行人身上偷偷打轉。這邊,華雲表則緊跟在解語和羞人兩婢身後,朝金匾高階的法華寺內走去。

  拾級登上階頂,寬廣的兩廓坐滿破衣叫化。這些叫化們見人便伸手,華雲表暗暗觀察,見其中竟無一名真正的丐幫弟子,不禁微感失望。同時,他又為兩婢將如何去應付這些伸出來的幾十隻髒手而暗暗擔憂。

  不料事實證明,他的擔憂全屬杞人憂天。

  解語婢自袖中取出一串銅錢,信手丟去丐群中一名老叫化的腳前。那名老叫化倚牆瞑目而坐,他可說是群丐之中惟一沒有伸出手來的一個。華雲表甚是奇怪,心想:“伸手的你們不給,結果反將線串丟去一個不伸手的面前,這樣做什麼意思?”

  可是,說也奇怪,錢串落地,所有的手臂竟然一下全都縮了回去,眾丐既不再討,也沒有轉過頭去朝那串銅錢望上一眼。

  老叫化瞑目如故,腳尖一撥,將那串銅錢掃進一隻張開的舊麻袋。

  現在,華雲表明白了,兩婢是行家,來這種地方大概已經不止一次二次了。同時,華雲表發現了一件事,眾丐之中,惟有那名頭目模樣的老叫化才是真正的丐幫弟子,腰帶上一個法結,像是這兒丐幫金陵分舵的一名丐目。

  不過,華雲表在看清那個法結的形狀之後,卻又為之不勝迷惑起來。

  華雲表是從小在丐幫長大的,對於丐幫各種幫規和儀節,可說比誰都要來得清楚。可是,現在這老叫化腰帶上的那個法結,他卻愈看愈覺得疑雲叢生。

  丐幫代表一名弟子身份地位的“法結”,大小不論,編結的形式卻有著一定不移的規格。可是,現在這名老叫化腰帶上那隻法結,卻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那個結,大如兒拳,癩癩纍纍,形式竟一點也不合丐幫法結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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