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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第31章
☆、31. 《「悲愴」奏鳴曲》

  直到元霄喘不過氣的時候白問霖才放開,直起身低頭看著一臉懷疑人生的他。

  元霄大口大口地喘氣,臉漲紅一片,下意識要去擦嘴,白問霖便抓住了他的手。元霄看了他一眼,白問霖正繃著一張臉,臉色顯得有些冷——這似乎才是他最常露出的神態,而他的溫柔,大多時候都是表像。

  白問霖捏過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和自己對視:「感覺怎麼樣?」

  元霄:「……」那劇烈的心跳絲毫沒有減緩的意思,這是元霄在心臟病發時也不曾體驗過的感覺,他深深地呼吸,可鴕鳥性格讓他做不出任何回答,回避才是最好的態度,哪怕他此刻也對自己的感情有些不解。

  白問霖笑了,一雙湛藍的眼眸閃著冷光:「感覺不怎麼樣的話,那就再來一次?」他心裡的火氣早就被元霄的反應勾起來了,這幾個吻不僅沒有讓他平息,反而讓他的慾望混著說不清的憤怒,愈演愈烈。

  元霄:「……」

  他趕緊拒絕:「不、不了……」不想再來了。

  「什麼感覺?」白問霖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讓他無法面對自己撒謊。

  元霄真怕他又親下來,只好說:「感覺……有點麻。」

  「哪裡?」

  「嘴唇和……舌頭,你吸得太重了……」甚至有股血的味道,不知道是白問霖嘴唇破了,還是自己流血了。元霄想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但白問霖不容許他這樣,而且他的問話帶給元霄一種彷彿被扒光的羞恥,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從臉頰紅到了耳根。

  這下,白問霖眼睛稍微亮了點,像海上的燈塔亮起來了:「我這樣對你,你討厭我了嗎?想離開我嗎?」

  元霄又不說話了,睫毛輕顫。

  「回答我。」白問霖最恨他總是沉默以對的性格,但以他對元霄的瞭解,知道他定然是非常困擾糾結,才選擇沉默。可他也知道,如果不追問到說出真話,元霄就會一直躲下去。

  感覺白問霖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輕輕摩挲,元霄禁不住地抖了下,黑色睫毛顫得更厲害:「不討厭你……」

  「想和我劃清界限嗎?」

  元霄:「有點……」

  白問霖也沒生氣,面色陰沉:「你在怕什麼?」

  「我不知道……」元霄心底吐槽著,你突然這樣,誰都會怕啊。他睜開一點眼睛,偷偷看著白問霖:「我口乾。」

  白問霖沉默了幾秒,去給他倒水。

  元霄打開手機前置,看見自己嘴唇又紅又腫,是鮮豔的紅色,臉頰也是如此,僅是看著,就知道白問霖有多麼粗暴。他一下把被子抓起來,蒙著腦袋大叫了一聲:「啊!!!!」過幾秒才掀開被子,放空地注視著天花板。

  白問霖正在給他接水,元霄的大喊聲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把水餵給他喝了,白問霖轉身進了浴室,很久沒出來。元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他猜白問霖應該是在解決問題,心裡蠢蠢欲動要不要把飛機杯給他。

  上次買了還沒拆封就讓他丟進垃圾桶,元霄偷偷撿回來,把包裝拆掉後藏在某個不經常用的書包裡了。

  良久,浴室裡仍然傳來持續的水聲,久到元霄忍不住想閉眼睡覺。

  白問霖出來,他沒睡著,但不知如何去面對,索性閉眼裝睡。

  身旁的床榻向下陷了陷,白問霖身上帶著一股潮濕的水汽挨近,那帶著體溫的強壯體魄從身後罩上來,像抱著一個小娃娃似的把元霄抱在懷裡,動作輕而溫柔,只是帶著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元霄感覺到,他在親吻自己的頭髮。

  原本略有平息的心跳,一下又強健起來,瘋狂地跳動著,白問霖大概是感覺到了,圍在他腰間的手臂收緊。

  但並沒有拆穿他,聲音啞著說:「元霄,我愛你。」

  元霄心頭酸楚地顫了顫。

  臨到睡前,他心想如果明天起來的是阿爾就好了,這樣就用不著尷尬了。

  但很遺憾的是,阿爾沒能出來救場,連白問霖也厭煩了扮演遊戲,不想讓他把那個狂犬病當成救星。

  早晨,元霄見他沒醒,爬起來洗漱,鏡子裡的他,嘴唇依舊紅腫,一點沒有消退,讓他懷疑是不是睡著的時候白問霖又親了他。找了個醫用口罩戴上,他背著電腦打算出門。

  白問霖剛醒,睡袍領子半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去哪裡?」

  「上課。」

  「今天上午你沒有課。」

  元霄:「……」沒想到白問霖把自己的課表記得這麼清楚。

  垂著頭,元霄說:「我只是想出去一個人待一會兒,下午就回來。」

  白問霖說:「好。」

  元霄就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戴著耳機做編曲作業。可今天出門太急,忘記戴助聽器,耳機裡聽不見左聲道,這讓他作業做出來效果很糟糕。

  但他沒有停,他需要一點事來轉移注意力。

  這時,門外突然進來一男一女。

  元霄看過去。男的女的他都認識,是周毅修和那個想花八千買他歌的系花。

  這兩人認識?元霄猜,是不是因為八千沒有買到歌,系花就重新找了人,可據他所知,這種性質的音樂製作,周毅修也是一首五萬,他做這行雖然挺長時間了,可一直做些不入流的項目,接觸到影視和舞臺,是這一年的事,以低價和精細取勝。

  兩個人正巧就坐在他後面那桌,元霄的後腦勺對著系花。

  因為他今天出門戴著口罩,坐在他背後的人壓根就沒認出他。

  果不其然,兩人正在談論什麼選秀的事,似乎是系花要參加的一個比賽——系花是音樂舞蹈系的學生,從小學聲樂的。元霄已經記不清她的名字了,打開微信看了一眼,才知道她叫厲瑤。

  元霄耳朵不太好,也不是故意要聽,直到聽見厲瑤說:「我這裡有現成的,你拿去改一下不就好了?」他才意識到問題。

  周毅修:「你讓我改其他人的作品?」

  「這對你不就是十幾分鐘的事?」

  其實元霄並不知道厲瑤說的現成的,是不是他的歌,但他還是打開了手機錄音。

  周毅修開始是嚴詞拒絕的:「我不幹這種事。」

  元霄因為耳朵的原因聽得斷斷續續,也不知道兩人到底達成一致沒有,回頭他們走了,元霄又聽了一遍錄音,發現厲瑤的意思是:「你不幹,我找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沒關係。」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當事人,元霄還是發了個消息打算問一下她:「你找了其他的音樂製作人嗎?」

  消息被拒收,元霄才鬱悶地發現自己被她刪了。

  不過,他聽見的事情稱不上什麼證據,元霄沒有理由去質問人家,索性也沒有管。

  吃了頓牛肉麵,下午,元霄繼續在咖啡廳裡工作,哪怕一隻耳朵聽不見,他仍然在嘗試,袁導前些天讓他做的那支中國風,他做了一半了,本來思緒好好的,現在全讓白問霖這件突發事件給擾亂了。

  下午時分,白問霖進來了,坐在他旁邊。

  元霄抬頭,白問霖便伸手摘了他的耳機,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他的左耳垂,纏著紗布的左手輕輕地把助聽器給他戴了上去:「我來給你送這個的。」

  聽力一下變好許多,元霄看著他,說謝謝。

  其實,白問霖已經在外面坐了一天了,開的是一輛元霄沒有見過的車,就停在街道旁。他坐在車上,一直看著咖啡廳的方向。

  元霄不知道這些,心不在焉的工作。

  直到日暮,一直安靜的白問霖說:「現在消氣了嗎?」

  「……嗯。」元霄戴口罩,看不見表情。

  「不生我氣了?」

  元霄想了想,很難找到一點類似憤怒的情緒,一天過去,他都快接受現實了,只是仍有些無法面對,他又點了下頭。

  白問霖笑:「不生氣了,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坐上車,車上正在放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白問霖這個人有些時候是很好懂的,比方說他惹了麻煩,自己生氣時,才會彈貝多芬。

  車廂彌漫的這首《悲愴》,元霄一聽就知道是白問霖演奏的版本,對他的風格元霄很熟悉,而且他也知道,白問霖幾乎不聽其他人的鋼琴演奏,用他的話說就是沒必要聽。

  這是一個只需要讀譜,就能和作曲家對話的天才。

  車子發動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把前後座的擋板關上了,元霄心裡一緊,隱約預感要發生什麼。

  白問霖上半身越過中央扶手,強勢地侵略元霄四周的空氣:「如果我出於愛你,再做一次讓你生氣的事,你還會原諒我嗎?」

  元霄:「……」這個人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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