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月光》
他的回應讓白問霖欣喜若狂,力氣一下放鬆,低頭很溫柔地去吻他,元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抵觸,甚至微微地探出舌尖,大概也是不會,一下就縮了回去,但白問霖恰巧發覺了,所以逮住他不放,手指穿進他的髮絲,扣著他的腦袋吻了很久才放開。
久久沒有說話,白問霖把他緊緊摟住,把腦袋用力埋到他的頸窩裡去。
元霄趁機偷偷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才被他無意識之間捏得很疼,這讓他意識到問霖失控了,也讓元霄意識到,其實他是不堪一擊的,從某方面而言,他非常脆弱。
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蔓延著,元霄忽然感覺到脖子上有星星點點的濕潤。反應過來那可能是問霖在哭,元霄先繃不住了,單手摟著他的肩膀問:「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開始裝成另一個人格騙我。」
「你肯定不記得了,很早。」
「我記得肯定比你清楚。」畢竟他是經歷了空間跨越,而白問霖是實打實地歷經了十多年的時間,要說記憶,肯定是自己更清晰。
白問霖沉沉地貼著他的脖頸呼吸,半晌道:「有天早上,你沒睡醒,把我當成了他。你把我當成他,對我溫柔的說話,捏我的鼻子,甚至願意抱我,只是因為你認錯了人。」
元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知道白問霖指的是哪一年的事,但肯定是十八歲以前。元霄不承認自己不公平:「首先,兩個人格都是你,其次,他不會說話,所以我得努力跟他溝通。而你……」
「你太早熟了,遠超同齡人的智慧和冷靜、溫柔體貼、自律,從不叫人操心……」
元霄細數了他幾個最大的優點,摸了摸他的頭髮:「所以我不敢抱你,不敢那樣去親近你,你看起來很不喜歡那樣。」如果白問霖稍微肯表現出一些,元霄肯定不會吝嗇,可從頭到尾,白問霖都是一個溫柔得讓人感覺到距離感的人設。
一開始認識時,白問霖乖巧,元霄便控制不住摸了下他的頭髮,他就全身僵硬,好像很不能適應。
從那以後元霄就再也不敢隨便碰他的頭髮了,因為白問霖當時的反應給他一個認知——他討厭肢體接觸。
這一點,和元霄在未來的資訊裡對他的評判是一致的:「一個冷漠克制的自大狂」。
但阿爾打從一出現,就表現出了相當親近的意思,把下巴放在元霄的手心,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
這兩個人格都是白問霖,卻給元霄截然不同的感受,可給他們的關愛是同樣的。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無意識對白問霖造成傷害。
白問霖聽見他對自己的評價,心裡又有些難受,儘管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仍然難以釋懷:「我以為……你們都喜歡聽話懂事的孩子。」
可他的另一個人格,一點也不聽話,而且不聰明、很笨,可元霄卻對他很好,這讓小問霖難以理解。
如果讓他像另一個人格那樣表現出愚蠢,他做不到,可很快,他就發現了另一種更加簡易的方式。只要他稍微表現得笨一些,元霄就會把他錯當成那個狂犬病,從而會親近他、體貼他。
這麼多年來,他都走入了這樣一個誤區,並且堅定地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人。
元霄:「那天我發現監控視頻,才知道原來你會這麼做,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頓了頓,「現在我知道了。」
白問霖聞言,倏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元霄的雙眼,聲音驟冷:「你接受我,是因為可憐我?」
是可憐的、心疼的,但絕不是這個原因。
元霄無奈地注視著他:「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你的想法很奇怪,你總把事情往壞的那一面的想。」而且不肯認輸,只要他堅定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白問霖皺著眉,相當強勢地捏著他的下巴:「我要你告訴我,你愛我,我不管他在你心裡有多重要,我只能是第一。」
太荒謬了,元霄真是忍不住,戳了下他的腦門,睜大眼睛說:「你還要分個名次出來?」
「對,我不准你喜歡他,更不准喜歡其他人。」
「如果你不准我喜歡他,我做不到。」
白問霖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正要說一些不可控的話,就聽見元霄說:「因為他什麼也不懂,你什麼都懂,我拿他當什麼你不清楚嗎?跟愛情是沒有關係的。」說完,元霄就把他推到旁邊去了,因為這時白問霖是一個放鬆的狀態,所以很容易就把他推開了,「你得休息了,你兩天沒有睡覺了。」
「我不睡。」白問霖伸過胳膊,把他卷到自己懷中,「你先說清楚,你愛我跟愛他是不一樣的愛法是嗎?我可這樣對你……」說著白問霖的手在被窩裡,很輕鬆地從睡衣裡滑入,元霄就是一個顫慄,懊惱地說:「別捏這裡!」
白問霖不為所動,壓低聲音:「我可以這樣,他不可以,是不是?」元霄的敏感也讓他覺得興奮——前所未有的,別說睡意,要是元霄願意,他可以這麼玩上兩天不睡覺,甚至荒廢練琴。
元霄咬著牙關,拼命不讓自己叫出聲。
白問霖又說:「只有我可以,是不是?回答我。」
元霄微微皺眉,喘著氣說:「是……」
低頭吻他的脖子:「元霄,你愛我嗎?」
喉結被含住,元霄仰著頭,烏黑睫毛一顫:「愛……」
白問霖翻身壓制住他,雙目灼灼:「想跟我做嗎?」
元霄:「……」
作者有話要說:
問霖:我不承認是我偶像包袱太重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