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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刻情人》第20章
20

  周暮時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沉黑。

  他用一塊薄毯裹住被壓出滿身褶皺的衣服,從電梯裡出來時腿還有些打顫,臥室裡的燈黑著,他在浴室裡待了很久,才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裡。

  疲倦讓他睏意深沉,然而入眠卻困難,枕頭和被縟上環繞的訊息素味道讓周暮時心生煩躁,睜著眼睛許久後坐了起來,披一件外袍進了客廳。

  他沒開燈,捧著咖啡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無意識摩挲著食指上的戒指,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周暮時轉身,經過緊閉的書房門時腳步一頓,接著開門走了進去。

  他的視線從裡間上鎖的門上掠過,接著低頭拉開了書桌抽屜,從最底層抽出一張白紙黑字的文件來。

  他盯著紙上一行行的協議看了許久,像是在認真研究又像在發呆,最後把它又塞回了抽屜裡。

  周暮時沒回臥室,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夜,直到咖啡變得冰涼,才隱約有了睡意。第二天醒來時,他不知何時躺在了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洗乾淨的咖啡杯則擺在茶几一角。

  他坐起身,揉了揉鼻樑,下意識往書房掃了一眼,通訊器卻響了起來。

  秘書接通之後道:「去聯協委的車已經等在樓下了,不過今天早晨有人預約要來見您⋯⋯」

  「誰?」

  「虞敏。」

  虞城山的女兒?

  周暮時收回視線,問:「今天下午的行程有空嗎?」

  「這個⋯⋯已經排滿了。」

  「那就不見。」

  「好的。」

  秘書正等他掛斷,卻聽周暮時又問:「虞淵呢?」

  「虞先生上午九點已經到崗了。」

  周暮時切斷了通話。

  他沒在聯協委找到要找的人,只好先坐車去了議會大樓,和眾人商量選舉事宜,忙碌到傍晚散會,一位來旁聽的中年議員叫住他,邀請他去喝一杯,被周暮時以胃不好不勝酒力婉拒了。

  「是嗎?真是可惜,虞副部長倒是很會喝酒的,你們夫妻不太一樣啊。」

  周暮時淡笑:「沒想到他和您還是酒友。」

  「酒友算不上,之前訪問商會的時候一起喝過幾杯,」議員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虞副部長年紀輕輕一表人才,難怪身居高位,要是再過幾年,競選秘書長恐怕就輪不上我們幾個老傢伙了。」

  「您說笑了。」

  「說起來,那天在商會正好有一場內部展銷,虞先生花高價買了樣新產品,說是拿回去送給夫人,當時我妻子也在,羨慕得不行,回去還罵了我一頓呢。」

  周暮時微愣,想起被丟在書房抽屜裡的那個金屬盒,下意識捻了撚手指,嘴唇微動,卻沒說什麼。

  離開議會大樓,他坐上回去的車,途徑中央大廈,忍不住盯著頂層玻璃看了一會,秘書探過頭來詢問:「虞先生今天有一個採訪,要等他下班嗎?」

  周暮時面無表情地思考了片刻,隨即微微頷首,秘書正要吩咐司機掉頭,腕上的通訊器卻響了起來。

  她低頭查看過後,有些遲疑地報告:「聯協委的柳先生約您晚上七點見。」

  「哪裡?」

  「⋯⋯瑪各賭場,離這兒有點遠。」

  周暮時皺起了眉,朝窗外又看了一眼,抬手確認了一下時間,最後道:「先回去吧,快一點。」

  車在公寓樓底停下時,周暮時匆匆推開門,卻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了下來。

  是個打扮精緻卻姿容萎靡的女人。

  虞敏顯然已經等了很久,被保鏢拉住還不依不饒地試圖往前湊,懇求周暮時救她父親。

  「抱歉,」他的語氣裡卻沒有多少歉意,只冷冷道,「你父親犯了罪,我沒這個能力從聯邦手裡要人。」

  「沒有,他是被人誣陷的!我爸什麼也沒有做!你相信我!」

  「這些話,你可以等開庭那天對法官說。」

  「姓周的!你就這樣看著我爸坐牢嗎?」虞敏哭花了妝,扯住他的袖子控訴,「你和我哥結了婚就盡拿我們家的好處,不把我當一回事,連你丈夫也不當一回事嗎?」

  「聽起來你和他感情很好,」周暮時道,「那怎麼不去找他?」

  虞敏被他這事不關己的語氣氣得幾乎失智,哭得愈發凶起來,周暮時卻已經失了耐心,抽回袖子就要離開,掙扎間手上卻被對方狠狠一抓,食指上的戒指掉了下來。

  他目光一凜,彎下腰撿起包進手帕裡,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鏢把人架走,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裡。

  **

  賭場建在地下,穿過昏暗的長檯階,裡面是截然不同的天地,賭桌上堆砌著成山高的籌碼,空氣裡混著金錢和雪茄的味道,金碧輝煌又藏污納垢,周暮時很少來這種地方,但也不是第一次,只避過人群,跟著服務生走貴賓通道進了裡面的單獨包廂。

  他坐下等了十五分鐘,約他的人才姍姍來遲,解開衣領一屁股坐在對面,問:「好久不見,喝點什麼?」

  周暮時抬頭,語調微冷:「我不是來跟你喝酒的。」

  「行吧,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意思也沒有,」對面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按鈴讓服務生拿了瓶黑啤,咬開瓶蓋乾了一口,「周大少爺今天特地去聯協委找我,有何貴幹?」

  這人叫柳真,和周暮時在學院時期曾是同窗,雖說性格完全不合,但也算有點交情,畢業後偶爾會聯繫,大多是用通訊器,真正坐下來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為都受不了彼此的個性。

  光是賭場這個會面地,換個時間周暮時絕對一步也不會踏進來。

  但此刻他懶得顧這些,直接開門見山道:「虞城山的事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問這個⋯⋯什麼怎麼回事?」

  「控訴他的罪名都是真的?」

  柳真笑了:「聯邦檢察院親自出馬還能有假?過半個月就是正式審判,依我看他這回是要完。」

  「是誰做的?」

  「你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還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

  柳真嘟囔道:「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還以為是你幹的呢⋯⋯借刀殺人倒像是你最擅長的手筆。」

  周暮時斜了他一眼:「我有什麼理由陷害他?」

  「是嗎?我以為你早看他不爽了呢,叫老油條這麼多年岳父,啊呸,公公,還不夠你殺了他?」

  周暮時冷著臉糾正他:「我岳父早死了。」

  「反正都差不多,」柳真揮了揮手,接著壓低聲音拉回主題,「這樁案子告發得蹊蹺,之前委員會裡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人說抓就抓了,估計確實是頂上有人要搞姓虞的,具體原因不清楚,總之,你早點跟虞家劃清距離,這裡頭水深得很。」

  周暮時敲了敲桌沿,沉吟不語。

  「哎不對,你家裡頭還有個姓虞的⋯⋯那什麼,你和你老公什麼時候離婚啊?」

  周暮時抬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柳真撓了撓頭:「幹什麼,難道你們已經離了?形婚嗎?也對,估計沒誰能想不開跟你周大佬過日子,是我想太多了。」

  周暮時輕嗤一聲,懶得再理他,打聽得差不多了,便打算離開。

  「哎,來都來了不賭一局?」柳真跟在他身後,一邊出包廂一邊挽留,「實在不行玩玩老虎機啊,周大少不會出門沒帶錢吧?」

  他嘰裡呱啦了半天,追在後面走了一段才突然發現不對:「哎少爺你走錯路了!這兒不是出去的方向!」

  話音剛落,前面的人走過一個拐角,卻突然停了下來,盯著某個方向一動不動。

  柳真跟上去,順著周暮時的視線,看見大廳中擺著三張賭桌,最靠裡的那張邊上或站或靠圍了一圈西裝革履官員打扮的男人,最中央站著的Alpha身量高大頎長,深刻五官和深藍眼瞳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突出,正單手鬆開頸上領帶,身旁一個身材曼妙衣著性感的女服務生則仰著頭,端著盛紅酒的高腳杯遞到男人手裡。

  柳真瞪大眼睛,「哇哦」了一聲。

  他這一聲在滿室人語裡顯得並不響亮,大廳另一頭的Alpha卻像察覺到似的抬起了頭,正對上周暮時冷冽的眼神。

  四下彷彿陷入一時寂靜。

  賀隅還沒出聲,旁邊的幾個同僚已經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這頭的Omega,紛紛露出意外的神色,但都是常年混跡名利場長袖善舞的人,很快反應過來,熱情招呼他們兩人上前。

  「周委員長,這麼巧,一塊來玩一把?」

  柳真是聯協委的,主要溝通聯邦事務,和區政府裡的工作人員交際不多,因而在場沒人認出他,不過他天生自來熟,於是摟著周暮時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迎了上去,幾句話就混進了局裡。

  周暮時站在賀隅側面,中間隔了一個柳真和一個女侍應生,兩人眼神沒再相交,明面上是伴侶關係,見了卻一句話也沒有,場上的氣氛無形尷尬起來。

  只有柳真還在沒眼色地套近乎:「這位是虞副部長?平時天天在電視上見,頭一回看到真人,相貌堂堂啊。」

  賀隅的目光放在他搭著周暮時肩膀的手上,勾唇笑了笑:「您是?」

  「我是暮時的大學同學,今天出來敘個舊,沒想到這麼巧,哈哈。」

  「是嗎?」賀隅抿了口杯裡的酒,「承蒙您關照我夫人,改天請您喝一杯。」

  他說這話時,眼睛卻盯著一旁不說話的周暮時,對方聽到中間兩個字時抬起眼來,卻沒看他。

  周暮時的目光移到他手裡的高腳杯上,神情冷淡,接著皺眉撇開了頭。

  賀隅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垂下眼輕笑了一聲,面色明顯和緩下來,把手裡的杯子放回到服務生的托盤裡。

  這時,周圍的人下完了一圈注,柳真盯著賭桌打量了一會,挑眉問道:「虞先生押這麼多籌碼,不怕血本無歸?」

  賀隅的目光停在桌旁的Omega身上,似是漫不經心地回道:「我既然敢下注,當然要連本帶利贏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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