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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是男人的浪漫》第76章
第76章

  羅曼早就料到愛德華的攻勢會相當猛烈,卻沒料想到會猛烈到這種地步。亨里克的維京衝鋒跟他比起來根本就像少女的推搡一般輕柔。第一次交鋒,他就瞄準了羅曼的手,直接挑飛了長劍。若不是防護手套足夠厚實,羅曼懷疑自己的手指恐怕都難保了。

  隔著面罩羅曼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用腳趾都能想到,想必是十分猙獰憤怒的吧?阿列克斯那一腳似乎根本沒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他好像將羅曼當作阿列克斯的代表,新仇舊恨加起來,他簡直有無數個理由下狠手。

  羅曼撿起劍,準備開始第二次交鋒。這次他不打算坐以待斃,德劍的奧妙就是在進攻中防守,進攻的同時封鎖所有對手反擊的渠道。他一劍揮出,攻勢極為凌厲,在場觀眾甚至看見了空中留下的殘影。愛德華沒有像一般情況下那樣格擋他的劍鋒,而是擺出如同刺擊的姿勢。

  「真奇怪,是他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用這種架勢暫且防禦,還是說……?」解說員德米崔瞪大眼睛,恨不得拿出望遠鏡對準場上的兩個人。

  愛德華就這麼以刺擊時與羅曼雙劍交纏。羅曼覺察到些許不對勁之處,這時再進攻會不會中他的計?他略一思忖,決定解開交纏,轉而攻擊愛德華右側。但就在他撤回長劍的剎那,愛德華彷彿提前感知到了他的意圖,朝左前方踏出一步,砍向羅曼頭部!

  羅曼大吃一驚,這傢伙怎麼好像能預知他下一步的行動?長年累月的訓練讓他並未因此手忙腳亂,而是迅速進行還擊。但愛德華的長劍遠離身體,用護手卡住他的劍刃,而他準備再進一步時,裁判已經高聲宣布交鋒結束了。

  「這是……『細語之窗』!」德米崔大叫道,「德劍中『感知』技法的應用技巧,以刺擊的架勢與對方交纏,從劍上傳來的力道感知對方的意圖!」

  羅曼咬了咬牙,暫且退開,待裁判宣布下一次交鋒開始。從回合伊始,他不是遭到愛德華的窮追猛打,就是被他用精妙的技巧反守為攻。同樣是在淘汰賽中大浪淘沙留下的勝利者,他們兩個的水平應該差不多才對,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從一開始就處於下風。他們之間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早知道應該問問西薩爾,那傢伙有什麼弱點。剛才不應該跟西薩爾發那種幼稚脾氣的,這是正式比賽,有什麼個人恩怨放不下呢?畢竟世界上沒有人比西薩爾更了解愛德華了。羅曼遺憾地想。

  接著他猛地搖搖頭。不,不是從回合開始他才處於不利地位的,早在他們的比賽打響之前,在劍術之外的其他方面,愛德華就已經開始勝利了。當他冒出「世界上沒有人比西薩爾更了解愛德華」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羅曼擺出屋頂式,愛德華則以類似於「真.鐵門式」的姿勢起手——他側著身體,雙手置於身體左側,劍尖朝下,緊貼著身體,劍刃朝身體外側斜垂。

  見他上半身門戶大開,羅曼便以一記天邊斬劈砍過去。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用到奧古斯特的得意絕技。因為總覺得這招式不太實用,所以他在實戰中很少使用。不過真到不得不用的時候,他還是能做好的,畢竟奧古斯特用各種花式使出過這麼多次,看也看會了。

  愛德華踏出左腳,身體轉向右側,用前刃彈開羅曼的劍。羅曼繼續將劍壓過去,瞄準愛德華破綻百出的身體。愛德華沒跟他糾纏,一記「迂迴」便脫離交纏狀態,砍向羅曼的脖子。

  「停止!」裁判叫道。

  他轉向邊裁:「雙方得分?」

  擊中頭部應得三分,擊中身體得兩分,兩者相減,最終愛德華獲得一分。所有邊裁都對得分沒有異議。主裁判認可了他們的評判,但他走到記分員跟前比劃了一陣。記分員點點頭。於是螢幕上愛德華的分數增加了一分,但同時,他的分數下面多了一張黃牌。

  「啊,他砍中了羅曼的脖子,攻擊違規部位,所以被罰黃牌了。」德米崔解釋道,「如果積累兩張黃牌,則要倒扣一分,希望愛德華能記住這個教訓,別莫名其妙失了分。」

  不過,以現在的比分,即使愛德華將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分數也不可能低於羅曼。兩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愛德華已經獲得六分,羅曼卻仍然只有零分。德米崔怎麼也想不通羅曼怎麼會被屌打成這樣,從他之前的表現來看,不應該啊!何況愛德華的前幾場比賽也沒取得過這樣的壓倒性優勢。是愛德華先前隱藏了實力,還是羅曼的狀態下滑得太厲害?

  羅曼深呼吸幾口氣。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已經亂了。不是激烈運動導致他上氣不接下氣,而是心態紊亂干擾到了身體的運轉。難道他在劍術上也比不過愛德華嗎?連他最引以為傲的資本都被愛德華比下去了,他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在場下目睹了比賽全程的西薩爾該有多失望?

  不行,現在不能想這些!跟西薩爾的糾葛可以留到比賽后再解決,當下他要處理的是愛德華!

  他豎起劍,再度擺出屋頂式。愛德華則擺出公牛式,但他並沒有保持這個姿勢,而是將劍稍微向後一拉,形成「開鎖」式。

  他踏出右腳,同時舉起長劍,朝下一掄。羅曼以為他要偷襲下盤,急忙回護,可愛德華的劍刃從下往上垂直掠起,進攻方向突然轉變為上部。他順勢轉動長劍,以後刃砍向羅曼右側。羅曼朝左跨了一步,拉開距離,同時向右側豎起長劍,這才擋下愛德華的進攻。

  一擊不成,愛德華又朝右前方前進,以一招旋斬砍向羅曼毫無防備的左側!

  羅曼急忙防禦,堪堪格擋這一擊。愛德華暫且撤劍,又是一次大開大合地揮劍,從左下往右上方砍去。羅曼再度擋下這一劍。

  三次激烈的攻防都沒能分出勝負,一次交鋒很少拖這麼久。所有人都以為羅曼必定擋不住愛德華,但他三次破解對手的招式,沒讓愛德華佔任何一點兒便宜,全場觀眾忍不出爆出喝彩。

  但交鋒尚未結束。愛德華撤劍,接著又是一記旋轉,只不過這次調轉了方向,砍向羅曼頭部右側,並同時拉開距離,防止羅曼反擊。

  羅曼可不會傻傻站在那兒任由敵人毆打。愛德華的劍刃即將碰觸到他面罩的剎那,他單膝一屈,矮下`身,劍刃就從他頭頂呼嘯著飛過,卻只砍中的空氣。接著他鬆開左手,以右手單獨握劍,往前一掃。雖然愛德華適度地拉開了距離,但單手刺擊本身就能增加攻擊範圍,所以劍刃還是掃中愛德華的小腿。

  羅曼聽見他的對手罵了句髒話。看來愛德華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嘛!

  現在羅曼半跪在地上,愛德華居高臨下,尚且來得及反擊一次,更何況他還具有高度優勢。但他砍向羅曼時,羅曼機智地背過身去,將長劍負在身後。

  ——露辛達曾經使用過的招式!在古老的東方,這一招叫作「蘇秦負劍」。

  愛德華只砍中了鋼鐵。他還想再進一步,但為時已晚,不是裁判宣布停止,而是回合時間自然結束了。

  羅曼終於在最後一刻為自己贏得兩分,同時也像當初的露辛達一樣,因為背對對手,吃了一張黃牌。

  第一回合結束,兩人獲得五分鐘休息時間。愛德華根本沒料到他還會使出這種奇策,氣得直跳腳,直接將長劍往地上一摜。柔韌的金屬撞擊在地面上,反彈回來,撞在他肚子上曾被阿列克斯踢中的地方。他捂著被二次攻擊的肚子跪了下去。(巧的是,兩次都是他自作自受。)

  羅曼回到場下,扯去面罩,疲憊地將它扔給勞倫斯。黑髮教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說「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專屬僕人了?你的僕人不是旁邊這位銀髮的嗎」。

  西薩爾幫羅曼脫去手套,並遞給他一塊毛巾,羅曼看他不看他,接過了就直接擦汗。西薩爾引著他往後台走。他光顧著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竟沒發現西薩爾心機地把他領到了一條無人的走道裡。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你在幹什麼?」西薩爾雙臂環抱,腳尖不耐煩地輕點著地面,「你之前都打得不錯,可剛才那場是怎麼回事?那根本不是你該有的水平!你被愛德華嚇怕了嗎?」

  「也許是那樣吧。」

  他敷衍的態度激怒了西薩爾。銀髮教練扯走他手裡的毛巾,將它擰成一股,往他脖子上一絞,毛巾便成了一條絞索,西薩爾稍微用用力就能讓他窒息而死。

  「別以為我喜歡你,就能容忍你在比賽里摸魚划水!」

  「我沒有!」羅曼大聲為自己辯解。

  「那你剛才的表現是怎麼搞的?別告訴我你想故意輸給愛德華!」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羅曼想隨便找個理由蒙混過關,但西薩爾幽深的藍眼睛正認真地盯著他,期待他給出合理的答案。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沒法撒謊。

  「我覺得好像從一開始我就輸給他了。」他低聲說,「你懂的,有的人一旦在開始時落於下風,就沒法扭轉心態了,只會越輸越慘。」

  「可你不是那樣啊!我又不是沒看過你以前的比賽!有多少次你都在絕境中反敗為勝,你的心態可沒那麼脆弱!」

  「我不是指比賽剛開始的時候。」羅曼咬了咬嘴唇,「而是在比賽前……我早就輸了。我把你輸給他了。」

  「你並沒有……」

  「沒有嗎?」

  「我又不是戰利品,能被你們贏來贏去。」西薩爾用挖苦的語氣說,「而且你也沒輸給他。我知道愛德華在跟你暗中較勁,但那根本毫無意義。現在又不是中世紀,還真以為決鬥的贏家就能獲得淑女的芳心啊?」

  羅曼被他逗笑了。「你不喜歡他,對嗎?」他問,「我是指,戀人的那種喜歡。」

  「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我們要是能成早就成了,現在之所以沒成當然是因為……」

  羅曼按住他的嘴唇:「『是』還是『不是』,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西薩爾嘆了口氣。這一次他妥協了。

  「是,我從沒喜歡過他。」

  羅曼點點頭。有這句話就足夠了。他需要的只是這麼一句話而已。他能夠確定西薩爾喜歡自己,而且從不會因為跟愛德華的舊日糾葛而被搶走,他就能放心地面對接下來的戰鬥了。

  「我想,是時候回去了。」

  休息時間只有三分鐘,裁判和對手可不會等他。

  他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嘶」了一聲,吃痛地跪下去。

  「羅曼!」

  「我沒事。」羅曼捂著膝蓋,在西薩爾的扶持下站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比賽的時候跪的那一下。」

  「你要是不舒服,就不用勉強去比賽了……」

  「我必須去。」

  「就算你棄賽也沒人會責怪你的!我們都知道你的傷……」

  「我要去!」羅曼打斷他,「我曾經放棄過一次,這一次我不想再放棄了。」

  「可是你的傷……」

  「我能撐過去的。愛德華又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對手。」

  「羅曼!我說過,比賽的結果一點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健康!我不想看到你為了爭強鬥勝而損害自己的身體!別逼我在這兒把你打暈然後去跟裁判說你要退賽。」

  「難道我不珍視自己的健康嗎?但是有時候明知道結果可能對自己產生傷害,人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去做一件事。這次就讓我戰鬥到最後吧,西薩爾。如果這次放棄了,也許再也不會有同樣的機會出現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以後我都聽你的,但是這一次請你聽我的好不好?」

  西薩爾看上去有些委屈,因為羅曼不接受他的好意。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羅曼已經把自己的未來許諾給他了,「以後都聽他的」,他還有什麼理由阻止這次賭上未來的冒險呢?

  那條毛巾還以可笑的形狀掛在羅曼脖子上。他拽住毛巾的兩端,像劊子手給死刑犯套絞索一樣,迫使羅曼仰起脖子,然後吻了吻他的嘴唇。

  「唉,英雄出征的時候,他的淑女就只好獻上鼓勵的親吻了。」

  「你又不是『我的淑女』。」羅曼糾正。

  「對,對,我是你的紳士。」西薩爾說完又吻了一次。

  「這次我決鬥勝利的話,能贏得紳士的心嗎?」

  「你不是早就贏得他的心了嗎?」

  羅曼笑了起來。啊,他愛死這句話了。要是西薩爾能多說一說類似的,而不是跟他打馬虎眼該有多好?

  「不過你確定你能贏嗎?雖然你即使輸了,紳士的心還是屬於你。但是……」

  「我已經想到獲勝的方法了。」

  剛才的交手中,他發現愛德華的劍術和西薩爾如出一轍,他們師出同源,當然有同樣的風格和特點。換句話說,愛德華的劍術也跟羅曼如出一轍。羅曼的長處也是他的長處,羅曼的弱點自然也是他的弱點。

  但和愛德華不同的是,羅曼曾彌補過自己的弱點。七年間愛德華的確在不斷磨練劍術,所以未曾生疏,但因為無人和他交流,所以他恐怕不知道,劍術還會有那麼多富於變化的技巧。羅曼曾在這上面花了那麼多時間,現在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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