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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39章
☆、139. 一三八

  胡天端正跪坐,停了停,又道:

  「從見到榮枯到變成榮枯,只在寸海渺肖塔裡。」

  「九百九十九顆釘子是榮枯釘上的。」

  「九百九十九顆釘子釘下去,胡天,你真的能睡著?」

  胡天話音方落,識海之中,海面波濤翻湧而起。

  胡天神念恍如被巨力緩慢拖拽,自現實至皮肉,自皮肉歸靈魄,自靈魄入三魂,終抵識海,落入元神。

  識海半空之中,白色鏡魚不復平靜,天上地下四處亂撞。

  漫天雲霞虹彩盡數黯然。

  海水越升越高。

  胡天元神如少年,動彈不得。他生生看著那海水觸及腳底,漫過肚腹,拍打胸背,淹過脖頸口鼻。

  一個巨浪翻滾,滅頂而來。

  浪是紅色的,還是被隱藏的記憶碎片是紅色的?

  眉心被劃開了,血順著眼瞼落入眼球。

  手腳被割開了,膝蓋手肘都斷裂。

  胸腹被剖開了,刀片劃過內臟,冷冰冰的。有人將手伸進去,五臟六腑被攪得亂七八糟。

  萬鈞之力向下壓,魂魄落入新肉體。

  以為是解脫。卻又被拽住。

  誰拉過皮繩?

  緊一點,緊一點,再緊一點。

  為何凡人的魂魄如此輕薄。繃到如紙堪堪要碎裂,才能勉強契合八階修士的軀殼。

  一根寸海釘入體。

  幸而是回憶,一點都不疼。可是釘釘子的人是誰啊?怎麼也滿臉是血?

  看不清,又一根寸海釘入體。

  神念之中忽而一聲尖嘯傳來,歸彥驀然睜開眼。他跳起來,調亮春祀琉璃盞。

  歸彥慌忙去看胡天。

  這人端正跪坐,雙目緊閉,面如死灰,冷汗自他鬢角落下,汗如雨下。

  歸彥慌忙抓住胡天的手,叫他:「阿天,阿天快醒醒。」

  平日輕輕一叫就能叫醒,現下卻是如何都不肯睜眼。

  胡天眼角唇邊鮮血湧出。

  歸彥緊緊抓著胡天的手,繼而他的識海變故徒生。那顆六芒星閃閃爍爍,忽而有潮汐聲自其中傳來。

  歸彥將神念沉入識海,落入元神。

  妖獸形態的元神衝去六芒星前。歸彥對著那顆六芒星喊:「阿天!」

  「嘭」一聲,六芒星光華潰散,竟有海水自那處湧入歸彥的識海。

  水來,成就一片片光影,其中影像閃爍起來。

  歸彥驀然怔忪。

  歸彥以為榮枯剖開自己後背取出脊骨,已經是這邪祟此生惡念登頂時刻了。卻不料胡天在榮枯手中……

  此刻雖只有影像呈現在歸彥眼前,他卻也是周身疼痛難忍。

  一顆一顆再一顆,寸海釘寸寸入體。

  湧來的海水之中,怨氣恨意並死氣交織起來。

  歸彥大慟,失聲對著六芒星:「阿天,我怕了,你快醒醒!」

  似乎歸彥在叫自己。

  胡天猛然抬頭,紅色海面之上,隱約六芒星閃爍其中。

  四周影像褪去,潮汐消散。

  胡天神念散去,回歸軀殼。他猝然睜開雙眼。

  與此同時,歸彥也是神念彈出識海,睜開了眼,急切看胡天:「阿天,阿天你有沒有醒過來?」

  胡天看向歸彥,半晌勉強緩緩抬起手,搭在歸彥的肩膀上,輕聲說:「醒,醒了,歸彥別怕,別怕。」

  胡天說著,自己撐不住向下滑。

  歸彥忙伸手抱住胡天:「阿天也不要怕。」

  胡天靠在歸彥的懷裡,半晌夢囈般呢喃:「別鬆開。太冷了。」

  歸彥坐下,緊緊抱著胡天,又從脖子上扯下靈獸袋。

  五隻兔子爬出來,見此番情形,都是嚇白了小臉。

  歸彥道:「去找疏香,拖來。」

  疏香半夜便是被五隻兔子咬醒的。

  別看是五隻小兔子,聯合起來卻也了不得,話都不講,將疏香踩成妖獸形態,抬了疏香就跑。

  疏香一路哀嚎,直到進了胡天歸彥的藤蔓球才閉嘴。

  疏香見歸彥抱著胡天,再湊近看胡天,嚇得全身羽毛都豎起來了。他立時化作類人形態:「怎麼了這是?」

  歸彥抬起頭:「阿天想起來一些了。」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疏香吞了吞口水,「這他娘被封住的得是多邪門的回憶?」

  「怎麼辦?」歸彥異常鎮定,「阿天說冷。」

  疏香想了想:「得緩緩,別讓他再去推什麼被封住的回憶了,你給他說說話。我給你點幾個火盆,再去找長老。」

  疏香坐言起行,立刻點了幾個火盆來。然後便是飛出去了。

  過了沒多久,來了幾個忻鸞族的鳥,又有一二藤榕族的樹藤,並幾個看不出族屬的妖。

  他們輪番上前看胡天。

  歸彥一直抱著胡天不放手。

  幸而這些妖看完,都說只是驚魂,沒大礙,休息休息了就能好。

  忻鸞族的長老道:「只是有些離魂之兆,少主是不是去請幾顆寧神的丹藥來?」

  「對對對,你快把藥名報出來!」疏香急匆匆拿出一塊玉簡,「快說快說,趁我爹娘不在,我趕緊去偷。」

  忻鸞族的長老道:「少主,您別啊,小心被族長打。」

  疏香急了:「廢什麼話,打我又不是打你。」

  歸彥道:「斷殤固元散,行不行?」

  「好藥!」那長老讚道,「上品。」

  「喂過了。」歸彥低頭看胡天。

  胡天在夢魂界給歸彥留下的乾坤袋,歸彥還沒有還給他。其中恰好有丹藥,都是上好的。

  歸彥低頭戳了戳胡天:「阿天你不要去想那個惡賊了。留下的棒棒糖快吃完了,你什麼時候起來做?」

  這也是疏香的主意,至少分散胡天注意力,不讓他再去想回憶的事情了。

  歸彥便是同胡天說話,或是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如此講了三天。

  期間歸彥累了,小兔子上前嘰嘰咕咕,疏香也會來換班,繼續嘀嘀咕咕。

  疏香的風格和歸彥就不太一樣了,嘮嘮叨叨好像是怨婦。

  「我當時就問那棵老榕樹,花困會不會喜歡我。那榕樹煩死了,會不會就一句話的事兒。他非說出個五六七來。」

  疏香盤腿坐在歸彥身邊:「你猜他說啥了?他說,是是非非非非是是。這不等於沒說嗎?真是他娘的放屁一樣。」

  歸彥煩:「你不要抱怨了。好煩啊,煩得阿天不想睜眼看你怎麼辦?」

  「嘿,我這揭開自己傷疤,不就是為了他醒嗎?」疏香特別委屈,「我容易麼我?」

  「你太蠢,活該不容易。」歸彥翻白眼,低頭對胡天說,「阿天,別理他,我——你做什麼扯我衣袖?」

  「小黑,你這麼說,怎麼感覺好像聽懂老榕樹的話了?」疏香眨眼睛,「就是那個'是是非非非非是是'的話?」

  歸彥定定看著疏香。

  疏香搓了搓鳥毛手,滿臉期待。

  歸彥低頭對胡天說:「阿天,快醒醒,這個禿毛鳥好煩啊。還有,王惑給的畫冊,你忘記給我了,現下在你指骨芥子裡,快醒了拿給我看。」

  疏香在一邊氣得跳腳。

  此時胡天卻是動了動,繼而細聲說:「歸彥,咱們能不能——」

  「阿天醒了!」歸彥驚喜,低下頭,「阿天你要說什麼?」

  「咱們能不能,」胡天努力動了動嘴唇,「換個姿勢,脖子,酸。」

  「噗」疏香不厚道笑起來:「你快別挑了,你家歸彥抱著你三天沒挪窩,也是累得很。」

  歸彥狠狠瞪了疏香一眼,慢慢將胡天放平了,問他:「阿天冷不冷?」

  胡天睜著眼睛,緩過勁:「挺好,歸彥別怕,我沒事。」

  胡天這幾天渾渾噩噩,但也不是全然沒知覺,知曉歸彥兔兔此番都是被他嚇到了。

  歸彥鬆了口氣。

  疏香也是長舒一口氣:「成了,他這醒得還是挺快的,沒事了。再歇幾天,說不定等老榕樹醒過來,他就能去見老榕樹了。」

  胡天動了動眼珠,眨了眨眼皮。

  「別客氣。不過你到底追回什麼回憶了……好好好,我不問,小黑你別瞪我了。怪嚇妖的。」

  疏香又撓了撓頭髮,「我明兒再來啊。」

  疏香說完在歸彥的注視下,跑了。

  歸彥湊近胡天,抱怨:「禿毛鳥又笨又煩的。」

  胡天躺著,輕輕笑:「歸彥不要搭理他。」

  胡天說著,慢慢閉上眼。

  歸彥看著胡天,片刻,忽而怒道:「阿天不要去推演!」

  胡天猛然驚醒,卻是他方才不經意間想起前番所見畫面。

  胡天睜著眼:「歸彥,我才剛想了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行。」歸彥惡狠狠,「一個米粒,一個魚籽,都不行。只要阿天想,我都會發現的。」

  胡天忍不住笑:「那我現下想什麼,歸彥也知道?」

  「唔——」

  歸彥鼓起腮幫子,皺眉感受了片刻,失望搖頭:「不知道了。」

  歸彥識海中,前番破裂漫出海水的六芒星,此時已經恢復如初了。現下也只能在胡天想到榮枯之事的時候,歸彥神念中才會有些許感應。

  胡天卻是笑:「那就好。」

  「阿天是不是在想壞事情?」歸彥皺鼻子,「所以不敢給我知道?」

  「是啊。我在想,如果把歸彥煮了吃,加醋還是加糖呢?」

  歸彥聞言磨牙:「不能煮!」

  胡天卻是自顧自說:「我想是要加醋才好。」

  「為什麼?」歸彥有點生氣,「甜甜的好吃,為什麼要加醋!」

  「因為歸彥本來就甜甜的軟軟的暖乎乎的。再加糖就膩了。」胡天閉上眼,淺笑起來,「歸彥小甜心。」

  將我從噩夢中拉出來的小甜心。

  胡天神念陷入黑暗,終於踏實睡著了。徒留歸彥坐在他身邊。

  歸彥拉著胡天的手:「阿天也是甜甜的。要快點好。」

  胡天倒是聽話,醒了之後好得也是快。

  第二天便是坐起來。第三天,在藤蔓球中打滾玩兒。第四天他老人家大搖大擺出了藤蔓球,帶著歸彥爬上了樹。

  此處已是藤墟邊緣,向遠一片空曠水域。

  水天交接處,一輪紅日,璀璨如火。

  胡天坐在粗粗的樹幹上。腳丫子泡在水裡,嘴裡塞著一根棒棒糖。

  歸彥坐在他身邊,認真看畫冊。

  五隻小兔子坐在歸彥身邊,依偎在一起。

  一個禿毛鳥蹦蹦噠噠,到了胡天身邊。

  胡天看著太陽發了很久的呆,聽到身邊細微爪子磨樹皮的聲響,微微轉臉,看著那鳥兒笑起來:「疏香,你問老榕樹,花困是不是喜歡你。老榕樹的'是是非非非非是是',可能是說,花困對你,開始喜歡,後來不喜歡,還是不喜歡,又喜歡。」

  疏香一愣。

  胡天瞥了他一眼,淺笑:「是是非非非非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哪怕她都已經忘記了,你還是要去完成她交代的事兒。所以你最喜歡就成了。」

  疏香化作類人形,坐在了胡天身邊,愣了半晌才又開口:「謝謝你啊。」

  「該我謝你才是。」胡天笑著,拿出一根棒棒糖遞過去。

  「謝我什麼啊。」疏香鳥接了棒棒糖,毛手撓了撓腦袋,「我要是知道,你推演給記憶成這副德行。肯定不瞎說了。」

  「總是要知道的。」胡天搖頭,「是好事。總比蒙在鼓裡好。就是都沒看全。」

  自己該是被榮枯切開了身體,繼而完整將魂魄壓入榮枯體內。可在榮枯體內,將魂魄塑形並釘入寸海釘的人是誰?

  胡天始終沒看清楚。

  「你可省省吧,沒看全了都這德行了,全推演回來,還要命不要啊你。」

  疏香舔了一口棒棒糖,想了想:「其實你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乾脆去問老榕樹好了。雖然他回話總是神神叨叨的,但剛才那個,你不就猜出來了嗎?」

  疏香說著,還挺佩服胡天的,怎麼他想了那麼久的一句話,胡天一下子就明白了?

  胡天道:「不,正常人都能猜出來。你猜不出來,大概是因為你蠢。」

  「胡天!你不要欺負妖!」

  胡天淺笑,又看向遠處寬闊的水面,笑容散去:「你說的對,我該問問老榕樹。或許他知道荣枯……」

  「我去,你為什麼突然說出一個這麼邪惡的名字?」疏香驚呼。

  歸彥將畫冊放在腿上:「阿天又想推演記憶的事情了!」

  胡天高舉雙手投降說:「不想了。可我想知道啊。」

  歸彥看著胡天,片刻後低頭:「榮枯是壞人,做過很多壞事。他會一門刀法,叫做——」

  「經首析吾奏刀術。」疏香道,「這個我知道,據說特厲害,能將神魂靈魄完全肢解分離出體。一個殘渣兒都不會留在皮囊中。」

  歸彥狠狠瞪了疏香一眼。

  疏香縮了縮脖子。

  胡天笑道:「這樣啊,怪道要將手腳都切口。」

  疏香低頭舔了舔棒棒糖,猛然抬頭:「你說啥?什麼手腳切口,你想起來的不會是……」

  胡天不再說話了。他繼續去看寬闊水域。

  少許,胡天問疏香:「怨憤之氣太大,會變成什麼樣啊?」

  疏香看著棒棒糖:「我不敢說話了。我覺得你一問問題,都不會是好事兒。」

  胡天大笑,看向歸彥:「歸彥告訴我吧。」

  歸彥撇撇嘴:「怨氣太大,又有機緣,可能會成鬼修的。晴乙就是這樣的。」

  胡天點頭:「這下就都對了。」

  為什麼要封住記憶,因為怕怨氣太大,又有仙劫雷。這個替死鬼不甘心去死,變成鬼修。故而,還是封住他的記憶再讓仙劫雷去劈最保險。

  胡天將棒棒糖咬碎了,收了棍子。

  疏香見胡天又發呆:「我說你總是想來想去,累不累啊。都說問老榕樹就是了。你不如想想,見了老榕樹,問他什麼問題。哦,也不對,最多只能問三個問題。」

  胡天樂:「就三個?太小氣了。」

  「就是,小氣鬼。不說了。天要黑了,回去吧回去吧。」疏香站起來,撲了撲翅膀,飛到兔兔那邊去,「再不回去,幽影要來把小兔子吃掉啦!」

  小兔子聞言嘰嘰咕咕擠在一起,擠到歸彥身邊去,怕怕的。

  歸彥抬起頭,鏗鏘有力:「吃禿毛鳥!」

  「小黑!」疏香蹦起來,「我可是見過幽影的妖,她都沒吃我!」

  「禿毛鳥太臭,」歸彥有力反擊,「幽影都不吃!」

  疏香氣得臉都黑了。

  胡天在一邊哈哈大笑,又見天色確是晚了。

  胡天站起來:「走啦,回去回去。歸彥和小兔兔都是香噴噴的,幽影肯定很喜歡。還是把疏香留給幽影吃吧。」

  歸彥將五隻小兔子收入靈獸袋,跳上藤葉舟:「吃了疏香,要拉肚子的。」

  「胡天!!!你把小黑都教壞了!」疏香氣急敗壞,跳到藤葉舟上,「你們都欺負妖!」

  胡天笑,歸彥樂。

  歸彥上前戳了戳疏香衣服:「誰讓你嚇兔兔。我知道的,大家都猜,幽影是老榕樹的師父。」

  疏香抬頭:「誰告訴你的啊?」

  「小榕樹。」

  「這群混蛋。當年嚇我的時候,跟真的似的。他們對你倒是什麼都說啊。」疏香氣得牙癢癢。

  當年疏香還是個小鳥,成天蹦來蹦去不安生,撩貓逗狗,鬧得藤墟上下不寧。

  榕樹們便聯合起來,告訴疏香,晚上在外要被幽影吃掉的。嚇得疏香後來好久不敢夜間出去玩耍。

  疏香翻白眼,「不過說幽影是老榕樹的師父,也只是猜猜。老榕樹從來沒這麼講過就是了。」

  「那要不我回頭問問?」胡天摸了摸下巴,「反正有三個問題呢。」

  「你不是吧?」疏香急了,「別啊,這有什麼好問的,回頭我遇見幽影替你問。你要是真沒得問題了,你替我問問——」

  「騙你的。」胡天樂。

  疏香撇嘴:「讓幽影來,吃了你!」

  幽影卻對胡天沒興趣。

  夜半時分,歸彥醒過來。身邊一個長髮姑娘,身著白袍,面容姣好,臉上一行白色印記,胳膊上挽黃綢。

  若是胡天此刻醒著,定然能認出,這姑娘是神獄囚台時,歸彥那個位置上的神族。

  只是她現下腰間黃金鈴不見踪跡,身體也是半透明,好似一個幽靈。

  而歸彥在神獄囚台時,恰是這姑娘的視角,未曾見過她的容貌。此時見了也是不認識。

  但歸彥知曉,這大概就是疏香說的「幽影」。

  幽影跪在胡天身邊,看著歸彥。

  歸彥上前,手按在胡天的胳膊上:「阿天是我的。」

  那姑娘只是笑,不說話,伸出右手在半空中畫了兩個六芒星。她指尖如有螢火,六芒星星輝點點,繼而緩緩散去。

  待到六芒星散去,姑娘彎腰摸了摸胡天的臉。

  歸彥怒著要揮開她。

  姑娘湊近,親了親歸彥的髮頂。

  歸彥怔忪。幽影卻如她畫的六芒星一般,消失不見了。

  歸彥腦海中卻湧入些許情緒。

  「她和她的阿天,一起出了海,走了好多的路。後來她累了,走不動了,在這裡看見一棵小榕樹,就在樹下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歸彥對胡天講:「然後她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她的阿天也離開了。」

  疏香聽了:「真的假的啊,你做夢的吧。為什麼幽影不親親我!」

  「因為我也有星星。」歸彥理直氣壯。

  疏香不服氣:「哪兒呢?我怎麼沒見到。要是有星星才能親親腦袋,那我今兒晚上就在腦袋上畫一排星星!」

  胡天卻疑心那幽影同神族有些牽扯。或是神族先聖離世後留在此處的殘魂。可惜他沒見到,歸彥所說也太像夢境了。

  胡天不敢下定論,便是將此事放在一邊了。畢竟他現下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去想。

  胡天道:「疏香,你好像是來帶我去見老榕樹的。」

  「哦,對對對,趕緊走。花困留給你的東西,還在老榕樹那邊藏著呢。拿給你了,我這件大事兒,就算做完了。」

  疏香蹦起來,看向外面:「也不知道老榕樹睡醒了沒有。」

  老榕樹每十日醒一日。

  今日醒得特別早。

  待到疏香帶著胡天歸彥來到藤墟中心地帶。疏香站著藤榕樹牆外,剛要開嗓子嚷。

  那邊藤榕樹牆外,便有藤葉小聲說:「疏香少主來啦,藤祖等你好久了。請你和胡天、歸彥,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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