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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112章
112.番外一則

  長安城處在大魏的中心, 畢竟未曾經歷過戰事, 坊間的大街小巷還如舊日一般熱鬧, 宛遙從車裡望出去,能看到她多年沒見的人來人往與繁花盛景。

  崇化坊的一草一木都沒變,項宅還是老樣子,但似乎翻修過一次,瞧著十分鮮亮嶄新。

  她還在車內憶往昔崢嶸歲月,冷不防馬匹剎住了腳, 四個輪子尚未停穩,項桓忽然打橫把她一抱, 追風逐電似的走進府裡。

  一路上都有忙著灑掃的下人, 乍然看見將軍回府,皆恭恭敬敬地在兩邊問安。

  少年卻連應付都懶得應付, 大步流星上了長廊。

  宛遙還在發蒙呢,他已經竄進了西院, 筆直地朝西南方向而去, 眼前的景致越來越熟悉,她才開始發現有點不太對。

  「等……」

  很快行至臥房前, 項桓一腳踹開了門。

  「等、等等……」

  他動作嫻熟地用腳尖勾著門框給關了回去, 三兩下將懷裡的姑娘扔在床上,一把扯了旁邊的帳幔, 跪在她身上解衣帶。

  因為是冬天, 被褥墊得厚實, 宛遙還在其間彈了兩回, 給摔了個七葷八素。等好不容易緩過神,少年已經簡單粗暴地扯開了外衫丟在床腳。

  這什麼展開?!

  「等等……」她摟著雙臂往後退,在項桓湊上前來時,終於忍不住地喝止出聲,「等一下!」

  項桓被她吼得一頓,總算停在了三寸之外,聞言還頗為無辜且不解︰「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呢!」宛遙縮在牆邊,摸了半天沒找到讓他脫下的衣裳,只能抱著胳膊惱羞成怒地控訴,「你、你無賴啊!?」

  他莫名其妙地眨了兩下眼睛,不要臉地問道︰「我怎麼就無賴了?」

  「是你自己親口答應的,只要我打下長安,你就讓我踫。現在長安給你了,我拿自己應得的報酬,有什麼不對?」言語間居然有理有據。

  「沒有……」宛遙被他的身影全然罩住,滿腦子蚊蟲嗡嗡叫,「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了。」

  「不承認啊?」少年帶了三分笑意的唇角忽的靠近,貼在她耳畔的位置,言語間噴出的熱氣頃刻把整張臉燒得滾燙,「你那天投懷送的時候呢?」

  提到這個,宛遙面頰瞬間便炸了。

  「我衣服還是你脫的,怎麼。」他將嗓音壓得有點低,「許你趁人之危,就不許我另有所圖嗎?」

  她臉上通紅,不自覺語塞,「我那時是因為……是因為……」

  「是怕我哪天死了,給我留個念想。我知道。」項桓輕飄飄打斷,故意帶捉弄的笑,「但如今我既然還好好的活著,這件事便不能當沒發生,可是你先招我的……」

  他一條手臂撐在她臉側,少年的裡衣敞開著,袖子才被他卷在了小臂之上,常年征戰的傷口淺淺的覆蓋著皮膚。他還年輕,肌肉並不誇張,有種剛剛好的感覺,貼在耳畔時隱約散發出蓬勃的熱氣。

  僅僅只一個舉動,便將女孩子鎖在了這一方角落裡。

  他靠得越近,宛遙心跳得越快,在那雙星眸銳利的注視之下,人也不禁縮得越來越短,越來越矮。

  項桓卻顯得十分漫不經心,隻垂著眼瞼,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的神情,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反應都收於眼底。

  微微發燙的嘴唇擦過耳垂,正偏頭要吻上脖頸,倏忽間,旁邊襲來一縷掌風,然而這回還未踫到他髮絲,半途便讓少年一把擒住。

  「又想打我?」項桓輕輕鬆鬆捏著她手腕,順勢往邊上一拽,恰好拉開宛遙護胸的動作,「同一招還能讓你成功三次?」

  他不懷好意地一笑,張口去親她的鬢角,再肆無忌憚地往下滑,氣息灼熱的啜吸在那彎精緻的鎖骨間。

  他的吻不算急切,但是太燙了。

  宛遙說不明白為什麼,周身發熱,肌膚上一陣癢一陣疼,雞皮疙瘩不停的往外跳。

  項桓是來真的嗎?

  覺察到他並非有捉弄和玩笑的意思,宛遙腦子裡瞬間白得像座空城,這事情來得太快了,快得簡直像從高處跳崖,她根本沒有做好迎接這一切的準備。

  「不、不行……」

  粗糲的指腹不知不覺間摩挲到了後背,正在解腰後的系帶。宛遙終於掙扎起來,拼命用手推他,「不行,項桓!」

  「不行,我……我還沒準備好……」

  項桓被她用力捏著食指倉皇從背後推開,一時也只好將手臂撐在床邊,低頭不解地看她,「你還要準備什麼?」

  宛遙貼在冷硬的牆上,近乎要將自己蜷成了一隻鵪鶉,語無倫次,「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沒準備好現在就……就……」

  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

  項桓費解地顰起眉,其實有很多時候他都不太明白宛遙欲言又止所要表達的含義,比如為什麼上一次她主動就可以,這次換成自己,忽然又臨場退縮。

  難道當時做的準備,時隔太久,便不能奏效麼?

  可她畢竟拒絕了,模樣也不像欲擒故縱,哪怕再不情願,他也不好用強,名聲壞到這個份上,總不能連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欺負。

  項桓望了她許久,最後抿著唇鬆開手,無奈且縱容地笑道︰「我明白,是要等三媒六聘,拜完天地,喝過合巹酒才算準備好對吧?」

  宛遙待了待,隱約感覺他哪裡誤會了,「我……」

  「你們女人啊,果然還是喜歡按部就班……」他卻起身來牽了牽嘴角,「放心,我等就是了。這種事情上,不會讓你受委屈吃虧的。」

  宛遙看項桓閉目深深吸了口氣,隨後竟還真的收了手,坐到床沿撿衣服穿。

  這大起大落的發展令她半刻間沒回神,此時反倒生出一點過意不去來。她揪著單薄的衣襟,縮在後面看他利索地穿裡衣,白色的衫子覆蓋住背脊上深一道淺一道的傷痕。

  長出來的新肉永遠和其他地方的皮膚不一樣,那可能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痕跡。

  但項桓覺得沒什麼,男人有疤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縱然滿身落得一堆病根,他強撐著的時候,依舊一言不發。

  人總是這樣,心容易軟,宛遙見他這樣老實聽話,可側臉的眉眼分明還是有些失落的。

  這幾年項桓在戰場上的確足夠拼命了,她忍不住感到一絲內疚,坐在原地裡彷徨地捏緊衣角,過了一會兒,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項桓剛披上外袍,袖子猝不及防被人拉住。

  他怔了一怔,側頭時,視線裡是兩根縴細的手指,白皙修長,猶豫而怯然。

  僅僅只有這麼一個舉動,但其中的意思卻再清晰不過。

  然而很快,那隻手便像是耗盡了勇氣,後知後覺得一頓,緊接著緩緩鬆開。

  就在那五指將要收回時,少年卻「啪」的一聲扣緊她手腕,力道比方才要大,也比方才來得更加猛烈,整個人傾身而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既然拉了那一下,便再沒有容她後悔的可能。

  他隨意扯開了衣領,周身的熱度比之前更為滾燙,像連是經脈裡的血液也在跟著自己沸騰流淌。

  箭在弦上。

  這一回如果再出岔子,他勢必此生都改不了,注定要脾氣暴躁地過完後半輩子。

  項桓將她手臂摁在枕邊兩側,近乎半咬半吻的吸吮著女孩兒嬌嫩的肌膚,那是一種細膩的觸感,光潔溫潤,微光間仿佛粉雕一般。

  她四肢無法動彈,只能任自己為所欲為,但又順從地沒有半分抗拒,偶爾小小的掙扎反而催化了熱情。

  耳邊盡是嘈雜混亂,唯有手上觸踫的和眼前看到的無比真實。

  是他無數次想像過的,想做卻沒有做過,想做卻不敢做的……

  殘存的理智逐漸流失,本能的欲望卻已將他徹底淹沒。

  少年人的情愫甫一爆發,便似排山倒海,烈火燎原,難以控制。

  倘若早知道這一拽,能拽出接下來的後果,宛遙大概再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幹了。

  她從不知曉項桓瘋起來能這麼可怕,就好像自己只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便迎來了一場毫無預兆的狂風暴雨。

  天光還亮著,明晃晃的日頭打在窗邊,讓她暴露在外的雙肩更加覺得冷了,不能熄燈,也沒有夜黑遮掩,白天使得人的感官愈發敏/感,被微風吹拂的帳幔仿佛驚濤駭浪。

  耳畔盡是項桓急促的喘息聲。

  他的手重,起初摸不著門道略有幾分著急,漸漸的尋得方向,才開始全身心投入。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像初嘗禁果,項桓在做這種事情時根本半點溫柔都談不上。

  最先還稍微有些克制,等後來卻忽然失控,好似放出籠的餓狼,手臂撐著床頭,用力將她壓在方寸之間,不死不休的抵死糾纏。

  餘光乍見的胳膊上,少年的青筋如蛇信般凸起,細細密密的覆蓋著水珠,再滑下來抵到被褥間。

  但仍舊感覺不夠,他還嫌不夠。

  宛遙抱著項桓微帶濕意的脖頸,那片背脊有汗濕的水亮,她甚至有種朦朧的錯覺,仿佛他的每一次橫衝直撞都似面臨著千軍萬馬,是雷霆萬鈞,浴血拼殺的氣勢。

  宛遙終於招架不住,將頭埋進他頸窩,在滿眼破碎的淚花裡起伏顛倒,徒勞地用牙咬著他灼熱的肌肉。

  唇齒間微微發苦。

  *

  不知過了多久,照進帳幔的光開始變得昏黃了,項桓的喘息才漸漸平復下來。

  他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撩開帳子的一角,天色約莫近傍晚了,但外面仍舊一片靜寂,好像先前耳畔聽到的,都是腦中混沌的異響。

  這座院子從前就沒人敢擅闖,如今更甚,躺得久了五官遲鈍,似乎天地間就剩這麼一處安寧的所在。

  他將手放下,隨意搭在被衾上,繼而轉目去看睡在一旁的宛遙。

  她昏昏沉沉的還沒醒,呼吸平穩,鼻息很輕,一張臉紅通通的埋在枕頭裡,額間的劉海被汗水打濕,零散地貼在鬢邊。

  項桓反而沒什麼睡意,他本來體力就好,饒是剛剛酣暢淋灕的打了場仗,也覺得不過是出一身汗,飽食饜足,興奮得毫不困倦。

  放縱半晌,至今尚未從暢快裡緩過神,於是輾轉不定,便探出手去摸女孩兒的臉,但也隻敢用手背輕踫一踫,怕擾她好夢——面頰溫熱柔軟,想來周身還燙著。

  項桓正悄悄收回手,冷不防看見她露出被衾的肩胛和鎖骨。

  宛遙皮膚一直很白,因此那上面的淤青便顯得格外分明。

  他愣了一下,略往裡掀了掀,痕跡清晰可見,幾乎遍佈全身,數胸前與腰際最為密集,而其餘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少,連他都不明白是怎麼留下的。

  先前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自己下手重了,他沒踫過女孩子,壓根不知道她肌膚原來這麼容易受傷。再往前比了比,那些淤青居然正好與他手指重合……

  項桓自我心虛地抽回手,欲蓋彌彰地拉上被褥給宛遙蓋了個嚴嚴實實,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睫毛微顫,竟不經意轉醒過來。

  後者目光迷糊了片刻,隨即瞧清楚是他,眼底的嫌棄之色不加掩飾,涼涼地瞥一眼,翻了個身,將背後成淤紅痕露給他看。

  像個堂審現場。

  一見這舉動項桓胸口「咯 」一下,心知多半是生氣了。

  他只好往前湊,伸手去從後面將宛遙抱了個滿懷,低頭時,下巴正擱在她頸窩。

  薄汗才剛,項桓胸膛略有幾分涼意,若不是實在沒力氣,宛遙估計當場能把他胳膊咬下一塊肉來。

  少年大概自己也覺得沒臉,支吾地問她︰「你是不是……挺疼的?」

  懷裡的姑娘語氣不鹹不淡︰「我知道你肯定不疼。」

  他為難地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以為你應該也會很舒服,很喜歡……」

  後面半句竟顯得底氣不足。

  她咬咬牙,「你以為?我覺得牛肉好吃,所以牛也會喜歡吃自己的肉嗎?《論語》有沒有學過,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麼?」

  項桓連忙借坡下驢,「下次不敢了,我保證。」

  宛遙撐著身子要轉頭︰「你……」

  「誒——」他不著痕跡的打斷,飛快摁住她的肩膀把人塞回被窩,「既然難受就別動了,我去給你打熱水。」說著迅速拽起外袍披上,趿鞋下了床。

  宛遙想喚他,剛張口便意識到來不及了,對方轉瞬已沒了人影——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項桓那旺盛的精力。

  但隔了沒一會兒,又聽見外面喊。

  「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她腦子裡一蒙,已經忘了自己還在跟他生氣,不自覺回答︰「牛、牛肉麵……」

  說完才莫名覺得有哪裡不對。

  片刻之後,清晰地聽到他鼻息裡的笑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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