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手術就這樣成功了？

　　荷蘭獅子犬的法樂氏四聯症矯正手術做好之後，便被護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研究小組的醫生們則全部都聚集到了監護室外面密切觀察荷蘭獅子犬的狀態。

　　莊慕這次的手術做得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簡直順利得不像是真的。

　　要不是他們的的確確親眼目睹了整個手術過程， 打死他們也不相信第一次實驗性的手術就這樣圓滿成功了。

　　在重症監護室外面待了一會兒之後，眾人逐漸緩過勁來， 互相商量了一下， 便全部都奔會議室而去。

　　到了會議室，他們馬上讓人將剛才莊慕做手術的過程給調出來重新再看個清楚。

　　“你們看這顯露做得很好，三尖瓣口內右下方牽引，主動脈瓣環和室間隔前緣分別向右上方和左上方牽引。”哥倫布醫院的雷尼•湯瑪斯指著牆上的投影視頻說道。

　　“這樣簡單的操作，一下子就把整個脊下型室內間隔缺損的全貌和主動脈以及二尖瓣之間的纖維連續全部都暴露出來了。”道格拉斯醫院的傑瑞•大衛捏了捏下巴說道。

　　“這樣的操作其實並不難， 難的是他的精確度控制得很好。切開的大小剛好完美的暴露缺損部位，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他是怎麼控制的？這是第一次手術耶！”另一個同樣是道格拉斯動物醫院的醫生菲爾•史密斯微微皺眉說道。

　　“莊在切除隔、壁兩束的時候，他的刀法好精准，切除隔束的時候還不明顯， 但切除壁束的時候， 你們注意看，那麼大塊的肥厚壁束一刀就解決了，而且完全沒有傷到主動脈竇壁和主動脈瓣跟瓣環。”哥倫布醫院的皮姆•弗林說道。

　　這時， 參加了剛才那場手術的副刀史蒂芬走了進來，看見大家都在討論莊慕的手術過程，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對眾人說道：“你們應該看他在主動脈瓣環鄰近肌肉做褥式縫合時候的手法，那才叫驚人！”

　　於是，眾人將視頻調到莊慕開始做褥式縫合的片段。

　　“我之前看過他縫合的視頻， 他的速度居然又快了。”

　　“你們沒調快進吧？”

　　“調慢點，慢點，0.5倍速，不然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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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剛才在手術室裡面，大家已經看過一遍莊慕做手術的過程了。

　　不過，畢竟這是一場用時相當長的手術，大家雖然表面上都在一臉認真地觀摩手術，可到底不是自己親自上場做手術，並沒有自始至終都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因此，手術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大家難免會忽略過去。

　　所以，現在大家因為受了手術成功的刺激，再重點回看手術過程就自然而然看出了很多關鍵的東西出來。

　　看了幾個關鍵的步驟之後，會議室裡的人個個一臉肅然。

　　“這是新手運氣嗎？”有人茫然地問。

　　“你見過術式這麼嫺熟的新手嗎？”

　　“開玩笑嗎？四聯症矯正術也能靠新手運氣？”

　　其他人立刻反駁道。

　　“……”那人瞬間無語。

　　其實，一開始大家也都下意識地認為這次的手術之所以這麼順利，有可能真的是新手運氣。

　　雖然對於莊慕這個天賦異稟的人來說，用“新手”兩個字來形容他好像不是很符合實際情況。

　　但是，畢竟莊慕的確是第一次做四聯症矯正手術，說是新手似乎也不過分。

　　而且，用“新手運氣”這個理由來解釋這場手術更加能夠讓人接受。

　　因為他們每一個人的從醫年限都比莊慕要長，而且還不止長三年五年，而是十幾二十年！

　　如果莊慕僅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解決了這個醫學領域的超級難題，那麼他們這些年的所謂資歷豈不是完全不值得一提。

　　但是，在重新看了一遍手術過程之後，他們又不得不開始相信莊慕不是靠運氣，而是真的掌握了這個手術。

　　只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莊慕的天賦就真的太可怕了！

　　一個月啊！僅僅只用了一個月！

　　雖然手術的方案不是莊慕一個人想的，對於手術過程中的很多關鍵點也是聚集了研究小組眾人的智慧才得以解決的。

　　但是，研究小組只是總結出一套理論上可行的方案而已。

　　理論可行不代表實際操作也一樣能夠成功。

　　至少對於研究小組這剩下的九名醫生來說，即使知道治療方案，可要第一次實踐就成功，可能性不是完全沒有。

　　但要想像莊慕這樣把手術完成得如此漂亮，那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約翰見研究小組的成員們都因為莊慕匪夷所思的超級天賦而陷入糾結中，他不得不把大家的關注點給拉回來：“都別胡思亂想了，手術成功就是好事，說明咱們的方案是正確的！”

　　其實，此時此刻約翰•林奇的心裡也是極度震驚的，只不過跟莊慕相處的時間久了，震驚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有免疫力了。

　　約翰•林奇原來就對莊慕驚人的醫學天賦做足了心理準備，所以現在看到莊慕展示的實力，他接受起來要比其他醫生快得多。

　　眾醫生聽了約翰•林奇的話後，一想，確實是這樣，既然莊慕成功了，那就說明他們這一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

　　更準確的說，不但努力沒有白費，而且所獲得的成果還是空前的難以想像的，所以應該高興才對。

　　只是，理是這麼個理，可大家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月啊……

　　莊慕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難不成莊慕真的有魔力？

　　————

　　手術成功並不意味著荷蘭獅子犬的法樂氏四聯症就此治癒了，還需要看術後的恢復狀況。

　　一般來說，術後三天是最關鍵的。如果荷蘭獅子犬的四聯症並沒有被治癒，那麼往往在術後的三天裡面一定會出現術後併發症。

　　因為法樂氏四聯症本身就是絕症，所以一旦出現術後併發症，那麼荷蘭獅子犬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死亡。

　　而且，完全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挽救獅子犬的生命。

　　就算四聯症矯正術是有用的，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給同一只患病動物進行兩次矯正手術。

　　因為在出現術後併發症之後，患病動物的身體基本上已經處於極差的狀態。

　　在這種身體狀態下做手術，無論醫生的實力有多厲害，手術成功率都會呈直線下降。

　　所謂的病入膏肓便是指的這種情況，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情況了。

　　因此，接下來的三天十分關鍵，研究小組的所有成員，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整個道格拉斯動物醫院的所有醫護人員都十分關心荷蘭獅子犬在接下去三天內的身體狀態。

　　研究小組的成員們幾乎一天要去荷蘭獅子犬的重症監護室外面溜達上十幾次。

　　對於他們來說，這三天的心情真的是極度糾結。

　　一方面，他們自然是希望手術成功，荷蘭獅子犬能夠活下來。

　　可另一方面，有一部分人的心裡又有那麼一點不太希望荷蘭獅子犬的四聯症就這樣被莊慕治癒了。

　　因為，這樣的結果對這一部分人的心理打擊真的太大了。

　　想想看，能來參加這個研究小組的，必定都是心臟疾病方面的專家。他們這一輩子幾乎都在跟心臟疾病打交道。

　　結果，他們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沒能解決的醫學難題就這樣被一個年輕醫生用一個月的時間給解決了。

　　這結果恐怕換成誰都沒有那麼容易能夠欣然接受。

　　畢竟，不是每個醫生都像莊慕這般純粹，一心只想著盡可能地救治更多動物的生命。

　　當然了，研究小組的醫生們大體上本心還是好的，骨子裡終究還是醫生。

　　特別是像約翰•林奇這樣的頂級醫生，本身醫術就非常高明，再加上年齡大了，沒有年輕時那樣大的野心了。

　　因此，他也就更容易接受莊慕醫術的突發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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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過，荷蘭獅子犬的預後情況非常好，完全沒有任何術後併發症。

　　荷蘭獅子犬的所有指標都在顯示其身體狀態正在好轉，換句話說這次的四聯症矯正手術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圓滿成功了。

　　到了這個時候，研究小組的醫生們也不得不接受莊慕主刀的這場四聯症矯正手術的確做得非常不錯。

　　不過，畢竟還只是一場手術成功了，並不能就此說明法樂氏四聯症已經有了治癒的方法。

　　一套手術方案必須可以被複製才能算是一套真正可行的，可操作的醫療方案。

　　因此，接下來莊慕又迅速實施了七場貓狗的四聯症矯正手術。

　　而這七場手術無一例外全都成功了，並且術後存活率幾乎接近百分之百！

　　除了一隻大丹犬因為就醫的時間太晚，以至於手術成功之後，其身體恢復能力太差，導致出現術後併發症，最終不幸死亡。

　　其他六隻貓狗的法樂氏四聯症皆被治癒，預後恢復情況良好。

　　莊慕畢竟不是神，有很多事不是他想做就一定能夠做得成的。

　　生命本就無常，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但是，即便不是百分之百的治癒率，莊慕的實力仍舊讓人感到無比驚豔。

　　試問，有哪個醫生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將一種原本幾乎等同於絕症的疾病的治癒率從接近零一下子提高到百分之九十多？

　　即使四聯症矯正術這個方案是可行的，按正常的醫學發展路徑，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面，治癒率都很難提升到80％以上。

　　甚至，治癒率能夠提升到50％都不是一件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情，這其中涉及到的問題太多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三年五年就能有大進展的。

　　而且，更為關鍵的一點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醫學其實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的。

　　因此，莊慕對四聯症的治癒率已經沒法用常識來概括形容了。

　　莊慕的醫術某種程度上更像是一種神力？？？

　　至少，這是包括約翰•林奇在內的研究小組的所有成員心中的共同想法。

　　如果不是跟莊慕朝夕相處，他們真的特想將莊慕送上手術臺做解剖，想好好看看莊慕的腦子裡到底是怎樣一種異于常人的構造。

　　在參加研究小組之前，眾人雖然對於莊慕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在上次的烏鴉事件之後，很多人已然將莊慕過往在華夏行醫的經歷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因此，他們對莊慕超強的天賦都有一定的認識，也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但是，愣是誰也沒能想到莊慕的真正實力居然變.態如斯！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莊慕的醫術已經不容他們心中有半點質疑了。

　　足足八場手術的視頻每個人都看了不下十遍，對其中的關鍵細節也都非常清楚。

　　更何況，那些做完手術身體正在迅速恢復的患病動物們此時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面呢！

　　所有的醫學指標都在反復證明莊慕手術的成功。

　　這鐵一般的事實還能質疑啥？

　　莊慕的實力變.態嗎？變.態！

　　能把他們全都按在地板上摩擦幾千次的超強醫術能不變.態嗎？

　　可是，對於莊慕的醫術，他們沒得反駁，沒得質疑。

　　除了歎一聲“服”，他們實在想不到任何可以用來形容此刻心情的詞彙。

　　————

　　四聯症矯正術在貓狗身上取得成功，接下來便是把手術實驗物件擴大到其他的哺乳動物。

　　之所以是哺乳動物是因為法樂氏四聯症基本上只出現在哺乳動物身上。

　　至於鳥類或者兩棲動物、魚類等物種，因為身體構造與哺乳動物差異極大，目前並沒有發現跟四聯症相關的疾病。

　　為了更快的驗證這個手術方案的廣泛可行性，研究小組又在莊慕的帶領下馬不停蹄地接著做了十場不同物種的四聯症矯正手術。

　　這十場手術的物件分別包括兩隻獅虎獸，一隻豹獅獸，一隻獅獅虎，兩隻雜交斑馬，三隻馬鹿。

　　或許是因為基因遺傳突變，混血動物更容易罹患法樂氏四聯症。

　　這十場手術均取得了成功，手術成功率和術後存活率均達到百分之百。

　　這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雖說成功的病例仍然偏少，可也已經可以看出莊慕對這個術式的掌握絕對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百分之百的手術成功率已經令人驚歎，而百分之百的術後存活率就更加令人髮指！

　　術後併發症的發生概率並非無法降低，可這對醫生的醫術是有極高要求的。

　　百分百的存活率意味著莊慕在做手術的時候，其對細節的把控已經達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了。

　　誠然，這些動物並不是說四聯症被治癒，以後就一定能夠活到理論上的壽命極限。

　　先不說這些動物以後還有可能患上其他疾病，就單單說這些動物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的緣故，身體素質本就比健康的動物要差很多。

　　因此，這些動物的壽命也必定要比健康的動物短上一些。但是，那已經不是醫生所能控制的事了。

　　單單以這個法樂氏四聯症矯正手術來說，在醫療科技沒有出現革命性的發展之前，莊慕的醫術已經達到人力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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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小組會議室。

　　“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向外界發佈已經攻克法樂氏四聯症的消息了？”皮姆•弗林說道。

　　“以研究小組的名義還是以莊醫生的名義？”傑瑞•大衛問道。

　　“當然是研究小組的名義啊！”菲爾•史密斯說道。

　　“這個四聯症矯正術你會做？”雷尼•湯瑪斯瞥了他一眼說道。

　　“……”菲爾•史密斯啞然。

　　“雖說咱們也有出力，可我總覺得就算沒有咱們，莊也能做成這件事。”雷尼•湯瑪斯說道。

　　“是啊！從成立研究小組到現在為止，一共就過去一個多月。我原本是想著再快也要半年才能得出個初步方案，然後再慢慢實驗，改進，怎麼說也得花個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基本確定手術方案吧？這進展也太快了。”史蒂芬•斯托克苦笑著說。

　　“反正我是不好意思把我的名字放上去的。我感覺自己就像來走個過場一樣，沒出什麼力就有收穫。我臉皮薄掛不住。”雷尼•湯瑪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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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莊慕取得的成果太過驚人，以致研究小組裡有些醫生覺得自己著實沒什麼貢獻，實在不好意思對外宣稱自己是研究小組的成員，更不用說分享莊慕取得的研究成果。

　　會議室內的眾醫生議論紛紛，這時莊慕正好跟約翰•林奇一塊進來。

　　莊慕不想他們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面，便一錘定音：“這個四聯症矯正術的治療方案是咱們整個醫療小組全體成員共同努力的結果。

　　如果沒有大家的集思廣益，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完成這個手術治療方案。”

　　莊慕說這話倒不完全是謙虛，四聯症矯正術的方案能夠成功的原因太多了，還真不是光靠他一個人就能實現的。

　　研究小組的其他醫生，像雷尼•湯瑪斯之所以會覺得自己好像沒出什麼力，主要還是因為莊慕的進展太快，取得的成果太大，兩相對比之下才會有些妄自菲薄。

　　莊慕的基調一經定下，剩下的事情就順理成章地展開了。

　　研究小組開始向外界發佈法樂氏四聯症可以治癒的消息。

　　然而消息發佈以後，迎接研究小組的不是讚揚和嘆服，而是一片甚囂塵上的質疑聲。

　　這一個月前才剛剛發佈消息說成立了法樂氏四聯症的專項課題研究小組。

　　這才過了多久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找到治癒方案了。

　　這吹牛.逼都不敢這麼吹啊！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這個消息實在太誇張，全球的媒體都在質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起初，大家還以為只是某些人胡亂發表的虛假消息。後來，得知消息居然是研究小組自己發佈的，這可真的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一時間，全球動物醫學界發生了大震盪。這個消息猶如一顆□□，炸得動物醫學領域的所有人全部都暈頭轉向。

　　大家原先還都對這個研究小組抱有很大的信心，哪裡想到原來這個研究小組原來這麼不靠譜。

　　全球各地的媒體紛紛發表質疑的言論。

　　美國本土的媒體：“由道格拉斯動物醫院和哥倫布動物醫院合作成立的研究小組日前發表驚人消息，稱已經找到治癒動物法樂氏四聯症的外科手術方案。愚人節還沒到，這是研究小組提前跟大家開的玩笑嗎？”

　　美國的媒體相對還客氣一些，歐洲那邊的媒體直接開罵了。

　　“北美兩家頂級動物醫院聯手成立的醫療研究小組居然把全世界的人當成了傻子，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北美所謂的頂級動物醫生原來是這樣一群騙子。”

　　至於其他的媒體也是質疑聲不絕於耳。

　　而且，因為研究小組是莊慕領導的，所以也受到很多普通線民的關注。

　　因此網路上也充斥著很多不和諧的聲音，說研究小組的成員都是騙子的言論越傳越過份。

　　就算莊慕此前收穫了無數的粉絲，可也抵擋不了線民們來勢洶洶的質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