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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逼我做聖母》第118章
第118章

  宴會在一座聳立於茫茫草原的土城內舉行。

  四野茫茫,荒無人煙,荒蕪之地突然出現一座規模不小的城郭,顯得有些突兀。烈日當頭,身著甲衣、頭裹巾幘的河東軍兵士沿著城外土路來回巡視,個個人高馬大,頗有氣勢。

  河東軍兵馬雄壯,聲勢最壯時,橫掃中原,無人敢攖其鋒。

  雖說幾年前李元宗栽了個大跟頭,勢力嚴重削弱,並因為年事已高的原因頻頻顯露出力不從心之態,但他依然是中原最大的霸主。

  前來赴宴的各個部落首領站在土城外,仰望這座短短幾個月間建起的土城,心中震撼不已。

  只有李司空有這樣的魄力和財力,能夠在荒野之地開闢一座嶄新的城鎮!

  城中人聲鼎沸,城外煙塵滾滾,幾十騎人馬肩披金光,從西邊飛馳而來,放慢速度,靜靜穿過大道,慢慢往城東新建的帥府行去。

  路邊行人大多是河東軍兵士、小吏和運送糧草的邊民,認出這一隊人馬中為首的那個相貌俊朗、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正是隱隱有和司空齊名勢頭的周嘉行,紛紛駐足觀望,小聲議論。

  周嘉行手挽靠韁繩,臉上沒什麼表情,既沒有對河東軍的警惕,也沒有那種只帶幾十個精騎就敢深入河東軍駐地的孤傲輕狂。

  他面色如常,眸光平靜,就仿佛他只是赴一場普通的宴會而已。

  道旁其他部落的來客見狀,悄悄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周嘉行的膽子未免太壯了!就不怕李司空來一個鴻門宴?

  一路有兵士快馬來回於城中報信,世子李承業知道周嘉行來了,親自出來迎接。

  上次盟會他精心佈置,結果不僅沒能如願打壓周嘉行,還被對方嚇得魂不附體,而且差點攪和了盟約,被李元宗臭駡了一頓,這一回他沒敢隨便動手腳,態度親和而熱情。

  周嘉行翻身下馬。

  他身後的精騎跟著下了馬背,動作整齊劃一,幾十雙獸皮靴同時踩在地上,聲音匯到一處,震得人頭皮發麻。

  眾人心頭凜然:常勝之師,果然不同凡響!

  李承業眼神閃爍,笑道:「使君悍勇,帳下親兵也非池中物!」

  周圍等著看熱鬧的人群差點驚掉下巴:世子肚量狹窄,一次次在周嘉行手裡吃虧,心裡肯定恨不能把對方碎屍萬段,今天這是吃錯了藥還是腦子讓李司空錘出毛病了,怎麼對周嘉行這麼客氣?

  李承業看也沒看其他人一眼,若無其事地繼續和周嘉行攀談。

  面對陡然熱情起來的李承業,周嘉行面不改色,示意其他親兵離去,只帶了六個親隨,隨李承業一道踏入帥府。

  其他人都來了,府中堂屋早已備下豐盛佳餚。

  草原遠離繁華市鎮,交通不便,別說那些罕見的山珍海味,就連尋常的新鮮菜蔬也難得一見,但席間卻滿目琳琅,海陸奇珍應有盡有。

  為讓來客們盡情享樂,堂屋前的寬闊場地裡搭了幾座帳篷,篝火熊熊燃燒,僕從正在現宰活羊、活鹿,預備蒸烤。

  等眾人落座,李承業兩手一拍。

  樂聲響起,身穿彩衣、腰系絲絛的舞姬扭著細軟柔韌的腰肢走進堂屋,和著樂聲舒展藕臂,翩翩起舞。

  眾人久在塞外,乍一下看到一群貌美如花的女人,眼睛都看直了。

  李承業仔細觀察周嘉行的反應,見他進了堂屋以後直接找位子坐下,似乎對歌舞沒興趣,舞姬一個個繞到他的坐席前獻媚,他連眼皮都沒撩一下,心中暗暗發笑:都說幾個月不見女人,母豬賽貂蟬,自己搜羅來的舞姬個個風情萬種,比真貂蟬也不差什麼,看周嘉行能正經到什麼時候!

  酒過三巡,席間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心不在焉地吹捧李司空幾句,眼珠子跟著身段婀娜的舞姬轉動。

  反正最後有資格劃地盤的只有李司空和周嘉行二人,其他人只能跟著喝點湯,他們何必出頭呢?與其辛苦鑽營,還不如等李司空和周嘉行分出勝負後再渾水摸魚。

  眾人無心生事,李承業另有打算,周嘉行一言不發,於是這場宴席其樂融融,難得沒有人變臉。

  直到阿史那勃格突然出現。

  他卷髮披肩,一身騎裝,腳踏蠻靴,手裡提了隻獻血淋淋的白色大鳥,大踏步走進堂屋。

  舞姬們嚇得尖叫。

  李承業看到自己的義兄弟,臉色立馬變了,皺眉擺擺手。

  樂聲立刻停了下來。

  「成何體統!」

  李承業掃一眼阿史那勃格手中還在不停往下淌血的野鳥,略帶不屑地道。

  阿史那勃格臉色一僵。

  旁人忙幫著打圓場:「勃格是神射手,這是剛遊獵回來?」

  「難得,這種白鳥向來只在雲層間高飛,也只有勃格才能射得下來!」

  趁眾人緩和氣氛,僕從快步走進屋,拿走阿史那勃格手裡的野鳥,打掃乾淨從門口到堂前一路蜿蜒的血跡。

  樂聲再度響起,舞姬們平靜下來,繼續起舞。

  阿史那勃格環顧一圈,不知道自己該坐那裡。

  河東軍部將不敢和他對視,看到他朝自己看過來,立刻扭頭和旁邊的人說話或是搖搖晃晃做出醉酒之態。

  阿史那勃格舉步,似乎挑中了一個席位,那席位上的部將撒開酒杯,然酒液灑滿衣袍,然後順勢仰躺於簟席上,直接佔據整個席位。

  李承業手擎琉璃酒盅,看著所有人冷落阿史那勃格,眼裡閃過一抹快意。

  李元宗諸子排擠義子的事,眾人早有耳聞,強忍尷尬,繼續談笑。

  這時,周嘉行突然站了起來。

  眾人嚇了一跳,忙放下手裡的酒盞,不約而同朝他看過去。

  周嘉行薄唇緊抿,離席,走到阿史那勃格面前,示意他出去說話。

  阿史那勃格鬆口氣,立刻跟上他。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堂屋,周嘉行的親兵隨後起身離席跟過去,一行人很快走遠了。

  眾人面面相覷。

  目送二人走遠,李承業先怔了怔,隨即撫掌輕笑,一臉果然如此的笑容,扭頭對身邊幕僚道:「你的主意不錯,勃格真的上當去求娶長公主了!這回不僅父親會勃然大怒,周嘉行也不會放過他,我看他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幕僚謙虛道:「這都是世子的計謀,屬下只是幫世子跑腿而已。」

  李承業一口飲盡杯中酒,哈哈大笑。

  從幕僚口中得知父親不希望勃格尚主而且周嘉行那邊很可能想求娶長公主後,李承業靈機一動,想了個一箭雙雕的法子:騙阿史那勃格去求娶長公主,讓他激怒父親的同時徹底得罪周嘉行,屆時,天下再大,也沒有阿史那勃格的容身之地!

  順便也能刺激一下周嘉行,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這主意並不高明,但是阿史那勃格實在太蠢,問都沒問一句就被幕僚說動,寫了封求婚帖送去長安,如今世人都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元宗也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這邊千叮嚀萬囑咐要幕僚給義子挑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妻,義子卻不聲不響背著他向朝廷求婚,鬧得沸沸揚揚,這不是成心和他作對嗎?

  騙阿史那勃格的目的達到一半時,李承也已然心花怒放,今天又等到周嘉行和阿史那勃格決裂,他滿心舒暢,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出得意兩個字。

  ……

  阿史那勃格以為周嘉行在為自己解圍,心中感激,笑著告訴他,「這座土城靠近水草豐美、適宜放牧的海子,你我自上次合圍契丹軍後就沒見過,闊別已久,今天一起去遊獵一番,比試比試騎射,如何?」

  他說著話,吩咐左右衛士去準備弓箭。

  周嘉行擺擺手,沉聲問:「你向長安求親了?」

  阿史那勃格楞了一下。

  他知道周嘉行可能會因為這事來找自己,但沒有想到周嘉行會這麼直接,中途從宴席上出來,居然就是為了這事?

  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阿史那勃格撓撓頭皮,點點頭,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位長公主出身高貴,又是個絕世美人,我正好要迎娶正妻,想斗膽試一試。」

  他頓了一下,看向周嘉行。

  「我知道你也給長公主送了求婚帖……你我公平競爭,如何?」

  周嘉行抬起眼簾,神色仍舊淡淡,眼神卻明銳鋒利。

  像雪片般的薄刃,一下一下刮過阿史那勃格的臉。

  阿史那勃格愣住了,反應過來:「你果真想娶長公主?不是為了壯大實力聯姻……是真的想娶她為妻?」

  他還以為周嘉行想娶長公主只是出於政治利益的需要,所以在聽說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想娶長公主時,並沒有糾結恐慌——他們是朋友,同時想娶一個優秀的女郎為妻,那便各憑本事罷!

  可周嘉行現在的表現告訴阿史那勃格,自己的朋友很可能愛慕那位長公主。

  周嘉行看著阿史那勃格,一字字道:「不錯,我想娶她。」

  阿史那勃格半天回不過神,眸子裡滿是愕然。

  「這……」他繼續撓腦袋,皺眉思考了半晌,喃喃道,「蘇郎,你也看到我在這裡的處境了……我義父很看重門第,或許只有等我娶了長公主,他老人家才會真正把我當兒子……」

  他性情豪爽,想通之後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心思,挺直脊背,示意衛士把弓箭、箭囊取來。

  「蘇郎,既然你我都想娶長公主,不如我們來比試一場,分出勝負,輸的人自願退出競爭,痛痛快快,又不傷兄弟和氣,你看怎麼樣?」

  周嘉行站著沒動。

  阿史那勃格接過箭囊,幾步跳下石階,翻身上了馬背,回頭見周嘉行一動不動,雙眼微眯。

  沉默了許久後,阿史那勃格苦笑了一下。

  「蘇郎,我的騎射不如你,和你比試,我一分勝算都沒有。」他騎在馬背上,拿鋒利的箭尖擦擦發癢的鬢角,笑駡,「你就不能陪我比試一場,好讓我輸一個心服口服?」

  他知道自己比不過周嘉行,不論是心智還是其他。堅持要比試,只是為了兩人之間同病相憐的情誼。

  周嘉行重諾,雖然也有一肚子的謀算,但手段磊落,阿史那勃格素來佩服強者,欣賞他,也敬重他。

  他們幼時都飽受欺淩,都因為血統原因被別人排斥抵觸,深刻理解什麼是弱肉強食。

  像他們這種出身的人,要嘛臣服於現實,變得唯唯諾諾,麻木不仁,要嘛心底只剩下惡,把曾經加諸自己身上的痛苦成倍地宣洩到其他人身上。

  周嘉行哪一種都不屬,他接受現實,承認現實,不斷讓自己變得強大,清醒理智到近乎無情。

  正是因為瞭解他,阿史那勃格才會提出來一場比試。

  簡單乾脆,憑實力決定誰贏——這正是周嘉行一直以來奉行的準則。

  這一次他為什麼不比了?

  阿史那勃格翻身下馬,手中長弓遞到周嘉行面前,笑著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應該坦誠以待,我們比試一場,輸了的人絕不會心生怨恨!你這人素來爽快,今天是怎麼了?」

  他故意板起臉,「難道你不把我當朋友?」

  以前他們也比試過,有時候是為了獵物,有時候是為了作戰方針,贏的人獲勝,輸的人願賭服輸,簡單明瞭。

  周嘉行沒接長弓。

  他垂眸,望著打磨得閃閃發亮的弓身,嘴角輕輕翹了一下。

  「我不和你比。勃格,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贏了,她是我的,輸了,她還是我的。」

  所以用不著比試。因為即使比了,不論輸贏,他都不會允許她離開自己。

  阿史那勃格愣住了。

  片刻後,他緩過神,「你竟然也有不遵守約定的一天?」

  周嘉行一笑,一把抓過長弓箭囊,一個縱身躍出回廊,抬起頭,肩背繃直,拉開弓弦,連珠箭發。

  這一個拉弓,氣勢雄渾如山,霸道雄健。

  一連幾聲銳響劃破塞外乾冷的空氣,箭矢激射而出,竄向高空。

  少傾,啪啪落地聲響起。

  一行飛雁來不及發出悲鳴,委頓墜地。

  這一番動靜引來不少河東軍將士,眾人圍在長廊前,目睹周嘉行連珠幾箭射落頭頂飛過的群雁,齊聲驚呼。

  一片如雷的讚歎叫好聲中,周嘉行撒開長弓,神色如常。

  阿史那勃格呆呆地看著他。

  只憑這幾箭,周嘉行就贏了。他有絕對的把握能贏自己,但是他就是不和自己比試。

  因為對周嘉行來說,比試沒有意義。

  他願意為一個女子拋棄自己的所有原則。

  阿史那勃格愣了半晌,忽然問:「其他人呢?」

  他會怎麼應對其他攔在他面前、想和他搶奪長公主的人?

  周嘉行看他一眼,淡淡道:「殺了。」

  阿史那勃格張大嘴巴,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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