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正經
簡單吃了點東西, 溫妧從餐廳出來,回了酒店房間。
那束光穿透了窗邊盤亘著的爬山虎, 帶了絲絲清凉。
洗完澡,她正窩在沙發翻看明天要拍攝的劇本, 《象牙塔》臨近尾聲,差不多再幾天能殺青。
旁邊的手機震動了下。
程瑤發來消息。
「妧妧, 我慫了。」
「謝泓修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誰, 你說我就這麽冒冒失失加好友,是不是不太好啊。」
溫妧恨鐵不成鋼,手指飛快在手機屏幕敲打起來。
「你當初看金辰電影節瞄上謝泓修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那時候是誰催著我找傅漴要他微信號。如今好友名片在手, 你確定不加?」
發完,附贈一個excu色 me的問號拿槍表情圖。
程瑤:「好吧,我加下試試。[可憐]」
幾分鐘後,手機再次收到程瑤的消息。
程瑤:「通過了!!!」
…
另一邊。
謝泓修對溫妧的印象,停留在金辰電影節最佳女配獎。
當時看到她登臺領獎就覺得眼前一亮, 性感好看。
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
謝泓修覺得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一點錯都沒有。
前幾天傅漴生日時,因爲溫妧在《象牙塔》劇組,所以有機會再遇到, 也是緣分。
後來她主動要微信號, 還一連要了兩次,謝泓修就不由得多想,尋思著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
晚上十一點。
謝泓修終於忍不住, 把好消息發來高顔值兄弟群:「兄弟們,我的春天可能要來了。」
這個高顔值兄弟群,名字是他起的。
也是他組織建立的微信群。
裡面全是關係比較親近的人,傅漴,秦安,還有各自的男性小助理。
秦安那邊很快回:「啥???」
謝泓修:「溫妧可能喜歡我,對,就是你們《象牙塔》的女一號溫妧。」
王子嘉表示懷疑:「真的假的,人家是喜歡你嗎,千萬別會錯意,太尷尬了。」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爲他聽說過溫妧以前喜歡的是傅漴,而且還是喜歡好多年的那種。
靜默了一會兒。
謝泓修甩過來一張打了馬賽克的截圖。
他說:「溫妧的好朋友也跑來加我了,還說是溫妧給的微信號。女孩子的心思都會跟好朋友互相訴說,然後幫忙把關。」
秦安檸檬精上身:「所以咱們幾個是你先脫單?我酸了。」
與此同時。
海島酒店房間裡,傅漴看著聊天群的內容,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稍稍失神。
關了聊天群的對話。
深夜安靜,窗簾隨風輕晃,光和影從他略顯落寞的清隽輪廓不斷交替更迭。
******
第二天大早。
溫妧在劇組的化妝室換完衣服,拿著劇本休息的時候,剛好看見傅漴坐在樹下的椅子,容色淡淡在看劇本。
晨光透過枝葉,星星點點落在他身上,滿身璀璨。
溫妧眯了眯眼,一時被美色所惑,凑了過去。
她眨眨眼:「要對戲嗎?」
傅漴面無表情,甚至都沒看她,冷淡:「不。」
溫妧楞住。
對此還是有點意外。
之前她主動找他對戲,他都會配合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
她怎麽覺得過了一個晚上。
傅漴這個禁欲大男人的態度又冷淡不少。
反正待會的那場戲臺詞也不多,沒影響。
溫妧捧著劇本,轉身往自己的位置走,剛要坐下的時候聽到王子嘉叫了她一聲。
溫妧有些意外,抬眸看他:「怎麽了?」
王子嘉撓了撓頭,看了她幾秒才開口:「你自己要了謝泓修的微信,還讓你好朋友程瑤加謝泓修微信了?」
這話問得有些奇怪,但她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隨口答:「是啊。」
本來微信就是幫程瑤要的嘛。
聽到這話,王子嘉仿佛被噎了一下似的。
半晌,幽幽來了句。
「溫妧,你好渣。」
溫妧怔了半秒,也被噎了一下:???
王子嘉:「謝泓修雖然白白淨淨也還行,但哪裡比得上我漴哥。」
「什麽意思?」
她蹙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莫名其妙的。
傅漴的小助理又再抽什麽風。
另外一邊,劇組的工作人員喊:「請演員趕緊就位,準備開拍了!」
傅漴才放下劇本,淡然起身。
溫妧也顧不得理解王子嘉話中的深層含義,奔赴集合地。
•
劇中秦暖暖在象牙塔裡的日子雖然安全無憂,但有些乏味。
尤其是蔣湛忙軟件編程時,幾乎要一周左右都不會回來。
偶爾她翻膩了書,就會打電話給他,聽著他的聲音舒緩相思。
蔣湛嬌養的小白兔美麗依舊,只是有點缺乏活力,擔心她會被悶壞,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著她去市中心逛逛。
每當出去玩的時候,她就像極了歡樂的小孩子。
電影院前的娃娃機是固定游戲場所。
只要兌換足够多的游戲幣,秦暖暖可以不挪動半步待上大半天。每當她夾娃娃的時候,神情很專注。
惹得蔣湛不自覺微笑凝視。
後來,象牙塔的游戲室裡多了三台娃娃機,裡面的玩偶是按照她的喜好放置的,棕色小熊,白色兔子,粉色小馬駒,以及黃色海綿寶寶。
有蔣湛的精心呵護陪伴,她心情保持歡樂狀態。
海島的天氣多變。
盛夏的雨水說來就來,打落在棕櫚葉上,嘩嘩作響。
客廳內的沙發上,電視開著,她倚在蔣湛的懷中不知不覺間睡去。
他察覺到妻子睡著,便抱著她直接到了二樓的主臥中。
蔣湛將妻子輕輕放到柔軟的床上,在仔細幫她蓋好薄被後,才去窗前關合敞開的窗戶,將雨聲和凉風遮擋在外。
窗簾拉上,房間的光綫暗下來。
蔣湛一手擁著她,一手打開電腦開始忙碌工作。
睡了好一會兒,秦暖暖才悠悠睡過來。
她窩在蔣湛懷中,身形嬌小無比,摟住他的脖子。
「蔣湛,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
真心實意的話語。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好,下輩子就算你不喜歡我也要强取豪奪。」
電腦的光綫微亮,照應著彼此的輪廓。
他雙眸漆黑剔透,宛如盛著星星,又柔和得像一汪水。
臉上也是好看的笑意,也許他自己看不到他此時的眼神有多溫柔。
溫妧嗅著近在咫尺的淺淡青檸香,覺得小鹿亂撞,整張臉也有點發熱。眼前的男人,她還有點招架不住。
只可惜他的溫柔和繾綣,都只是演技時才會呈現。
「cut!很好!」
導演喊卡的時候,窗外淅瀝飄落的人工雨水就停了下來。
傅漴和溫妧也默契起身。
他沒多停留。
身影挺拔修長,穿著白襯衣回往化妝室準備換裝。
而她站在床邊的地板,恍惚了幾秒。
拖鞋在旁邊,還沒穿,光裸的脚丫觸及地板,微微沁凉。
溫妧不由自主的想,
還是剛剛依偎在一起時比較溫暖。
「下一場準備,咱們男女主最後一場戲了啊。」
副導演舉起喇叭,指揮著給大家打氣。
最後一場戲,是兩人從校園懵懂轉到白髮蒼蒼。
也就是老年版蔣湛和秦暖暖。
溫妧戴上奶奶灰假髮,被何菀菀捧著臉左右貼皺紋,等造型完照鏡子,還真有一股子老太太的姿態。
從化妝室出來,溫妧遇到剛好也出來的傅漴,他的妝發也已經完成。
她忍不住笑。
「噗哈哈,你這扮相好老。」
他冷颼颼回:「你也不年輕。」
彼此彼此。
溫妧厚著臉皮,自我定義。
反正顔值在這,扮相再老,也是最帥老爺爺和老太太。
場景在陽光大好的露天台,棕櫚樹葉寬闊幽翠,有躺椅和兩隻猫咪,格外愜意閒適。
導演招呼綫管人員:「各部們準備——最後一場,Action!」
秦暖暖倚在躺椅,慢慢搖晃。
「老頭子,你對我許的諾言還記得嗎?」
他在旁邊,眉眼噙著笑爲她扇扇子。
「記得,下輩子還娶你爲妻。就算不願意,强取豪奪也得留在身邊。」
明媚的陽光下,她彎出笑。
陽臺有微風拂過,猫咪輕聲軟叫。
兩個人臨近的身影好似定格了時光,鏡頭拉遠,形成一幅美好的畫像。
「cut——祝賀《象牙塔》全部戲份殺青!!!大家輕鬆玩半天,晚上再來個殺青宴,就算是完工了!」
導演率先起立,海豹式鼓掌。
劇組的全部工作人員也跟著歡呼鼓掌。
溫妧卸了妝,換回自己的衣服。
就主動去找導演,想厚臉皮牽綫試試,能不能幫好友程瑤拿下演唱《象牙塔》插曲的機會。
雖說一個女演員巴巴去求導演插曲相關事宜,有點丟面子。
但是相比面子,溫妧更在意的是和程瑤的友誼。
能讓好朋友快樂,是令人高興的事。
程瑤嗓音和功底蠻不錯的,就是缺少優秀的曲子和製作人。
這也沒辦法,現在娛樂圈歌手一抓一大把,而好資源有限,就處在僧多粥少的尷尬局面。
溫妧找到導演的時候,導演正在棕櫚樹下抽烟。
傅漴在旁邊,時不時回應導演幾句。
兩人似乎在聊天。
瞥到溫妧,導演招呼:「溫妧有事?」
傅漴別開臉,沒看她,也沒說話。
寡淡冷清的模樣,好像還在鬧彆扭似的。
溫妧看了傅漴一眼,很快回歸導演,直奔主題說了自己的來意。
導演聽了溫妧的意思,看了看百度有關程瑤的個人資料,又簡單聽了幾句程瑤的單曲。
溫妧眼巴巴的看著導演:「怎麽樣,可以嗎?」
導演問:「程瑤,這是你朋友?」
溫妧點頭,申明:「好朋友。」
場面沉默數秒鐘。
導演也有點爲難。
「這樣吧,我替你跟公司問問。不過我覺得不好說。畢竟咱們LB旗下有不少歌手,資源一般都是優先內部人員……」
「我懂,還是謝謝導演。」
溫妧嘆了口氣,有點心有餘力不足。
結果顯而易見,主題曲够嗆。
最後,就連插曲也沒能爭取下來。
聽到溫妧的嘆息聲,傅漴眼眸一抬,看向她失落的樣子,蹙了蹙眉。
「……」
他沒說話,再次斂眸。
******
人生的奇妙,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驚喜,轉機總是在快放弃的時候突然出現。
傍晚,溫妧在房間翻看著從酒店前臺借來的時尚雜志,收到程瑤那邊好消息。
知名音樂製作人席知州,主動打電話給公司,要幫程瑤做曲子。
程瑤的聲音越來越興奮,恨不得從電話聽筒鑽出來激動搖晃她的手。
「妧妧,席知州欸!他要爲我寫歌了!席知州,就是業內知名的音樂製作人!巨帥的那個!我、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溫妧爲她高興之餘,送上祝福:「喲呵,守得雲開見月明啊,恭喜恭喜。」
程瑤嘿嘿笑了笑,也不扯這個了。
跟她說:「我下周公費去法國,首次出國,到時候給你帶香水。」
溫妧懷疑聽錯:「嗯?你們小氣公司還公費供你出國?」
「廢話。我可是要和知名音樂製作人席知州要合作的女歌手了,如果真火了,那就是棵搖錢樹。你覺得他們會傻到不討好我嗎?」
溫妧認同:「也對。」
「你要什麽類型的香水?到時候我去實體店專櫃好好找。」
「別太濃就行。花香或者果香。」
「果香包括青檸香嗎。」
「包括啊。」
「噗哈哈哈,青檸香……妧妧,你乾脆直接打包傅漴回家,還附帶初戀的回憶。」
「呵。」對此,溫妧輕笑,「老子倒是想。」
……
結束通話後,溫妧好奇那個知名音樂製作人是誰,能讓程瑤激動成土撥鼠。
等搜索到席知州簡介中的照片,溫妧不由晃了神。
這個知名音樂製作人,席知州……
有點眼熟。
好像在傅漴生日會的時候,見到過。
副導演在《象牙塔》劇組發來通知,說是今天八點的殺青宴提前一小時舉行。
讓大家注意一下,不要遲到錯過。
嗯,現在是六點。
她拿起看完的雜志,準備下去吃點東西。
酒量淺,就得想辦法補救,免得空腹喝酒一喝就醉。
順便把雜志再還給前臺。
溫妧換了身白色連衣裙下來,拿著雜志從餐廳窗外經過的時候,剛好看見傅漴坐在餐廳跟一個外籍美人聊天。
對方可以說很美了,金髮碧眼,有種迷離美感,像極了好萊塢科幻片《美人魚》的女主。
餐廳的燈光已經零星亮起,淡白的燈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沒有拒人千里的疏離,斯文清隽,甚至唇角還帶一點淺淺的笑意。
不同於跟她演對手戲。
而是真心實意的那種。
溫溫和和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大衆印象中那個寡淡清冷撩不動的男神。
她忽然覺得心底裡冒出許多酸澀的檸檬泡泡。
嫉妒了。
溫妧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那位外國美人剛剛起身離開。
他正巧抬眸看見她,便伸手拉住她手中的雜志一端,完美避開觸碰到手上的肌膚,跟她提醒了一聲。
「殺青宴時間提前一小時,七點開始。」
很低醇,平靜,跟面對金髮碧眼美女溫和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溫妧轉過頭,笑了笑,「傅大男神還是多注意自己吧,當心被美色迷昏了頭,連殺青宴都忘了去。」
低氣壓竄來。
傅漴抬眸,對於她莫名其妙的檸檬酸,帶了絲探究。
安靜兩秒,溫妧抬起手,從傅漴手裡用力拽回了劇本,便頭也不回前往酒店前臺,連東西也不想吃了。
王子嘉拍完照片,從外面回來,跟溫妧擦肩而過,發現她臉色不太好。
他狐疑的眨眨眼,也沒太當回事。
轉臉興高采烈朝傅漴走過來,「哥,那個英國女主持採訪完了?」
「……嗯。」
傅漴淡淡應了聲,收回視綫,垂下眼,看了食指內沿。
那裡被雜志紙頁劃出的一條細細的傷口,慢慢滲出血滴。
旁邊王子嘉跟著低頭,看見傅漴手上的傷後嚇了一跳,趕緊去前臺討要創可貼。
這時,桌邊的手機屏幕亮起。
傅漴偏眸去看。
消息來自於微信的高顔值兄弟群。
秦安@謝泓修:「笑死我了,我中午在電梯遇到溫妧,半開玩笑的問她是不是喜歡你,結果人家一臉懵逼。」
五分鐘後,
謝泓修:「啥意思?[驚嚇]」
秦安:「然後溫妧坦白,她的閨蜜程瑤對你有好感,她只是順手幫忙要了微信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媽昨晚還說人家超喜歡你,哈哈哈尷尬了吧。[笑哭]」
謝泓修:……
謝泓修:「這種丟面子的事,以後有反轉的真相,能不能私聊真相給我,我不要面子的嗎。[再見]」
傅漴不動聲色看完群裡消息,黑色的碎發微垂在額前,雙眸黑亮深邃,嘴角慵懶微微勾著。
莫名多了絲如釋重負的笑意。
另一邊,王子嘉要了創可貼氣喘吁吁跑回來,就瞧見指尖受傷的傅漴,唇邊有淡淡的弧度。
手指被劃傷了,
竟然還在笑。
王子嘉目瞪口呆。
渾身一顫。
完了完了,漴哥怕是演蔣湛入戲太深,這個樣子太病嬌了。
******
冷靜了一會兒。
溫妧有點後悔,都當著傅漴的面說過不喜歡他了,如今又來檸檬精這一套,實在口是心非得很。
越想越糾結,溫妧索性也不再想了。
七點的時候若無其事參加殺青宴。
身爲女主演的她,位置和男主演的傅漴是挨著的。
空腹的溫妧,很快兩杯酒下肚,又覺得暈暈乎乎的了。
不經意往身邊人瞥了一眼。
發現傅漴的右手食指粘了創可貼。
她茫然,記得之前在餐廳,傅漴的手指還好好的。
怎麽忽然就受了傷。
鬼使神差般,腦子忽然涌進從他手中拽出雜志的那個畫面。
紙張雖然很薄,但從其邊緣劃過,其鋒利度跟刀片差不多。
……
那麽,他右手的那個傷口,也極有可能是……
她拽雜志的時候造成的。
溫妧癟癟嘴,心情瞬間自責起來,她懊惱自己太衝動了。
沉默了片刻。
她起身,去了趟酒店前臺。
要了一片未開封的創可貼。
回來的路上,溫妧手軟脚軟,創可貼晃晃悠悠,飄落在地。
酒店服務生幫忙撿起,歸還創可貼,溫馨提醒:「女士,您的物品掉了。」
「……謝謝。」
喝了點酒,溫妧情緒高漲,一時也禁不住有點放飛自我。
她嫌沒地可放,拿著又麻煩,便扒開自己的胸衣隨手一塞。
電影的女特工啥的,都是把重要東西放在胸衣裡,看不出來,還方便携帶。
小小的一片創可貼,薄紙一樣,不扎不硌。
輕鬆完事。
到底是喝多了,腦袋迷糊。
回了屋裡,她轉眼就把創可貼的事完全拋在腦後。
大家吵吵鬧鬧的,才知道原來今天是秦安過生日,因爲當初上戶口,出生年月的日期比實際要晚了一個多月。
官方資料也是以身份證爲准。
上次傅漴過生日,大家都準備了生日禮物。
也不能太厚此薄彼。
於是大家想著法子怎麽送禮物,都送紅包就有點千篇一律,太敷衍了。
溫妧拍拍秦安的肩膀:「你不早說,姐姐也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要不這樣吧。」
禮物被溫妧越扯越遠,「送你個額頭親親,就當生日禮物了。」
然後醉醺醺就要去凑近秦安。
她淡定,也不露怯。
甚至還打了個酒嗝,安慰:「乖啊,以後你就是姐親過的弟弟了。」
秦安:???
心道溫妧大妹子,我好像比你早出道一年,年紀也大一年啊。
唉,看這樣子是真喝多了。
溫妧撩了撩頭髮,剛要凑過去送給額頭親親,被身邊的傅漴一把拽住。
「能不能正經點。」
冷然的嗓音。
溫妧蹙眉,不滿意:「你禁你的欲,我玩我的。管你屁事啊喂……」
她嘴上正抗議著,軟趴趴的身子已經被傅漴拽著後脖領一路拖走。
傅漴不容置疑:「回去醒醒酒。」
從酒店包間出來,夜色漆漆。
清爽的海風一吹,她腦中渾濁的酒意清醒了點。
到了晚上,這座拍攝專用的海灘人更少了。
一眼望去,似乎只有她跟傅漴單獨在這。
耳邊是輕柔的海風。
月色朦朧裡,溫妧視綫落在他裹了創可貼的修長食指上,後知後覺想起來要給他新的創可貼。
「對了……」
她左手微扒著衣裙領口,右手鑽進胸衣。
看到這個舉動,傅漴楞了一下。
溫妧從胸衣裡掏出創可貼,視綫對上他的:「給你的。」
「……」
月光淺淡,雖然沒具體看清楚,但這個創可貼,應該是緊緊挨著那團如凝脂般的雪白部位。
傅漴指尖未接。
隻垂眸輕睨了一眼,耳尖微微泛紅,靜默動作,仿佛這包創可貼十分燙手。
溫妧喝多了,表情有些酡紅無辜。
難耐的等待著。
磨嘰什麽,怎麽不接呢?
她酒精作祟,微微犯迷糊,不滿的嘟嚷催促著:
「傅漴,你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