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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107章
第107章

  顧太太推開顧金亭的房門,屋中酒氣熏天,床上地下倒著許多酒瓶。

  昔日窗下看書的少年,如今醉得不省人事。

  他喝醉了從不哭喊打鬧,只一味沉睡,這會子臉色酡紅,眉頭緊鎖,身體蜷縮,很痛苦的樣子。

  「宛表妹,宛表妹。」他喃喃喊著江令宛,眼角有淚。

  顧太太就喊了小廝來,讓他扶著,把惡酒散喂給顧金亭。

  她找貓兒試過,這藥沒有毒。

  ……

  顧太太在床邊守了整整兩個時辰,顧金亭呼吸漸漸平穩,蜷縮的身體慢慢舒展,不再是沉醉,而是真正的睡著了,她才走出房門。

  「不許打擾少爺,讓他好好睡一覺。」

  他酗酒,是因為夜夜失眠,才喝酒助眠,後來酒癮越來越嚴重,到了不喝酒就不能入睡的地步。

  顧太太抹了抹眼淚。

  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這一夜顧金亭睡得特別沉,顧太太看著心安。第二天早上,顧金亭依然在沉睡,顧太太想著兒子累極了,就讓他多睡會。可是等到中午,他還在睡,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顧太太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阿亭,阿亭!」她喊顧金亭,推他,大聲喊他,顧金亭毫無反應,若不是還有呼吸,顧金亭幾乎就像個死人一樣毫無意識。

  用盡各種手段,都沒把顧金亭喚醒,顧太太徹底慌了,她驚慌失措地跑到江家,來找江令媛。

  「媛姐兒。」顧太太像沒頭的蒼蠅朝江令媛的蕉園裡鑽,被院中的丫鬟攔住,「胡喊什麼?我們側妃娘娘的名諱也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喊的?」

  「我找媛姐兒有事。」顧太太扯住丫鬟的衣袖,急急慌慌,「勞煩你通傳一聲,就是我是顧太太,媛姐兒的姑母。」

  「我們側妃姓江,何來顧姓的姑母?來人,掌嘴!」

  丫鬟一聲令下,便有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架了顧太太,要打她。

  顧太太急了,掙扎著衝裡頭喊:「媛姐兒,媛姐兒我是你顧姑母,你快出來管管你的丫鬟。」

  在她心中,江令媛還是那個溫婉懂事的女孩子,她為了顧金亭不惜委身給大皇子,昨天還跪著求她原諒。江令媛絕不會攔著不讓她進門,一定是這丫鬟自作主張。

  丫鬟冷笑,衝婆子使了一個眼神。

  婆子得令,左右開弓,啪、啪、啪,幾個重重耳光的打下來,顧太太眼冒金星,腦中空白。

  此時,江令媛貼身丫鬟金釵才姍姍來遲:「你們這是做什麼,這是側妃的貴客。」

  金釵笑著跟顧太太賠罪:「丫鬟不懂事,驚著顧太太了。您跟我來吧,我帶您去見側妃。」

  顧太太無暇計較挨打的事,她掙開婆子的手,急急忙忙去見江令媛。

  江令媛高高坐在主位,身邊站著三四個下人,猶如眾星捧月。

  顧太太心急如焚,神情慌亂:「媛姐兒,那瓶惡酒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阿亭他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江令媛揮揮手,等下人都退出去了,她才慢條斯理回答顧太太:「顧表哥夜夜失眠,才會酗酒。服了我的藥,就能睡個好覺。雖然不是惡酒散,但效果跟惡酒散是一樣的。」

  「不是惡酒散?」

  顧太太驟然變了臉色,渾身冰涼:「那這是什麼?」

  她捏著那藍色瓷瓶,滿目驚怒,魂不附體。

  看著她這個樣子,江令媛覺得異常暢快。

  當初在清心庵,顧太太答應了自己,等顧金亭金榜題名,就會提親救自己脫離苦海。

  結果她卻反悔了。從娶她為妻,到讓她做妾,再到絕口不提。

  她當初也是這樣驚懼絕望,也是這樣求助無門。

  她只能忍,只能忍氣吞聲,步步退讓,明明痛極了,恨極了,卻要對顧太太笑臉以對。

  那些仇恨羞辱她都記在心裡,等的就是這一天。

  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她通通都要踩回去。

  江令媛笑了笑:「姑母,您別擔心,這是讓人睡覺得藥。只不過若想醒來,就得服用解藥。否則,就會長睡不醒,在睡夢中死去。」

  她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一樣,臉上還帶著溫婉的笑容,嘴角勾著殘忍的弧度。

  顧太太震驚,不敢置信瞪著江令媛。

  到了此刻,她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麼,她總算看清了江令媛的真面目。

  「你害阿亭!」她撲向江令媛,「把解藥給我,給我!」

  江令媛豈會束手待斃,她抓過桌上的茶壺扔過去,重重砸在顧太太頭上。

  顧太太「咕咚」一聲摔倒,再抬頭時,血水混合著茶水從頭上朝下淌,狼狽不堪。

  「姑母你一定不解,為什麼這藥其他人吃了沒事,單顧表哥吃了就昏迷不醒吧?」

  「這藥寒涼,需要藥引子,酒性熱,可以催化這藥。所以不飲酒的人服了這藥,是沒有效果的。」

  江令媛見顧太太眼中都是恨意,就柔聲說:「姑母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這麼做也只是想讓姑母為我辦件事,只要姑母聽我的話,我自然會把解藥給姑母。畢竟姑母疼我,我怎麼忍心您中年喪子,孤苦無依呢?」

  中年喪子!

  顧太太聽了這幾個字,登時心痛如絞,瞳孔都要瞪出來。

  「為什麼?」顧太太盯著江令媛,眼中都是仇恨,「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江令媛立刻怒了:「你待我不薄?你是怎麼待我的?一次次騙我!一次次辜負我!還有顧金亭,我哪裡不如江令宛,他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都是你們母子自找的。」

  顧太太睚眥欲裂,悔不當初。

  她好恨啊,如果不是她,阿亭就不會與江令宛分開,就不會成日酗酒。都怪她沒有認清江令媛這個中山狼。

  江令媛冷笑道:「是想要解藥,還是讓顧表哥就這麼不省人事,姑母你早作決定。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顧表哥可等不得。」

  ……

  七月的最後一天,離江令宛的婚期還有一個月,登聞鼓響了。

  顧太太含淚敲響了登聞鼓,狀告梅雪娘一女二嫁,明知江令宛與顧金亭有婚約,卻在賜婚之時隱瞞不報,犯了欺君之罪。

  登聞鼓一響天下知,因為登聞鼓是百姓將冤屈上達天聽的途徑,只要百姓敲響登聞鼓,皇帝就得出面審案。

  又因為顧太太告的是梅雪娘——江令宛的親生母親,這件事瞬間就鬧得全城轟動。

  一個是新科探花顧金亭,一個是手握重權的蕭湛,女主角是大名鼎鼎的江令宛,想不轟動都難。

  各種猜測眾說紛紜,有一種聲音叫囂的最厲害,說江令宛與顧金亭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表兄妹,兩人早早就有婚約,雙方父母在心知肚明。不料蕭湛橫刀奪愛,梅雪娘嫌貧愛富,有了蕭湛就看不起顧金亭,逼迫江令宛接下皇帝賜婚的聖旨。顧金亭傷心欲絕,日日買醉,已經兩天沒去翰林院了。

  這個說法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附和,有人說顧金亭從小住在江家,跟江令宛的確感情很好;有的說梅雪娘是個商人,見利忘義,是商人的本性。

  看江令宛不順眼的閨秀們則拍手稱快,不管真相如何,經此一鬧,江令宛的名聲是壞透了,她絕無可能嫁進蕭家了。

  蕭湛是老定國公的嫡子長孫,以後要繼承定國公府的,國公爺絕不會允許孫子娶這樣一個名聲有汙的女子為妻。

  梅雪娘最近一直忙著給江令宛置辦嫁妝,聽說顧太太要告自己,登時驚了。

  女兒與顧金亭並未定下婚約,沒有婚書,就算到了御前梅雪娘也敢與她對質。她擔心的是女兒,一則,顧家悔婚,竟然還反咬一口,對宛姐兒是多麼大的傷害。

  二則,事情鬧大了,蕭家的人一定會去查,那女兒從前跟顧金亭的事也一定會被知曉。

  蕭湛疼宛姐兒,不計較。可蕭湛的母親祖父呢?她聽說老國公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

  女兒與顧金亭婚事不成,若是再與蕭湛退親,以後還怎麼嫁人?

  她自己婚事不順遂,卻不想女兒跟她一樣。

  梅雪娘立馬把杜媽媽喊來:「你查查顧金亭、顧太太最近都接觸了哪些人。」

  事出必定有因,顧太太絕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著急慌張無濟於事,找到問題才能幫助女兒。

  「來不及了。」

  江令宛從外面走進來:「顧太太已經進宮了,這會子傳喚我們進宮的太監已經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家裡了。」

  梅雪娘趕緊抬頭看女兒,江令宛雙目清朗,面上一派平靜,並沒有害怕擔憂的神情,她的心稍微定了定。

  「宛姐兒,你想到對策了嗎?」

  沒有。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突然了。

  那天跟顧表哥分開之後,她一直刻意不去打聽顧表哥的消息,她想再等等,等她能若無其事面對顧表哥了,再去找他。

  她根本不怪顧表哥,畢竟他們婚事不能成,並不是顧表哥的錯。

  所以,聽到顧太太這樣做,她也挺吃驚,但並不害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她現在隱隱有猜測,卻並不確定,一切都要等進宮見了顧太太再說。

  「沒事,母親。」她握了握梅雪娘的手,語氣很輕鬆,「皇上會公允處理此事的,我們沒錯,不用怕。」

  宮裡果然很快來人,母女二人坐上馬車進宮,離乾清宮還有很遠的時候下來步行,遠遠就看見了立在甬道旁的蕭湛。

  在江令宛看到他的瞬間,他抬步徑直朝她們走過來。

  今天他在宮裡當值,穿著金吾衛大紅錦衣,腰掛御用佩刀,威風凜凜,神采飛揚,此時俊美的臉上有幾分淩厲。

  他很快就走到她們身邊,目光先落在江令宛身上。

  緊張、害怕、擔憂……這些通通沒有,他安慰的話沒了用武之地。

  小姑娘神色很平靜,就像她從前遇到困難時一樣。不過,在與他對視的時候,她眼中閃過一抹歉意。

  她知道蕭湛最不喜旁人對他議論紛紛,如今卻因為她鬧得沸沸揚揚。是她連累了他。

  蕭湛明白她心中所想,衝她點頭,安她的心:「別擔心,一切有我。」

  ……

  風荷宴結束之後,蕭湛進宮求洪文帝賜婚。

  這事驚動了包括洪文帝在內的許多人,這幾年,定國公、傅淑妃為了蕭湛的婚事沒少操心,連洪文都曾經問蕭湛,他到底想娶什麼樣的姑娘?

  男人成家是人倫大事,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是為人兒女的根本;娶了妻子,後宅穩定,才能更好為朝廷效力。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洪文帝以為蕭湛會推脫。不料他說,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只是時機不成熟。時候到了,一定來求洪文帝賜婚。

  洪文帝當場就准了,並安慰定國公與傅淑妃,說男子成婚晚一些不要緊,大齡穩重,成了親才更知道疼人,日子才能過得更好。

  所以,當蕭湛真的來求恩旨的時候,洪文帝當即就頒旨賜婚。

  如今有人狀告梅雪娘一女二嫁,洪文帝臉上也很不光彩,立刻宣梅雪娘、江令宛進宮,他要與文武官員一起審理此案。

  不一會,蕭湛與江令宛、梅雪娘三人來了。

  文武官員不約而同轉頭去看,蕭湛走在最前面,器宇軒昂,驚才絕豔。他身後的母女倆,容貌相似,氣度卻有很大不同,江令宛豔若牡丹,梅雪娘清若玉蘭,卻都是讓人側目的美人。

  有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江伯臣,為了一個姨娘,跟這樣清麗端方的正室夫人和離,他這是為了芝麻丟了西瓜,眼珠子被屎糊住了吧?

  江伯臣的眼珠子此刻正怔怔盯著梅雪娘,三載未見,她絲毫不見老,反而比在江家時更美更動人了。

  當然,給他惹事的本事也越來越大。

  好好的一個宛姐兒,眼看著就要嫁到定國公府去了,卻在此時鬧到了金鑾殿上,這都是梅雪娘惹出來的禍事。

  宛姐兒跟顧金亭的婚事,必然是她應允的了,這事,他連影都不知道!

  到手的榮華富貴要泡湯,還惹了一身騷,江伯臣眼中的驚豔就化成了憤然與不滿。

  等這事結束了,就得讓梅雪娘回到江家,不能任由她在外面胡來,免得好好的一個女兒都被她教壞了。梅雪娘還是待在他身邊,他才放心。

  而顧太太在看到江令宛的那一刻就咬緊了牙關,眼中的怨恨也掩不住。

  她恨江令媛,也恨江令宛。

  如果不是江令宛蓄意勾引,她的兒子怎麼會對江令宛這麼癡迷,以至於與她母子反目?

  如果不是江令宛與顧金亭婚事不成後,火速與蕭湛訂下婚事,她的兒子又怎麼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如果不是江令宛與江令媛姐妹齟齬,她的兒子又怎麼會成為江令媛的棋子?

  她們姐妹鬥爭,卻讓阿亭受罪!

  她的阿亭生死未卜,江令宛卻已經攀上高枝了,要嫁給蕭湛了。

  憑什麼,憑什麼!

  還有梅雪娘,都是她教出來的好女兒,害得阿亭如此,害得被江令媛脅迫,敲登聞鼓,挨了二十大板。

  要不是江令媛早有安排,要不是行刑的人看她可憐,說不定那二十大板已經要了她的命了。

  顧太太噗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皇上,梅雪娘一女二嫁,與我顧家違反婚約在前,欺騙蕭家、欺騙皇上在後,民婦的兒子顧金亭大受打擊一蹶不振,求皇上為民婦做主,還民婦、還民婦兒子一個公道。」

  她的兒子顧金亭是新科探花郎,顧太太又哭得如此傷心,很快就贏得了官員、特別是清流文官的憐憫。

  江令宛在來之前就猜到必然是幕後黑手拿住了什麼把柄,所以顧太太、顧金亭不得不這麼做,她瞭解顧表哥,他絕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她不怕跟顧表哥對薄公堂。

  此時見只有顧太太一人,她心裡就湧起一股濃濃的不祥預感。

  顧表哥呢,他怎麼沒來?

  江令宛跟梅雪娘給洪文帝行禮,洪文帝話語不多,不怒自威:「起身,梅氏,顧李氏所言,可有此事?」

  梅雪娘是一介商人婦,素日沉著冷靜,此時雖有些緊張,但女兒是她最後的底線,為了女兒她絕不能退縮。

  「回稟皇上,民婦之女從未與任何人定下婚約,一女二嫁更是無稽之談。」

  之前顧太太棒打鴛鴦,讓她的女兒受委屈,如今又倒打一耙,想壞女兒名聲,梅雪娘母性被激發,不願意再忍了。

  她目光清冷地質問顧太太:「顧太太既然說兩家有婚約,敢問婚書何在?」

  顧太太對梅雪娘母女深惡痛絕,聞言立刻悲痛憤恨道:「本來要訂下婚書,你卻說再等等。雖然沒有婚書,但阿亭與江令宛的婚事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皇上,這是江令宛與阿亭的婚約信物。」

  顧太太將一根木簪高高舉過頭頂,朗聲問,「就算沒有婚書,難道交換信物就不算了嗎?」

  婚書是官方的認定,信物卻是私下的契約,雖然沒有婚書那麼正式,但的確也算是訂下婚約的證據。

  梅雪娘心頭一驚,她沒想到顧太太竟然會有信物,不過她依然很鎮定:「不過是一個簪子而已,如何能證明就是我家宛姐兒送給顧金亭的定親信物,若人人都效仿顧太太,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攀姻親?」

  「梅氏,你休要再狡辯了。」顧太太恨恨盯著梅雪娘,「這簪子是江令宛親自到首飾鋪子購買送給阿亭的。皇上可以去首飾鋪子查,就是西大街的吉祥首飾鋪,店小二可以作證。」

  「江令宛,你明明白白告訴大家,這簪子到底是不是你送給阿亭,你敢嗎?」

  江令宛盯著那簪子,她現在可以肯定,顧表哥一定出了意外。

  洪文帝就問:「江令宛,這簪子的確是你送給顧金亭的嗎?」

  帝王抬起眼皮,視線從江令宛臉上劃過,帶了審視。

  定國公是他的騎射夫子,也是他的心腹,他倚重蕭家,也看重蕭湛。

  蕭湛是他肱骨之臣,深得他信任器重,所以,他才會把金吾衛這麼重要的職責交給他。

  他親眼看著蕭湛長大的,也想給他挑一個配得上他的妻子。

  江令宛容貌才華無一不是上佳,他冷眼瞧了兩年,對她很滿意。所以才將她賜婚給蕭湛。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福分。

  帝王聲音淡淡,視線卻如泰山壓頂,江令宛卻不十分怕,她很穩:「這簪子是臣女送給顧金亭的,那時臣女的確有想跟顧金亭立下婚約的打算,只可惜顧太太從中阻擾,婚姻半途而廢。」

  江令宛不閃不躲,不卑不亢:「顧太太,我敢承認這簪子是我送的,你敢讓顧表哥來金鑾殿與我對質嗎?說到底,這是我跟顧表哥之間的事,婚事是不是如我說的這樣,你說了不算,我跟顧表哥說了才算。」

  「你還敢提阿亭!」顧太太紅著眼,咬牙切齒道,「他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他為了你日日宿醉。如今好不容易才略略有好轉,我絕不會允許你再繼續禍害他。」

  江令宛默了默,卻沒有退縮:「顧太太,你不敢讓顧表哥來,真的是怕我禍害顧表哥嗎?難道不是顧表哥被人鉗制,已經失去人身自由了嗎?」

  顧太太一抖,立刻驚慌失措地否認:「胡說,你胡說,阿亭他現在好好的,什麼被人鉗制,純屬胡說八道!」

  「根本沒有的事,你要見阿亭,是因為你知道阿亭心軟,他若是來了一定會原諒你,幫著你。你死心吧,我不會讓你見阿亭的。」

  不能慌,要咬死江令宛,只要壞了江令宛的名聲,阿亭就有救了。

  江令媛親口答應她,事成之後會給阿亭解藥的。

  她不怕死,只要阿亭好好的,欺君之罪,攀咬之罪,得罪蕭家,她通通都不怕。

  江令宛如何能看不出她的外強中乾?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想隱瞞。越是這樣,就越證明顧表哥很危險。

  江令宛心中的怒氣忍不住了:「你以為你這樣對付我,幕後黑手真的會如你所願放過顧表哥嗎?」

  「你確定你不是與虎謀皮?對方既然如此喪心病狂,你難道還指望他們言而有信嗎?你犯了欺君之罪,必死無疑,他們難道還會留顧表哥一個活口?」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才會對他們沒有威脅!」

  一聲聲,一句句,淩厲如刀,顧太太分崩離析,渾身發抖,淒厲地尖叫起來:「不會的,不會的,她答應我會給阿亭解藥的,她不會言而無信的……」

  「解藥?」

  也就是說顧表哥沒有被人抓走,而是中毒了。

  她的心稍稍平定,有趙老大夫在,中毒不要緊,江令宛對他的醫術很放心。

  可顧太太卻方寸大亂,驚恐搖頭:「沒有,沒有,阿亭沒有中毒。」

  她臉孔蒼白,抖成篩糠,精神崩潰,幾近瘋癲。

  「皇上!」江令宛立刻跪下來,求洪文帝,「顧金亭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臣女懇求皇上徹查此事。」

  這個時候,逼問顧太太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了,不如直接求皇上,說不定把握還大一些。

  江伯臣急得跳腳,傻女,傻女,你還管顧金亭做什麼,不趁這個時候撇清關係,還想等到何時?

  我江伯臣怎麼會生出這麼蠢笨的女兒來?

  此時撇清關係,跟蕭湛的婚事就穩了啊。

  哎呦,哎呦,江伯臣急死,好好的婚事,飛了。

  「皇上。」大殿上響起男子清冽的聲音,蕭湛站出來,拱手說,「顧金亭是今科探花,翰林院官員,無端被人謀害,幕後兇手想借此攻訐臣的未婚妻,破壞這門御賜的婚事,如此目無法術,喪心病狂,不得不懲。臣願親自調查此事,還顧金亭一個公道,還臣未婚妻一個清白。」

  江令宛一直跟顧太太對峙,此時終於有機會去看蕭湛。男人容貌俊美,身材高大,站在她身邊,像山一樣穩重。他說出來的話語,郎朗有聲,用他一個人的聲音,壓住了所有的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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