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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106章
第106章

  江令宛沒想到蕭湛竟然也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不過她沒有甩開他的手,反而握了他的手,配合他。

  之前她一直以為寧軒接近她,是為了江令媛。其實直到現在,她都半信半疑,真喜歡一個人應該會希望她幸福吧,怎麼會是像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破壞呢。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不甘心吧。

  江令宛不相信寧軒對她有真情意。

  男人與女人的手相扣在一起,緊緊相貼,寧軒目光盯著那兩隻手,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蕭五爺。」他語氣沒有起伏,「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

  「好。」蕭湛言簡意賅,說了這一個字,就去看江令宛,聲音很溫柔,「到外面等我。」

  他鬆開江令宛的手,攬了一下她的肩:「很快就好。」

  江令宛拿眼睛瞪他:請你適合而止。

  蕭湛笑了笑,鬆開手。

  這樣子像極了眉目傳情,寧軒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極力不去看。

  江令宛走到外面去了,寧軒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蕭五爺,我有件東西想給你看。你覺得這荷包繡工如何?」

  石青色的錦緞,上面用綠色的線繡了花紋,配色不錯,繡工卻很笨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初學者之手。

  蕭湛收回視線,負手而立:「旁人的東西如何,與蕭某無關。」

  「她不是旁人,她對我一片癡情,這是她繡的第一個荷包,手指頭上戳了許多傷口。她說會勤學苦練,以後繡更漂亮的荷包送給我。」

  甯軒不信蕭湛不介意:「她還給我寫過信。小姑娘的赤誠之心最讓人動容。她拽著我的衣袖不放,說隻喜歡我一個,一定會嫁給我。」

  寧軒又掏出一封信來,「蕭五爺,君子不奪人所好。她愛慕的人是我,因為愛之深,所以責之切,她不過是一時賭氣,才要嫁給你。與其等她過段時間後悔,不如蕭五爺現在就此罷手。」

  他望著蕭湛笑了下,很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樣子:「蕭五爺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裡惦記著旁人吧?」

  蕭湛早把江令宛之前跟寧軒的事查清楚了。

  他不在乎她從前喜歡誰,只要她以後喜歡他,並且一直喜歡他陪著他這就足夠了。

  他也有信心,遲早有一天,會得到她全部的心。

  寧軒企圖用這些東西來離間他,實在可笑。

  「寧世子說這麼多,不過是出於嫉妒。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就不勞寧世子費心了。她願意嫁給我,就說明一切了。」

  他輕描淡寫,並未刻意強調,越是如此,越顯得寧軒狼狽。

  她的我的妻子,她願意嫁我,這就足夠了。

  他瞥了寧軒一眼,抬腳離開。

  寧軒氣得臉發青,追出去看時,蕭湛牽著江令宛手,將她小手緊緊裹在掌心裡,走出了坤甯宮。

  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刺痛了寧軒的雙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甯軒的目光漸漸冷硬,出了宮門,吩咐左右:「去查查江令媛現在在什麼地方。」

  ……

  京郊有個清心庵,裡面關的都是各家犯了錯的女眷,這個地方庵如其名,是個讓人清心敗火的地方。

  沒有華服美飾,只有粗布麻衣;吃的是佛門粗茶淡飯,一點葷腥都沒有。雖然沒有折磨毆打,卻日日都要在佛堂念經。

  若是不聽話,就會被關禁閉,讓人餓肚子悔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江令媛剛來的時候,也想跑,但是沒跑多遠就被抓回來關禁閉,餓了幾天後,她就看清了現實。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江家沒有人管她,只有顧太太偶爾來看她,給她一點點銀子,讓她賄賂庵裡的尼姑,日子才稍微好過那麼一點。

  顧太太喜歡她,想讓她嫁給顧金亭,她心知肚明。沒有人能幫她,除了顧太太。所以,她哭著求顧太太,求她救自己出去。

  一開始顧太太答應她,說顧金亭金榜題名後,就跟江家提親,顧金亭娶了她,江伯臣就不能苛待她了。

  江令媛給顧太太磕頭,說會對顧金亭好,會好好孝順顧太太,說永遠都不會忘記顧太太的大恩大德。

  可是後來,顧太太就不再提這件事了,江令媛追問,顧太太就支支吾吾說顧金亭要娶江令宛。

  江令媛覺得這是晴天霹靂。

  要是顧金亭不娶她,她這輩子都出不了庵堂了。她就含垢忍辱,說願意做妾,只要顧金亭願意娶她,做妾她也可以。

  顧太太說對不住她,只能委屈她,摟著她抱頭痛哭。

  她嘴上說不要緊,只要能跟顧金亭在一起,別說做妾,就是做粗使丫鬟也心甘情願。

  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是沒想到,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顧金亭跟江令宛的親事沒成,顧金亭整個人都十分頹廢,跟顧太太的關係降至冰點,母子二人再不復從前的親密。

  顧太太決定再等兩年,等顧金亭緩過來了,再給顧金亭娶一房名門閨秀為妻,屆時再納江令媛為妾。

  江令媛覺得天都塌了。

  她已經在清心庵待了兩年,吃的是剛剛能填飽肚子的粗糧,日日有念不完的佛經,抄不完的佛經,睡的是稻草床鋪,翻個身稻草嘩嘩響,大部分時間被關在屋中,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一個人。

  她已經快瘋了,若是再繼續待下去,待到何時才是個頭?

  她求顧太太做主,先把她納回家,哪怕不圓房都行。

  可惜顧太太拒絕了,為了跟顧金亭修復關係,顧太太天天圍著顧金亭打轉,到庵堂來的越來越少了。

  江令媛絕望了,整整一天都沒吃沒喝,到了晚上對著佛經萬念俱灰。

  門口傳來腳步聲,江令媛一抖,趕緊站了起來,見來了一個尼姑,忙討好地迎上去,溫順諂媚:「妙如師父,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指示?」

  妙如惡聲惡氣:「有人要見你,跟我走!」

  江令媛以為是顧太太來了,先是一喜,接著又怕,驚恐地朝後退了兩步。

  顧太太是清心庵的老熟人了,她若是來,根本不用妙如尼姑通傳。

  不是顧太太,也不會是江伯臣,如果他要來接自己回家,只會在白天,絕不會在夜晚。

  不是他們倆,那就只能是江令宛了。

  當年江令宛說過,不會這麼快就要她的命,要讓她受盡折磨,眼睜睜看著江令宛飛快騰達,才給她一個痛快。

  她聽顧太太說了,江令宛被聖上賜婚給蕭湛了,江令宛是真的飛上枝頭做人上人了,所以她要來對付自己了嗎?

  「妙如師父,我不走!」江令媛噗通一聲給妙如跪下了,聲音驚悸,「我會被殺死的,求求你,別讓他們帶走我。」

  妙如尼姑絲絲毫不為所動,叫了兩個壯碩的粗使尼姑把江令媛押出了門。

  一輛馬車停在清心庵門口,三個黑衣男人在門口等著,從粗使尼姑手中接過江令媛,將她扔進馬車。

  「你們是誰?是江令宛派你們來的對不對?」江令媛急紅了眼,仇恨地盯著他們詛咒,「你們告訴江令宛,她敢謀殺親姐,我江令媛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其中一個黑衣人伸手卸掉了她的下巴。

  江令媛不能再說話,眼中的恨意如滔天之火,她會有今天,全是江令宛害的,若是有來世,她一定要將江令宛刀刀淩遲,讓她受盡千刀萬剮之苦。

  馬車在一處院落停下,江令媛被人從馬車中拽了出來,哢一下,下巴被合好,黑衣人朝前一推,她重重跌在地上。

  她看到一雙男人的腳,雖然夜色不明,但她卻知道腳上的鞋是用上等錦緞做的。

  頭頂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你還想不想嫁給大皇子?」

  江令媛一驚,抬起頭來,眼前的男人赫然是永平侯世子寧軒。幾年不見,男人容貌俊美如昔,可眼神卻越發的冷。

  再見昔日故人,從前的種種在腦海中浮現。

  嫁給大皇子,她當然想,做夢都想,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嫁給大皇子,做皇子妃、太子妃、皇后、皇太后。

  可一切都被江令宛毀了。

  她被困在庵堂,別說嫁給大皇子,就連給顧金亭做妾都是奢望。

  可是今天,寧軒給了她一絲希望。

  不管寧軒有什麼目的,這卻是她唯一的機會。只有抓住這個機會,她才能翻身,才能報復江令宛。

  「寧世子要我怎麼做?」

  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管寧軒有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

  江令宛跟蕭湛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九,緊跟著寧軒與海陵郡主的婚期也定了下來,九月二十八,比江令宛與蕭湛的婚期晚了大半個月,也是欽天監選出來的好日子。

  一時間京城最出色的兩個勳貴子弟都要娶親了,特別是蕭湛娶親,讓無數閨秀黯然傷神,在家中難過,無心出門,導致京城的胭脂水粉、新式裙裳都賣不動了。

  可金銀鋪子的老闆卻樂開了花,因為無數兒郎都跑來買金條、銀條、買首飾,都是給宛卿買的。

  宛卿真實又可愛,喜歡銀子就是喜歡銀子,從來不藏著掖著。

  馬上她就要大婚了,他們要給宛卿添妝,讓她十里紅妝,風光大嫁。海陵郡主想壓過他們宛卿,那是休想!

  你一條,我一條,宛卿嫁妝就能豪。

  你買銀,我買金,都是拳拳一片心。

  你一塊,我一塊,滿滿都是兄長愛。

  銀縷衣,千金裘,宛卿嫁妝不用愁。

  為了宛卿,衝呀,給我洗空銀樓!

  金銀鋪子甚至在門口打出條幅:散客暫不接待,只為宛卿添妝。

  一時間,為宛卿添妝成為京城最熱鬧的話題,開口不談宛卿,都不好意思出門。

  江伯臣嘴都笑歪了,沒想到到了七月底又有第二件喜事:大皇子登門了。

  江伯臣很納罕,女婿蕭湛是四皇子的人,跟大皇子是敵對勢力,大皇子怎麼會登江家的門?

  就算他有事要找江伯臣,派個人過來,江伯臣就會去了,怎麼敢勞動他這個天潢貴胄親自登門?

  江伯臣一路跑著接駕,大皇子的馬車直接駛進了江家大院。

  大皇子從車上下來,江伯臣跪地請安。

  不知是福是禍,他挺忐忑的。

  「江大人請起。」大皇子聲音帶著喜色,沒有刁難的意思。

  等江伯臣起來,他又說:「本皇子今天過來,是要跟江大人提親,令嬡性情溫婉,賢良淑德,甚得我心。本皇子決定納令嬡做側妃。」

  江伯臣只覺頭上響了一個炸雷,兩腿一軟,給跪了。

  數年前,蕭湛有個未婚妻,就是何家六小姐,卻被大皇子截胡強佔了何小姐,納她為側妃,讓蕭湛淪為笑柄。也讓何家與蕭家從姻親差點變成仇敵。

  難道大皇子要故技重施嗎?

  江令宛能嫁給天潢貴胄,能給大皇子做側妃,他當然高興。但洪文帝給蕭湛賜婚在先。

  大皇子不怕得罪蕭湛與洪文帝,可是他怕啊!

  洪文帝不會怪大皇子,一定會責怪他沒教養好女兒。

  還有蕭湛,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

  大皇子笑得這麼得意,該不會宛姐兒已經被他……

  江伯臣面色如土,耳中嗡嗡響,覺得自己要完了。

  他汗出如漿,強撐著說:「殿下,這話從何說起,小女已經被賜婚給蕭家五爺,豈能……一女二嫁?」

  大皇子哈哈一笑,像是聽了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暢快又得意:「江大人不必慌張,本皇子要納的不是三小姐,而是你的另外一個女兒,媛姐兒。」

  媛姐兒?

  江伯臣愕然,自打江令媛被送走,他就再也沒想起過這個女兒,不過是個棄子而已,沒有利用價值,不值得他去想。

  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聽到江令媛的名字。

  緊跟著他聽到有人喊他「父親」,車簾一動,江令媛在一個嬤嬤、一個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兩年不見,江令媛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氣質卻跟從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傅粉施朱,穿金戴銀,裝扮的十分華貴。

  江伯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江令媛身邊,眼圈都紅了:「媛姐兒,好孩子,你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副疼愛女兒的慈父模樣。

  大皇子笑吟吟說:「這幾天就會有賜婚的旨意下來,媛姐兒就勞煩江大人照顧了。」

  江伯臣忙說應當的,點頭哈腰送走了大皇子,回來對著江令媛就掬一把老父親思念女兒的淚水:「媛姐兒……」

  他想敘舊,卻被江令媛身邊的嬤嬤打斷了:「江大人,側妃身子虛弱,不宜勞累,請大人速速將側妃的院子騰出來,供側妃休息。」

  一腔熱情換來冷冰冰的拒絕,江伯臣仿佛沒看見,連連喊人:「來人,來人,立刻把梅園收拾出來,供二小姐居住。」

  梅園就在後花園,是江家最大的院落,從不曾讓某個人單獨住過。可如今情況不同了,江令媛是大皇子側妃,金貴無比,莫說是梅園,說不定以後皇宮她都能住得的。

  「不必了。」江令媛一口否決,眼角眉梢帶著冷,「我要住蕉園。」

  那才是她的地方,住在蕉園裡,才能時時刻刻提醒她,從前她遭遇的一切。才能讓她緊緊牢記,她與江令宛的仇。

  被當眾反駁,江伯臣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江令媛有皇子妃的氣度,不愧能得大皇子喜歡。

  「好,為父親自看著人收拾,一定讓媛姐兒滿意。」

  江令媛被大皇子送回家的消息轟動了整個江家,老夫人也喜不自禁。

  江家沉寂太久了,徒有會甯侯的名頭,內裡早就虛了,兩個兒子都沒甚本事,為了一個爵位爭得頭破血流。

  三兒子打小就聰明,可惜九歲那年夭折了;老四在兵部當差,能幹有本事,可惜不是她生的,是隔了房的侄兒。

  她僅剩的兩個兒子,更偏疼小兒子,因為小兒子自小體弱,是她一點一滴拉扯大的。不像大兒子,一直跟著祖母,同她有隔閡。

  如今大兒子有福氣了,養的女兒一個比一個本事,一個要嫁到蕭家;一個要做皇子側妃。

  有兩個女婿提拔,大兒子官運亨通,他自然就不會跟小兒子爭爵位了,還會拉扯小兒子一把。

  小兒子的前程不愁了,老夫人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看大兒子就更順眼了:「一定要安置好媛姐兒,千萬不能怠慢了。宛姐兒跟媛姐兒一直不和,你一定要留心。」

  江伯臣呵呵笑道:「母親放心吧,宛姐兒要住在棉花胡同,直到出嫁前幾天才會回來。媛姐兒過幾天就會被接走了,兩人碰不上。」

  兩個女兒,一個嫁了嫡長的大皇子,一個嫁了受寵有實力四皇子的心腹,不管最後哪位皇子奪嫡成功,都少不了江家的富貴榮華。

  江伯臣跟老夫人都很滿意。

  老夫人惦記著江令媛,第二天一早就親自去看江令媛,到地方撲了個空。原來江令媛一早就出門去了。

  雖然沒說去哪,但老夫人卻猜到,她一定是去看顧太太了。

  顧太太對江令媛很好,像疼女兒似的疼她,如今江令媛發達了,先去看顧太太也很正常。

  老夫人吩咐丫鬟說:「以後蔬菜瓜果上來了,記得給顧家送一份。」

  原來,顧金亭高中探花之後,就從顧家搬出去了,離這裡不遠,單門獨戶的一座小院,也買了幾個僕人,雖然俸祿不多,但母子二人生活綽綽有餘了。

  但顧太太的生活並沒有很幸福,因為江令宛,顧太太與顧金亭之間有了很大的隔閡,顧金亭整日悶悶不樂,每日下衙回來,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短短半個月就瘦成了一柄刀子。

  顧太太本以為時間會慢慢衝淡他的痛苦,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了,他絲毫沒有走出來,依然沉浸在痛苦之中。

  江令宛被賜婚給蕭湛的當天,顧金亭大醉一場,從那之後就養成了酗酒了壞習慣。

  平時還好,白天不飲酒,只在晚上喝,卻也有節制。一旦休沐便從早喝到晚,日日買醉。

  原本溫潤俊秀挺拔的兒郎,幾乎要被酒掏空了身子。

  顧太太怎麼勸都沒用,又氣又急,以淚洗面。

  這天她正暗自垂淚,丫鬟說江令媛來了,她不敢相信,忙跑到門口,見果然是江令媛。

  「媛姐兒,你父親接你回來了?」

  江令媛搖頭,進了門,讓顧太太摒退下人,撲在顧太太身上哭了一場:「顧姑母,我對不起您,對不起顧表哥。」

  顧太太不明所以,江令媛卻在顧太太面前跪下,哭著懺悔:「您還記得存善寺給顧表哥算命,說江令宛與他八字犯衝,不能結為夫妻的那個大師嗎?」

  顧太太當然記得,他算的靈驗,兩次都算對了,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顧太太驚疑:「媛姐兒,你怎麼知道我給阿亭算八字?」

  江令媛又羞又慚,抓著顧太太的手哭:「顧姑母,對不起,其實宛姐兒跟顧表哥的八字並不相衝,是我愛慕顧表哥,不想讓顧表哥娶宛姐兒,所以才托庵裡的尼姑帶銀子給大師,請他撒謊欺騙您。」

  「對不起,顧姑母,我以為,只要顧表哥跟宛姐兒的婚事不成了,顧表哥就會娶我。我沒想到顧表哥會這樣。是我害了顧表哥,害了您。」

  「您打我吧,您罵我吧,我活該,我絕無怨言。」

  她淚流滿面,悔不當初。

  「你、你哪來的銀子?」

  「是您給我碎銀子,我都攢著,全給了那個和尚。姑母,我是無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顧表哥這樣的,我只是想嫁給他。對不起,對不起。」

  顧太太怔住,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八字相衝是假的!

  是江令媛騙了她,枉她那麼疼她,江家人都不管她死活了,她還去庵堂看她,偷偷給她帶吃的,偷偷給她塞銀子。

  她就是這樣報答她的嗎?

  顧太太氣得發抖:「滾!你給我滾!」

  她的確不喜歡江令宛,但當時阿亭喜歡,所以她也認了,她是同意阿亭娶江令宛的。若不是江令媛收買了那個和尚騙她,她怎麼會臨時反悔,阿亭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想到好好兒子如今頹廢的不成樣子,顧太太就心痛如絞,她再也忍不住,伸手給了江令媛一耳光。

  江令媛跪著沒動,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巴掌。

  等顧太太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垂淚時,江令媛才抬頭看她:「姑母,我知錯了,我今天來,正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而來。」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這是惡酒散,顧表哥服了就再也不會喝酒了。」

  惡酒散這個藥赫赫有名,服了惡酒散就會對酒十分厭惡,一聞到酒味就會噁心嘔吐,便是對酒再癡迷的人,服了它也能把酒戒掉。

  顧太太也一直想買惡酒散,但惡酒散價格昂貴不說,隻供給達官顯貴,有錢還要有門路才能買到。

  正因為顧太太處處碰壁,走投無路,所以知道這惡酒散的珍貴。

  江令媛一個被關在清心庵的小娘子,怎麼能得到這種藥。

  顧太太不敢相信:「你從哪裡弄來的?」

  江令媛又哭了,哽咽道:「是跟大皇子討要的,我聽說大皇子要去存善寺,就買通了尼姑。」

  她閉上眼睛,痛苦道:「我已經委身給大皇子了。姑母,我也是沒有辦法,不這樣做,怎麼能得到惡酒散呢。」

  顧太太盯著她流淚的臉半晌無言。

  江令媛為了阿亭,竟然無名無分就跟了大皇子。

  心裡的怨憎又摻雜了幾分複雜,到底她也疼了江令媛幾年,這個時候若一點都不動容也是不可能的。

  江令媛睜開眼睛,愧疚地說:「過幾天,我就要進大皇子府了,我對不起顧表哥,不敢求您與顧表哥原諒我,這藥是我對顧表哥最後心意。」

  她把惡酒散放在桌上:「您以後多保重。」

  江令媛走了,顧太太卻癱軟在椅子上,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

  過了許久,她才拿起那瓶藥,去找顧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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