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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82章
第82章

  六張桌子排成一排,上面鋪設著筆墨紙硯,來自六大書院的六名學子分別站在各自的桌前,或低頭,或閉目,或踱步,或摩挲筆桿……臉上俱是凝神思索的神情。

  觀眾席上毫不遮攔的喧嘩聲變成了竊竊私語,每個人都有自己支持的學子,誰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說話而擾亂了他的思緒。

  雖然沒有大聲說話,但是他們關注考試的心卻絲毫沒有減少。

  江令宛成績優秀,一路遙遙領先,她能否大獲全勝呢?

  寧軒也表現不俗,他會不會後來者居上呢?

  往年也有學子一開始落後,後來如有神助作出字字珠璣的詩詞,因此反敗為勝的例子。

  所以,傅子瑜、辛煙煙也是有機會的。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結果如何。

  這一場如火如荼的考試已進入尾聲,考試的結果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緒,也考驗著學子的才學、臨危應變的能力。

  以梅花為題做詩,這樣的題目六位學子都不陌生。

  特別是寧軒,他從前可沒少做梅花詩。

  不過從前那些詩並不能拿到考場上來,他要作出新的詩來。

  其實昨晚,他在夢中就作了一首梅花詩,還有人笑著贊他作得好。

  他自己也甚是滿意,雖然夢中的那首詩他想不起來了,但當時的心情他卻記得,那種淡淡的滿足讓他醒來時還十分愉悅。

  寧軒垂目回想,依然想不起來那首詩。

  他不再堅持回憶,決定重新創作。

  梅花詩是他最擅長的,他很快就有了思路,斟詞酌句,修飾潤色之後,他低下頭準備書寫。

  落筆之前,神差鬼使般,他轉頭看了江令宛一眼。

  飛花令時,他們分別是第一、第二名,他們的桌子正是按照飛花令的順序排的,兩張桌子緊挨著,所以,他不需要刻意,稍稍轉頭就能將隔壁桌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江令宛已經開始寫了,此時,他也該把自己作的詩寫下來才是。

  可他站著沒動,想看江令宛對梅花有什麼理解,會作出怎樣的詩詞。

  很快,宣紙上有了前兩句: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寧軒呼吸一滯,視線定格在那張紙上,江令宛已經把下面兩句也寫了出來,作完了詩,完成了答題。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注釋一]

  夢中模糊朦朧的片段陡然清晰起來,寧軒視線粘在江令宛身上。

  江令宛佯裝不知。

  如果她沒有重生,那這首詩將會在三年後成為寧軒的又一佳作,讓他風頭無兩,再登巔峰。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既然她重生了,那就順手坑寧軒一把,不坑白不坑!

  對不住了,寧軒。

  那些讚美與誇獎,欽佩與羡慕,這一世,我替你受了。

  輔考把江令宛的詩騰寫兩份,一份交給考官,一份寫得大大的,張貼出來給其他人看。

  當這首詩被貼出來之後,震撼全場。

  擁護江令宛的那些人喜極而泣,抱頭痛哭。

  宛卿,太棒了,太完美了!

  好高興,好開心,我不想哭,可眼淚它控制不住啊!

  「這個江令宛,接二連三給我驚喜。」宋山長滿面春風,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住。

  蕭夫子臉上亦是盈盈的笑意:「何止是驚喜,簡直是震撼。莫說是本屆聯考,便是往年聯考也沒有哪個考生有這麼優秀的表現,作出這麼好的詩。」

  她笑呵呵恭喜宋山長:「今年頭名非江令宛莫屬,看來山長得提前準備慶功宴了。」

  「恭喜山長,賀喜山長。」夫子們俱笑顏逐開,「不僅要準備慶功宴,還要準備給我們漲薪資,這回女學恐怕要大出血囉。」

  宋山長人逢喜事精神爽,爽快道:「若年年能得第一,本山長年年給你們漲薪資。」

  大家哈哈一笑,比過年還要高興。

  京華女學這邊揚眉吐氣、喜氣洋洋,國子學那邊卻愁雲慘澹,死氣沉沉。

  昨天禮儀考試失利,今天詩詞考試再次失利,連敗兩場,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以前都是國子學吊打旁人,如今輪到旁人吊打他們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大家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貿然開口。

  楊山長兩眼發直,雙頰抽搐,腮幫子隨著呼吸一鼓一漲,瞪眼看了一會,他青著臉甩袖而去。

  「哎,山長,您怎麼走了,寧軒的詩還沒貼出來呢!」

  還用貼嗎?

  江令宛作的這首吟梅詩立意高遠,不落俗套,偏又郎朗上口,有一種未經雕琢的質樸天真。

  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樣出類拔萃的詩作,乃是最近幾年聯考最好的作品。

  就算今天寧軒落筆生花,字字珠玉,也很難做出這樣的佳作。

  而且前面三題一直是江令宛領先,本以為第四題寧軒能扭轉乾坤,絕地反擊,吊打江令宛,現在看來,那是萬萬不能了。

  這一場詩詞比試,他們已經輸了!

  「考試結束,讓寧軒與煙煙來見我。」

  ……

  辛煙煙很震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江令宛又得了第一。

  她本來以為,江令宛只是第一題領先,然而成績公佈之後,她才發現,江令宛是每一題都領先。

  第二題的騎射,江令宛是七言詩,寧軒是五言詩,就算江令宛箭無虛發,百射百中,也要用掉七個箭羽,而寧軒只會用五隻,寧軒會領先本該是定在鐵板上的事情。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江令宛竟然只用了四箭,她真的想不明白,七個字,怎麼會是四箭。

  還是考官點評時,她才知道,江令宛竟然有三箭是射雙燈籠的。

  她第一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是江令宛作弊,但是她卻知道,其他題目或許可以作弊,唯獨射箭是做不了弊的。

  眾目睽睽之下,旁邊還有輔考,當時寧軒也在旁邊,江令宛絕無作弊的可能。

  不是作弊,那就是……實力!

  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江令宛這樣不知羞恥、死皮賴臉的人,會有這樣的實力。

  她還未能接受這個事實,第三題又給她沉痛一擊。

  寧軒的飛花令數量是一百八十二,跟她之前推測的相差無幾。

  她自己的飛花令數量是一百六十一,也在她預料之中。

  江令宛的飛花令數量卻不是一百二十七,而是比她想像中足足多了一百句。

  二百二十七,令人膽戰心驚的字數。

  後來,江令宛的詩,她也看到了,那是可以流傳於世,被人交口稱讚的佳作,以後提起吟梅詩,一定繞不過這一首。

  連敗兩場,她不在乎,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奔著頭名來的。

  寧軒該怎麼辦呢?

  辛煙煙花了好一會,才接受了這個結果,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又露出她一如既往的、若有若無、如仙子般縹緲恬淡的笑意。

  收拾好心情,辛煙煙對寧軒說她今天坐自己的馬車,然後她出了考場,走到江令宛的馬車旁。

  不一會,江令宛來了,一行三個人,另外兩人一個是被錦繡女學開除學籍的陸明珠、另一個她不認識。

  辛煙煙輕移蓮步,款款上前:「江三小姐,煙煙有話要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行!」陸明珠第一個跳出來,把江令宛護在身後,「考試比不過,就想來陰的啊,別以為本郡主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敢散播謠言詆毀我的人,本郡主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江令宛扶額,我什麼時候成為你的人了?

  辛煙煙不慌不忙,反而微微點頭:「既然郡主已經知道了,那煙煙也不藏著掖著了。我今天來見江三小姐,就是要跟三小姐道歉。那些詆毀污蔑的言論,的確是從煙煙那裡傳出去的。」

  「聯考時,只有兩所女學,我身邊的下人為了給我造勢,便針對京華女學散播了許多不實的謠言,她們並不是針對江三小姐你,而是針對京華女學,若不是江三小姐參加聯考,換做其他人,她們一樣會造謠攻擊。」

  說到這裡,辛煙煙臉上露出慚愧之色:「我一直在安心備考,對外界的事一概充耳不聞,等到聽到消息,風言風語已經成勢。」

  「好在江三小姐心性堅韌、安如磐石,並未被流言蜚語影響,考試發揮出色,否則煙煙就再也無顏面對江三小姐了。」

  「煙煙慚愧,未能約束下人,所以今天讓她們來給江三小姐道歉。」

  跟在辛煙煙身後的兩個丫鬟立刻走出來,「噗通」跪在江令宛面前,一個說自己豬油蒙了心,追悔莫及;一個說自己一時糊塗,萬分後悔。

  「這二人犯下大錯,我絕不袒護,任憑江三小姐處置。待聯考結束,煙煙再親自登門,向江三小姐負荊請罪。」

  江令宛聽完她這一番假惺惺的說辭就笑了:「煙煙小姐說哪裡話,下人自作主張,怎麼能怪到你的身上?」

  「若不是因為她們散播謠言,我怎麼會得到這麼多的關注?站到眾人面前時,又怎麼會因為對比強烈而大出風頭?」

  她上前一步,握住辛煙煙的手,十分的誠懇:「我不僅不責怪,反而要感謝,正是因為某些人心思齷齪、手段卑劣,我江令宛才能揚名啊。」

  ……

  「哈哈,好一個心思齷齪、手段卑劣。」

  陸明珠笑彎了腰:「罵得好,罵得妙,罵得辛煙煙咕咕叫。」

  程靜昕噗嗤一聲:「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偏偏還不能還口,可不就是氣得咕咕叫嘛。」

  想起剛才辛煙煙被氣得半死,卻還偏偏做出笑容,明明十分厭惡她,卻不能甩開手的憋屈模樣,江令宛也笑了起來:「不僅是氣得咕咕叫,而且是七竅生煙,這下可算是人如其名了。」

  三人再次大笑起來。

  一陣笑鬧之後,程靜昕說:「今天那個李考官不對勁,說不定已經被人收買了,宛姐兒明天一定要小心。」

  江令宛早有主意:「等到明天就晚了,我這就去李考官家中走一趟。」

  「也好。」

  然而江令宛還是晚了一步,三人抵達李家,從下人口中得知,不僅李考官一直沒有回來,就連李考官的夫人張氏也在三天前消失了。

  三天前,正是聯考的前一天。

  聯考即將開始,考官的夫人卻消失不見,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她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聯考的八位考官,除了蕭湛,其他幾人的情況她可以說是了若指掌。

  李考官出身清貧,與父母妻子相依為命。寒窗苦讀數年,好不容易考中進士,本該為官一方,大展宏圖,老母親卻突發疾病,撒手人寰。

  李考官丁憂在家,為母守孝,三年後剛出孝期,父親又過世了。

  如此,又是三年丁憂。

  這些年來,家中開支一律靠妻子張氏賣繡活度日。半年前,張氏犯了眼疾,本以為是小病,沒想到病情越來越重,每況愈下,直至雙目失明。

  本就一貧如洗的李家越發困難,為給妻子治病,李考官不得不支起攤子給人代寫書信、狀紙,然而收入十分微薄,莫說給張氏找大夫,就連一日三餐都無法維繼。

  去年,他寫的《廣陵賦》沉博絕麗、膾炙人口,一時間廣為流傳,就有人登門,許以金銀財寶,請他代筆寫文章,被他當場拒絕。

  他文筆極佳,本可以靠給人捉刀代筆謀利,卻守志不阿,恪守底線,正因如此,今年禮部才會選他做聯考考官。

  像他這樣秉節持重、光明磊落、不為金錢所動的人會在考場上為難江令宛,只有一個原因。

  除了有人以妻子張氏性命要脅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如今連李考官也不見了,必然是幕後黑手出現了。

  幸好她早就猜到原因,讓柳絮跟著李考官,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了。

  柳絮的確帶來了消息,不過卻是個壞消息:李考官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擄走了!

  考官與學子一樣,不僅備受關注,而且有專人保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聯考還未結束就敢擄走考官,對方膽大包天,來勢洶洶,必定有所依仗。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勢單力薄,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江令宛道,「走,去找五舅舅。」

  這個時候,只有五舅舅能幫她。

  ……

  「李考官不見了?」

  楊山長眼皮子一跳,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你們是怎麼看人的?」

  那人道:「我們也沒想到,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那煙煙小姐知道嗎?」

  那人回答:「暫時還不知道。」

  「立刻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楊山長表情冷漠,「記著,不要告訴煙煙。」

  「是。」

  那人退下去不久,甯軒與辛煙煙來了。

  「阿軒,你七歲便與我學書法,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今年聯考,也是我一力舉薦選的你。本以為我們國子學能再續輝煌,蟬聯頭名,但是現在……」

  楊山長搖了搖頭,一聲長歎。

  現在我們很危險,你這個當事人責無旁貸,你該立刻跟我保證,明天一定會抓住機會,不讓江令宛得逞。

  然而寧軒一聲未吭,並沒有給楊山長任何回應。

  楊山長無法,只得再接再厲:「上午考試,第二題江令宛射箭的時候,你就在她旁邊;第三題的飛花令、第四題作詩,你都離她很近,本來是有機會將頭名收入囊中的。」

  但是你卻眼睜睜看著機會流逝,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

  寧軒無話可說,依然沉默。

  楊山長等了一會,沒等到隻言片語,聲音越發的語重心長:「書院上下師生,俱對今年聯考抱有極大的希望。現在卻連敗兩場,眼看著我們就要失去第一名,我這個山長實在不知該如何跟大家交代。」

  楊山長做好了寧軒再次沉默的準備,沒想到寧軒開口說話了。

  「等明天考試結束,若我真的一敗再敗,所有後果,我願意一力承擔。山長不必有所顧慮,記過也好,革出學籍也罷,我悉數接受。」

  給你記過有什麼用?

  我革出你學籍做什麼!

  我要的是你的承諾,要你保證明天一定不會讓江令宛再囂張下去!

  你給我這麼一個答案,還不如把沉默進行到底呢!

  楊山長被氣得吐血,按著胸口道:「明天書法考試,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一定不能再輸了。去吧,回去好好準備。」

  「寧軒告退。」

  走,走,走,趕緊走,再不走,本山長就要活活被你氣死了!

  枉我從小教你書法,對你寄予厚望,你卻這樣報答我。

  你這個白眼狼,沒有血緣關係就是養不熟,還是煙煙靠譜,從未讓我失望。

  「煙煙……」

  「外祖父,我送送寧軒,等會再來陪您說話。」

  楊山長:……

  ……

  「外祖父求勝心切,年紀又大了,說話做事難免不周全。不過他的心卻是好的,阿軒哥哥,你別怪他。」

  辛煙煙覷著寧軒的臉色,輕聲安慰。

  他一向驕傲,這次卻連敗兩場,還是被那樣的人打敗,他的心情本來就很糟糕了,外面的閒言碎語、冷嘲熱諷已經夠多了,回來了,外祖父不說安慰,竟然也雪上加霜。

  難怪他一語不發,眉頭緊鎖,這要是換了她,恐怕更無法接受吧。

  辛煙煙很心疼:「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無妨。」寧軒擰著眉頭,淡淡道,「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怎麼可能不在意?

  若真不在意,便不會這樣皺著眉頭了。

  辛煙煙輕輕咬了咬下唇,很想伸手將他眉心的褶皺撫平。

  一路無話,辛煙煙一直把寧軒送到門口。

  快出門時,寧軒突然停下來,看著她問:「你覺得今天奪魁的那首詩怎麼樣?」

  辛煙煙滯了滯,才緩緩一笑。

  自然是江令宛的那首詩了。

  寧軒是對詩感興趣,而不是對江令宛感興趣。

  他刻意不提江令宛的名字,就是因為太厭惡她這個人了吧?

  「詩很好。用桃李來襯托梅花的素雅高潔,能得最高分在情理之中。」辛煙煙語氣輕緩,有三分的欽佩七分的遺憾,「若這首詩是阿軒哥哥所作,才名副其實。」

  寧軒站定不語。

  不是她。

  夢中那個誇讚他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軒郎,這首詩作的真好,梅之高潔的確非桃李可比,就像軒郎你不與那些人同流合污是一樣的。這首詩作的太好了,我要軒郎給我寫在扇子上,我要時時拿著,天天看著,口頭不離,心頭不離。」

  女子聲音嬌嬌糯糯,拽著他的衣袖嬌嗔癡纏,很煩人的樣子。

  可他醒來竟然是歡喜的。

  用那種語氣跟他講話,跟他很熟悉,卻不是辛煙煙。

  甯軒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辛煙煙看著,心頭隱隱發疼:「阿軒哥哥,我不是說你不如她。」

  「我知道。」寧軒聲音沒有起伏,依然淡淡的,「回去吧。」

  辛煙煙沒走,目送他出了門,上了馬車,還依然站著。

  阿軒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江令宛繼續得意下去的,我會替你掃除她,就像從前掃除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一樣。

  ……

  江令宛正在跟蕭湛說李考官的事:「……五舅舅,您撥幾個人給我,只要我查到李考官在誰手裡,接下來的事,就沒什麼好怕的。」

  「你想借幾個人?」蕭湛凝眸問她。

  「也不多,八個人足以。」

  「八個啊!」蕭湛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好,我讓青峰安排,給你八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令宛總覺得蕭湛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讓他很高興的事似的。

  「謝謝五舅舅。」

  江令宛完成一樁大事,便在臨窗下的躺椅上坐下來,身子朝後一靠,交疊了雙腿,稍稍用力,躺椅就前後搖擺起來。

  「五舅舅,讓青峰把人叫進來吧。」她使喚起他來越來越不客氣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臉上,她閉上了眼睛,像隻愜意的貓兒般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蕭湛就笑問她:「宛姐兒,我看你今天射箭,比蕭晴還要高超嫺熟,你私底下拜的夫子是誰?」

  蕭晴,就是蕭夫子的名字。

  江令宛沒有回答,她雙目微闔,呼吸綿長,仿佛睡得香甜。

  她面若瑩玉,白皙無暇,看上去又嫩又軟,好像能滴出水來。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卷翹可愛。

  蕭湛目光朝下移,看到她的唇。

  紅唇欲滴,嬌豔嫵媚……不知親上去是什麼味道?

  喉結滾動,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蕭湛忙收斂心神,伸出去想捏她下巴的那隻手也收了回來。

  「宛姐兒,醒醒。」

  事實證明,你是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

  但蕭湛知道,有一樣東西能。

  「咦?」蕭湛聲音輕輕,好似鵝毛緩緩飄落:「誰掉的一百兩銀票?」

  「哪兒呢?」剛才呼呼大睡的人突然從躺椅上坐起來,兩眼不停在地上掃射,「哪兒呢?銀票在哪兒呢?」

  「哈哈哈。」

  蕭湛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江令宛怒瞪蕭湛,臉頰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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