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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81章
第81章

  「不可能!」

  楊山長的書房裡,傳來了寧軒隱怒的聲音:「我絕不同意。」

  「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楊山長好言好語地勸,「讓你跟江令宛虛與委蛇,有所牽扯,的確欠妥。只是今日江令宛來勢洶洶,我們已經失了先機,若明日再有差池,恐怕會與頭名失之交臂。國子學已經連續兩年奪魁,今年是第三年,萬不出差錯。」

  寧軒的神色沒有任何鬆動:「山長既然不信我能奪冠,當初選旁人便是。」

  楊山長是山長,也是甯軒的書法先生,只是甯軒貴為永平侯世子,又是皇后的嫡親侄兒,他這個山長還真不敢在寧軒面前擺夫子的譜。

  「你文采出眾,學識過人,是我們國子學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子。我既選你參加聯考,就是信任你能在聯考時獨佔鰲頭,為我們國子學錦上添花。」

  楊山長語重心長道:「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聽說江令宛天資聰穎、敏而好學,又得蕭湛指導,六藝俱是絕佳。若真是如此,那她今天禮儀考試能得頭名就不是僥倖。」

  「所以,我們得做兩手準備。我已經打聽到明天的詩詞比試一共有四題,答完第一題才能答第二題,以此類推。若前面三題你一直領先,那頭名便十拿九穩了。若前三題江令宛領先……」

  楊山長頓了頓,語重心長道:「還希望你暫時放下個人榮辱,一切以國子學榮譽為先。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寧軒擰緊了眉頭,半晌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楊山長這才欣然一笑:「明天的詩詞是你的強項,我不再多說什麼了,這是幾位夫子壓的題,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想法。」

  楊山長又叮囑了一些晚上早點休息的話,就離開了。

  寧軒面無表情,打開了題卷。

  許是今天考試失利,許是睡前還在看題,這一夜寧軒睡得並不踏實,還做了好幾個奇怪的夢。迷迷濛濛中,依稀記得自己夢中做了一首非常好的詩,只是醒來之後,怎麼也想不起詩的內容。

  此時天已微亮,第二天到了。

  上午,聯考的重頭戲——詩詞比試開始。

  禮儀考試每年都一樣,詩詞比試的內容卻是每年都換,因為花樣百出,總能給大家驚喜。

  今年的考試方式再次創新,禮部侍郎宣佈比賽規則之後,全場譁然:

  「哇!今年比往年更難!」

  「第一題就這麼不簡單啊!」

  「從來沒有這麼考過,你們覺得誰會得第一?」

  「當然是我們……」

  「國子學」、「順天府書院」、「宛卿」、「青鬆書院」……

  在眾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的爭論中,考試開始了。

  考場中間豎著六塊大題板,題板被布蒙著,看不到內容。

  六位考生先去抽籤,然後到各自抽到的題板前站定,「當當當」三聲鑼響,題板上蒙著的布同時被扯下,上面的題目露了廬山真面目。

  六個題板,都由九個木頭方塊拼接而成,方塊是可以滑動的。每一個木頭方塊上寫著一個字,考生要從上面的九個字中識別一句詩詞,然後移動木塊,將那句詩詞拼出來。

  能參加聯考,學識自不必說,識別詩詞不算難,可要將詩詞拼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關鍵的是,除了準確度之外,答題時間也是打分的考核項,誰先答完,誰就能挑選下一題,直接進入第二題。

  以此類推,最後四題全部答完,用時最短,準確率最高的考生得分最高。

  「啊!宛卿的題目不容易。」

  「寧軒的題目也挺難的。」

  根據抽籤次序,江令宛的題板跟寧軒的題板緊挨著。

  她的題板上,寫著九個字:

  花落逢時知

  又少雨多■

  寧軒的題板上,也寫著九個字:

  一白青鷺天

  上難解於■

  大家看完了江令宛與寧軒,便依次去看旁人,才看到第五個考生,就有人驚呼:「看,江令宛已經拼出詩句,朝第二題去了。」

  眾人立刻去看,江令宛的題板上,方塊已發生變化:

  花落知多少

  逢時雨多■

  在其他人才挪動一兩個方塊的時候,她已完整拼出詩句,不管手速眼速腦速,都比所有人都快。

  這樣的眼明手快,才思敏捷,瞬間讓全場的氣氛熱烈了起來。

  大家已經沒有心思看其他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逐著江令宛,她步履矯健,飛快地來到第二題的區域,那裡依然放著六塊題板。這一次,她不用抽籤,第一個答完第一題,她可以任意挑選第二題。

  相比較第一題,第二題更難!

  先要根據題板上的內容,猜出正確的詩句,然後作答。

  作答的方式非口答,非書寫,而是要射箭,把回答問題需要的字射下來。

  那些字就寫在紅燈籠上,一共兩百盞不停移動位置的紅燈籠,要從中選出自己需要的字,還要準確無誤地將燈籠射下來,這談何容易?

  因為燈籠在不停移動,所以考生要一邊騎馬追逐,一邊射箭,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題江令宛能像第一題那樣順利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江令宛並不緊張,她神色如常,迅速走到一塊題板前,伸手將上面的布拽開。

  題板上畫著一副畫,畫上寫著題目:根據畫作內容猜一句七言詩。

  江令宛身影一動,人已後退兩步,整幅畫卷映入眼簾。

  這是一副山水畫,兩岸萬峰磅礴,重岩疊嶂。連綿的山影,圍繞著浩浩蕩蕩的江河,水上霧氣蒸騰,山間雲霧繚繞。

  遠處江流曲折湍急,幽深秀麗;近處潮平岸闊,寬廣的出奇,兩點白帆仿若蝴蝶大小,落在水上順流直下。

  看到畫卷的一瞬間,那句詩立刻浮現在江令宛的腦海。

  這是詩仙李白流放赦免路上所作的一首詩,這首詩飄逸靈動,輕鬆明快,朗朗上口,一直備受好評,而答案就是這首詩的最後一句。

  隨著江令宛拿起弓,背起箭囊,觀眾席上的眾人也開始緊張起來。

  從五十步開外的地方騎著馬射燈籠,而且不止一箭,這太難了,宛卿能做到嗎?

  江令宛縱馬疾馳,來到五十步開外的地方,搭弓上箭,隨著「嗖」地一聲,燈籠應聲而落,輔考立刻撿起燈籠高高舉起,上面是一個大大的「輕」字。

  此時觀眾席上有人喊了起來:「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沒錯,正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宛卿,寧賊追上來了,快射,快射!」

  寧軒答完了第一題,開始看第二個題板,眼看就追上來了。

  場上被江令宛折服的觀眾十分緊張,大喊大叫提醒她抓緊時間。

  江令宛沒有繼續答題,而是轉頭去看寧軒的題板。

  場上一片譁然:

  「快看,江令宛給甯軒放水了!」

  「她故意不答題,就是對甯軒餘情未了,想讓他一馬。」

  有人讚歎:「佳人如此深情,夫複何求啊!」

  有人冷嘲熱諷:「枉你們給江令宛呐喊助威,她還不是對我們寧軒情有獨鍾。」

  有人咬牙切齒:「寧賊!我恨不能生啖爾肉!」

  場上的這些並沒有影響江令宛,她之所以停下來,不是因為她想給甯軒放水,恰恰相反,她想贏寧軒。

  這就要從賽制上說起了,第一題都是大家內容不一樣,卻都是五言詩,可第二題,就要看運氣了,有五言詩,也有七言詩。

  而第二題評分不僅要看時間,還要看射出去箭的數量。

  江令宛這一題的字數是七個字,而寧軒第二題的答案是五個字。

  就算江令宛七發七中,一次都不失手,也要射出七支箭。

  若寧軒失手一次,那也不過六支箭。

  按數量算的話,寧軒用箭數量少於江令宛,這一點上他的分數是要高於江令宛的。

  這倒不是不公平,而是賽制一直都是這麼設置的,這樣的話,比賽也更有看頭。

  江令宛停下來,就是想贏。

  她既然要贏,可不單單是時間上,她要時間、數量都壓過寧軒。

  因為她樂意!

  想要實現這個目標,只有兩個方法,要嘛干擾寧軒,讓他屢次失誤。這個幾乎不可能。

  那就只有第二個方法了。

  江令宛拿定主意,立刻追著燈籠疾馳起來。

  這時候,寧軒已經騎馬趕上來了,並迅速射出第一箭。

  有人痛心疾首,欲哭無淚:「宛卿,你真的要讓寧賊嗎?」

  此時,江令宛已經繞著燈籠跑了兩圈了,卻遲遲不射箭。

  陸明珠睚眥欲裂,氣得直跺腳:「江令宛,你要是敢讓,我便將你大卸八塊!」

  程靜昕十分冷靜:「不是,宛姐兒絕對不是要讓!」

  隨著她這句話一出口,江令宛抽出一支箭羽,搭起弓,拉起弦。

  然而大家覺得,她拉的不單單是弓弦,還有所有人的心弦。

  大家的人也隨著離弦的箭羽直奔燈籠而去。

  這一箭終於射了出去,卻是噗噗兩聲,兩盞燈籠落地。

  眾人愕然!

  是失誤?還是故意放水?

  輔考撿起燈籠,一左一右高高舉起,按捺不住渾身的激動:「江令宛,一箭中兩。分別是舟、已二字。」

  舟、已,這兩個字都是「輕舟已過萬重山」裡面的字,不是失誤,不是放水,她是超常發揮!

  這下子,不僅擁護江令宛的人,就是其他考生的擁護者也坐不住了。

  觀眾席上十之有九的人都站了起來,因為太震驚了。

  這種情況下,一箭雙雕,還沒有錯誤!

  江令宛,這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膽子太大了,運氣太好了!

  考官席上,蕭湛的雙目微微眯了起來。

  這不是運氣!

  觀眾席上的人也很快發現,這的確不是運氣,他們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江令宛並未停下,她馬不停蹄,追逐著燈籠,很快又射了一箭,這一次又是兩個燈籠,分別是:過、萬,這兩個字。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又是一箭出去,有一次一箭雙燈兩個字:重、山。

  一共七個字,輕舟已過萬重山,她發了四箭,除了第一箭,後面三箭都是一箭射倆。

  這是運氣嗎?

  這能說是運氣嗎?

  這是實力啊!

  全場沸騰。

  我的老天爺,我看到了什麼!

  「宛卿!真神人也!」

  觀眾席上的看客被江令宛優異的表現折服,幾位考官也歎為觀止。

  「這個考生好厲害啊,以前竟沒聽說過。」

  「京華女學連續數年沒出成績,一直被大家忽略,今年怕是要一鳴驚人,一飛衝天了。」

  「此女如此優秀,難怪宋山長一直面帶微笑,比往年隨和許多。」

  「莫說宋山長,若你有這樣的學生,你難道能忍住不笑?」

  「白天在人前,我肯定能忍住的,夜裡睡覺那就說不準了,我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此言一出,考官們都哈哈笑了起來。

  蕭湛亦淡淡一笑,雙目緊盯著那一抹海棠紅的身影。

  小姑娘的臉龐嬌豔的像桃花,身姿矯健又婀娜,如蒙塵的明珠,拭去了一身的灰塵,走到了陽光下,露出她獨有的耀目光澤。

  她羞辱寧軒的那幾箭,實在是漂亮。

  只是,她射雙燈的手法分明跟他一模一樣,他可不記得自己教過她射箭。

  看來,她還有很多事瞞著他。

  感受到他目光的追逐,江令宛遙遙衝他一笑:怎麼樣,五舅舅,我的反擊漂亮吧?

  你放心吧,我絕不是忍氣吞聲之人,睚眥必報,以牙還牙,才是我的性格。

  寧可讓別人憋屈死,也絕不委屈了我自己。

  管他是寧軒也好,辛煙煙也罷,想在背後算計我,想踩著我上位,呵呵,不存在的。

  江令宛斜了寧軒一眼,騎馬直奔第三題而去。

  ……

  第三道題,不是新題型,與前兩年一樣,都是飛花令。

  考生先通過抽籤的方式,選出一個字,然後與八位考官行飛花令,輪流說出帶這個字的詩句。

  一炷香的時間,對上的詩句越多,得分越高。

  江令宛一路騎行,馳騁至八位考官面前,翻身下馬、行禮上前、從籤筒中抽出一根白玉簽,交給輔考。

  整個過程英姿颯爽、神采飛揚,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讓幾位考官看了個眼直。

  陸明珠與程靜昕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默默在心中祈禱:老天爺,讓宛姐兒抽一個好字吧。

  與第二道題一樣,飛花令也講究運氣。

  若是抽著經常被詩人寫的那個字,行起令來就容易的多。

  若是抽著很偏的字,那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發揮也沒有餘地,只能幹瞪眼了。

  輔考看了簽,高聲道:「京華女學江令宛,飛花令,明月的明。」

  是比較好對的字!

  陸明珠與程靜昕大喜過望:「這個字難不住宛姐兒,我們之前跟宛姐兒行過這個令,莫說一炷香,就是兩炷香也毫無問題。」

  不僅是跟程靜昕、陸明珠行過這個令,江令宛跟蕭湛也行過這個令,而且就在幾天前。

  帶「明」字的詩句,她腹中存了幾百首。

  沒想到今天上了考場,要再一次跟蕭湛行這個令了。

  蕭湛顯然也想到了,所以,八位考官裡面,他是第一個開口的:「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幾天前跟江令宛行這個令的時候,他第一句說的也是這首詩。

  五舅舅,這是怕她緊張,讓她放輕鬆吧。

  江令宛心裡明白,同樣回了他那天對的詩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第二位考官也緊跟著對了一句,然後第三位、第四位……八位考官輪流吟誦。

  江令宛表現很出色,只要考官話音一落,她立馬就答,不做遲疑。

  與前面兩題不同,第三題考試時,大家鴉雀無聲,偌大的考場,只能聽到呼吸聲,江令宛與考官們你來我往飛令的聲音。

  書院聯考辦了十幾年,目前飛花令最高紀錄是兩百。

  江令宛的速度太快了,比往年的考生都快,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她極有可能打破從前的記錄。

  而這個紀錄的保持者不是旁人,正是考官席上那個最引人注目、最奪人眼球、最最年輕的考官——蕭湛。

  江令宛嘴角含笑,雙目寫滿了志在必得:「故歲今宵盡,新年明旦來。」

  五舅舅,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飛花令記錄第一名,我拿去了,你不會生氣吧?

  蕭湛勾唇:「老夫喜作黃昏頌,滿目青山夕照明。」

  拿去就是,我何嘗稀罕!

  一問一答間,飛花令的結果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在此時,一位李姓的考官,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輪到他行令時,他一邊咳嗽一邊吟誦:「長江……咳咳……流月去……無聲,咳咳、杏花、杏花疏影……裡,吹、吹笛……到天明。」

  短短一句詩,他花了旁人三四句詩的時間。

  考場形勢瞬息萬變,一個小小的延誤就有可能帶來巨大的影響。

  這個李考官既然咳嗽,就應該主動停止行令,讓其他考官與江令宛對答。

  他沒有這麼做,分明是想故意耽誤江令宛的時間。

  這一點,江令宛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一時間,眾人對李考官怒目而視:

  「卑鄙無恥!」

  「手段下作!」

  「公然為難考生,必是被收買了!」

  「宛卿不要怕,你還有我們,我們絕不任由李姓匹夫傷你半分!」

  在一片謾駡聲中,江令宛顯得格外淡定,她視線從李考官臉上一掃,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想耽誤我的時間?

  那得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歌鐘對明月,不減舊游時。」

  「一夕瘴煙風卷盡,月明初上浪西樓。」

  什麼?

  不是對一句,而是一口氣對了三句!

  眾考官都驚了一下,下一位考官愣了一下才趕緊行令。

  江令宛如法炮製,考官行一句,她對三句。

  這樣一來,不僅把剛才李姓考官浪費的時間爭取了回來,接下來每一位考官那裡她都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這樣做太冒險了!稍有不慎,就會思路中斷,若堅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算對的詩句多,也得不到高分。」

  國子學的楊山長道:「這個江令宛如此冒進,倒給我們國子學機會了。」

  第三題飛花令的規則就是如此:一、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若提前停下,則會根據時間扣分;二、行的令越多,分數越高。

  「那也不一定。」一位夫子道,「江令宛既然敢這麼做,想來是有幾分把握的。若是她思路不中斷,不僅能得第一,還會打破從前的記錄,不管是京華女學還是江令宛本人,都會因為這次聯考名聲大噪,力壓其他書院。」

  這個書院,當然也包含國子學。

  楊山長一向自詡國子學為六大書院之首,豈肯被京華女學搶了風頭。

  「沒有若是,她的思路一定會被打斷的。」

  楊山長撚著鬍鬚,投向考場上的目光顯得意味深長,寧軒已經答完第二題,在考官旁邊等著了。

  他離江令宛很近。

  這是干擾江令宛的絕佳良機。

  寧軒,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寧軒的確站得離江令宛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江令宛泉水般清澈的雙目,美玉般白皙的臉龐。

  還有她明媚鮮豔的笑容,燦若明日,奪人眼球。

  寧軒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向別處。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江令宛完成了飛花令,她對著眾考官施了一個落落大方的感謝禮,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甯軒上前一步,抽籤行令,眼角的餘光瞥見輔考正在記下江令宛飛花令的數量:兩百二……

  他還要再看,另一位輔考已接了他玉簽,高聲念了出來,是梅花的梅字。

  考官先行了第一句,寧軒立刻凝神靜氣,接了一句。

  梅花,是他母親最喜歡的花,也是他吟誦最多、創作最多的詩。

  一炷香之後,甯軒行令完畢,也退到旁邊。

  最後一題是根據要求作詩,題目要等六個人全部答完前三題之後,統一公佈。

  甯軒在江令宛對面坐下了,沒等一會,順天府書院的傅子瑜來了,緊跟著辛煙煙、白鷺書院、青鬆書院的學子也追了上來。

  辛煙煙到了之後,第一時間去看輔考桌上的記著考生飛花令數量的冊子,第一個是江令宛,後面的數量被蓋上了。

  等到傅子瑜行令結束,輔考做記錄,冊子上蓋著的紙就移開了一點點,辛煙煙看到上面寫著……百二十七。

  江令宛射箭的時候,辛煙煙正絞盡腦汁移動拼板,她聽到了大家的歡呼,卻以為是因為寧軒。

  江令宛行飛花令的時候,辛煙煙正費盡全力射箭,她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看到江令宛這邊的情況。

  所以,她本能地就認為,江令宛飛花令的數量是一百二十七。

  一百二十七。

  寧軒的數量應該在一百八左右,而她能達到一百六。

  江令宛的這個數量,對寧軒,對自己都不再是威脅。

  最後一道題是作詩,是寧軒最最拿手的,場上的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今天的詩詞比試,寧軒有大半機會能贏。

  辛煙煙滿意地看了李考官一眼,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李考官臉色複雜,並不與辛煙煙對視。

  寧軒的視線先落在李考官臉上,又慢慢移開。

  終於六名學子都答完了前三題,江令宛從題筒中抽出一個卷軸,打開之後,上面只有一個大字:梅。

  梅,這便是作詩的內容。

  辛煙煙心弦一動,眸中浮出喜悅,甯軒愛梅,種梅,畫梅,詠梅,他樣樣在行。

  轉身看了寧軒一眼,他依然神色淡淡,辛煙煙轉回頭,低頭鋪紙的動作又慢又穩,有什麼好著急的呢,這一場考試寧軒會贏得穩穩的,她只要像從前那樣,陪在他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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