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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金》第22章
驀然問情

  念瑭怔了怔,漸漸咧開嘴笑了起來,趕忙蹲下身謝恩,激動地語無倫次,「奴、奴才,謝王爺的恩!王爺善心慈悲,您真是個大好人!」

  這應該是她頭一回發自肺腑的笑,梨渦深顯,盛滿嬌憨的笑意,這樣看起來蒼白的臉頰也豐腴了一些。

  他垂眼,來回撫著杯沿,指尖微微發燙,心裡也有了溫度,有些滿足又有一絲竊喜。

  念瑭高興勁兒過了,心裡一跳,不安地朝一旁看過去,姚氏抬頭跟她對視了一眼,眼睛裡淚汪汪的,萬般委屈的樣子。

  念瑭很難堪,忙瞥回眼,就像是搶了原本不屬自己的東西一樣,心裡感到萬般內疚,她想把貓重新還給姚氏,又覺得這樣的做法是對她更大的侮辱。

  正六神無主的時候,睿親王對姚氏道:「前陣子十三貝勒逛鳥市得了一對紅頦,大方送我了一隻,我把它暫時安頓在了新宅那頭,等過幾天搬過去,讓你接下手養,這鳥是個半拉生貨,大概隻學會了幾樣蟲叫,我也沒細聽過,權當養著解悶兒吧。」

  姚氏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謝恩,念瑭見她受寵若驚,滿臉的喜色,神情也終於變得坦然下來。

  祝兗看在眼裡,這才垂眸安心喝了口茶,茶水的溫度適口,不急不躁地淹喉而過,蕩滌得內心澄澈見底,清晰映出她的影子。

  人就立在他眼前,竟然只能偷看她的倒影,他困頓自己怎麼弄得這般婆婆媽媽,比老郎神還多三出戲的作態。

  理了理也沒有個正經頭緒,侍衛拉克申又前來回話說:「宮裡來信兒了,萬歲爺預備召見軍機,請王爺儘快前去。」

  祝兗點頭說知道了,讓他先去外院準備車馬,一聽說是受宮裡差遣,沒人再敢耽擱睿親王的功夫,瓜爾佳氏和姚氏起身跟他告退,念瑭也跟著一起跪安。

  睿親王掏出懷錶,掐開鎏金的表蓋看了眼時間,離上衙點卯還差半個時辰,這麼早要召見軍機處,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他猶豫了下,擺擺手叫散,趁著太監們伺候他更換朝服的間隙,透過窗望著那抹背影漸行漸遠,眼前晃著光暈變得迷離起來,怔了會子方偏過頭,對著常祿低聲交待了幾句話。

  「上銀安殿去找金茗,就說衍井齋缺個養貓的把式,由楊念瑭擔了,太福晉殿裡晚上燒水的活兒,讓她分派給別人。」說完精奇嬤嬤金茗欠了欠身道:「這是王爺專程讓常總管交待給奴才的原話,奴才覺得有必要跟您言語一聲。這事兒奴才不敢擅自做主,還請您給發個話。」

  太福晉聽完這番話默不作聲,一連抽了兩鍋煙絲還不停,遞遞手又讓清理煙鍋,顧修走上前勸說,「太福晉歇會子吧,再抽就過了定量了,留一鍋放晚上抽,不然這會兒抽飽了,晚上心慌起來,又該難受得不著覺了。」

  太福晉心神不寧,只能聽他的擺佈把煙鍋放下了,顧修打了個眼色,常杏忙端過水煙袋交給豆子下去保管起來。

  念瑭進門的時候,正趕上殿裡傳早膳,她由顧修帶著上前磕頭請安,太福晉坐在膳桌前一下不帶搭理她的,像是根本沒瞧見她這個人似的。

  主子不叫起,她就得一直跪著,布膳太監們進進出出,粉底皂靴在她耳側來往不迭,踩在地磚上沙沙作響。

  直到膳房太監喊聲「撤膳!」,一頓早膳的功夫過去了,太福晉也始終一言不發。

  念瑭手掌貼合在地磚上,冷氣嗖嗖地隻往骨頭縫裡鑽,她忍不住抖了個哆嗦,即便上了年紀,太福晉也同樣耳聰目明,王府犄角旮旯裡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太福晉的耳目,站在太福晉的角度,她也覺得自己該罰,一個當奴才的,晚上歇在主子房裡算怎麼回事,不過眼下就算她想為自己辯白,太福晉不當先開口,她也沒有解釋的機會。

  太福晉冷眼打量念瑭,見她一身簇新的行頭頓時一陣心慌,昨晚上一聽說她病了,祝兗就茶飯不思起來,剛從她這邊離開,一口氣不喘就把人接回他房裡去了,還專程從府外請了名醫上門診治。

  他一個當主子的,對一個奴才這般上心,這裡頭要說沒有貓膩,橫豎她是難信。

  「我有些話要問你,」過了半晌,太福晉終於發話了,「細著心老老實實回答,你要是跟我花馬吊舌彎彎繞就沒意思了,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明白嗎?」

  念瑭又往下低了低頭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實話實說。」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太福晉眼神冰冷地質問她道:「我問這些話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儘管大大方方回答,只因你是我身邊的奴才,他是我的親兒子,你們之間若有個什麼的,也好叫我心裡存個數,王爺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家的不便跟我談論這些,我問你也是一樣的,你實話告訴我,你對王爺他到底什麼心思?」

  念瑭抬起頭,面色很沉靜,幾乎沒有多想便道:「回太福晉的話,王爺對奴才有多番救命之恩,奴才對王爺心存敬重,感激不盡。」

  「起來說話吧,」太福晉歎了口氣,探探手把她叫到跟前,撫撫她的耳墜問道,「這是王爺賞你的吧?」

  念瑭點了點頭,太福晉望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口氣變得很溫和,「王爺的為人你也知道,心裡一口袋紮嚴實,誰也琢磨不透,不過你病得這回,我瞧得真真兒的,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他對你有多上心,好孩子,方才那話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也對王爺有情兒,咱們就把事情放到陽面上理論,省的他偷偷摸摸地私下裡再管我要人,這樣傳出去,對你對王爺對整個王府的名聲都不好......」

  念瑭大為震驚,磕磕絆絆地問:「奴,奴才不明白,這是王爺的意思嗎?」

  太福晉見她臉色掛白,一臉的驚嚇,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聽說王爺那隻貓隻願跟你親近?這倒是稀奇的很,王爺今兒早上派常祿去管金嬤嬤要人,讓你上他書房裡當差,你瞧他這番煞費苦心是為了什麼,我這做額娘的,不願叫他為難。我知道你是個苦命根子,這麼些年下來不容易,如今也算是熬出頭了,我同意讓他抬舉你做主子,雖然不及側福晉,庶福晉那樣的位份,可也總比做個養貓奴才體面,你道這樣好不好?」

  太福晉自認是個開明之人,睿親王對誰都是冰掛子心腸,難得碰見一個能讓他另眼相待的,只要不往正頭福晉的位份上抬舉,她也見得成全。

  聞言念瑭鬆了口氣,又趴在地上磕了個頭道:「太福晉誤會了,奴才跟王爺僅有主奴的情誼,王爺同情可憐奴才,對奴才來說,王爺是普渡奴才的救命佛祖,奴才卑微,不敢對王爺心存大不敬,請太福晉明鑒。」

  太福晉瞧她樣態誠懇,大概也有幾分相信她說的是實話,不過仍然還心存疑慮,驀地沉下了臉:「照你這麼說,你對王爺他就沒有額外的任何心思?」

  念瑭開口卻被一口涼風灌得窒住了氣兒,微微咳嗽了聲道:「回太福晉,奴才能夠侍奉王爺左右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不該也不敢對王爺產生任何非分之想,奴才恪守本分,為王爺養好貓也就夠了。」

  殿外一人倚門而立,聽著門內的對話垂下眼默默比了個手勢,門口的太監拍了拍手,門內的丫鬟聽見巴掌聲,掀開簾子迎他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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