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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蝴蝶效應》第84章
愛情

  傍晚的霍格莫德開始零星地飄雪,小巧輕飄的雪花從天空中墜落下來,染著蒼穹裡的暮色深藍。奧羅拉謝絕了萊姆斯想要送她到車站的好意,獨自走到車站搭乘火車回到了霍格沃茨。

  因為是週末的緣故,學校裡到處都很熱鬧。奧羅拉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調轉方向朝幽暗潮濕的禁林裡走去。挎包裡的魔法生物們對於能夠重新回到真實而充滿生機的森林裡感到非常高興,在奧羅拉打開包的一瞬間就竄了出來。

  鳥蛇葡萄酥剛破殼而出,還很依賴它的投喂員,纖細柔韌的身體纏繞著奧羅拉的腰,小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橄欖綠的清澈眼珠好奇地注視著面前的禁林。藍莓醬飛出去捕獵了,咖啡豆和巴克比克則乖巧地跟在奧羅拉身邊,很有默契地等著撿藍莓醬吃剩後沒有頭的動物屍體。

  奧羅拉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腦子裡一直在反復放映著萊姆斯說的話,關於斯內普的話。

  「那時候全校都知道他和詹姆是競爭對手。」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難怪。」

  「那時候他也因為違反規定而被麥格教授扣過不少分,你知道的,他和詹姆就是死對頭。」

  原來他也會這麼喜歡一個人。

  真可惜那是別人。

  雖然萊姆斯說斯內普自從和莉莉•伊萬斯鬧翻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但是奧羅拉本能地覺得他應該還在愛著莉莉,就像他到現在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表現出過同樣的感情一樣。

  莉莉。百合花。這個名字真漂亮。那個女孩也一定一樣的漂亮。

  奧羅拉茫然地想著,鞋子都記得沒脫,就這麼踩進已經在秋季的低溫下變得有些透骨冰涼的河水裡,任由水流淹沒膝蓋,綻開著白色的浪花在石頭上。

  她爬上一根斜著平行在河面上的粗壯樹幹坐著,手心下是濕滑黏膩的毛絨青苔,穿著鞋子的雙腳浸泡在河裡,深色的濕潤團塊沿著她的褲腿開始逐漸往上爬。

  葡萄酥時不時地去蹭奧羅拉的臉,發現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有點氣呼呼地纏繞著她的腰和手臂滑來滑去,用金色的喙部去輕啄少女的臉頰,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奧羅拉沒有心情去理葡萄酥,她甚至連自己雙腳的低溫和自己在發抖都沒意識到。她感覺事情變得有些不受控制,而且越來越糟糕。

  她知道自己對斯內普的感情有些特殊,但是一直都含糊著糊弄自己那只是每個青春期少女都會有的崇拜心理和幻覺。她只是不想讓斯內普失望,只是想像個優秀的學生一樣在他面前得到肯定。

  但是直到萊姆斯那些話說出來後,奧羅拉才意識到,自己對這位魔藥大師的感情不是單純的崇拜而已。

  應該是愛慕才對。

  學生是不會因為老師喜歡什麼人而難過的。

  只有也同樣喜歡著他的人才會這麼難過。

  這個發現真的是太糟糕了。

  葡萄酥輕輕叫喚了一聲,把奧羅拉無意識流下來的溫熱眼淚全部蹭掉,聳拉小翅膀靠在她頭上。

  奧羅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是因為自己竟然喜歡上自己的教授,還是他曾經也這麼真實地愛過另一個人,還是……

  不管他有沒有愛過別人,他們都不可能在一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可能在一起。

  你走到一條死路了,奧羅拉。

  她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這麼說。

  有帶著熱度的東西落到手背上,奧羅拉低頭,視線裡的東西變得模糊又清澈。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竟然在哭。撲簌簌的淚珠跳躍著掉進深綠色的河水裡,瞬間就不見了。禁林裡開始逐漸起霧,帶來一種熟悉的味道,那是新一輪的大雨將至。

  她不記得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直到大顆大顆的雨水從頭頂茂密的樹冠縫隙裡落下來,奧羅拉終於站起來踩在開滿透明水花的河裡,仰頭接住漫天的灰綠雨水,任由眼淚肆意地流淌出來。

  這不算哭,只是下雨了而已。

  可是眼眶還是很不爭氣地紅了一圈。

  大雨擁抱住她。

  ……

  連續四五天的陰雨不斷後,天空終於重新變得晴朗起來,就是溫度一直上不去,總是冷冰冰的燦爛,到底是到了秋天。

  新的一個月,奧羅拉都在刻意避開和斯內普的眼神接觸和遇到。除了必要的上課以外,她連禁林都很少再去了。即使是魔藥課堂上,她也儘量能不抬頭就不抬頭,縮在教室角落裡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不清楚斯內普是不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反常,但是她感覺他應該是看出來了。因為每次奧羅拉低著頭上去拿自己的論文的時候,斯內普總是會「格外關照」地讓她在原地多站一會兒晾在一邊。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被抓到關禁閉,但是這不是她一個人努力就能決定得了的。有時候奧羅拉在地窖辦公室裡一邊飛快地收拾著那些魔藥材料,一邊也會忍不住去想,如果是那個叫莉莉的女孩這樣,斯內普還會不會一樣關她禁閉?

  然後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因為很明顯她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可比性,而且照萊姆斯說的,莉莉是全優生,根本不可能像自己這樣笨手笨腳地被關禁閉。

  類似的想法總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來,讓奧羅拉越來越煩躁而厭棄這樣的自己。她討厭被拿去和別人做比較,尤其是明顯比不上的,偏偏正在這麼做的人就是她自己。

  緊接著察覺到奧羅拉不對勁的是薩拉查,奧羅拉本來沒想告訴他這件事,可惜只要是薩拉查想套的話,還沒有套不成功的,何況奧羅拉的智商再翻一倍也鬥不過他。

  瞭解真相的蛇祖表情有些詭譎莫測,還沒來得及在日記本上寫出點什麼,奧羅拉突然先哭了。她有點煩躁的崩潰,自己為什麼老是這麼沒用地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又沒有發生過什麼,哭什麼哭。

  薩拉查看著紙頁上一團團暈開的淚水痕跡,安靜地等她哭完後,忽然問:「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們兩個不可能?」

  「這還不夠明顯嗎?」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覺得?因為你們的身份差距?年齡差距?還是過去?如果是最後一個,你要知道那已經是過去了,未來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

  「……就是不可能。」

  「你能說人話嗎?」薩拉查尖銳地看著她。

  「就像您說的一樣啊,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不可能不是嗎?」

  「我沒懂。」薩拉查鄙視地看著她。

  「……我怕我說了您會打我。」

  「你不說我也會打你。」

  奧羅拉被這句話噎住了,眼淚都收了回去:「你們斯萊特林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們斯萊特林不講道理。」薩拉查吐了吐信子,直截了當地回答,「因為道理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制定的,不是嗎?」

  雖然知道以薩拉查的性格,能這麼順著自己的話瞎說已經是他對自己最大的容忍了,但是奧羅拉還是覺得想去跳黑湖。

  於是她把自己想到的全部刷拉拉寫了上去:

  「因為他是一個再典型不過的斯萊特林,您之前也說過,我和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樣。而且就像現在的斯萊特林院和赫奇帕奇院一樣,這兩個學院的人別說其他的,連相互說話都很少,看到對方都是繞道走。任何其他兩個學院的人都有可能在一起,就我們兩個學院不可能,這是常識……」

  也許是憋了太久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口,奧羅拉都沒像她清醒冷靜的時候那樣考慮過這些話該不該對薩拉查說,只是全部倒了出來。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讓人厭惡又無法自我控制。她想起前幾天才發生的一次蛇獾院新生之間,關於「赫奇帕奇的學生到底是不是飯桶廢物」的爭吵摩擦,這對常年靠小獾們的回避和好脾氣來維持和平的地下一層來說,簡直就是特大新聞。

  平時狀態下,奧羅拉不太會在意這種事,雖然心裡也會不舒服,但是獾院被人——特別是斯萊特林——看不起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爭論也沒用。何況赫奇帕奇們最討厭爭論,能躲就躲才是上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上次她看到這樣再平常不過的事,突然就很難過。於是,她接著寫:「何況斯萊特林向來看不起我們……總之……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寫完後,奧羅拉突然覺得好受多了。她其實挺慶倖自己還能意識到自己這種荒謬感情的不可能,自己也許還有救,如果她就這樣打算不管不顧地一條路走到黑,那才是真的慘。

  她現在應該還算好,雖然捨不得回頭,但是也正在掙扎不要繼續走下去。也許有一天她能想通,像那些電影裡的人物一樣灑脫,我喜歡你但是與你無關,你過你的,我愛我的。

  如果有一天,她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回頭的時候,那她就只有拼命學習這種心態了。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奧羅拉自認為她還沒有灑脫到這種地步。

  還在她走神的時候,薩拉查把她寫的話看了好幾遍,然後揉成一個球:「你們兩個學院關係這麼差嗎?」

  奧羅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但是又已經收不回來寫出去的話,只好想了想後接著寫到:「那倒也不算這麼差,真要說關係特別差的,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才對,那是真的差。」

  能夠因為一場魁地奇而上升到學院大戰的,除了這兩個學院再也不會有其他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每次魁地奇的決賽都是他們兩個學院在對戰,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立氣氛。

  「你們經常被看不起?」

  「……可能是因為我們人多?」

  「你們一直都是看到對方就繞道走嗎?」

  「……那要看您怎麼定義『一直』這個詞了……」

  「你別給我模糊話題!」

  「……反正,我上學的時候是這樣的。」

  見薩拉查沒說話,奧羅拉突然特別後悔自己說話不經大腦的就寫了那些東西,於是她又補充:「總之這兩個學院關係不算壞。」

  當然也不可能會好。

  「據我所知也沒怎麼起過衝突。」

  當然也沒什麼交集。

  「總之,很平衡。」

  這種狀態老實說,真的是最好的了,更壞倒是有可能,但是絕不可能更好。反正奧羅拉是想不出來一群小蛇和小獾在一起排排坐分果果,還嘻嘻哈哈歡聲笑語的場景……那是霍格沃茨鬼故事!

  「知道了,去上課吧。」薩拉查寫完,合上了日記本。奧羅拉突然覺得,也許她對「好」的定義和薩拉查對「好」的定義有著很大的差別。

  ……

  週四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課是當天唯一的課程,但是卻是最難熬的一天。負責授課的哈德森教授和以往的幾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都不一樣,比起單純待板地念咒語和揮舞魔杖,他更喜歡讓學生們從實戰演練裡學習。這對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們無疑是個巨大的噩夢,因為和他們一起上課的是斯萊特林,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和斯萊特林的學生進行練習。

  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堂課,有個承受力弱的學生差點沒暈過去。由此赫奇帕奇難得一見的一片愁雲慘霧,其蕭條程度連當初的黑魔王鼎盛時期都趕不上。

  不過好消息是,斯萊特林並沒有那麼多的學生可以做一對一的練習,因此還有一部分赫奇帕奇們還是會和自己學院的同伴們進行練習。

  至於被選出來和斯萊特林對戰的則就比較難熬了,因為斯萊特林的學生普遍水平都要比赫奇帕奇高不少。

  哈德森顯然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對小獾們的反應更感興趣。因為按照他的設想,同樣生活在地下一層而且彼此之間相處和諧摩擦甚少的蛇獾院,應該是對戰起來氛圍最輕鬆的。但是事實上,只有斯萊特林感覺輕鬆,甚至還帶著些明顯的嘲諷和不屑。

  開學第二次上課的時候,就沒有一個赫奇帕奇願意主動站出來了,除非哈德森親自點名。

  「只是普通的測試,大家不用緊張,不會有任何人受傷的。」奧羅拉都不記得這是哈德森第幾次說這句話了,但是沒有一隻小獾願意站出來,同一個學院的他們最懂得如何做到整整齊齊。

  「好吧,看來我得找個助手了。」哈德森頭痛地說道,用手裡的細長魔杖不住敲著自己頭頂的帽子,「還好你們的一位教授很慷慨地願意提供幫助。」

  說著,他朝門口晃了晃魔杖,朗聲宣佈到:「歡迎我們的斯萊特林院長,斯內普教授。」

  奧羅拉一愣,在那個黑色身影能被窗外湧進來的冷晴陽光照清的前一秒把頭低下去,和其他小獾們一起很默契地後退了兩步。

  「有誰願意跟我換一下位置嗎?我在第一排……」塞西莉亞弱弱地說。

  「不不不,你別動,堅持住茜茜!」卡洛琳拉住她的衣袖不讓她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隨著斯內普越走越近,赫奇帕奇學院的孩子們全都自發地縮在角落裡,低聲討論著為什麼斯內普竟然會同意當哈德森教授的助手。

  「這是在災難,我想我們院長了……」

  「快告訴我已經要下課了。」

  「誒,會不會他們兩個做示範,然後我們就不用上場了?」

  「……」

  「你覺得如果斯內普教授和哈德森教授動手,哈德森教授會贏嗎?」隔壁寢室的洛娜偷偷地朝奧羅拉說到。

  奧羅拉臉色難看地搖搖頭。

  「你也覺得哈德森教授會輸?」洛娜皺著五官說。

  奧羅拉歎了口氣,「我是說我不知道。」

  「好了孩子們,我們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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