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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94章
徵兆

  夢境永遠來得那麼真實而深刻,頭頂的天空是凝固般的永恆黑夜,漆黑冰冷的一片,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那樣。無光無色,無邊無際,看不到頭也夠不到尾。四周只有山巒連綿起伏的模糊輪廓,貧瘠到沒有一絲生機,光禿禿的不毛之地,鬼蜮無聲。

  有雨滴從頭頂看不見的地方墜落下來,稀稀疏疏,滴落在湖面上,漾開渾濁的漣漪。它們穿透表層的水面,潛入到深沉昏暗的內裡,宛如墜海的流星,長長的拖尾是無數的灰色鎖鏈,把斯內普牢牢地禁錮在湖底。

  他費力地睜開眼,無處不在的湖水壓在他身上,形成無法忍受的實質性負擔。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因為這種重壓而發出破碎的呻/吟,窒息感對他步步緊逼。

  斯內普試著掙扎了一下,那些鏈條把他困得很緊,讓他動彈不得。

  更多的光圈暈染開,有畫面在周圍逐漸成型。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有趣,西弗勒斯。」有人對他這麼說,帶著種歎息般的笑意。

  然後是重複了一萬次的內容——破敗淩亂的家,父親粗暴的怒吼,母親帶著清苦魔藥味道的瘦弱懷抱,連穿透窗戶攀爬進來的光線都是灰濛濛的。

  畫面在波紋中重新組合,斯內普看到了一片不算陌生的冷青色古森林,腳下的土壤被雨水和血液浸泡得黏稠。貝拉特裡克斯用腳踢了踢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男人,眉眼間的瘋狂殘忍又美麗。

  他站在暴雨裡,注視著地上已經死去的男人,對方已經渙散的瞳孔裡只剩黯淡空洞。

  躺在地上的屍體,有一雙暖棕色的眼睛,裡面有凝固的血。

  他在這片水域裡沉得更深。

  斯內普被逼得猛地喘出一口氣,水流爭先恐後地包圍他,壓迫著他的神經,消磨他試圖反抗的意志。他艱難地移動手指,去摸自己最習慣的藏著魔杖的地方。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用出了最能讓他安心的咒語:「呼神護衛——!」

  大片的銀色亮光從頭頂炸開,把整個漆黑的湖底照得透亮,驅散了那些束縛著他的鐐銬。一隻手從銀光裡伸出來抓住斯內普的手,把他從那種無法忍受的黑暗和窒息裡拯救出來。

  斯內普站在漫無邊際的荒涼夢境裡,看到一個穿著深色斗篷的女孩蹲在不遠處,手心裡緩緩綻開的是一朵純白的雛菊。

  這個畫面太熟悉,他根本不用反應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莉莉?」他有點猶豫地朝她走過去,似乎不太確定眼前的女孩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另一個陷阱。

  女孩聽到斯內普的聲音後頓了頓,抬手指著左邊的方向,聲音清脆溫和:「你得從這邊走才能出去。」說完,她拉低帽檐,低著頭從他旁邊走過。彼此擦肩的一瞬間,斯內普本能地抓住對方的手,有點茫然地開口:「莉……」

  柔軟寬大的帽子沿著女孩的長髮滑落,傾灑下如陽光般的大片淡金色。斯內普愣了一下,立刻鬆開手,看到女孩終於朝自己轉過身。

  她有一雙暖棕色的眼睛,裡面有凝固的血。

  聖誕節的淩晨三點。斯內普從夢境裡驚醒過來,疲憊不堪的身體飽受冬夜的低溫折磨而變得有些遲鈍,長時間伏案的姿勢讓手臂和肩膀處傳來酸澀的痛楚。

  窗外是紛繁蒼白的大雪,幾乎把一切都掩埋起來。

  他皺著眉頭活動了一下手臂,用魔杖把壁爐重新點燃,頭痛欲裂,胸腔裡被一種煩躁的情緒填滿。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夢到菲爾德父女,感覺簡直糟糕透頂而且非常的莫名其妙。那位曾經在食死徒裡頗為有名的鳳凰社成員已經去世了八年之久,斯內普卻毫無徵兆地在八年後的這一天夢到了他。

  或者也不能說是毫無徵兆,畢竟,他最近不經意間想起那位菲爾德先生的次數有點多。最近的兩次就是奧羅拉提到她父親的時候,還有在對角巷遇到阿佳妮.斯托克的時候。

  斯內普端起茶杯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思維在逐漸回暖的室溫裡重新變得清晰起來,然後他好像才終於意識到剛剛出現在自己夢裡的,還有那個菲爾德的女兒。

  他甚至把她錯認成了莉莉。

  她說,你得從這邊走才能出去。

  他的夢裡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除了莉莉和童年以外的其他事物了?

  還有那只從守護神咒的光芒裡伸出來,把自己拉出湖底的手。

  這個感覺非常怪異而且讓人不安。

  斯內普的目光落到了被自己擺放在桌面的魔杖上,好像第一次才見到它一樣。他保持著這個動作快兩分鐘後,忽然醒悟到,自己竟然正在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浪費時間。這個認知讓他有點惱火,偶然想起一個被自己見證了死亡並且不太熟悉的人有什麼意義嗎?

  他見過的死亡還少嗎,其中又有多少是他親自做下的?

  想到這裡,斯內普很快將腦海裡殘留的那種怪異不安徹底清理到了腦後。

  ……

  奧羅拉用剪刀將線頭多餘的末端剪斷,將整條剛完工的炭黑色厚實圍巾抖開鋪在床上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她將圍巾和上次從對角巷禮品店裡買來的舊銀色羽毛筆以及一瓶品質上乘的墨水放進紙盒裡,最後是照例會有的卡片。

  蓋好盒蓋後,奧羅拉推開房間的門,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天還沒亮,有稀脆的深藍曦光穿過堆積在窗戶邊的白雪透進來,木質的樓梯和扶手上一片泛藍的雪色,很像滿月時的清亮月光。她來到陋居的屋外,叫來沃克斯的貓頭鷹黑斯廷斯,讓它帶著禮盒,披著東方剛明亮起來的魚肚白朝霍格沃茨的方向飛去。

  莫麗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看到奧羅拉揉著眼睛從門外進來後,有點驚訝:「奧羅拉,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奧羅拉有點不自然地眨眨眼來減輕眼裡的那種異物感,笑了下:「可能昨天在火車上睡太多了,晚上不太困,所以一直沒怎麼睡著。」

  說著,她朝莫麗身後的廚房看了看,問:「要做早飯了吧,我來幫您好嗎?」莫麗活潑地拍了拍手:「再好不過啦。」

  奧羅拉脫下手套放在沙發上,借著稀薄晦暗的晨光在擁擠的客廳裡小心翼翼地穿行,順手把散亂的長髮捆好,一路上被凳子絆了好幾下。她停下來,有點迷惑地看著身後還大部分隱藏在陰霾裡的客廳陳設,用力眨了幾下眼睛。

  應該是光線太暗了,她想。

  「親愛的,我們先把魚湯做好吧?」莫麗端出兩條已經處理好的鱈魚朝奧羅拉說到。

  「好。」

  吃完飯後永遠是孩子們的娛樂時間,喬治和弗雷德在屋外打雪仗,雙方勢均力敵不分勝負,並且很快就把一旁的比爾和沃克斯都殃及了進來。奧羅拉和查理坐在閣樓的樓梯上,臨著窗戶,捧著書本教年僅五歲的羅恩和四歲的金妮拼寫單詞。

  弗雷德看著窗戶裡的幾個人,朝一旁的喬治使了個眼色,拋了拋手裡的雪團,然後猛地朝窗戶扔了過去。奧羅拉聽到這兩個調皮鬼的笑聲的時候已經晚了,轉頭就被冰冷的雪團砸了一臉。細碎的雪沫鑽進眼睛和鼻腔裡,激得她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咳嗽著,眼珠傳來一陣刺痛。

  金妮和羅恩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去接住奧羅拉身上落下來的雪,胖乎乎的小手被凍得紅紅的。羅恩還很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上的雪粒,金妮瞪大眼睛看著他,然後學著他的樣子也舔了舔。

  還沒等奧羅拉有什麼反應,查理先生氣地站起來朝外面的雙胞胎大喊:「喂——!你們倆太過分了!」雙人組衝查理做了個鬼臉,哈哈大笑著跑遠了,一邊跑還一邊捏著嗓子喊:「查理生氣了,查理生氣了!」

  比爾頭痛又無奈地笑了笑。

  查理被他們倆喊得一下子從臉紅到脖子,放下羅恩就衝進雪地裡,兇惡地朝他們倆追過去:「我讓你們看看我生氣的樣子!」

  羅恩和金妮立刻趴在窗戶上咯咯笑著使勁鼓掌,奶聲奶氣地給哥哥們加油。奧羅拉用圍巾擦掉眼睛裡的雪和眼淚,看著外面追著團團跑的三個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場追逐戰最後以三個孩子倒在地上裡滾了一身白雪為結束。查理揉著幾乎沒有知覺得雙手走進來,接過奧羅拉遞給他的熱巧克力,咬牙切齒地說:「總有一天我要揍他們兩個一頓。」

  「你才捨不得呢。」奧羅拉一針見血地拆穿他,笑吟吟地說,「有這樣的親兄弟多好啊,我就挺羡慕的。」查理搓著杯身取暖,撅了撅嘴巴:「才不是,他們兩個一天不被媽媽罵一頓就能把家裡都拆了。一想到將來他們倆也會上學,我就真的特別替霍格沃茨擔心。」

  「可要我說,如果哪天他們倆真的不鬧了,那你還會不習慣吧?」

  「……好像還真是……」

  「對吧?家裡嘛,就該這樣的,多熱鬧啊。」

  查理看著少女的側臉,猶疑了一會兒後,握緊杯子,儘量用平常的語氣問到:「那……你喜歡我們家嗎?」

  「當然了。」奧羅拉想都沒想就回答,「我喜歡你們家裡的每個人,這裡讓人感覺很幸福。」

  「噢……」男孩有點失落地撓撓頭,旋即又輕鬆地說到,「誒,如果你喜歡我們家,那就經常來嘛。暑假怎麼樣?我還可以帶你去周圍好多好玩的地方看看。」

  奧羅拉抿了抿嘴唇,剛想說什麼,卻被兩隻窗外的貓頭鷹打斷了。它們是來送禮物的,一個給沃克斯,一個給奧羅拉,兩個盒子都被一模一樣的墨綠色紙張包裹著。

  沃克斯拆開包裝看了看,裡面裝著一件深紅色的新披風,樣式簡單,做工精細,胸口還有一個格蘭芬多的簡化版勳章,縫紉手法和整個披風的有很大差別。

  奧羅拉驚訝地睜大眼睛,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清楚,因為那件披風她好像在對角巷的禮品店看到過,當時貝芙莉買的就是它。

  「喲,誰送的?」比爾勾起披風的布料摸了摸,光滑柔順,質量相當不錯,湛藍的眼睛玩味地看著自己的好友。沃克斯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用他打遊戲的黃金手速把那件披風重新裝回盒子裡:「沒什麼,一個挺好的朋友。我們剛剛聊到哪兒了?」

  比爾和奧羅拉頓時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很默契地沒再追問下去了。

  這時,弗雷德抱著亞瑟送他的禮物跑了過來:「奧羅拉你收到的是什麼?」

  「噢……」奧羅拉看了看自己的手裡的盒子,頓了頓回答,「是……我前兩天在麗痕書店買的書。」「二手書?」弗雷德湊過來看了一眼,書的封面看起來很舊了。

  「對啊。省錢嘛。」她聳聳肩。

  那是幾本五年級的必修課課本,奧羅拉略略看了下,魔藥學魔咒學還有草藥學和變形術課本都齊了。其中還有一本薄一些的冊子,看起來格外新,素黑的封皮上沒有任何標題。奧羅拉翻開看了下,全是自己上課和寫論文的時候弄得似是而非的地方。

  她有點愣愣地看著這些書,然後靠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要知道雖然所有學生在霍格沃茨的學費都是魔法部支付,但是購買課本和學習一些由魔法部職員親自教授的高級咒語——比如移形換影——就得格外付錢,而且往往價格都不會便宜。

  所以,奧羅拉下學期要買的書突然一下子就少了很多,還都是很貴的必修課本。

  她在椅子上待了一會兒,然後又直起身體去翻紙盒,在裡面找到了一張卡片。上面用奧羅拉很熟悉地字跡寫著:

  「聖誕快樂。

  希望你已經對你自己將來的職業有所規劃了,這會對你五年級以後的選課方向起到決定性作用。

  僅供參考,我將只會招收O.W.Ls考試中魔藥學成績為O的學生進入六年級的課程。」

  這個消息太慘烈了。

  配合上中午紐特.斯卡曼德在寄來的聖誕問候信裡,特地提醒她作為天生馴獸師尤其需要學好魔藥學來保證自己和魔法生物生命安全的情況來看,奧羅拉覺得自己悲慘得可以去跳樓。

  突然有一種自己會短命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上帝果然都是公平的,給了你天生馴獸師的能力,就一定不會給你學好魔藥學的智慧。

  由此奧羅拉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斯卡曼德夫人是個傲羅的原因。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的職業太般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六年級不能選擇魔藥課的話,那就基本意味著,她不會再和斯內普有什麼交集了。這種認知讓她感到難過,非常難過,甚至比當初以為自己要被趕出霍格沃茨還要難過。

  奧羅拉盯著那張卡片上末尾的「S.S」,感覺那兩個字母不僅僅是寫在這張單薄的紙頁上,而是紋在她的眼睛裡,鐫刻在心頭。她終於發現,原來當初她最害怕的不是被霍格沃茨開除,而是被開除以後,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然而,她又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念頭不過是妄想。因為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聰慧過人領悟性極高的天才學生,偏科得相當嚴重,魔藥學苦苦掙扎了這麼久也就極為勉強地能摸到E的邊緣,還得必須靠點運氣,大多數情況都在A這個等級不動如山,O這種級別更是想都不敢想。

  除了天生馴獸師這個亮點,她也就和其他大部分的學生沒什麼區別。變形課和草藥學不算,它們雖然是奧羅拉非常擅長而且容易拿O的科目,但是不歸斯內普管。

  總之,她不是那種優秀圓滑到讓能斯內普多看一眼的人。

  奧羅拉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麻瓜社會上學的時候看的書,作者總會把那些強烈到讓人恐懼的力量或者感情描繪以幽綠的色彩。而明知沒有可能還要去留戀執著的,就是幽綠色的妄想。

  所以她的這種喜歡,簡直比妄想還來得遙遠。

  ……

  回到霍格沃茨以後,一切如常。但是又有什麼不一樣了,奧羅拉能很明顯地感覺到。

  那就是,她的眼睛好像有點看不清遠處的東西了,這讓她有點慌。因為她發現自己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時候,已經開始辨認不出來哈德森教授在黑板上寫的字了。

  雪盲次數過多會對視力造成影響,而赫奇帕奇家族的人都有雪盲症。

  這可真是個惡性循環。

  或許她該去配個眼鏡?

  奧羅拉有點煩悶地咬住羽毛筆的羽尖,把原本服帖的劉海揪到炸毛。

  她現在才快十五歲,就已經開始看不清遠處原來看得清的東西,那將來還有這麼多個冬天她該怎麼辦?

  梅蘭妮說希拉瑞莉在六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失明,那自己……

  她克制著歎出一口氣,把頭低下來,不去看斯內普在黑板上寫的東西。然而下一秒,奧羅拉就極為倒黴地被斯內普點了名:「我假設你歎氣是因為覺得我講授的內容讓你感覺太過簡單,所以可以低頭不聽?」

  黑衣的教授站在教室的前端,隔著幾乎整個教室的距離投過來的目光又冷又硬,一如他的聲音:「菲爾德小姐,你來給其他人解釋一下我剛剛寫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奧羅拉決定了,她要去跳樓。

  她坐在位置上抬頭看著黑板的方向僵硬了一會兒,然後極為不自然地站起來,嘴唇幾經張合後,終於在斯內普陰沉的臉色下放棄般地說到:「對不起教授,我看不清……您寫的是什麼。」

  赫奇帕奇扣三分。奧羅拉都能模擬出對方接下來要用他那把低沉悅耳的嗓音說出什麼樣的話。

  有幾個斯萊特林冷笑了出來,畢竟這個理由聽起來拙劣無比,簡直就是弱智版的「我不知道,我沒聽課」。

  然而斯內普卻稍微凝固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盯著對方,眼神由一開始的挑剔變成了打量,只是聲音依舊涼薄:「你說什麼?」

  卡洛琳已經替奧羅拉捂臉了。

  「我說……」奧羅拉不得不頂著那種極具壓迫感的眼神硬著頭皮重複一遍,眼神轉移到自己的桌面上,「我說我看不清教授您寫的是……是什麼。」

  斯內普沒說話,臉色沒比剛剛好多少,看不出他到底相不相信奧羅拉的話。但是奧羅拉確實沒說謊,她就是看不清。

  短暫的靜默以後,奧羅拉聽到斯內普用一種又冰又滑的語調說到:「那我猜你的聽力應該還在正常水平上?」

  「是……」

  「那就坐下,保持『聽』課該有的狀態,菲爾德小姐。」斯內普說完,開始講解接下來的內容。

  塞西莉亞目瞪口呆:「他居然沒扣分?他是不是忘了?」

  卡洛琳一臉嚴肅:「那可千萬別讓他想起來!」

  貝芙莉微微偏頭看著教室角落裡的奧羅拉,好像在想什麼,然後又把頭轉回去接著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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