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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瞎》第58章
第58章

  夏衍擁著林歇坐在馬上。

  林安寧却是坐在蕭瑾晚身後。

  一來坐前面的姿勢太過親密, 二來……

  林安寧試了試自己的弓——騎射她也是會一點的, 坐前面不方便她發揮。

  蕭瑾晚看了看手拿長弓背上背著箭囊的林安寧,又看看夏衍那邊,林歇被夏衍護在身前, 就連繮繩都是夏衍握著的,顯然什麽都做不了。

  其實這麽說也不對,林歇幫忙抱著夏衍的弓,這大概也算是她的用處了。

  蕭瑾晚問林安寧:「你姐姐不會射箭?」

  林安寧聽到「你姐姐」這三個字就皺起了眉頭,然後才說道:「她又看不見,怎麽射箭?」

  蕭瑾晚整個呆住,直到此刻他才知道, 林歇是瞎的。

  「那、那我……」

  那他先前所說的公平, 豈不顯得很可笑。

  林安寧看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先前的煩躁又起來了,她跳下馬讓蕭瑾晚也下來。

  蕭瑾晚呆呆地聽她的話下馬,然後又看著她上馬,往前挪了挪,一邊從袖中拿出一方巾帕系到自己的眼睛上,一邊說:「坐我後面。」

  蕭瑾晚:「啊?」

  林安寧就很暴躁, 覺得把自己眼睛蒙上什麽的真是蠢死了:「啊什麽啊!不是你說要和夏衍公平競爭的嗎!」

  聽了林安寧的話,蕭瑾晚臉上揚開笑意,翻身上馬。

  讓人坐自己前面果然還是太過親密了,牽著繮繩簡直就像是把人抱在懷裡一樣,但是……

  蕭瑾晚臉上微微有些紅——自己的執著能被人肯定, 感覺還是挺好的。

  取掉了一根銀針的林歇自然是聽到了蕭瑾晚那邊的動靜,隱隱有些羡慕。

  十四歲之前,林歇和林安寧雖然不能朝夕相處,但也是有見面的機會的,十四歲之後雖然沒再見面,但她也會在得空的時候潜入大伯府邸或北寧侯府,遠遠地看著林安寧與林修,因此她很瞭解他們都是怎樣的人。

  他們很好,至少在林歇眼裡,他們被林淵和蕭蒹葭教導的很好,過往在大伯家的遭遇不是沒有給他們留下過傷害,但年紀比較小的林安寧失去了大部分記憶,林修雖然什麽都記得,可如今依舊是磊落的性子,若是自己也能和他人一樣,與他們尋常相處就好了。

  林歇往後靠到夏衍懷裡,感受著背後傳來的觸感,又覺得自己太貪心了。

  就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鑼鼓被猛地敲響,起始點的馬匹轟然衝出,就好像衝斷了某根看不見的綫,使得從剛才開始就氣氛异常熱烈的觀賽者們也跟著爆發出呐喊與尖叫。

  響聲震天,明明是冬日,却染上了難以言喻的熱血。

  教場面積很大,大到進行其他武試的時候,一個教場能被分割成好幾塊,同時進行不同的比試。

  所以參與這次項目的人再多上兩倍,也不至於叫場地擁擠。

  馬蹄伴隨著箭矢劃過空氣的聲音,衝出去不過五分之一的路程,場上的人就已經被淘汰掉了大半。這其中有不少都是那些個將領出的手,欺負小孩是一點都不手軟。

  而每當有人中箭,或有將領出手,都能引的圍觀之人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喝彩。

  聲勢之浩大,甚至能讓身處其中的人被衝的頭昏眼花。

  夏衍不曾出手,只一味地朝著旗幟奔去,幷靈活躲閃四周飛來劃去帶著顔料的箭。

  林歇剔除嘈雜的聲響仔細去聽四周的聲音,片刻後她突然說道:「被包圍了?」

  夏衍:「嗯。」

  前面與左右兩邊,都是夏衍熟識的將領。

  把場子清得差不多,他們要對夏衍出手了。

  場上的情况場外之人都看的分明,許多人都開始呐喊起來,覺得以一對多,致遠書院的夏衍這次怕是要無緣勝利。

  壓倒性的氣氛非常容易影響一個人的意志,若是旁的學生,哪怕還有點希望,此刻恐怕也早就喪失了鬥志選擇放弃,可夏衍却是把繮繩放到林歇手裡,說道:「跟著前面的跑。」

  說完夏衍拿走了林歇懷裡的長弓,搭箭拉弓的模樣從容淡定。

  林歇拉著繮繩,憑著聲音判斷出方位,夾緊馬腹繼續前行。

  夏衍握住長弓的那一刻,包圍他的將領就都警惕了起來,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被夏衍淘汰了兩個。

  第一個將領被淘汰的時候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突然靜了一下,等第二個將領被淘汰,差距極大下的反殺叫圍觀的人群徹底瘋了。

  有致遠書院的人開始呐喊夏衍的名字,就像是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漾開波紋,不過片刻那一片坐席之上的人幾乎都在喊這個名字。

  「娘的,這小子的箭術是去佛陀寺開過光的嗎!」一位將領駡了一聲,被拉來當擺設,坐在他身後的文弱學生被這樣花式的駡法給逗笑,却又不得不死死憋著。

  夏衍又來了幾箭,將緊緊追著他的幾個將領給逼得不得不拉開距離,然後就是前面擋路的那個。

  夏衍踩著馬鐙微微拉高身子,三箭上弦。

  前面的人馬術不錯,三箭都給他躲開了,可還沒等他高興,後腦勺就被布包著的平箭頭戳了一下,頭髮上留下顔料的色彩。

  四周又是一片轟然。

  原來夏衍在三箭射出後又快速搭箭,借著前三箭的聲音作掩護,射出了第四箭,只是前面的人背對著他,只能憑聲音判斷,這才忽視了這第四支箭。

  解决掉三個,剩下幾個又都離得遠遠的,夏衍這才把長弓放回林歇懷裡,拉過了繮繩。

  前面那位將領被淘汰後就失去了方位判斷的林歇鬆了一口氣,抱著弓靠回到夏衍懷裡。

  她悠閒地聽了聽四周,發現人一下子少了好多,倒是蕭瑾晚還在。

  嗯?

  林歇注意到什麽,往後抬起手,將夏衍的後腦勺往前按了下來。

  夏衍任由林歇動作,破空而來的一箭就這麽擦著林歇的手背過去,射中了他們另一側的一位將領。

  原來他們包圍夏衍是在替另一個擅長遠程射箭的將領做掩護,因爲距離非常遠,又有人在四周干擾,夏衍根本沒注意到他這一箭。

  不止夏衍,就連看比試的人也都沒注意到,甚至在林歇剛剛突然抬手的時候,他們中還有人駡出了聲,不懂那個被夏衍帶著的拖油瓶想幹嘛,直到那一箭過去,他們都楞了一瞬,接著就是猛然的喝彩。

  「好險好險。」林歇在喧嘩聲中收回了手。

  這一箭要是被射到,夏衍就要被淘汰了。

  林歇心想,這群人也是,居然真的聯手欺負她家常思,真不了臉。

  這邊林歇越想越不開心,那邊因爲林歇出手,導致勢在必得的一箭落空的幾位將領也出乎意料。

  總覺得是巧合,可這也太巧了。

  就在這短短的遲疑間,緊隨在他們身後的蕭瑾晚竟然也出手,將一位將領淘汰。

  雖然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但也是他的實力,他想與夏衍一較高下的自信,可不是盲目而生的。

  這一下,蕭瑾晚也入了那些個將領的視野之中。

  想要與夏衍公平競爭的蕭瑾晚瞬間就滿足了,他也不對夏衍做什麽,而是和夏衍一起,與那些將領對抗。

  場上的局勢一下子就成了學生對抗將領,將緊張的氣氛推向了**

  期間蕭蒹葭在他們後面不近不遠地跟著,不出手也不追趕,反正她不是來比試的,只是不想自己家兩個侄女出什麽意外罷了。

  當然她也有注意到林歇幫夏衍躲開的那一箭,和那些將領不同,她清楚林歇是瞎子,所以也很堅定那就是一個巧合。

  雖然她也很疑惑林歇當時爲什麽會突然做出這個動作。

  在距離旗幟五分之二的地方有設置障礙,落燕高高躍起,跨過。

  因是最後的機會了,將領們也都放開了手脚,蕭瑾晚在此慘遭淘汰,場上除了路程落後一大半的幾個學生,就只剩下夏衍和兩個將領。

  那兩個將領對旗幟不感興趣,只想把夏衍淘汰,因而攻擊越發頻繁,夏衍背後中了一箭倒沒什麽,就是林歇也被角度刁鑽的一箭給戳到了胸口,刺眼的顔料就這麽在白色的騎服上留下了痕迹。

  這一下戳中了夏衍的神經,夏衍突然就放開了繮繩,也不搶旗幟了,直接搭箭拉弦,竟是要和那兩位將領正面幹。

  隨著距離的拉近,林歇此刻也能聽到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的聲音,她拉住繮繩朝著旗幟所在的方向驅馬,任由身後的夏衍與那兩個將領較勁。

  四周的聲響也越發喧鬧起來。

  最後,一個將領軀幹中三箭被淘汰,一個將領頭部中一箭被淘汰,落燕衝過終點,夏衍放下長弓,伸手奪下了旗幟。

  歡呼聲久久不息,讓人産生了此刻是在舉辦武演的錯覺,但事實是,這只是一場帶人騎射罷了,不過其中參與了幾位幷非是學生的軍營將領,幷且他們都輸給了致遠書院的一位學生。

  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夏衍幷非真正意義上的普通學生,甚至還是鎮遠將軍的三子,但也幷不妨礙大家對此感到熱血沸騰,甚至是對此議論不休。

  挑戰不可能的事情,幷且挑戰成功,向來都是衆人熱愛的戲碼。

  夏衍領了獲勝者的獎勵後就帶著林歇去了醫室,這次同樣被忙碌不堪的大夫給扔了出來,但一塊被扔出來的還有一瓶外傷藥。

  ——林歇的手被繮繩勒破了。

  夏衍對此很是心疼。

  林歇乖乖地讓夏衍給自己上藥,幷安慰道:「沒事的,我的手經常這樣,很快就會好的。」

  夏衍:「經常?」

  林歇:「嗯,所以需要騎馬的時候,都要花時間把手套戴上,特別麻煩。」

  因爲林歇的招式都很講究掌控武器的手感,帶著手套會大打折扣,所以她也不能一直戴著手套,每次一下馬就要摘,上馬就要戴。

  夏衍這邊給林歇擦藥,另一邊那些個將領們找過來,又與夏衍好一番叙舊。

  等到他們走了,蕭瑾晚又來了,雖說這次依舊是輸了,但是蕭瑾晚輸得很痛快,甚至覺得能在最後一年的大比上有這樣的經歷,是件很高興的事情,還說自己來年要參加武舉,希望到時候還能與夏衍較量一番。

  夏衍默了一下,不得不提醒他,自己不用參加武舉。

  蕭瑾晚頓時就楞住了。

  林歇在一旁笑出了聲。

  夏衍十二歲就從軍,也立下過不少戰功,得過不少封賞,旁人那一聲少將軍,可不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瞎叫的。

  夏衍是真的有軍職在身,不過他父親堅持要把他扔來書院,陛下也有所顧慮,這才讓大家都有意無意的忽視了這點,將夏衍困在了這小小的書院之中。

  今日的大比結束後,林歇藉口要與夏夙等人出門逛一會兒街,就沒有馬上回府,而是拉著夏衍去了她所知道的,問琴如今的住所。

  問琴從小就被賣去了腌舎之地,不知自己的出身,亦不知自己的真實姓名,被林歇贖身之後,她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姓氏,好讓問琴二字顯得像個普通人的名字。

  如今她叫杜問琴,不過是個教琴技的先生,偶爾去教一教那些平民書院裡的女子琴技。

  林歇來前沒打招呼,但幸好問琴在家,看到林歇連忙就把人迎了進來。

  「得見貴人無恙,問琴便就心安了。」

  林歇眼睛壞掉之後,有一段時間特別怕安靜,但是太嘈雜的聲音對內力深厚的她來說又是折磨,於是三葉便找了問琴來給林歇撫琴,這才讓林歇好了許多。

  因此問琴知道林歇眼盲之事。

  只是後來,問琴突然就被告知不用再去爲林歇撫琴,她怕林歇是出了什麽事,擔憂了很長一段時間

  此刻聽林歇說她現在在書院,要參加書院大比,還想贏琴試决賽,問琴不免感到了新奇。

  長夜軍的統領與書院的學生,這兩個身份交融起來可不就是新奇嗎。

  同樣讓問琴感到新奇的還有夏衍的身份。

  夏衍一進門問琴就注意到他了,倒不是她覺得夏衍如何如何,畢竟她有記憶起就在那種地方,說實話,對男人,她其實是有些厭倦的。

  她之所以注意到夏衍,是因爲她發現夏衍看著林歇的眼神,以及兩個人相處之時的肢體接觸,怎麽看怎麽像是……有過親密接觸的。

  所以她才會有些在意。

  之後知道了夏衍是林歇的未婚夫婿,那種在意就變成了充滿了意外的新奇。

  隨後問琴聽了一遍林歇如今的琴藝水平,又問了林歇有關其他參與比試之人的水平,便讓林歇明日再來,她會在今晚尋出一套適合林歇的訓練方法與曲子。

  送林歇出門時,問琴說了一句:「沒想到,貴人也會有如此執著的時候。」

  衆所周知,林歇是個佛系少女,當初在烟花之地,林歇作爲一個地位地下的醜丫鬟,自然也是會被人欺負的,雖然事後她都會討回來,但無論如何,她都很少表現出憤懣不滿的情緒,就好像這些與她都不過如此一般。

  也是因此,她才會被當時的問琴給注意到。

  林歇不好意思當著夏衍的面說她這也是被人給慣出來的,便把柳妍被欺負的事情說了。

  問琴幼時也曾因爲琴藝出色被人欺負,甚至差點弄斷過手,聽後不僅感同身受,甚至怒火中燒,氣到連舊時的自稱都冒了出來——

  「貴人放心,奴家必叫那人這輩子再也不敢碰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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