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深夜的門口被打上車燈雪亮的光,女傭忙著去迎,邵三扶著時湛陽進來,正急得心急火燎的老管家一時也停止了拉架,「大少爺!」他被蹭了一袖的血,「大少爺您快來看看!」
時湛陽盯著地面,頭腦有些混亂。他最不能喝啤酒,可在酒桌上那位千金小姐執意要灌,這種事手下又不能替,他最終還是不得不客氣地喝了兩杯。從市中心回家,一路上他都心煩意亂,琢磨著未來怎樣杜絕此類無意義的相親活動,如今,他一抬眼,有倆人扭打在自己家大客廳裡,其中把對方按在地上狂抽的那位他認出來了,是邱十里。
思維略有遲鈍,可時湛陽的動作還是麻利的,身後邵三正在「老大老大」地喊,他自己衝過去,本想著如果佔上風就讓小弟揍盡興了再說,反正是自己家地盤,近看才發覺邱十里也流了鼻血,襯衫扯破了,脖子上還有被掐出來的深深的紅痕。
時湛陽立刻清醒了八分,從背後摟進腋下,把揍人揍得心無旁騖的邱十里拔起來,抱到沙發上放好,回頭一瞧,躺地上的那位,果然是老二。
他鼻青臉腫,左眼已經睜不開了,嘴角淌著血跡,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這麼小還能過肩摔……」
邱十里則一語不發,如夢初醒,他僵僵地坐著,怔怔地側目看著時湛陽,手背慢慢滲著血,甚至在指縫間滴流,氣喘得又粗又急。
時湛陽警告自己冷靜,堵在兩人中間,「怎麼回事?」他問。
老二笑了笑,兀自坐起來,靠在茶几沿上啐了口血沫,「本來是美事一樁。」
這時有女傭領人下來了,是個有著夢露式金髮的年輕女人,內衣外面只裹了層毯子,「抱歉啦大佬……」她煞白著臉,掃了幾眼這兄弟三個,看時湛陽的眼神尤為驚懼,「我只是來工作,不要我就回去……」
時湛陽的表情確實恐怖,不止能嚇到小姑娘,不過他自己沒意識到,他垂眼看著二弟,用中文道,「時繹舟,你說清楚。」
「就是找隻雞而已啊,」時繹舟也用中文答,挑眉盯住時湛陽漆黑的瞳仁,「你不在嘛,有人失魂落魄的,我就給你的心肝寶貝弄了點好東西喝,又叫上美人,讓他找點樂子。」
霎時間,整間屋子都死寂了,時湛陽卻沒有暴跳如雷,他先看了邱十里幾眼,異常冷靜地開口,叫管家帶他上樓,把醫生喊起來檢查一下,又叫邵三把這女人送走。
之後,打掃地板的女傭們也知趣地消失了,廳中只剩下他和時繹舟兩個。
時湛陽蹲下來,「什麼藥。」
「哈哈,放心放心,不是帶毒的,我可不想死啊,」時繹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血淋淋的指甲嵌入羊毛大衣的肩線,「就是普普通通的**藥而已,我自己也用過,效果蠻不錯的,給你的用的也是普通劑量,但足夠讓他整晚睡不著了。誰知道他沒兩分鐘就下樓揍我。」
見時湛陽不語,他又問:「大哥,你也準備揍我了?」
「藥還有嗎?」
「不會吧,你也想用?」
「我看看。」
時繹舟似乎對他的平靜感到不可思議,在褲兜裡掏了兩把,拿出一個大約三十毫升的小白藥瓶,側壁上什麼說明也沒有。時湛陽擰開瓶蓋,嗅了嗅,又往裡一看,還剩大半瓶淡黃色的粉末。
「不用看了,就是這瓶,不信我嘗給你看好了,」時繹舟單眼看著他,忽然笑了,把手指伸進瓶口沾了沾,又帶著血含在嘴裡,「今天我不想騙你的。」
「今天?」時湛陽也笑,笑得怪怪的,卻生動極了,他突然扯開時繹舟的手,用狠勁掐著他的下顎,把瓶口塞進他嘴裡。
抖抖手腕,那些藥粉全都落了進去,他就隨手丟了,一手掐著時繹舟的脖子,一手死死摀住那張嘴,「全都嚥下去,不要剩。」他單膝壓在他大腿上,命令道。
時繹舟被他壓制得動彈不得,甚至喘不上氣來,嗓子眼發出破碎的聲響,腫眼泡下面淚汪汪的,忽然又彎起來笑。時湛陽默然看著他喉頭吞嚥的動作,又捂了一會兒,才把他放開。
「哈哈,哈哈哈……」時繹舟低著頭咳嗽,不停地樂。
時湛陽則把他拎起來,拖著領口往地下的廢棄儲藏室走,那是他們小時候犯錯被關禁閉的地方,一關就是整整三天。
路上時湛陽默不作聲。
時繹舟也不掙扎,兀自道:「大哥,你是想說,既然我覺得好吃,自己多吃點就好,不要去逼別人學我對吧?」
時湛陽沒搭理。
時繹舟粗重地呼吸了兩口,又道:「你可能還想問我,為什麼總是要做這種蠢事?我告訴你吧,因為我恨他,我更恨你,我也可憐你們……看到你的眼睛紅紅地朝我大吼大叫,邊往死裡揍我邊自己崩潰,我很舒服呢。」
時湛陽還是保持沉默,把人拖下了兩段石梯,又過了一小段走廊,那儲藏室就在眼前。他踹開那扇滿是灰塵的橡木門,把時繹舟丟進去,自己也進去關上了門,拉開橘黃的吊燈,「按照家規,老二,你是要剁手指的,」他終於開了口,拉開抽屜仔細翻找著什麼,「在家裡招妓,擅用禁藥,引發兄弟相殘,每一條都值上一根,你還都不是第一次做了。作為長兄,父親不在的時候,我有幫他履規的責任,你有異議嗎?」
「嗯,嗯,他果然是你的心肝,」時繹舟倒在一堆空酒桶旁,藥已經起效了,他還是神神叨叨地笑,「我戳在你的心肝上面,很疼吧。」
當然疼,當然很疼。時湛陽想。他現在泛著酒氣,滿腦子都在不住地操心著邱十里,在他的胸腔中……那畢竟是一顆七歲就被打開當作容器的心臟,雖然至今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體檢也都是正常,但是,碰上這種強效的興奮藥物又會怎樣的情況呢?
更疼就在於,他現在又抽不開身,他燒起了殺人的念頭,又不能壞了規矩。
他只想速戰速決。
「少三根手指,你以後基本廢了,爸爸大概會傷心,」他終於翻到了趁手的工具,走到老二跟前蹲下去,說一句話,就抽他一巴掌,「拔你三顆牙吧。」
時繹舟被抽得一抖一抖的,把眼睛瞪到最大,驚恐地瞧著時湛陽手裡那把鐵鉗,他沒想到他是真準備動手,「時湛陽,」他試圖後退,哆嗦著嘴唇,「時湛陽你他媽的想清楚!」
時湛陽直接摁住他,把他門牙砸掉了一顆。
慘叫爆發,紅得發黑的血漿瞬間從那血洞中湧出來,汩汩地到處流,時繹舟疼得整張臉都在抽動,兩眼空洞了一下,不可置信似的,他眼角大顆大顆地落下淚珠,「你打我,大哥……你還這樣對我……」他模糊地、緩慢地嗚咽著,「因為我差點弄髒了邱十里?對啊,這就和老婆差點被我找人上了差不多吧,呵,哈哈,我真該多找幾個,找男人更好啊……」
「我這樣對你,是於公,因為你屢次違反家規,更沒有個兄長應該有的樣子,」時湛陽平和地說,聲線裡卻蘊著扎人的冰碴兒,一邊說,他一邊乾乾脆脆地撬下了另外兩顆牙齒,都是平時需要外露的位置,花了不到十秒,「我打你,讓你喝藥,是於私。你應該猜到了,這就是種對應的報復。因為你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用令人不齒的下作手段。如果他想和那個女人做,你強迫他不做,我照樣會打你。」
時繹舟已經沒了任何力氣,連喊疼的勁兒都沒了,像被抽乾了精神。他靠著酒桶,躺得歪歪扭扭,整張嘴都紅透了,血珠和口水黏連著滴在前襟上。
時湛陽站起來,把鐵鉗收回抽屜中,「我一直知道你恨他,更恨我,你對別人沒有親情,也不要要求別人對你有。但我還是希望你少做兩敗俱傷的傻事。」
說罷他就推門走了,掛上門鎖,他囑咐守在門口的管家,「關三天再放出來。」
管家臉色灰白地應下,也接過他手裡沾血的象牙灰大衣。他心裡最清楚,時家罰人,都是不送水也不送飯的,更別說什麼處理傷口。眼前的大少爺也不是沒有傷痕纍纍地進去過,原因是他拒絕射殺自己飼養的一隻小獵隼。那時他大概只有**歲,還是會哭的年紀,他被扔進來,和那只隼的屍體待了五天。
「老三怎麼樣?」
「傷都基本止血了,醫生說沒什麼大事,血壓升高是正常反應,要多喝水代謝,」管家跟在時湛陽身後,快速地上樓,「就是三少爺不讓我們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
「好。辛苦了。」時湛陽道。他已經來到了邱十里房間的門口,「馮伯,您早些休息吧。記得把走廊的燈關好。」
隨後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屋了,浴室門關著,傳來水聲。時湛陽把房門關上,嗅到自己身上衝鼻的血腥氣。
「?」他敲了兩下浴室門上的玻璃。
可他甚至等不及聽到應聲,身體就率先闖了進去,只見花灑淋下水柱,而四圍沒有什麼水汽氤氳,那應該是涼水。邱十里的襯衫和背帶褲都濕透,剛剛從牆角爬起來,是要給自己開門的樣子。
「……感覺還好嗎?」時湛陽愣了一下,皮鞋都忘了脫,逕直過去抱他。邱十里卻連著退了兩步,把身體貼在牆上,「對不起,」大冬天的,冷水濺到時湛陽臉側都刺骨,而邱十里的嘴唇細看已經凍紫了,「對不起,兄上。」
時湛陽皺了皺眉,想把水擰成熱的,卻被邱十里伸手攔,「我要冷靜,冷靜一下。」他打著哆嗦,斬釘截鐵。
「藥還在起效?」時湛陽問,他扣住邱十里攔他的手指,用另一隻手把水調熱。
「……還在。還在。」邱十里縮回手,努力站直,近乎絕望地看著他。那雙時刻張得圓圓的,活力十足的眼睛,此刻的目光仍是清澈水亮的,卻那麼單薄,那麼破碎。
時湛陽宛如被人照著心口悶了一拳,可酒精打消了他平時會有的顧慮,他執意靠近,一把將小弟按在懷裡,抱著人坐下,靠在牆角,邱十里下意識掙了掙,又忽然軟下來,把臉埋著他胸前,不肯抬頭。
「我都知道了。」時湛陽柔聲道,「不是你的錯。」
「是我隨便喝了茶水。我也打了架。」
「,你是受害者啊,」時湛陽捏著他的下巴,幫他抬起臉來,看他尚有淤青的頸子,又去親吻他眉骨上被沖干了血液的傷口,「你很害怕,你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才我消失,也讓你覺得不安了。我真的都知道的。」
邱十里的眼睫濕漉漉的,掛著水珠閃動,他安靜了一會兒,方才冷水不能緩解他的暈眩,也無法派遣他的衝動,可是現在熱水讓他暖和,更多的是這副胸膛,他正被堅定地摟著,滿心東衝西撞的惶恐竟真的漸漸安靜下來。
「兄上……」他試著抬手,去擦拭時湛陽指節上的血點,「你受傷了嗎?」
而他的手明顯更慘一些,亂糟糟地淤著發青的黑血,指根處凸出的骨節上都擦破了皮,這是不顧技巧狠擊的結果。時湛陽托住他的手心,順著手掌摸到小臂,襯衫的袖扣敞著,他順利碰到了那裡滾燙的皮膚,「不是我的血,」他簡單道,又穩穩攥住那節手臂,忽然問,「剛剛試過自己弄嗎?」
「沒有。」邱十里被攥得顫了一下,剛才一個人,他只覺得燥熱混亂,無望無依,可在時湛陽面前,他渾身都變得敏感得要命,叫囂著各自亂飄的幻想,「我碰自己,很難受……」他又低啞地解釋。
時湛陽親吻他的額頭,親吻他紅腫的眼皮,順著大臂摸到他的領口,把他扣子解了,襯衫敞著,從肩上半褪下來,被壓在背帶裡,他又去解他的皮帶,「試試我碰難不難受,」時湛陽輕聲道,「不解決掉,你一晚上睡不著覺的。明天一定發燒。」
邱十里嚥下急促的喘息,幫大哥對付起這枚設計得格外奇怪的皮帶扣,卻手忙腳亂。
「別動,」時湛陽把他兩隻手腕都捉住,放在自己肩上,「抱一下,扶穩我就好了。」
邱十里腰已經軟得不成樣子,他環住大哥的後頸,臉靠著他的肩頭,把身體的部分重量依偎上去,接著,他的褲腰被推到臀下,包在腿根上,下身頓時暴露在熱水中,繃得發疼,又立刻被一隻粗糙有力的手掌握住。
已經是硬邦邦的了,事實上硬了很久,時湛陽熟知他喜歡的方式,一手從根部捋,捋過囊袋和莖身,然後再套弄回去,一手又專心在冠溝附近揉捻打磨,用一把勁,就能感覺到邱十里抖一小下。那根小傢伙在他手裡燙得驚人,呈現出一種脆弱的紅,可邱十里的嘴唇更紅,「哥……哥哥。」他情不自禁地喚著,迷離著一雙眼,去找時湛陽的嘴唇。
這種圈抱的姿勢,很方便接吻,蹭一蹭就能碰上,時湛陽張開嘴,任那雙唇瓣迫不及待地含上自己,任那條小舌頭魯莽地在自己口中探索,舔蜜般滑過牙齦和舌尖。他嘗到血味,混有一點熟悉的茶味,卻沒有熟悉的苦,這個吻確實是甘甜的。
他們吻了很久,邱十里已經學會了用鼻子換氣,於是連半點分開都不願意,時湛陽也一直幫他捋著,用雙手,耳邊是他越來越潮濕的呢喃和呻吟,然而他一直不射,過了往常差不多的點,他也沒有發洩的跡象。
時湛陽自己已經硬得發疼了,胃裡那點德國黑啤好像也蒸騰起來,熏著他的大腦。但他顧不上自己,只是轉念一琢磨,現如今的情況很其實正常——男性用了催情藥物,可能會更敏感,但也絕對會更持久,這似乎是絕大多數人的訴求。
再弄弄,應該就出來了吧?然後把小弟擦乾淨哄睡著,自己再解決一下,總之不能折騰這種狀態的小傢伙了……這是時湛陽所盤算的。他貪戀地吞嚥著此刻的吻,姑且算作待會兒給自己的安慰。
卻見邱十里忽然放開唇舌,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射不出來……」
「嗯。藥物作用。」
邱十里的嗓音都快化成水了,迷糊著,抱他抱得更緊,用自己光溜溜的胸『脯去晃晃悠悠地磨蹭他的衣裳,「哥,真的,好難受。」
「再等等,。」時湛陽又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血,分成兩流,各自上下,把他都快衝魔怔了,饒了我吧,他又一次想,「過一會就好了。」
邱十里無意識地哼哼了兩聲,「……會嗎?」他貼得更緊,全身的力氣,都被他本能地用來靠近他大哥了,「不會……能不能,換一種。」
「什麼?」時湛陽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邱十里兩條手臂從背帶裡鑽出,卯著勁兒跪直了身子,正面靠著他,抓住他的一隻手,顫顫地,往自己臀後送。他把那隻手按下去,不讓人動彈,鼻樑抵著大哥的頸根,「能不能,用這裡啊。」
鬼使神差地,時湛陽並沒有試圖將自己挪開,他甚至抓揉了兩下,一團屁股肉,不豐滿,卻極度柔軟,一掌就能握住,他的五指陷在裡面。他聽見邱十里更急更濕的喘,又試著往中間蹭了蹭,食指嵌入股縫,稍稍撥開擠上來的臀肉,那個小口就在他的指腹下。
他摸到微微的翕動,也摸到,邱十里整塊的肌肉都繃緊了。
「可以嗎?」時湛陽憑著最後僅剩的理智問。
邱十里不再摁著時湛陽的手背,雙臂又一次環抱住他,點了點頭,頭髮蹭過大哥的耳側,「我想……要,」他想說得堅定沉穩,顯出深思熟慮,可出口卻有撇不開的羞怯,那感覺好比剖開自己,鋪展成一面圓形的靶,他乾脆一連串都說出了口,以他現在能做得到的,最流利的程度,「我想變成哥哥的,但我怕,我怕哥哥不要我!」
他說完就慫了,縮著脖子,等著時湛陽的反應,混沌的思緒告訴他,大哥或許會考慮很久,可實際不然,他忽地感覺到後庭的刺激,或許是那地方太嬌嫩,他頭一次覺得那只自己常常包在手心的手指如此的粗糲,壓在股縫裡上下地磨,每一次都實打實地擦過那個讓他緊張得戰慄的小口,每一次也都像要進去一樣。
「怎麼會不要你,」大哥沙啞的聲音就在耳畔,「我一想起你,就覺得自己瘋了,,我這個瘋子……想要你想得要瘋了。」
邱十里稍有遲鈍,反應了一下,旋即就差點叫出聲,他的歡喜又被堵在口中,時湛陽吃不夠似的吻他,手指終於在穴『口摩挲著,就著流動的熱水,淺嘗輒止地往裡探了一下,又進去一點點,火辣辣的疼。邱十里願意疼,他本就求之不得,此時此刻,在美夢般的狂喜中,在他唯一愛慕的人的親吻裡,要他死在這種疼裡,他都絕不會拒絕,可時湛陽卻忽地停了下來。
時湛陽這是燒紅了雙眼,他關掉熱水,飛速把邱十里剝了個精光,又起身拿了條巨大的浴巾把他從胸到腿都裹上,隨後,他一手兜在邱十里腿彎下面,一手托住他的腰背,邱十里發著愣,下意識摟住大哥的脖頸。
「去我房間,有潤滑的東西,」時湛陽一把將他橫抱起來,鞋尖勾開虛掩的浴室門,又微微下蹲,用手肘把房門扭開,「我的今晚不允許再流血。」
邱十里已經暈叨叨的了,不是藥效,不是難以發洩的目眩感,這不是一種暈。「公主抱,就是這種嗎。」他悄悄問。
「可能吧。」時湛陽其實也沒這麼抱過別人,更沒聽說過什麼浪漫的說法,他只想快點穿過這漆黑的走廊,去到二層另一端,自己乾淨隱私的地界,「至少我抱著我的公主。」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