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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夜》第42章
籠中花•危險歸途

  女皇拍了拍手,鮮紅的嘴唇扯開笑容。

  「很不錯的表演,」她放下手,優雅地疊在堆滿裙褶的膝蓋上,笑得興致盎然,「但你可能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小鹿已經在歸國的路上了。」

  維德蘭不為所動,瞥了眼舞臺。

  臺上滿面愁苦的男人跪了下來,肩膀上沉重的光芒將他的身體壓成一隻彎曲的蝦米。

  他在貴族們的視線裡痛苦地承認自己的罪行。

  ――我有罪,罪在以不自量的爪牙對抗新時代的車輪。

  身後傳來女皇的聲音:「沿途有高山,有河流,還有沼澤。誰知道她能不能安全到達呢。」

  ――罪在以古典餘毒迫害無辜的生命。

  維德蘭回過頭:「母親,你覺得我未來的皇后應該是什麼樣的?」

  ――罪在玷污冰原至高的冠冕。

  女皇笑著回答:「你不需要皇后,孩子。就像我養了一堆情夫在宮裡,你也可以養一大批情婦,從誕下的孩子中挑選優秀的繼承皇位即可。」

  維德蘭就是這麼被挑選出來的。

  女皇接著說:「維斯特里奧的冠冕不容得他人指染。」

  ――罪在貪婪、愚蠢、傲慢、行騙、殺戮。

  維德蘭凝視著臺上的男人,一字一字清晰地說:「冠冕將歸於我,而我有權找個人與我共用。」

  ――罪在罪。

  女皇的笑容有一絲鬆動,她還想說什麼,維德蘭拿起掛在座位靠背上的外套,轉身朝門口走去。

  ――罪當誅。

  維德蘭走出門,華麗的宮廷禮服被帶得衣角翻飛。臺上的男人隨之閉上了眼睛,身體失重地向前傾倒,撞在地面上那一刻,體內摔出了一大灘血跡。

  粘稠的、冒著熱氣的血跡緩慢爬行,很像某種史前蜥蜴,沿著大理磚的接縫擴散出一片不太圓潤的鮮色湖泊。舞臺上的玫瑰花瓣被血液一抬就浮了起來,小船一樣行駛在血泊裡。

  與血液同色的帷幔垂下,狼藉的舞臺隱沒在鮮紅后。

  歌劇落幕。

  西維亞剛結束用餐就被架起來塞進了馬車。她沒想到女皇為了弄走她會大動干戈地啟用傳送魔法,五分鐘前她還在整理行李,五分鐘後她已經在維斯特里奧的邊境線了。

  進了一片森林,馬車也變得顛簸起來。西維亞把杯子置於唇下想喝口水時,馬車突然搖晃了一下,杯子裡的水撲了她一臉。

  「……」

  西維亞眨了眨眼,把綴在睫毛上的細小水珠抖下去。

  她朝車窗外望去。

  很黑,周圍城牆般高大的樹木將天空罩了個嚴實。巨大的樹冠在頭頂連成一條靜止的河流,樹幹勉強撐起河床,他們正在懸空的河底行走,面臨著隨時可能被河水傾灌的危險。

  馬車四周鑲著水晶球,光線微弱,像是幾條在暗潮中遊動的發光小魚。

  夜風吹過,帶來遠處冰山的倒塌聲和野獸的嘶吼。

  西維亞坐直身子,手指揪緊了裙擺。

  夜色漸沉,她越發覺得這條道路就像一條幽深的礦洞,在地底縱伸,直通向遙不可知的黑暗。從維斯特里奧冰原到玫瑰海峽,沿途有野獸、強盜和風暴潮,任何一個都能將她壓死在暗無天日的礦底。

  女皇倒是派了侍衛來護送她。

  但數量極少,頹裡頹氣的樣子看著還沒多少戰鬥力,西維亞很懷疑自己卸了金鎖還比他們能強點。

  女皇不打算讓她活著回去。

  她得交待在這了?

  鬼知道。

  負了傷的鹿在森林裡蹣跚前行,沿膝彎淌下的血沾了一路,甜津津的血香勾著暗處無數爪牙鋒利的獸。

  馬車又是一震,比前一次劇烈得多。西維亞身子前傾,固定在座位上的鎖鏈勒入肩膀,硌得鎖骨生疼。

  怎麼了?

  腦子裡還沒得出明晰的結論,馬車外陡然有淒厲的慘叫響起。

  劃過耳膜,全身的神經都被剮得一顫。

  「怎麼了?」

  她神經質地重複了一句。

  沒人回答她。

  夜雀哀叫一聲撲棱著雙翅掙脫粘稠的夜。恐懼像是瘋長的棘藤,一瞬間爬滿心臟,尖刺深紮入那顆脆弱無助的器官裡。

  馬車門被推開,夜風像獸一樣撞了進來。

  數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圍著馬車,緩緩靠近,視線放肆地舔舐在她身上。侍衛都倒在馬邊,不知死活。

  他們穿著古典教會的信徒服飾。

  是舊教的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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