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量力而行
是日,積雪消融,寒漸入骨,遠山色蒼而岑寂。
王齊懷裡揣著寫滿名字的紙,走向半山腰那間寂靜的小屋,凍得發紅的小臉繃得緊緊的。
奇怪的是,君頤家的大門是打開的,但卻怎麼叫門都無人應答。
王齊謹慎地推門而入,小心翼翼地一間屋一間屋地查看過去,直到繞過空蕩蕩的前廳,忽而聽見內室傳來一些響動,隨手抄起一個擺件,摸著牆根向前走。
越來越近,忽然一聲帶著哭腔的哽咽響起,王齊腳步一滯。
那哽咽停止了片刻,又斷斷續續地響起,像是被什麼接連打斷,又像是被什麼不斷刺激才忍不住從緊閉的唇間溢出。
王齊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慢慢放下東西,面色時白時紅。他自然能分辨出那是什麼聲音,明知道這種時刻應當立即退出去,但是雙腳卻又像黏在地上,眼睛緊緊盯著虛掩的門扉上的那條縫。
君頤脆弱的呻吟就從這條縫蜿蜒著鑽出來,纏繞在他少年懵懂的心尖上。王齊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不自主地咽嚥口水,心跳如雷。
「不……要了……」不知道被碰到了哪裡,君頤細細地嗚咽出聲。
腦海裡朦朦朧朧地出現很多輪廓,隔著一層白紗,裡面的人在款款扭動。
王齊一面腦補著裡面的春光,一面又無法想像出他清冷飄逸的君頤大夫是如何眼含春色的模樣,被現實與虛幻蠱惑著,鬼使神差地往前走去……
「別撒嬌!」一個低沉的男音傳來,嗓音中滿是沉淪的情慾,夾雜著一聲清脆的「啪」和君頤的驚呼,那個聲音繼續命令道:「你不是最喜歡了嗎?」
鄭瀾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潑面而下,將王齊澆了個透心涼。
王齊摸到懷裡的紙,攥緊了拳頭。
這次前來,本想向鄭瀾坦白的良知被一股深深的嫉妒席捲,幾日的心理建設,在君頤的傾心面前潰不成軍。他喜歡君頤大夫,喜歡到只覺得每月初五和二十這兩天是晴天,喜歡到甚至不敢在思想上有一絲褻瀆。
如果正在佔有君頤的這個人真的就是燁王,那他就沒有半點優勢去爭取君頤的喜歡了……
王齊悄無聲息地退出去,魂不守舍地往回走,捂著胸口的那疊紙,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地詭辯:如果鄭瀾還不知道自己是燁王的話,那他是否仍能有最後一絲絲的僥倖……猶豫許久,他還是像上次一樣,抽出其中寫著「仲燁」的那張紙,撕成碎片,灑在沿路叢生的荒草中……
另一側,鄭瀾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門口,擲了個東西將門砸上,然後繼續看著被高高綁起一隻手和一條腿的人,滿意於君頤柔韌的身體,將順著白皙大腿滑落的淫水蘸掉,摸到君頤紅腫的乳尖上。
君頤連耳尖都紅得快要能滴出血來,勉力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尚能活動的手被塞進了兩顆雞蛋大小的珠子。
鄭瀾的那裡也已經翹得高高的,脹得青筋畢現,但是面上依舊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娘子,這才丟了兩次,離失禁可差得遠啊……」
君頤咬咬唇,明明是羞恥的事情,一直無人撫慰的下體卻激動地抖了抖:「我……一個人做不到……」
鄭瀾卻搖搖頭,握著他的手,將那冰涼的東西抵在君頤半開闔的穴口:「娘子說好做給我看的,怎能食言。」
君頤體內空虛得厲害,小穴瘙癢如有羽毛不斷搔刮,但是又做不出在鄭瀾的注視下將這些東西塞進身體裡的動作,又羞又急:「你來……我不食言……你來好不好?」
鄭瀾斂起些笑意:「我方才說,想看你自瀆,你便手淫給我看。」
雖然的確是自己做出的這種事,但是被指出來的君頤還是從頭紅到了腳。
「我說想綁著你做,你便翻出來繩子給我。」
君頤覺得鄭瀾有些不開心,又不知自己錯在何處,無措地看向抱臂而坐的男人。
「我說想看你下面的嘴兒吃進去它們,你自己做不好,便要交給我。」
君頤慌張地說:「我自己能做……」說著,便把那兩顆不小的珠子往下面塞。
鄭瀾看著君頤皺著眉頭,一邊悄悄倒抽涼氣,一邊努力用並未開拓過的緊窄小穴艱難地吞進去半顆珠子,並不動手阻止,而是繼續冷冷地道:「我就想看你失禁,你怎麼辦?」
「我真的不會……」君頤停下手中動作,尷尬地討饒道:「你來弄……你,教我就好……」
「如果我就是喜歡看呢?如果我說,我其實每次做,都沒有盡興。最後把你做到失禁,我才能滿足,你怎麼辦?」
君頤愣愣地看著鄭瀾,不自覺地往後躲了躲。
鄭瀾看著他害怕的動作,更覺生氣:「你怎麼不說,我盡興就好?」
君頤最怕鄭瀾冷冰冰的神情,卻被綁住了手腳無法觸碰到對方:「你盡……」卻說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連鄭瀾的兩次都很難熬過去,如果真的被次次做到失禁才罷休,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垮,肚子裡未成形的小傢伙也禁不住這麼折騰,最後反而讓兩個人都更難過。
鄭瀾跪上前,掐住了他的下巴,疼得君頤皺緊眉頭。
「你敢說讓我盡興就好試試。」鄭瀾嚴厲地瞪著君頤。
君頤手一鬆,珠子掉在鄭瀾腿邊。
「我想次次都做到你失禁,可以嗎?」鄭瀾一字一頓地問。
「不行。」
「為什麼?」
「我做不到……」君頤覺得有些難受,胸口漲漲的,鼻頭也有點酸。
鄭瀾放開他的下巴,摸到大張的穴口中露出的一小塊硬硬的珠子:「這顆珠子別拿出來了,我想就這麼插進去。」
君頤瞪大了眼睛:「不行的!」鄭瀾的東西本來就長,次次吞到底已經很勉強,如果再加上這麼大的一顆珠子,他一定會受傷的,他可不希望讓鄭瀾請別的大夫來為他看那個地方的傷。「鄭瀾……我做不到。」
鄭瀾摸摸君頤有些鼓脹的小腹,裡面是他在上床前特意哄君頤喝的整整一壺水:「我都在你裡面待過一晚上了,如果我想整天整夜都待在裡面呢?」
君頤疑惑地看著男人,不解地說道:「不可能的啊……」
「怎麼不可能?」鄭瀾問。
「不方便。」
「我時刻抱著你,不會不方便。」鄭瀾解答。
「你,要小解的……」
「無妨,」鄭瀾揉揉他的肚子:「這裡這麼大,可以裝得下的。」
君頤有些著急:「那我呢?我也要……」
鄭瀾貼近他:「你不要吃東西了就好,我想整天整夜都待在你裡面。」
君頤紅了眼:「我做不到!」
鄭瀾低聲笑笑:「你現在知道跟我說做不到了,之前又何必勉強自己呢?」
君頤心裡也有氣,今日他由著鄭瀾折騰欺負,但是怎麼能這麼變本加厲地逼退他的底線呢?
「你知不知道,」鄭瀾起身給他解開吊了許久的手腳:「有個詞,叫量力而行。」
君頤不語,還在氣鄭瀾今日太過分。
鄭瀾抱著人放下:「對於我,不需要你強出頭。所有的事情都能一起商議,一起解決。」他輕輕拂過君頤白皙的身體上被勒出的深紅印記:「你以為,傷到了你,我會有一分一毫的開心嗎?你以為,勉力而為,我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為我安排好的安逸?」
君頤張了張口,卻被鄭瀾打斷。鄭瀾給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腳:「我鄭瀾,求的是攜手而行的良人,不是逆來順受的泥菩薩。」說完就披起了件外衣出了內室,留君頤一人在床上。
君頤眼眶通紅,握緊了拳頭,伸出手看看腕上道道紅痕,思考著鄭瀾方纔的話。冷靜下來後,他想要起身去找鄭瀾,卻發現只有半邊身體能動,另半邊被吊了太久一時半刻無法動彈。
他想起之前鄭瀾的做法,果斷掀開被子,重重跌在地上,疊聲衝著外邊喊:「鄭瀾……鄭瀾……疼……好冷……」
鄭瀾跑了進來,看到君頤赤裸地斜躺在地上,半床被子耷拉在一旁,趕忙將人抱起來,好好檢查有沒有受傷。
君頤單手抱住了鄭瀾,開口聲音就有些哽咽:「我錯了……你別留我一個人……」
鄭瀾低頭見到君頤咬著嘴唇默默流淚的樣子,那眼淚一滴接一滴悄無聲息地滾落,燙傷了他的胸口:「在我面前,不用那麼要強,再軟一點好不好?」
「嗯。」君頤點點頭,用鄭瀾的衣服悄悄擦掉眼淚:「已經很軟了啊,什麼姿勢都能做到。」
鄭瀾忍不住被逗笑了,大手往下,揉揉他最愛的小屁股,貼在人耳邊小聲問:「是你相公的大,還是現在裡面的這個大?」
君頤摀住被男人的氣息弄得癢癢的耳朵,還果真緊了緊後穴,暗自衡量比對一番。
鄭瀾見君頤低頭不語,便將害羞的人壓在身下,正要動作,就聽君頤一邊思考一邊說:「這個大。」
鄭瀾只覺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氣得笑出來,惡狠狠地掰開人的大腿,露出中間張著小嘴兒的殷紅小肉洞,看仇人似的瞪著中間那個玩意:「我不信。」
君頤感覺兩根手指揉了揉敏感的穴口,忍住呻吟放鬆身體,讓鄭瀾將珠子拿出來。
但是那珠子滑不溜秋,被鄭瀾一碰就往深處滾去,擠進了最狹窄的入口,在兩根手指的助力下,一路擠開層疊的媚肉,撐開蠕動的內壁。
「啊……進裡面來了……」君頤抓緊了鄭瀾的小臂:「鄭瀾,嗚……不要推珠子了……要你進來……」
鄭瀾滿頭大汗,瞪著君頤殷紅的穴口,「啪啪」打了兩下小屁股:「自己吐出來!」
後腳跟蹭蹭床單,君頤並不想做這種事情,但被鄭瀾淫邪的目光一看,就軟了身子,習慣性地就妥協了。
鄭瀾惡劣地讓人趴跪在床上,自己坐在君頤身後,錯眼不眨地盯著越撐越大的小穴。
「嗯……」君頤全身酥軟,擠出去半顆珠子就差不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身子都在抖:「幫幫我……」
鄭瀾欣賞著小穴「下蛋」的美景,摀住鼻子:「可以,但是如果你自己吐出來,今天讓你選擇做幾次。」
「我自……」君頤躲開了鄭瀾摸上來的大手,剛被擠出一個頭的珠子被嗖地吞了回去,重重打在嬌嫩的腸壁上,讓人瞬間趴在了床上:「啊啊……」
鄭瀾壞笑著看君頤身下的那片白濁:「好啊,娘子自己來。」
君頤緩了緩,再次用力,臉憋得通紅。
鄭瀾嘖嘖讚歎出聲:「娘子想要幾次?」
「嗚……一次……」
鄭瀾笑道:「娘子還記得我對你的勸勉嗎?嗯,還記得嗎?」雙手將兩瓣臀肉向兩邊分開,以便看得更加清楚。
君頤迫於騷擾,用混沌的腦子回想了好久,答出來:「量,量力而行……嗚……」
「咚」一聲,珠子落地,君頤脫力地趴在床上,小穴仍舊一張一合,激烈地蠕動著。
鄭瀾抱住了不住發抖的人,將自己脹大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插進了濕熱絲滑的小穴中,滿足地喟歎一聲:「回答的好,做的也好,相公今晚再多獎勵你一次!」
君頤崩潰地抓緊手下的床單,承受身後越來越用力,越來越凶狠的操幹:「不要……獎勵……啊啊……」
鄭瀾幹得起勁:「沒問題,相公一定認真獎勵!」
君頤被鄭瀾翻過來倒過去地按在床上抽插,除了最開始的姿勢,腿就沒有合上過,被鄭瀾「逼」著說出鄭瀾的肉棒比珠子大的結論,將某人不知恥的那地方用各種淫詞穢語誇了個遍,最後終於挨到了鄭瀾射第二次。
「出去……」君頤哭得打嗝,用軟成麵條的胳膊推著身上的人,「咳咳……拔出去……不要你了……」
鄭瀾嘴上答應著,卻還四處忙著佔便宜,聽著君頤帶著軟軟的責罵,越聽越有性致。
君頤敏銳地察覺身體裡的肉棒又開始變大,皺著眉頭噘著嘴,手腳並用地使勁兒推著身後火熱的身軀:「嗚……言而無信……我不要了…啊…說話不算數……」
鄭瀾毫不在意地接受各種指責,把人抱在身上,自下而上地再次貫穿……
……
二人在山上過著沒羞沒臊的小日子,君頤思來想去,始終覺得做得太多不好,更何況鄭瀾每次又都那麼激烈。終於在鄭瀾某次心滿意足吃飽後,以屁股疼為由,將房事減至三日一次,但手活兒和口活兒卻被迫鍛煉地愈發爐火純青。
於是,在等待君頤師弟的時光裡,二人的日子過得並不無聊。
鄭瀾見君頤並未再接觸那些達官貴人,似是聽進了他的意見,便也不再追問君頤的計劃。偶有患了疑難雜症的尋常人家偷偷請他下山出診,鄭瀾大部分時候也會喬裝跟著,不放君頤一個人落單。
臘月二十三,瑞雪兆豐年。
君頤騎馬下山買糖瓜,鄭瀾在家中生火做飯,開始準備大年夜的吃食。
魚肉自然是有的,鄭瀾還厚著臉皮讓徒弟去向金嬸子要君頤愛吃的那種燻肉。但是考慮到君頤最近不喜膩,吃得越發清淡,便費力四處尋了些野菜回來,每日琢磨出素餡小吃,變著花樣地做,想將人喂得更圓潤些。
等他恢復記憶後,兩人會有一場硬仗要打,這些貪歡日子更顯得無比珍貴,過一日少一日。
窗外雪撲簌簌地落下,鄭瀾煲了一盅魚湯,用熱水溫著,等君頤回來便能立即喝。他怕君頤聞到腥味,提前用濃茶和淡茶將魚泡了兩遍,這樣做出來的魚湯鮮而不膩,細品更出清香。
就這麼等著,柴火燒沒再添上,直到日落西山,大雪已停,鄭瀾都沒有聽到熟悉的馬蹄聲。
他披著斗笠,身上蓋滿白雪,一動不動地倚在門扉,陰翳地盯著山路盡頭。
突然,一匹棕馬疾馳過來,鄭瀾一見到馬上的人,心瞬間沉到底。
左升不待馬停便一躍而下:「將軍!君頤被抓緊了官府!」
鄭瀾身影一晃,只覺心臟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掀掉身上的斗笠,轉身回屋抓過人皮面具戴在臉上,雙目赤紅地看向窗外刺眼的斜陽……
作者有話說: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也謝謝大家的等待。
今天送走了我最好的朋友,一句話一點回憶就能讓自己哭成個傻逼,情緒實在不穩定,更文也很慢。慢慢就能好起來了,謝謝大家不離不棄。
之後會開始有點小虐預警,但是分開的時間不會超過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