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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囚》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不知道何楚是想逃避,還是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阮奕自己心裡牽腸百轉的時候,他已經沈入了夢境,嘴唇還染著水光,讓人想把他咬醒。

  阮奕眼眸漆亮銳利,盯著何楚的時候如含著凶光,像一個守財奴,恨不得手腳並用纏在自己的金珠上,在何楚推了他幾次後,他又把何楚當一塊小卷餅一樣裹在自己身上。

  早上何楚的手機剛剛亮起,鬧鐘都沒有響,就被一隻手關掉。

  阮奕醒得很早,在海外的助理在早上六點三十點的時候就打了電話過來。

  昨天在新洲股市開盤前,零時區的外匯市場就先出現了大量的外匯拋售,股市出現動蕩,在距離西半球的新洲開盤的五個小時里,全世界的投機者都在追漲殺跌,瘋狂賣盤,阮氏為了防守已經投入了二百億英鎊,專員和本國的中央銀行行長談話,商談匯率回擊。

  外匯市場上匯率一路下跌,和阮氏之前狂妄地做法不無關係,等到新洲主戰場打響,雙方都沒有商談出一個滿意的應對方案。

  面對提高的利率,賣家並不害怕增加的空頭成本,洶湧而來的賣盤沒有停止。

  誰都清楚了這是一場針對阮氏的狙擊戰,或許剛開始只是個別,現在全世界的投機者都被喚醒,作為唯一的買家,阮氏經過幾輪的防守,依然無法阻止股價跌低。

  而世界其他巨頭公司迅速登場抄底,這場從外匯市場開始的狙擊戰,演變成了分食戰,在西五區十七點外匯市場收盤時結束。

  阮時昌站在鏡頭前的臉僵硬灰敗,像一個囚犯,面對長槍短炮的轟炸,他一字一句說「這是犯罪……」

  阮奕冷嗤了一聲,沒有什麼表情的收起手機,伸手捏了一下何楚睡得微紅的臉,一層薄肉也軟綿綿的,呼吸輕甜。

  在何楚鬧鐘準備響起來的時候,阮奕已經盯著何楚看了快一個小時。

  不可否認,他今天心情是很好的。

  阮奕不想把人叫醒,下床前,把他的嘴擠得嘟起,親了一下,輕輕下床去看看何辛有沒有醒。

  何辛性格比較穩重,也不會早上起來就要找爸爸,但是因為之前的事,醒來發現身邊沒有何楚有些後怕。阮奕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兒子坐在床上嘴角抿緊了嘴角,眼裡都是委屈。

  「爸爸呢?」

  「他還在睡覺。」

  何辛接受了今天是阮奕來照顧他的事實,靠在阮奕身上讓他給自己穿衣服。

  之前阮奕也很少乾這種親力親為的事,何辛又小又軟,阮奕給他套衣服的時候都怕弄疼他,動作慢而輕。

  阮奕給何辛洗臉的時候,何辛隔著熱毛巾問:「爸爸今天你送我去上課嗎?」

  之前何辛和他不熟,並不怎麼叫他,不知道是因為他住院,還是因為何楚對何辛說了什麼,何辛才像是真的接受了他。

  阮奕聽到何辛嫩嫩的聲音這麼稱呼他,心底還是會有些觸動,不覺拿出更多的耐心,說:「今天不去上課,你在這裡陪爸爸。」

  何辛乖乖點頭。

  阮奕看著兒子和何楚肖似的臉,之前的一種想法又冒出了頭,不顧腿上的傷痛,半蹲在地上,開始向何辛灌輸,家裡只能有一個爸爸,以後要試著改口叫何楚「媽媽」。

  何楚晚上老是覺得自己被壓在一塊發熱的硬石頭下,後來又像是被放在一塊鐵板上,一夜黑甜到了天亮,睜開眼的時候就和一雙黑亮的眼睛對上。

  何辛睡在他旁邊,小手合在臉頰邊,看到他醒了,就拱了過去:「爸爸,你醒啦。」

  何辛的小身體比壓了何楚一晚上的硬鐵板抱著舒服太多,何楚抱著兒子醒了三秒鐘的神,還是很困倦,看了一眼手機,比他平時起床晚了兩個小時,

  何楚有些頭暈,皺著眉揉了一下臉,總覺得自己哪裡不太對勁。

  他以前在阮奕身邊也會很貪睡,因為Alpha身邊帶給他不自覺的安全感。

  何楚以為也是這樣,沒好意思再賴床,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給阮奕打了一個電話後,就在病房裡教何辛怎麼背樂譜。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何楚和何辛一起看過去,果然是阮奕,穿著筆挺的襯衣長褲,窄腰長腿,因為消瘦了很多,臉上輪廓更加鋒銳深邃。

  在手術完一周後,阮奕要在病房裡見自己的手下,那個時候就換下了病服,但是現在和乍然蒼白英俊的阮奕對上視線,何楚仍舊覺得心跳有些失常,耳後發熱。

  阮奕之前不喜歡自己的信息素,發現Omega真的沒有辦法抗拒自己Alpha的信息素,他也不吝於用這種方式展示自己的魅力,何楚一目瞭然的目光給了人極大的滿足感,紅紅的嘴唇像是等著人去咬。

  不過旁邊還有一個目光清澈的何辛。

  阮奕走過去揉了何辛的腦袋,然後手掌貼著何楚的臉,說:「我帶了醫生過來,讓他看看你的手。」

  阮奕安排了三個醫生過來,帶著何楚去做檢查,何楚自己都沒有做過這麼精密的檢查,還沒有聽到醫生怎麼說,就被阮奕領著去吃午飯。

  下午的時候,他還要去找自己的老師,也沒有機會問。

  何楚也不清楚自己的擔心什麼,他會偶爾覺得心慌,也找不到原因。

  因為何楚自己端正了態度,每天都在認真練習自己不靈活的左手,漸漸都被老師看出了一點不對勁,今天因為他總是出神,老師就結束了今天的課程,繼續和他吃茶聊天,問起他的手怎麼了。

  何楚現在也不是很在意,攤開手和握了一下,說:「以前被綁架的時候,傷到了。」

  以阮奕的身份,盯著他的人很多,這種事老師也吃驚但是也不算意外,只心疼地抓過何楚的手左右看:「傷得很嚴重嗎?」

  老者的手滿是皺紋,又溫暖乾燥,傳遞出和被阮奕牽著,或者何辛的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讓何楚心底生出了一點點的苦澀,笑了一下,說:「不嚴重,只是有點影響。」

  「你也不早點說,我就說你心底有事。是不是很疼?」

  不是難以忍受的劇痛和恐懼成為了邁不過去的噩夢,也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鍾愛。

  何楚心底是有些遺憾,現在更多的是害怕,擔心自己逃避了這麼多年,會讓他徹底撿不起曾經的東西。

  不過他又天生樂觀,在心底安慰自己,他以後還可以當一名花藝師,畢竟不是以前那個毀了一隻手就覺得天崩地裂的小孩。

  何楚對自己的老師說:「都好了。」

  「不行,你這手一定有辦法,我想想辦法。」

  何楚忍不住笑了一下,溫順點了一下頭。

  在老師去打電話問自己的朋友的時候,何楚受到了阮奕的消息,阮奕給他發了一張照片過來,阮奕帶著何辛去了一趟琴行。

  照片上何辛坐在琴凳上,背影安靜端正,細弱的小腿還踩不到地,面前的三腳架鋼琴對他來說像是一隻高貴的巨獸。

  何楚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眯著眼睛笑起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想他們。

  等到他拎著琴盒從老師家的公寓出來,就看到阮奕停在路邊的車,阮奕站在一邊,墨鏡遮了眼睛,挺拔的鼻子和削薄的唇透著些許疏冷,看到何楚就摘了墨鏡,邁著長腿朝他走過來。

  何楚被他攬著腰往前走,皺眉看了看他的腿,低聲問:「今天疼不疼?」

  阮奕搖頭,看何楚還是看著自己,捏著下巴轉過他的腦袋,讓他看另一邊抱著一盒紅玫瑰的何辛。

  何辛剛剛藏在車門的另一邊,何楚過來的時候,他才過來抱著比他還要長的禮盒,美艷濃烈的玫瑰把他的小臉印得發紅,笑眯眯說:「媽媽,送給你。」

  何楚臉也紅紅的,抱著花,對他們父子兩個,嘴角抿著笑,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又彎腰親了一下何辛的臉,然後假裝自己是在一視同仁,很鎮定地仰頭親了一下阮奕的側臉,白皙的後頸也跟著泛著細膩的紅。

  等到跟著阮奕去了他住的公寓,被阮奕的糖衣炮彈砸得暈頭轉向的何楚才清醒了過來。

  現在再說讓阮奕去看看他新家的話也遲了。

  阮奕回來後就去了書房,何楚一直關注這幾天的新聞,又在病房裡聽了不少消息,多少都知道阮奕在幹甚麼,也不想去打擾他,自己坐在沙發上發愁。

  然後何辛跑上沙發,小手攏在嘴邊,低聲問他:「媽媽,剛剛辛辛問我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何辛剛才坐在地上,拿了一本雙語書,在和機器人辛辛進行簡單的一問一答,他聽不懂辛辛在說什麼,就偷偷來問何楚。

  何楚歉意說:「我剛剛沒有聽你們在說什麼……方方你叫我什麼?」

  何辛看著他:「媽媽。」

  何楚臉馬上就紅了,猜也知道是誰教的何辛,說:「怎麼不叫我爸爸了?」

  何辛什麼都不懂,只認真復述阮奕的話:「爸爸說家裡兩個爸爸不方便,你是媽媽,有他在的時候,就叫你媽媽。是不可以嗎?」

  何楚和阮奕之間一直很虛無的關係,好像因為這兩個稱呼突然在各種意義上變得密不可分起來,對著兒子的目光,何楚頂著一張紅臉,點了一下下巴,小聲說:「你叫吧。」

  何辛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臉紅了,抱著他的脖子,嫩嫩的臉頰往他臉上貼,也小聲說:「媽媽,我還有多久過生日?」

  何辛生日在八月中旬,還有三天,算起來,他們跟著阮奕回來也才兩個多月。

  何楚把他抱在膝上,聲音溫和:「怎麼了?」

  「我想快點過生日,想許生日願望。」

  何楚笑了一下,說:「想許什麼生日願望,你悄悄告訴我。」

  何辛小手攏在嘴巴邊,一共三個願望,他安排得清清楚楚:「我想媽媽你可以一直這麼開心;爸爸沒有那麼辛苦,唔,也可以不讓我去上算術課。」

  何楚心底發軟,失笑:「好,我記住了。我的方方健健康康長大,我就很開心。等你長大去幫爸爸,他就不辛苦了。唔,最後一個我悄悄問問爸爸可不可以。」

  何辛松了一口氣,在他臉上左右親了一下。

  雖然阮奕今天剛出院,但是他這段時間除了住在醫院,和以前也沒有什麼兩樣,他也沒有準備專門慶祝一下。

  展欽本來打電話來恭喜他昨晚在外匯市場賺得十八個億,結果知道了阮奕打算休息一段時間。

  展欽知道這不完全是因為阮奕想要低調,看破不說破,只問了一下要不要幫他買一個海島,辦個婚禮,度個蜜月。

  阮奕眉梢動了一下,又想到何楚昨天晚上說的話,說:「再等等。」

  嘴上這麼說,阮奕又忍不住多想了些,他一開始就標記了他,但是現在有其他能證明何楚是他所有物的方式,阮奕都要來做一遍。

  一邊想著,他點開了自己的郵箱,裡面有一份醫院發來的郵件,很詳細清楚地描述了何楚的情況。

  何楚的手是陳舊性損傷,拍的片子里能清楚看到纖細的五根指骨上並不如正常的指骨筆直。

  醫生說何楚的五根手指都斷過,現在無名指都不能完全伸直,是因為以前接骨的時候沒有接好,也可能是太嚴重接不好。

  阮奕瀏覽完,眉梢稍帶的笑意徹底凝了起來。

  這些事何楚現在不想告訴他,阮奕心底不希望是和自己有關,但是他還是打算從頭查起,從何楚離開他的那天開始。

  他帶了半天的小孩,等到何楚回來,才在書房打電話向路業洲問起當年綁架那件事。

  路業洲知道何楚手受傷的事,最近也問了一下之前跟著他一起去接人的手下,在阮奕問起的時候,又回憶了一遍以前的事。

  路業洲跟著人去了醫院,看到何楚支開兩個保鏢後,也沒有馬上走,而是躲在了空調機後面,等兩個保鏢走遠了,他才走出醫院。

  路業洲剛準備跟過去,就有人在醫院門口攔住了何楚,把人塞進了車里。路業洲跟了一路,最後把車逼停下來,何楚先被推出來,臉慘白,後面跟著下來四五個氣勢囂張的Alpha。

  當時他看他們直接把何楚交出來了,沒有利用人威脅,後來也沒有管何楚,當時路業洲只確認了一下何楚完好無損,讓何楚在混亂的時候小心。

  現在路業洲有些遲疑自己當時的判斷。

  Alpha面對Omega有天生的優勢,尤其是一群訓練有素的Alpha,力量上的壓制是絕對的,要是當時他們想要恐嚇何楚,就在車上也能很輕鬆的,當著他的面掰斷他的手指。

  路業洲心底一驚,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說:「你最好問何楚,他不想說的事,是不想提起,那麼嚴重的手傷,怎麼自己走得出來。」

  阮奕在掛了電話,臉上是一片分明的陰影。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大一小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插著幾支美艷的玫瑰,機器人辛辛在一邊用藍色的電子眼看著他們。

  何楚側臉靜美,和何辛在一起也看不出來是父子關係,更像是兄弟,何辛也很黏何楚,什麼都願意對何楚說。

  阮奕不明白是什麼讓明明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命運的人,能一直堅韌清澈,還教出了這麼懂事貼心的何辛。

  因為他不懂,所以看到何楚溫和靦腆的笑,胸口都灼熱得發疼。

  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何楚看了過來,濃黑的眼睫微眯:「你忙完了?」

  阮奕頷首,走過去彎腰在他光潔的額頭停留了幾秒,壓下了心底翻滾著的烈火,溫聲問他們晚上想吃什麼。

  是何楚決定的餐廳,但是他沒有什麼胃口,最後也沒有吃多少,坐在一邊看。

  以前何楚就發現阮奕吃東西很慢,慢條斯理地能吃到最後,何辛和他一樣,現在慢吞吞地用勺子餵自己,父子倆的進食速度出奇一致。

  何楚正抿著嘴角偷笑,一塊香煎龍蝦餵到他嘴邊,阮奕說:「嘗嘗。」

  等何楚咽下去,阮奕又餵了一勺黑松露燴飯過來,看何楚看著自己,說:「是挑食麼?才吃那麼些。」

  何楚又吃了幾口,何辛不知道是自己吃不下了,還是有樣學樣,也挖了一勺自己的土豆泥來餵他。

  裡面的奶油芝士太膩了,何楚吃了一口就覺得有些惡心,苦著臉對阮奕搖頭。

  阮奕看他真的不想吃,皺著眉心沒有再讓他吃東西。

  坐車回去的時候,被綁在兒童安全椅上的何辛,看到何楚靠在阮奕肩膀上,阮奕的手揉著何楚的胃,伸手捏著何楚的手指,問:「媽媽不舒服嗎?」

  聽到何辛那麼叫他,何楚還是覺得難為情,羞赧說:「沒有。」

  阮奕說:「明天去看醫生。」

  「真的沒事,就是不想吃飯,可能是因為最近沒有什麼事,就變得嬌氣了一點,我以前一個人帶著何辛的時候,都不大生病。」

  阮奕目光沈了下來,礙著何辛的面,他也沒有機會開口問何楚以前到底吃過多少苦頭。

  現在在何楚愛意如初面前,阮奕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彌補,什麼都不能償還。

  何楚看他沈默,找了一個話題,說:「我們是直接回去嗎?欸?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去你找的那個房子,你不是說想自己住一段時間麼。」

  阮奕知道自己要是把何楚帶會自己的家,對阮奕沒有上限的何楚不會不答應。

  雖然心底不樂意,但阮奕還是正經對何楚說:「我不放心你們,會安排人在你們周圍,沒有什麼影響,不用在意他們。」

  阮奕捏著他的臉,又說自己也會安排人每天接送他和何辛,一切和之前不會有什麼變化,只是給了何楚想要的自由和喘息的空間。

  何楚理解他的做法,乖乖點頭,眼底露出了一點清澈的笑。

  何辛正專注看著他們,把大人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眼睛里裝著困惑,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問。

  很快就到了那個普通小區,看上去治安還行,位置也還行,阮奕眉目高貴地打量周遭,雖有不滿,但是勉強接受。

  「這個叔叔幫忙找的,從一號門出去離派出所就只有一百多米,旁邊還有一個小學……」

  阮奕拿著他的鑰匙把門打開,回頭看像一個中介的何楚,眉目微沈:「你打算在這裡長久住下去?」

  「我怕你不放心。」知道阮奕不太高興,何楚回避這個話題,牽他的手,「二哥,你進去看看。」

  房子小小的,和之前他和何辛住的房子差不多的戶型,裡面也已經把東西搬了進去,收拾得整整齊齊。

  阮奕在這個小房子里走來走去,最後告訴何楚,他腿疼,今晚就不走了。

  何楚去樓下超市給他買毛巾牙刷,把陪何辛睡覺的任務留給了阮奕。

  阮奕靠在床頭給何辛講了一個童話故事,他聲音低沈有冷冰的質感,不太適合念童話書,何辛一般聽完都不會想睡覺,睜著眼睛看他。

  阮奕把書放在一邊,手掌摸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是不是想問什麼?」

  何辛搭在外面的手臂像是白藕一樣,擔心問:「我們都換了好幾個住的地方,這次爸爸你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嗎?」

  阮奕把他伸出來的手放回去,溫聲說:「會的。別怕,我以後不會離開你們。」

  何辛稍微放下心,乖乖閉上了眼睛。

  何楚沒有在樓下小超市買東西,出了小區去附近的商場,買阮奕會用的那種,花了二十多分鐘才回去。

  阮奕要來住一晚,何楚心底有些緊張,他想出來住,是想改變一下和阮奕之前不健康的關係,又看到手長腳長的阮奕坐在沙發上,背影都和這裡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何楚又覺得是自己在委屈阮奕。

  何楚猶豫了一會,在回房間睡覺前,打算和阮奕說自己還是跟著他回去。

  阮奕坐在沙發上,沒有開電腦,也沒有看電視上放的東西,在背光的陰影里,眼底又稍縱即逝的光影。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何楚把指腹按在他眉心。

  阮奕需要想很多的事,但是對他來說都算不上棘手,能讓他難辦的只有一個人。

  阮奕捏著他的手,一根一根摸過他的指骨,分開他的腿把人抱在自己身上,說:「沒事,擔心你。」

  何楚還沒有開口,就被咬上了嘴唇

  何辛就在一扇門後,在阮奕咬他後頸的腺體時,他心底又羞又怕,微弱地掙扎了幾下。

  「不想嗎?」阮奕咬著他的耳垂,聲音黯啞低磁。

  何楚怯怯地搖頭,說:「你才出院。」

  阮奕抓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後抬著他的腰,把褲子扯了下來,安撫著何楚發抖的後背,說:「我摸摸,不幹甚麼。」

  說著手就捏住了大腿內側細膩的軟/肉,修長的手指順著膩滑的皮膚往上,隔著一層布料揉Omega秀氣的陰/莖。

  光裸的屁股,還有被阮奕捏著的地方讓何楚羞恥又害怕,小聲求他:「二哥……別弄我了。」

  阮奕沈著目光看不自知的何楚,他現在頭髮只有一層淺淺的青皮,讓原本鋒銳的眉眼顯得更加焊利,啞聲問:「害怕?」

  何楚埋在他肩窩點頭,細細喘著。

  「和我一起不舒服嗎?」阮奕把他後頸白皙的皮膚吮出一片紅,嬌嫩的腺體散髮出甜膩的香。

  何楚不回答他的話,但是Omega身體很敏感誠實,又在自己的Alpha面前,阮奕感覺自己抓在手裡的小屁股都濕得開始流水。阮奕挑了一下唇角,有些涼意的手指就從內褲摸了進去,惡意地撥弄何楚挺立起來的前面,牙齒咬何楚瑩白而耳垂,啞著聲音很色氣問他:「嗯?舒不舒服?」

  何楚手指緊緊擰著阮奕的衣服,微顫的聲音輕的都聽不見:「……舒服。」

  阮奕一邊揉著前面,另一隻手按進了深陷的**:「怎麼這麼怕?」

  「……太大了……每次都會疼……」

  阮奕身上僵了一瞬,把何楚緋紅的臉抬起來,和他貼著額頭對視了半響,看著他惶然未覺目光,突然笑了一下,劍眉薄唇染著三分情和欲,俊美無儔得晃人眼睛。

  抱著他腿站起來,說:「下次我輕一點。」

  因為阮奕的讓步,何楚又紅著臉商量:「那要等到你的傷好了。」

  說著他心有餘悸地用手指輕輕摸著阮奕後腦上的疤痕,眉心都皺在一起。

  阮奕失笑,抱著他去了浴室,放熱水的時候,對何楚低聲問了一句。

  身體健康的Omega都有穩定的發情期,阮奕問得他面紅耳赤,點頭小聲說:「嗯,好像是,還有一個月吧。那個時候不會影響到你的傷了。」

  阮奕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沒有對自己抱有那麼大的信心。

  作者有話說:

  計算自己Omega發情期的二哥好像忘記自己以前乾的缺德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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