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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味的白月光》第56章
第56章 鬥志

  寧晚被沈舒雲掛了電話,又不敢再打過去,只好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匆忙地趕回W市。即便如此,也花了足有一小時多才趕回來。

  只是沈舒雲喝得多了些,對時間的流逝不敏感,才會覺得寧晚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其實寧晚去外地參加的那個會議是無關痛癢、可去可不去的,是一個房產商的交流探討會,往常這種會議的邀請他早就拒絕了,但這一次為了給沈舒雲和沈渡創造在一起的時間,他就臨時變卦,回復了主辦方會去參加。

  會議主辦方給寧晚的邀請原本只是做做樣子,也沒指望真能請動這尊大佛,沒想到竟然真請動了寧氏現任掌門人,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寧晚到了C城,還特意派了幾個人跟著,寧晚不去也給他留著第一排中間的位置牌,可謂是畢恭畢敬到了極點。

  就連寧晚臨時說要走,也沒人敢阻攔,還派人專程送他到機場去,力求給寧總留下一個好印象。

  寧晚對那些人敷衍了幾句,就準備登機了,他在頭等艙坐下,心裡悶著一股急躁的火氣,連喝了幾杯水都沒壓下去。飛機嗡鳴著飛了將近一小時,提前落了地,寧晚剛忍著那股惡心打起瞌睡來,就被空姐叫醒,說是飛機準備降落,要他調直座椅。寧晚這幾天沒怎麼休息好,這次走得又匆忙,導致他有點暈機,下了飛機胃里就開始翻騰,頭昏腦脹睡不醒似的,迷迷糊糊打了輛車就往沈舒雲家裡去,靠在後座上搖下車窗吹夜風。

  等到了樓下,他掏出一根煙,試圖讓自己昏沈的頭腦清醒一點,一根抽完了他總算是回過些神,摸著兜里冰涼的鑰匙朝電梯走去——當初沈舒雲朝他要鑰匙,正是因為他之前怕丟多打了五六把鑰匙,沈舒雲收了一把,他還有很多把備著,這才給得那麼爽快。

  寧晚又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低頭擰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他咬著煙,一路走向了陽台,緊緊盯著半躺在藤椅上的沈舒雲。

  夜風也是熱熏熏的,夾雜著嘶啞的蟬鳴,送一縷酒氣至寧晚鼻間,他不由低聲喊了一聲「雲哥」

  沈舒雲眨了眨眼,仿若未聞。

  寧晚走了過去,在沈舒雲面前蹲下,兩手扶著他的膝蓋,像是家犬趴在主人膝上。他一雙眸子亮得嚇人,仰頭又輕輕叫了一聲:「雲哥。」

  夜風漸漸停了,惱人的蟬叫也弱了下去,近在咫尺、彼此交錯的呼吸聲陡然間清晰了起來。

  這回沈舒雲被叫醒了,慢吞吞地抬起眼皮看寧晚,好似在細細打量著這個人。接著,他從椅子上支起上身,又向前湊了些,一把捏住寧晚叼著煙的兩片薄唇,皺著眉道:「不准再抽這個了。」

  寧晚愣了下,唇角在夜色里漸漸彎了起來。他聽話地將煙從唇瓣間抽了出來,扔在地上用拖鞋碾了碾,正色道:「好,以後都不抽了。」

  他突然想起了羅驍那個傢伙。寧晚還記得羅驍滿臉笑意地將煙盒塞回口袋里,一臉甜蜜地說「小寒不讓抽」,突然想笑,又有點想哭。

  笑他們兄弟倆最後竟然都被人管得收了心,那點年少不羈皆為一個人化作了千依百順;哭他等一個願意管著他的人,等到了這般年歲,實在是太久了。

  沈舒雲坐在椅子里,眯著眼去看寧晚,半晌,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寧晚湊得再近些:「你的啤酒……我都喝了。」

  「沒關……」

  「系」字還未出口,寧晚呼吸突然一滯,眼睛睜大,他探著身子,身體不由靠得更近了些,試圖去捕捉那一絲若有若無的信息素。

  那是一種他非常非常熟悉的茉莉花香,摻著一絲杜松子酒的味道,在啤酒的麥香下幽幽探出頭來,好似一陣微風,就能吹散。

  酒精會讓omega身上的信息素釋放量增大,也會讓信息素掩蓋劑的效果減弱,沈舒雲很久都沒有喝過酒了,酒精對他的作用就更明顯些,omega信息素悄悄地洩露出來。但他醉醺醺的,唇齒鼻息間全是酒氣,自己聞不見身上的那點淺淡的茉莉味兒。

  寧晚渾身顫抖起來,他猛地想起前幾天在沈舒雲頸子上看見的齒痕,那齒痕是那麼熟悉,以至於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想著想著,就覺得全身的血一股腦湧到頭上,快要將他衝暈了。

  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老天啊,請你再眷顧我一次。

  寧晚暈乎乎地伸出兩根手指,撥開了沈舒雲睡衣的領口,借著漫天星光看去——只見白淨的後頸上,微微凸起的腺體確確實實有一半他曾咬下的齒痕!

  那是他在和沈舒雲離婚前,醉酒後發瘋留下的,兩側虎牙的位置都絲毫沒變,絕無可能是其他人留下的。

  如果沈舒雲做了去除標記的手術,那麼這枚齒痕就會被修復,而不是今時今日,仍舊印在沈舒雲後頸的腺體上。

  這說明……這說明沈舒雲到現在還是他的omega!

  什麼擁有了沈舒雲的alpha,根本就不存在,沈舒雲至始至終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寧晚深吸了幾口氣,才抑制住大叫的衝動——事實上若不是他還殘存著幾分理智,他就要衝到樓下,對路過的每個人大喊「沈舒雲是我的」,像個精神病一樣向世界上所有人分享這份驕傲,這份喜悅。

  「雲哥,天哪,雲哥!」寧晚全身顫抖,捏著沈舒雲的肩膀,叫道,「雲哥!」

  沈舒雲嫌他聒噪,推了推近在咫尺的俊臉,敷衍道:「聽見了。」

  寧晚捏住沈舒雲的手,一個用力將人扯進自己懷裡,將沈舒雲緊緊地抱在懷裡。

  原來,他的雲哥也從來沒有真正放下過……他還沒有出局!

  寧晚清楚地聽到了胸腔內那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響,他過去三年所有的擔心也好、愁苦也罷,在此刻皆化為飛灰,在三年里他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一顆心臟像是被蜜泡著,甜得他手腳都是酥軟的。

  重逢時他以為沈舒雲已經和別的alpha在一起了,簡直是萬念俱灰,畢竟三年前他早就嘗過了強扭的瓜是不甜的。本打算就這樣黯然退場,放沈舒雲獲得真正的幸福,誰知老天在今天給了他這樣一個驚喜,這驚喜簡直快要把他砸暈了。

  既然沈舒雲沒有再尋新歡,寧晚自然不會再給他尋新歡的機會,他甜滋滋地想,既然他已經放手三年了,沈舒雲沒尋到更中意的,那以後沈舒雲就是去到天涯海角,他也要跟到天涯海角,直到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為止。

  寧晚的鬥志被重新點燃,他抱著懷裡失而復得的人,半是酸澀半是感慨地嘆了一口氣。

  被悶在懷抱里的人突然開口道:「我很難過。」

  寧晚用哄小渡的語氣道:「怎麼啦?」

  「我好像錯過了一段很重要的時光,」熟悉的信息素包裹著沈舒雲,讓他緊繃的神經也一點點放鬆了下來,心裡的愧疚和委屈,在這一刻統統洩了閘,「我覺得我很對不起小渡,他明明有爸爸,卻沒有享受過爸爸對他的愛。我一點都沒有盡到爸爸的責任……」

  「不是你的錯,小渡不會怪你。」寧晚的聲音低低的,比他的信息素還要醉人,「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雲哥。」

  這是一聲遲到了很多年的對不起。

  沈舒雲從他的懷抱里掙了出來,臉頰透著醉酒的紅意,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帶著眼眶都紅了:「我才不想原諒你。」

  「好,不原諒,」寧晚在他眉梢輕輕親了一下,從腕上脫下一個珠串,戴在了沈舒雲的手腕上,那是品質上佳的翡翠磨成的珠串,玉質溫潤,戴在沈舒雲皓白的腕子上,在月華與星光下散著碧瑩瑩的光澤,「我做了那麼多混賬事,哪能這麼輕易就原諒。」

  這珠串是他母親的遺物,據說是高僧開過光的、能保平安的東西。

  他只想保這世上一個人的平安順遂。

  「不原諒歸不原諒……起碼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寧晚這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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