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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嫵媚》第31章
第31章

  「古之君子, 過則改之, 後面是什麼。立安,你來答。」

  燭火之下, 徐硯靠著椅背,一隻手搭在桌案上,指尖慢慢摩挲著案上那塊白玉。

  君子如玉,溫潤而澤。可在他抬眸掃向小侄子的時候,目光卻銳利如劍, 讓人不敢逼視。

  一開頭就被點名,徐立安抿了抿唇,心裡卻不怕的。

  他當然知道這句話典故和後文。

  小少年挺了挺胸, 朗聲說道:「古之君子,過則改之;今之君子,過則順之......又從為之辭。」

  他朗朗上口,一字不差。

  徐硯神色淡淡,又問:「何為古今。」

  徐立安仍是不怵, 答道:「古今指的是早前與當下, 孟聖人此話意為古時君子有過即改, 現今的君子卻將錯就錯,更甚於為自己的錯而辯護制告藉口。實不是真君子所為。」

  「書念得倒是好,就是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徐硯聽完後, 毫無預兆拍了桌子。

  廳堂裡響起清晰的巴掌聲, 徐立安被斥得臉色幾變, 徐立軒終於明白了。

  三叔父哪裡是真考他們, 這是在借機要教訓他們。這古之君子,今之君子並不是只說弟弟一個,連帶他也罵了進去,罵他只知道為弟弟遮掩,才會讓弟弟越發心安理得犯錯。

  實則他們有違聖人訓。

  兄弟三人站在三叔父跟前,神色不一,大氣也不敢喘。徐立安握著拳頭反復思索先前回答,並沒有答錯啊,為什麼三叔父要罵人。

  徐硯神色漠然,看向額間已滲出冷汗來的徐立軒:「立軒,你來說。」

  「三叔父,侄兒才疏學淺,不敢妄答。」徐立軒繃緊了臉,朝他一揖到底,「侄兒辜負先生教導,願受罰。」

  「大哥!」徐立安吃驚地喊一聲。

  為什麼要受罰,明明他答過了,也答對了。兄長怎麼會不懂!

  徐立宇直覺事情不對,就大著膽抬頭看向坐上的三叔父,被他眉宇間的冷淡所驚,忙再低下頭。

  三叔父生氣了。

  但這氣應該是對三弟發作的,大哥是知情人,所以才替弟受罰。

  徐立宇思緒轉得極快,一把扯了弟弟袖子,示意他一眼,然後與三叔父說道:「我們也與大哥一起受罰。」

  不能隻讓大哥一人頂著三叔父怒火,搞不好三叔父根本不消氣,三弟傻乎乎還沒明白過來,後果會更慘。

  「那就到祠堂裡跪一個時辰,此事我會和你們祖母說明白。」徐硯手指敲了敲桌案,最後一句是看著徐立軒說的。

  徐立軒再朝他一揖,心裡到底還是感激的。

  和祖母說,那就不會告訴他們父母,算是再饒他們一回。行禮後,徐立軒當即拖著心裡不忿的弟弟,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出了碧桐院。齊圳跟在他們身後,按徐硯的吩咐讓管事去開祠堂的門,要監守三兄弟罰跪。

  徐硯來到老人跟前的時候,徐老夫人才發現孫兒們都走了:「他們三兄弟呢?」

  說話間掃到了小兒子腰間,剛才摘下的玉佩已經再掛在哪裡,瑩潤澤光流轉。

  「母親,兒子跟你說些事。」徐硯在她跟前坐下。

  母子倆已經很久沒這樣親近說話了,老夫人眼裡都是歡喜,點點頭。

  他就把初寧進府後與三位侄子的交集都說了出來。

  「居然還生了這樣的事?!」老人聽得驚疑不定,旋即也氣得一拍桌子,「就該罰他們兩個時辰!」

  「立安這脾氣,真是不教訓都不知道收斂。立軒太過護著弟弟,把弟弟膽子護得越來越大,遲早要鬧出大事來。到時他還要怎麼護!」

  「立宇也是,從來都是跟著湊熱鬧,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徐硯聽著,淡淡地說:「那我就讓他們跪兩個時辰。」

  不想老人一瞪眼:「你先前不是罰過一回,這加起來就是兩個時辰。」

  居然轉頭又護短了。徐硯失笑,把母親疼孫子的心看得透透的:「是,先前罰過了。」

  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太寵溺孫輩,難得窘迫一回:「回頭我再好好說他們,初甯丫頭居然一直忍著,可憐見的。若不是有你和立軒,估計都要被欺負哭。」

  徐硯再度莞爾。小丫頭凶著呢,哭的是徐立安差不多。

  不過他沒打算說出來。

  孫子被罰,兒子說明前因後果,徐老夫人知道後邊的事就該由她說了。就喊來人去給兩房媳婦報信,只說兄弟三犯了錯,被罰去跪祠堂,至於什麼錯根本不提。

  她在這家就是威信,小兒子也算給三個孩子留了臉面,她就替他們承了小兒子的情。

  事情處理好,徐硯相信以大侄子的聰明,會和弟弟去說明白。

  下回應該是不敢再犯了。

  再犯,他還能更狠些,小丫頭可不是給他們欺負的。

  徐硯並沒意識到,自己護短起來比老母親過之而無不及。

  任氏那裡本來高高興興準備要見大嫂和外甥們,結果聽到兩個兒子都被罰跪祠堂,驚得聲音都變了調:「為什麼罰,他們怎麼會犯錯!」

  還是跪祠堂!

  跪在祖宗跟前,那是犯大錯了。

  來報信的是老人身邊的大丫鬟,並不多言,翻來覆去就是錯了受罰一個時辰這兩句話。任氏什麼也問不出來,又不敢發作,憋得臉通紅。

  餘氏那裡得消息也是吃了一驚,旋即聽到說徐硯也在場,她抬手扶了扶髻邊的海棠步搖,微微一笑:「那就是他錯了,罰得好。走,我們給老夫人請罪去,得哄哄老人家開心。老人家願意替我管教,那就是我的福氣。」

  倒是一點也不心疼兒子。

  她身邊的丫鬟都習慣自家夫人淡定的樣子,呼啦啦跟上前。

  初甯幾個小姑娘當然也知道兄弟三被罰的事,見到老人面上也不及先前高興,皆相視一眼,想著辦法去引老人發笑。

  後來又加入一個餘氏,老人才總算露出笑來。

  徐硯在餘氏來的時候就離開了,把小姑娘絞盡腦汁哄人的樣子看在眼裡,心裡甚欣慰。果然母親疼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至於任氏那裡,隻派了一個丫鬟來給老人說大嫂和外甥們已進京城,她在張羅客院,這會就不過來了。

  徐老夫人神色淡淡,什麼都沒說,用過晚飯,林媽媽拿著玉槌輕輕幫她鬆肩膀。

  她突然歎息一聲,說道:「我說前些日子任氏怎麼突然就小心翼翼的,不想讓兄弟碰見初甯,防賊一樣。恐怕她多少也注意到兄弟倆和小丫頭的事,就是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

  林媽媽想了想說:「大夫人就是敏感的性子,這不就是小孩子間鬧著玩,鬧得過份了些。受委屈的也不是兩位少爺。」

  「可人家覺得只有自家的孩子是寶,誰也看不上。要不是初寧年紀小,我倒覺得她和軒哥兒相配,一個沉穩,一個性子好又是個有主意的。」

  林媽媽就笑了:「初甯小姐確實是好,連安成公主都另眼相看。」

  「安成公主......也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怎麼就能跟宋霖的夫人成了好友,可她倒是真對初寧好。罷了罷了......」老人揮揮手,不想這些煩心事,「且看任氏要怎麼做吧,她若是不想讓兄弟再到我這兒來,也隨她。左右軒哥兒明年就要下場,讓他少跑少受點累也好。」

  「老夫人......」林媽媽喃喃喊一句,替老人心疼。

  老人一直明理得很,這又是為了這個家的和睦,做出退讓。

  屋子裡就陷入一片沉默,良久老人才再說:「和任氏說一聲,任大夫人進府,這麼晚也別折騰往我處兒來了。讓他們早些歇著吧,明兒再說。」

  林媽媽應聲,把玉槌交給丫鬟,自己親自去傳話。

  到底是給面子任家。

  徐家三位少爺在祠堂,一跪就一個時辰,又是老夫人發過話該罰,自然不會有人給送過飯去。是初寧想到受累的其他兩人,猶豫半天,到底裝上糕點叫綠裳偷偷帶自己過去。

  她一看居然是齊圳守著門,反倒心裡大定,就那麼上前喊他:「齊管事。」

  齊圳卻被她嚇一跳:「初甯姑娘,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來給幾個哥哥送點吃的。」說罷,把食盒就往他手裡一塞,「勞煩齊管事了,這地方我不能進去。」

  初甯笑容甜美,是不怎麼能叫人拒絕,齊圳看著手裡的食盒發懵。

  他這是送進去,還是不送進去?

  三爺對小姑娘很寵著......那他就當給個面子,送進去吧,反正沒說罰他們不能吃東西。

  齊圳艱難做了抉擇,說道:「姑娘快回去吧,天黑路暗。」

  初寧又朝他一笑,這才就著綠裳手中的燈籠亮光往回走,綠裳一臉佩服。姑娘真厲害,居然敢讓齊管事送東西。

  齊圳把食盒送進去的時候,三兄弟正餓得肚子咕咕叫。

  「三位少爺,初甯姑娘剛才送來些吃的,你們先墊墊吧。」

  徐立安已經知道為什麼會被斥,聽到初寧的名字心裡就來氣。

  他不過就是想問問為什麼不見他送的玉貓,小丫頭不來就算,還告訴他兄長,三叔父也知道。

  倒是徐立軒露出笑,神色溫柔:「勞煩齊管事了。」

  齊圳就把食盒打開,先讓三兄弟吃東西。其實也對,吃飽了才有力氣跪,三爺應該不會罵他。

  徐立安見兩位兄長都直接坐在地上就吃點心,咽了咽唾沫。

  徐立宇說:「初甯妹妹還是想著我們的,換了別人估計也送不進來,改天謝謝她。」

  徐立軒笑著點頭,想到那天晚上遇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小姑娘這是報恩來了。

  最後,徐立安的骨氣抵不過饑餓,沉默著伸手抓了塊蓮子糕,小口小口的吃著。腦海不知怎麼浮現小姑娘笑容明媚的樣子。

  ——其實凶丫頭有時也不凶。

  算了,自己氣個什麼勁,她不懂自己對她好,以後不理會她就是。省得還天天被三叔父罰。

  兄弟三人就那麼跪到月上枝頭,才揉著膝蓋離開。任氏已經派人在祠堂門口等著,丫鬟見到長房兄弟倆就圍上去,讓人先到正院吃飯。

  徐立宇望著被丫鬟簇圍離開的兄弟,再看看自已空空蕩蕩的身邊,還有一個面無表情的齊圳立在跟前。

  他摸了摸鼻子。

  他真可憐啊,到頭來只有宋家小丫頭可憐他送來吃的,他娘親連個人都沒派過來接他。

  是親生的嗎?

  「......這待遇。」徐立宇仰頭長歎,自己一瘸一拐回二房。

  齊圳拎著個空食盒回去,把初寧送吃食的事情說了,徐硯正在拿著刻刀刻什麼,聞言抬頭:「你就送了?」

  「姑娘直接塞我手裡,三爺,您說我要怎麼拒絕。」

  徐硯看著牛高馬大的男子,神色淡淡:「去吧,明天把食盒還到碧桐院去。」

  齊圳沒受到責怪,鬆一口氣,出了屋後才反應過來。食盒為什麼是還到碧桐院,那是老夫人的院子。

  把人打發走,徐硯卻是笑了,邊笑邊搖頭。

  小丫頭哪裡來的那麼大魅力,能把他的管事都指使動。

  他笑笑,又埋頭繼續刻手裡的東西,跟上回他刻壞的那個齒輪是一樣的。

  燭火搖曳,屋裡不時響起刻刀削著木頭的細小聲音,徐硯刻有近半個時辰才停手,把完工的小東西放在眼前來回打量。

  應該能用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分隔書房的屏風,裡面放有一個琉璃做的四方型大缸,注有水。而琉璃缸的邊上,赫然放了一隻縮小版的戰船。

  戰船精緻無比,不管是船身還是細小的欄杆,都與遠航海面的一模一樣。

  他來到缸前,小心翼翼拆開船的甲板,隨後捏著那小齒輪慢慢在甲板下對正位置。聽到哢嚓一聲,他雙眸一亮,不知在哪裡撥弄了什麼,剛才靜止的小船突然就動了。

  從船身探出來的木槳擺動,他忙托起船,放到水裡,見到它能穩穩前行。快要碰到邊界的時候,又把它拿起來,放到尾處,繼續看它動。

  來回五六次,徐硯知道自己成功了。

  只要能按著這個打造,我朝戰場在海上航行能力大大提升!

  他忍著心裡的激動,把船再度取出來,細心用幹帕子擦好。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掛在牆上的輿圖,目光就那麼落在浙江沿海地區,越發堅守自己先前所想。

  他要離京,到那裡某差職。

  ***

  任家人到徐家借住幾日,徐老夫人要待客,第二日就讓人去和賀女先生說讓小姑娘停課一日。

  初甯和徐家姐妹早早就湊到碧桐院,等著任家人前來。

  才喝半盞茶,廊下傳來腳步聲,還有任氏與人熱情說笑的聲音,任家人來了。

  初寧往門口看去,果然見任氏領著位穿著妝花紋褙子的婦人進來,身後跟著兩男兩女,男的看著都比徐家兄弟年紀大,兩位姑娘也是比徐繡雲大,應該有十四三歲的樣子。

  她起身,跟著徐家姐妹一同行禮。

  初甯今天穿著淡藍的一身襦裙,梳著雙垂髻,就是平時裝扮的樣子。但任大夫人卻從幾個姑娘家中一眼先瞅到她。

  心裡詫異,難道這就是犯事的宋閣老女兒?

  長得還真精緻,玉人兒一般。

  任大夫人不動聲色看了她幾眼,想到昨晚小姑子跟自己說徐老夫人偏寵,這模樣柔柔弱弱的,看著就是想讓寵著。

  倒是不怪。

  任大夫人收回目光,和坐上的老人見禮,笑容熱情。

  初甯偷偷打量一行人,任大夫人是個鵝蛋臉,笑起來挺溫和的。至於任家兄妹,她倒沒多看。

  此時任家兄妹四人已朝徐老夫人行了大禮,老人朝自家的小丫頭們招手:「快過來見過你們的表哥表姐。有幾年不見了,可還記得。」說罷又單獨點了初寧的名,「這是你們新來的妹妹。」

  初寧這才上前,朝眾人行一禮。

  任家兄妹對表妹們還是有印象的。見到陌生的初寧,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肌膚雪白杏眸靈動,皆是暗暗驚豔。

  小丫頭長得真好看。

  免不得對她多笑笑。

  初寧就站在那裡落落大方任他們打量,時不時回於微笑,也不多話,給任家兄妹十分文靜的印象。

  家裡來人,自然是要設宴款待。

  任大夫人推不開,只道恭敬不如從命,午間的時候再到老夫人這裡吃席面。

  在任家兄妹離開前,初寧已經能喊得出他們的名字,準備的禮物也送了出去,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花茶。

  都是她自己做的,是份心意。

  上回任氏說花茶的時候,她沒好意思拿出來分給眾人,想做自己搗鼓出來的水果茶,又一直忙著上學。根本沒抽出空,就擱置了。

  現在送任家姑娘這個,正正好。

  任大夫人回去的時候就聽到大女兒在說這事:「看不出來她小小年紀,還會制茶,雖然是花茶,聽說也挺麻煩的。」

  「小孩子搗鼓出來的,也就是個心意吧。」

  任大夫人淡淡說了一句,側頭就看到小女兒若有所思望著探進廊下的樹枝。她順口一問:「頤兒看著些路,一會撞到了。」

  任瀾頤忙應聲,乖乖看腳下,心裡遺憾早上沒有見到大表哥,她前年跟著娘親回京探親見過他。這又兩年不見。

  也不知道大表哥怎麼樣了。

  一會的午宴能見到嗎?任瀾頤眼底就閃動著期待的光芒。

  任家兄妹離開,初甯和徐家姐妹還待在碧桐院,老夫人正和她們說忠勤伯府一早讓人送來請貼,讓她們後天去伯府作客。

  先前任氏想讓徐硯牽線,徐硯當沒聽見,如今因為初寧,倒算是圓了任氏的心思。

  老夫人心情就有些複雜。

  怕有些人受了別人的好,還不自知。

  小姑娘們就七嘴八舌說要帶什麼禮物,老夫人笑道:「剛才初甯給你們表姐的花茶就很好,不若下午你們就去朝她討教,花茶趕不及做,一起做點心也行。心意重才是重要的。」

  忠勤伯什麼人家,貴重的東西他們家也有,小姑娘間相處,不如這些更顯得親近。

  眾人受教,就開始纏著初甯七嘴八舌,初寧被問得滿頭是汗,在午飯前就說得口幹灌了三四碗茶。

  徐老夫人看著歡快的小姑娘,唇邊的笑一直也沒有落下。

  任大夫人回去換了身衣裳,等小姑子處理完家務事,就再度來到碧桐院,可不敢拖拖拉拉失禮。

  老人是長輩,在京城女眷中名聲又好,她自然是多敬著。

  初寧灌一肚子茶水,免不得跑官房,趁開席前就喊了汐楠往碧桐院後邊去。

  不想徐家三兄弟就從穿堂過來,碰了個正著。

  初寧步子一頓,徐立安已高興地喊她:「初甯妹妹,要開飯了,往哪去。」

  徐立軒就看到小姑娘臉紅了紅,知道是不方便說,這個地方再往後去就是官房。他忙暗中伸手捅二弟,示意他別問了,然後才和小姑娘說:「我們先過去祖母那兒。」

  有人替解圍,初寧忙不迭跑走。

  徐立安冷著臉看她走開。這凶丫頭,居然沒有看他一眼!

  心裡十分不是滋味,還品不清這莫名的心堵從何而起。

  初寧卻是在想,果然還是徐大哥最好,溫柔又細心,體貼極了!徐立安那小霸王,再修煉一百年,也成不了徐大哥那樣的人!

  對徐立安一時無比嫌棄。

  在初寧離開後,兄弟三人卻又再見到一個小姑娘,穿著柿子紅的裙子,清秀可人。

  徐立軒打量幾眼,認出來人來,喊道:「頤表妹。」

  任瀾頤看到少年朗筆挺的身姿,面上還帶著柔和的笑,臉就止不住發燙,小小聲地回道:「軒表哥。」

  「嗯,頤表妹都長成大姑娘了,一別兩年,好看得表哥都不敢認了。」徐立宇聽到稱呼,朝她擠眼打趣。

  讓任瀾頤又高興又害羞。

  她變漂亮了嗎,軒表哥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不過讓她有些失望的是,她殷殷期盼著能被徐立軒也誇一句,結果只看到他還是剛才那樣的笑容,隻和兄弟說:「我們快走吧,祖母要等急了。」

  然後朝她一拱手,領頭越過她走了。

  任瀾頤站在那裡,抿了唇,覺得徐立軒對她似乎有些冷淡,還沒有二表哥對她熱情。她不安的傻站半會,才往官房去。

  不管怎麼樣,碰到大表哥這就是緣份!

  那頭,徐立軒轉臉就一手拍在二弟頭上:「你怎麼還大大咧咧的,二表妹雖然和你同年,但已經十三歲了。十三歲的姑娘都開始說親了,萬一叫外人看見,亂傳話,二叔父不打斷你的腿!」

  徐立宇吃一記,不服道:「這不才十三歲,初甯妹妹更沒沾親,也不見大哥你回避!」

  這倒說起男女大防來。

  「初寧才多大點,瞎說什麼!」

  徐立宇哼哼兩聲,也覺得自己沒占理,似乎是要避諱著些。

  徐立安聽著哥哥們的話,猛然想到一件事。凶丫頭是個姑娘家,也是要說親的,雖然是剛退了親,他怎麼心裡又不舒服了。

  估計也沒人敢娶那凶丫頭,那就是隻母老虎!

  初甯和任瀾頤就在官房門迎面相遇,她想了想,索性等她一起出來回去。

  任瀾頤出來後見她在等自己,挺高興的,親昵地拉著她手往回走,問著她一些在徐家的日常。

  但也還存了小心思,中途插著問了句徐家少爺。

  初寧沒多想,笑著說:「徐家三位哥哥都挺好,每天都會到老夫人這兒來請安。」

  任瀾頤就默默記下來。

  算一算,她在徐家能住上半個月,她們肯定也會要到老夫人這裡請安的,所以她還能常遇到大表哥!

  正想著,她察覺到初寧鬆開她的手,聲音甜甜地喊人:「徐三叔,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任瀾頤抬頭一看,見到一位身如玉樹的男子由穿堂過來,穿著青色官袍,眉清目朗。十分英俊有氣勢。

  這人是......徐家三老爺,她表叔父。

  任瀾頤想著該上前請安,卻見到徐硯微笑著摸了摸初寧的頭,從袖子拿出來包著什麼東西的油紙遞過去。

  「回府取個東西,正好看到這個,上回你還饞來著,就給你帶了。」

  初寧打開,發現是冰糖葫蘆,笑得杏眸彎彎:「謝徐三叔。」

  她低頭看紅彤彤的果子,結果還看到糖化在油紙上。

  徐三叔該不會是放在袖子裡捂了一路吧。

  徐硯見她表情有異,順著她視線,一低頭,也看到糊了一紙的糖,還有那串變醜了的糖葫蘆。

  他一陣沉默......

  哪裡知道,小姑娘居然就那麼咬了一口他看著都嫌棄的糖葫蘆,被海棠果子酸得直吸氣,還拼命忍著朝他露出笑:「很、很甜。」

  皺成一團的小臉硬擠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

  徐硯怔了怔,旋即心疼又好笑,伸手到她下巴前:「酸就吐出來,下回再買。」

  初寧含著嘴裡的海棠果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真要被自己傻哭了。

  吐出來了,不就擺明自己剛才在哄徐三叔!

  好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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