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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嫵媚》第41章
第41章

  初寧話脫口而出後就有些懊惱。

  不管唱曲的清倌嘴裡人是不是徐三叔, 她都不應該問。

  長輩的事,哪裡是她能打探的。

  湖面上回蕩著清婉的歌聲,情深切切,初甯窺著徐硯不虞的面色尷尬笑。

  徐硯沉默片刻,拉著她落坐, 又朝侍女吩咐:「把窗開了吧。」

  這一開窗, 隱約的歌聲再度變得清晰。

  初寧卻沒有什麼心思去聽了,或者說是不敢再聽。

  「並不認識。」

  徐硯拿著筷子給她夾了酥炸小黃魚,順帶解釋一句。

  小姑娘乖巧地點頭, 忙也抓起筷子吃飯。

  不想聽外頭的曲兒, 但阻止不了它一直往耳朵裡鑽, 什麼相思無盡處,待君折花......

  她就忍不住總拿眼晴往窗子那裡瞥。

  腦海裡有一個絕色佳人站在船頭, 綺羅珠履,媚眼生波, 殷殷相盼。但她跟前的徐三叔八風不動, 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面容清俊,星目無情。

  徐三叔是真的沒有一點心動?

  「想看也要吃飽飯才有力氣,實在想看, 我讓人喊她過來, 讓她當你面唱。聽得真切, 還能看得真切。」

  「沒、沒有!」

  初寧正胡亂猜想, 被他一眼望穿, 窘得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說著還怕他不信的樣子,忙補上一句:「讓她過來還得花銀子,聽說稍有些名氣的砸下去就是百兩銀子,我又不傻。」

  「那就好生吃飯。」

  徐硯又給她夾了四喜丸子。

  初寧這下真的不敢再亂瞥了,好奇心再強,也抵不過百兩銀子。

  小姑娘終於埋頭苦吃,徐硯餘光掃了她幾眼。畫舫內燈火通明,將她精緻眉眼照亮,嬌顏如玉。

  剛才那一句話,他其實帶了脾氣,並不喜歡她暗中猜測他與人有什麼。但發作出來後又覺得自己莫名。

  小姑娘這個年紀,本來就是好奇心重的時候,是他沒道理了。

  外頭的柳娘子似乎是唱累了,歌聲終於歇下,徐硯反倒越發沉默地用飯。

  外邊風清月明,西湖上確實是賞月的好去處,仰頭一望,有種離天空很近的錯覺。

  初寧用過飯後就趴在窗前,探了一隻手在窗外,夜風吹過,帶著湖水涼意。

  偏她覺得很好玩一樣,這隻手探了累就換另一隻手,徐硯實在怕她著涼,去把她手捉了回來。

  「別貪涼了,湖面的溫度比平常低一些。」

  初寧就乖乖地把手枕到下巴,側臉去看倚窗而立的青年,他眼中映折射著波光的湖面,深邃沉靜。

  「三叔父,您今年還沒有假能回京去看看嗎?」

  算一算都兩年多了,他一次都沒回去過。

  徐硯低頭,對上她清亮的雙眸:「不一定,今年還在趕戰船數量。」

  好像去歲他也這麼說的。

  初寧就『哦』一聲:「要是有空,您回去看看吧,老夫人肯定很想念您。」

  她總覺得,徐三叔不回去有她的原因。

  魏家與她冷冷淡淡,京城她並不想回去,回去了,除了徐家,可能也沒別的去處。她不想面對大夫人。

  這些徐三叔肯定都知道。

  徐硯聞言笑了笑,問她:「是要上岸去看花燈,還是再遊湖。」

  「花燈去歲看過了,年年都差不多。游湖吧,包下畫舫也得花不少銀子,我就遊個盡興。」

  「這樣。」徐硯隨她,繼續倚著窗陪她賞月。

  水聲在耳邊輕蕩,有一艘比他們大不少的畫舫慢慢越過去,裡邊人影綽綽,歡聲笑語。

  初寧眼尖,看到魏家的徽記,有兩人正立在船尾的甲板上說話,也看到了臨窗的他們。

  對方似乎吃驚,朝這裡拱拱手。

  初甯就看到徐硯頷首,再回頭去看魏家畫舫,已經相離一段距離了。

  徐硯跟她說:「你大舅舅和三舅舅。」

  「您認得他們?」

  「都在杭州當差,總會遇到,他們給你的禮物看過了嗎?」

  初寧正想回看過了,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是遠處一處畫舫著火,有人直接從畫舫上往水裡跳。

  卟咚卟咚地落水聲不斷。

  「徐三叔!」她緊張地伸手去揪住了他袖子。

  徐硯朝站不遠處的齊圳吩咐:「靠岸。不要害怕,我們上岸去。」他又安撫她。

  初寧眼裡都是火光,那艘船的火蔓延得十分快,火光將湖面照得發紅。

  徐硯眼神比她更好些,看到卻不止這樣,那艘畫舫邊上分明還停了兩三隻小船,似乎還有拿著刀劍的人。

  這裡可是杭州府內城,什麼人膽敢在西湖就行兇!

  所以他當機立斷要撤回岸上去。

  齊圳是練武的,又是練過放眼,吩咐靠岸的時候站在甲板上也看到有異,當即再高喊催促。

  徐硯撤離果斷,當他扶著初寧上岸的時候,已經不止一艘畫舫著火,湖面上還有慘叫聲。

  火光與人閃動的身影交織晃動,如同鬼魅在舞動。

  初寧嚇得臉色發白,手都在抖。徐硯將她護到身邊,寬大的袖袍遮蓋著她,讓她緊挨著自己,等齊圳去把馬車駛來。

  綠裳和汐楠也嚇得緊緊相攜,時不時回頭看快要連成一片的火光,神色倉皇。

  但徐硯一顆心根本沒放下,岸上也出現了異樣,前面百餘米的地方明明人頭湧湧,但並不全是駐足看湖面上的熱鬧。

  仿佛......有人逆行擠著過來,徐硯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齊圳匆忙折返:「三爺!走!」

  齊圳跟在他身近十年了,兩人極有默契,聽到他的話,徐硯問也不問就往他來的返方向走。

  「徐三叔,怎麼了!」

  初寧被她扶著快步走,跟不太上他的步子,驚亂中已經習慣的喊了兩回徐三叔。

  「噓,不要說話。」徐硯面有沉色,聲音卻十輕柔,將她往懷裡又擁緊了些。

  在幾人匆忙往另一邊奔去的時候,剛才徐硯看到的人群正往他們這裡移動,他聽到身後有百姓不滿地嚷嚷:「幹什麼撞人!」

  然後是一聲厲叫,衝天而起又嘎然而止,緊接著尖叫聲就跟燒沸的水,接連不斷響起。

  一聲一聲,淒厲叫人心驚,後頭的百姓全部開始哭喊著慌亂往後奔跑,街道上亂作一團。

  徐硯聽得心頭一緊,不知怎麼想到不久前提督府讓倭寇大敗的事,他不動聲色把初寧的耳朵捂上。

  齊圳照看著綠裳和汐楠,為眾人斷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握著一把軟劍。

  不過眨眼,混亂的人流已要趕上來,齊圳焦急再喊一聲:「三爺,太慢了!」

  徐硯不由分說,把發抖的小姑娘直接就打橫抱了起來,齊圳也扯上綠裳的手,讓她帶著汐楠跟著一起跑。

  初寧被他抱起來,嚇得雙手緊緊圈住他脖子,怕自己掉下去,然後就看到後面有人舉著火把。

  他們身後刀光劍影,有人不斷倒下,淒慘的喊叫就是那麼傳出來的。

  這......這是......在殺人?!

  她渾身一顫,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卿卿,閉上眼,不要看。徐三叔在,不要怕。」

  徐硯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不遠處明明就是人間煉獄,他聲調依舊平穩,跑動中也絲毫沒有慌亂,讓初寧定了定神。

  「我不怕!」

  她緊緊圈住徐硯的脖子,把頭埋到他頸間,聽話的不去看。

  她是這麼說著,但其實還是怕得直發抖,徐硯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心不斷往下沉。

  敢在內城裡殺人的,還是朝無辜百姓下手,除了喪心病狂的倭寇在洩憤,他實在也想不到別的來。

  如果是潛在城裡的倭寇,那就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根本不會惜命!

  他腳步越來越快,抱著初寧的手臂不斷用力,他擔心的倒不是自己。

  有逃竄的百姓在亂間就撞了他一下,他眼明手快護住小姑娘,回頭看汐楠和綠裳還墜在後邊,齊圳不知道什麼時候離他們更遠些,正和追得快的一個壯漢刀劍相拼。

  遲早會被追上,巡邏的士兵呢?!

  徐硯越來越覺得不對。

  重大節日都是有人巡防,這邊動靜那麼大的,怎麼會沒有一個人前來!

  正想著,他聽汐楠尖叫一聲,是有人破開的齊圳的防守,伸手去抓住了汐楠。

  齊圳忙回防,一劍將人刺了個對穿,徐硯神色一變,發現他身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個人。

  刀鋒居然直朝他後背砍下。

  「三爺!」齊圳嚇得面無人色。

  初寧聽到驚喊就睜開眼朝後看,結果看到讓她心跳都差點停了的一幕,驚懼中一句徐三叔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本抱著徐硯脖子的手無意識緊緊圈護在他後背。

  電光火石間只見徐硯一矮身用胳膊直接朝人撞了過去。

  堪堪避開刀刃,把人撞翻在地上滾了兩圈。

  用力過猛使他身形踉蹌,差點沒能直起腰,往前衝了兩步才站起來忙抱著初寧往街對面跑。那人顯然是從水岸邊衝過來的!

  而齊圳已經給翻倒的人補了一刀,一手拽著汐楠丟給了綠裳,護著兩人也往街對面走。

  追上來的倭寇越來越多了!

  這樣的形勢仿佛道盡塗窮,陷入絕地。

  「卿卿,不要怕,沒事的。」

  即便是到這種時候,徐硯還是一聲聲安撫著他,但他沒注意到小姑娘根本沒應聲。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就連徐硯都想著實在不行背水一拼的時候,不遠處的人群中有人發出高喊,馬蹄聲和腳步聲震得大地都在迴響。

  徐硯忙往掀起塵土的方向繼續跑,在士兵穿過自己的時候也沒停下腳步,直到看見後排明亮的火光,軟甲被光照得刺著他雙目,他終於停了下來。

  「徐......大人?!」

  身著軟甲士兵前有位武將坐在俊馬上,看清衝過來的人,喊了聲。

  原本要圍上前的士兵當即又退下。

  徐硯這時才發現自已氣喘,緩了會朝馬上的中年男子說道:「吳提督。」

  「三爺!」齊圳此時也帶著汐楠和綠裳趕上來。

  看到他完好無損,重重鬆口氣。

  兩個丫鬟再也跑不動,腳一軟癱在地上,眼淚再忍不住嘩嘩落下,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

  「徐大人沒傷著吧。」吳提督見過齊圳,見是相識的也沒讓他們退避,去關切徐硯。

  只是徐硯並顧不上回答,他終於發現小姑娘不對,接連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齊圳就上前打量了幾眼,神色有幾分複雜:「三爺,姑娘暈過去了。」

  昏過去不說,三爺的衣服被她攥在手裡,明明失去意識,兩手都還緊緊交叉護著他的背後。

  齊圳想到剛才危及的一幕,不由心中肅然,朝昏迷的初寧說了聲:「得罪了。」伸手去把她手指一根根掰開。

  徐硯看不見背後,大概能猜到齊圳在做什麼。

  等到後背一鬆的時候,初寧的手才軟軟耷拉下來,他忙把她胳膊都一塊抱進懷裡。

  吳提督從沒在他臉上見過這種緊張的樣子。徐硯在他跟前向來是沉穩內斂,今日的慌亂讓他頗感興趣,再就著火光看到他抱著的人有一張還帶稚嫩的面容,不由得沉思。

  「提督大人,下官恐怕要先行離開。」

  前方街道還傳來混亂的動靜,不少百姓已經跑到這裡來避難。

  吳提督點點頭,轉頭朝身後的一個士兵吩咐:「牽馬來,帶一隊人護送徐大人回府。」

  徐硯也不跟他客氣,道謝一聲,把初寧送上馬,自己再翻身上去將人圈護在懷裡疾馳離開。

  齊圳想跟又不能,還有汐楠和綠裳,只好心焦地留在原地,心想有提督府的士兵應該能順利回去。

  但想想內城裡居然發生這樣的事,心裡怎麼都不踏實。

  吳提督看著絕塵而的背影,視線重新凝在還在拼殺的遠處,目光一點點變得冷厲。

  在他要請功的節骨眼出事。

  徐硯那頭用最快速度回到無名居,那一隊士兵也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就在外院站著值守。看到士兵們無聲的舉動,徐硯心頭再度一沉。

  初寧還沒有意識軟在他懷裡,他神色沉凝將她抱回內院。

  在他回來的時候,安成公主的老僕人啞伯已經焦急上前比手勢詢問,見他不說話,只好一路跟著他去內院。

  見到他把初寧抱進房間,他又轉身就跑,拽了一個婆子比劃,那婆子就跑去接了一盆熱水過來。啞伯卻還往外跑。

  婆子也是聾啞的,敲門進到內室後,就開始用熱水絞帕子。

  徐硯正在按小姑娘的人中:「卿卿,卿卿!」

  他不停的喊著,按了好幾回,初寧也沒見清醒的樣子。

  正是措手無策的時候,啞伯喘著氣又跌跌撞撞跑進來,手裡拿著個小瓶子,湊到跟前拔了塞子放到小姑娘鼻子下。

  毫無動靜的初寧終於咳嗽兩聲。

  徐硯忙幫她拍背順氣,看著她慢慢睜開眼:「卿卿!」

  初寧睜開前,那聲堵在嗓子眼裡的聲音終於發出來,一聲徐三叔尖銳刺耳,下刻是撲到他身上拼命去摸他的背。

  她的記憶就隻停在劈來的一刀上。

  徐硯忙架住她,怕她摔下地,被她的動作鬧得眼眶微酸。

  小姑娘在摸什麼,他知道,在齊圳在身後掰她手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小姑娘在最要緊的關頭,居然是捨身要護他。

  萬一......萬一那刀真的砍下來,他光是想,整顆心都在顫抖。

  「卿卿,我沒事,我沒事。你快躺好。」

  初寧摸了半天,聽到他這樣一句話動作猛然停住,然後待呆傻傻地仰頭看他,兩行清淚毫無預兆滑落。

  「卿卿......沒事了。」徐硯被她落淚樣子驚得忙安慰,兩年多前她在自己懷裡大哭的一幕再度湧現眼前。

  初甯聞聲還是怔怔看著他,徐硯實在後悔,就不該帶她去遊什麼湖的!

  他把她輕輕擁在懷裡,伸手摸她的發:「卿卿很勇敢,沒事了,是徐三叔不好。」聲調中有他不知自的後怕。

  初寧渾身發涼,他身上的暖意一點點傳來,讓她終於恍惚回神。從看到湖面有船著火,再到被他擁在身邊,又被他抱到懷裡,那些惡人殺人不眨眼。就連徐三叔也差點要喪命在那些人的刀下。

  一幕幕在她腦海裡旋轉,極度恐懼中,她終於哇一聲哭出來。

  徐硯耳邊是她惶惶悲哭,心頭反倒鬆口氣。

  哭出聲就好,哭出聲就好。

  啞伯看著哭得傷心的小姑娘,示意還捧著帕子的婆子退出內室,只留兩人。

  初寧放聲大哭,所有的害怕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徐硯聽得整顆心都揪在一塊,似有細針在心尖上游走。

  刺刺的,酸疼難忍。

  齊圳在他身後掰開她手的那一幕幕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初寧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後筋疲力盡靠在徐硯身上睡著了。

  徐硯側頭看她沉睡的臉,眼角還墜著淚,細心描過的眉眼花了妝,像隻小花貓。

  他肩頭一片濕漉漉,她枕著估計也難受。

  他就動作輕柔把她放下來,小心翼翼扶她躺好,給她捏好被子。餘光掃到一邊的銅盆,想要去給擰了帕子給她擦擦臉。

  結果他一動,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

  他以為把小姑娘驚醒了,回頭一看她還閉著眼,精緻的眉緊緊鎖著,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了他的袖子。

  他竟然沒有察覺。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一副依賴他的樣子,就連現在睡夢中都是。但在最緊要的關頭,這個軟軟嬌嬌的人兒,居然是要護著他。

  徐硯重新坐回到床邊,伸手去把粘在她臉頰的碎發挽到耳後,眉角眼梢不知何時染滿溫柔。

  在京城的時候,她其實就一直在護著他,毫無條件的相信他,以為他缺錢就拼命貼補他。就連他對郭大姑娘冷言相向,她都要給他找理由,非說他溫柔。

  其實,他就是不耐和他們多糾纏,他性子本就冷淡無情。她什麼都不知道,把他想得風光霽月,是個再美好不過的人。

  多傻的一個小丫頭。

  徐硯唇角微微揚起,把她還攥著自己袖子手緊緊握著,那麼傻,以後被人騙了去可怎麼辦。

  齊圳在小半個時辰後也回府來。

  他找到初寧院子來的時候,徐硯已幫初寧淨過面,就那麼坐在床沿守著她。

  齊圳得到准許和兩個丫鬟一塊兒進去後,看到投印在屏風上的影子有些吃驚。綠裳和汐楠已經繞過屏風,看到小主子睡著,心裡才稍安。

  徐硯也沒走的意思,齊圳只能隔著屏風小聲稟道:「跟著三爺回府的士兵還在前院守著,我問過,說是提督大人之前吩咐的。傷人的經查是倭寇,府城已經戒嚴。」

  「最先著火的畫舫上有工部衙門的幾位官員,然後布政司衙門那邊的船也受到倭寇襲擊,幾位大人還好,只是受了驚嚇和輕傷。」

  「傷亡慘重的還是百姓,提督已經找到知府,知府大人在一家楚館裡。」

  他晚回來,就是要把這些都打聽清楚。

  事情發生的太過詭異,齊圳跟在徐硯身邊多年,知道反常必有妖。

  徐硯就淡淡吩咐道:「讓府裡的護衛守好,跟那些士兵輪值。」

  恐怕這時內城還不安全,提督那裡肯定還有什麼發現,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剛才大批兵馬就說明問題。

  不過還是來遲了。

  齊圳應聲下去,讓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綠裳和汐楠見徐硯還坐在床邊,就請他先回去歇下,這裡由她們來照顧。徐硯回頭看了眼睡得並不安穩的小姑娘,說:「我就在外間。」

  既然事情有異,他也不放心離開。

  兩人相視一眼,目送他出了屋。

  外間只點了一盞燈,燭火昏暗。門大開著,夜風灌進來,吹得火光搖曳不斷。

  徐硯不斷回想著今晚的點滴,想到先襲擊工部眾人的倭寇。

  大約就是真衝著工部來的。

  因為新的戰船?

  但內城怎麼能湧進幾十名倭寇,守城的士兵都是死的?

  如果是真潛伏的倭寇,這個時候出來作亂,就算是洩憤,也只會功虧一簣。

  戰船的圖紙早就送到造船廠裡,他們殺光工部的人也沒有用。

  徐硯越想越覺得不對。

  內室裡的汐楠突然喊一聲:「姑娘!」

  徐硯被打斷思路,下意識是站起來。他以為初寧醒來了。

  不想綠裳腳步匆匆跑出來:「三爺!姑娘在抽搐!」

  徐硯臉色一變,推開她就衝了進去。

  小姑娘已抽得縮成一團,汐楠站在邊上手腳無措。

  「讓開!」徐硯上前,將縮著一團的人兒直接就抱到懷裡,想也沒想先去掰開她的嘴。

  才剛掰開,初寧牙關當即就閉合。

  疼痛從手指上傳來,徐硯顧不得,發現小姑娘身上居然火團一樣熱。

  剛才他抱她的時候還沒有的,怎麼會突然高熱。

  「還站著做什麼,叫齊圳去請郎中來!」

  他以為小姑娘驚嚇醒來就好了,結果還發熱!

  汐楠這才一臉慌亂地奪門而出,正好撞到折返的齊圳。

  齊圳奇怪看汐楠一眼,從縫隙間看到他們三爺正抱著小姑娘。他又是一愣,然後才急急地說:「三爺,提督大人到府上來了,說要見你。」

  「去請郎中!」

  徐硯高聲喊道。

  「三爺?」

  「滾!除了郎中誰也不見!」

  齊圳不確定的詢問激起徐硯的怒火,他眼角赤紅,盡是戾氣,再也沒有平時的溫潤。

  齊圳嚇得一抖,轉身就跑,心驚地想,三爺的脾氣怎麼突然就上來了。

  他難道真要給吳提督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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