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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問》第59章
火摺子

  玉竹怕曾韞要用這種酸不拉幾的腔調數落一通自己幹的好事,趕緊捂上了那張娓娓道來的嘴:「火摺子在哪?」

  「在腰間。」

  腰間?玉竹一臉的莫名其妙——將火器掛在腰間,這在旁的男子而言並不稀奇,但她印象中曾韞向來不在身外懸墜繁瑣配飾,除了那把寶貝扇子,好像從沒見過他把什麼東西掛在腰上供人欣賞。

  可是現在著急用火,既然曾韞這麼說了,她也只好找找看。

  玉竹小心翼翼地落下了爪子,然而這第一下好像就摸錯了地方——下手之處不僅質感略硬,還有點微微發燙,再用手摸摸旁邊,嗯,形狀好像是個圓柱……

  她臉上頓時跟著火了似的燒了起來,立馬縮回了手。

  曾韞側過頭,在她耳朵邊輕笑道:「我只是讓你取火摺子,你怎麼亂摸?」

  玉竹心裡有一百隻野獸在瘋狂咆哮,她可真是太冤屈了,這視覺條件就算想摸不該摸的地方恐怕也很難一擊得手,鬼知道她那不爭氣的右手是怎麼一上去就踩到了雷區!!

  她很沒底氣地回道:「少胡說八道!我哪亂摸了?明明是怪你,你自己亂動彈!」

  曾韞笑得更燦爛了:「好好好,怪我怪我。我不動了,你可不要再摸錯。」

  剛才那捂臉的破布條真的扔早了,應該拿來堵某人的嘴。

  玉竹死死咬住下唇,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她不再一上去就往下摸,而是先往靠上的位置摸過去。這樣一來,就算摸錯也不會錯得太尷尬。

  她的手懸停半晌,順利地落在了曾韞的前胸。

  玉竹摸著曾韞堅實的胸膛,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順著胸往下就是腰,再怎麼摸也不會摸到臍下三寸,可省得又被熱衷於扮演正人君子的曾韞調戲。

  但玉竹很快便意識到自己還是錯了。

  她有膽向上天以命起誓,她的手只是在曾韞的衣服布料上規規矩矩地往下滑動,絕對沒有一星半點的不當之舉,也絕對不會有被任何一個正常人誤會成不當之舉的可能。

  可是她卻低估了曾韞的厚顏程度——

  這廝大氣連著小氣,她的手動一寸便喘一聲,還刻意壓低了喘息的聲音,硬生生地把她正常的摸索喘得令人浮想聯翩!

  玉竹聽著他隨自己手指移動而時斷時續的低吟,先前臉上的燒灼已經蔓延到了脖子根。她本是想裝作沒有聽見,然而發覺這喘息不但沒有因為她的沉默收斂,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終於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不出聲??」

  某人頓時停住了喘息,換了一個很是委屈的語調道:「抱歉,傷口有些疼。」

  玉竹被這理由噎得險些翻白眼,正要對曾韞的嬌貴做派進行批駁,又聽他溫聲道:「不知道你聽到會這麼煩躁,再疼的時候我會忍一忍。」

  這一番話言辭誠懇,不僅交代了緣由還自動做出了退讓,一招以柔克剛使得恰到好處,令玉竹前一刻還理直氣壯的氣焰登時癟了下去。她心裡甚至有愧意滔滔翻湧:曾韞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受傷,剛才被她滾在地上蹂躪也沒有生氣。反觀自己,就因為人家疼的喘了口氣就橫加指責,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嘟囔道:「算了……不用忍,我會再輕點……就是你別叫的太那什麼就行。」

  曾韞道:「哪什麼?」

  「就是,就是……」玉竹重複兩遍,還是沒辦法把「香豔」兩個字說出來,只好道:「就是別太怪。」

  曾韞似是很無辜地道:「我剛剛的聲音怪麼?」

  玉竹感覺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本來是讓他閉嘴,現在越攪越渾,真不知道曾韞是真迷糊還是裝傻。她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先不說這個,你腰上我摸了,怎麼沒見火摺子?」

  「都摸了嗎?」

  「都摸了。」

  「後腰也摸了?」

  「沒有……進賭坊的時候我就跟在你後邊,可以確定,你後腰什麼東西都沒有。」

  「唉。」曾韞似是惆悵地歎了口氣,「要在以往你肯定是不會記錯,但剛才在噬魂陣裡待過一陣子,人的記憶很可能會無意識地被陣法影響,指不定會產生錯覺。」

  要說玉竹有什麼本事值得稱道,就是記性好。她本來對自己的記憶力有十足的信心,可聽聞曾韞一席話,再回想剛才在陣裡看到聽到的鬼影,這時卻忍不住有了輕微的動搖。

  反正只是多摸一個地方,又不會死人,摸就摸吧。

  玉竹環住了兩隻手,自然地形成了一個擁抱著曾韞的姿勢,在他身後摸索起來。她把後背再腰都拿手輕輕地撫過一遍,確認了沒有要找的東西,有些急躁地問道:「後腰也沒有啊,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曾韞就勢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略偏了側臉,氣息直衝耳廓對她道:「看來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你要不要再檢查一下?」

  玉竹被噴在耳朵邊的熱氣弄得身上酥麻麻的,瞬間聯想到了先前某晚發生的一幕,紅著臉鬆開手道:「不用!你、你再想想,有沒可能在其他地方?」

  黑暗中的曾韞好像捕捉到了她的窘迫,玉竹剛一鬆開手他便往前一傾,恰使兩人的距離保持得極為曖昧。

  他不緊不慢地用低沉的聲線道:「或許……在我懷裡?」

  密道裡靜的連落根針都能聽到。玉竹聽到曾韞這句話,心跳簡直像隻發狂的兔子,突突突一陣暴跳。她感覺不光是自己,恐怕曾韞也聽見了,似乎還低低地笑了一聲。

  到底在害羞個什麼?反正比這親密得多的事情他們早就做過了,不是嗎?

  玉竹一咬牙,乾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按住了曾韞,不僅檢查了此人的前胸,還不請自來地掃蕩了他的袖口,最終在曾韞的袖袋裡找到了讓她苦尋的火摺子。

  什麼腰間懷裡,看來曾韞真是被那邪陣影響不清,記得沒一個對的。

  她瀟灑地點亮火摺子,拍拍衣服,準備站起來詳細查看這密道到底暗藏什麼天機,不料人還沒起身,對面的曾韞先行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玉竹迷茫地睜大了眼,餘光掃到了鼻子下方兩個礙眼的凸起,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了鼻孔裡的破布條!

  玉竹竭力在曾韞面前維持的良好形象就此崩塌,又羞又怒,恨不得那火摺子壓根沒被找到。她氣鼓鼓地一拔袖布,瞪了一眼對面忍俊不禁的曾韞:「看什麼?誰讓你看了!」

  曾韞止住了笑,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你不管什麼樣子好看,哪怕是剛才那樣,也有種倔強的可愛。」

  以前蒼蘭曾經說過,凡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剋星,不論是他們幾個還是師父,哪怕貴為天子也不會例外。人一旦遇上自己的剋星,就跟鐵塊碰上棉花一樣,再大的怒火、暴戾都難使得出來。

  對此她一直頗不以為意,現在遇上了曾韞,好像終於能品咂出來點蒼蘭話裡的意思了。

  不管她有多生氣,心裡攢了多大的火,這人總是能四兩撥千斤,把她的不悅消弭無形。

  玉竹氣是沒了,但也不大好意思聽曾韞這種直白了當的強行吹捧,她聽罷敷衍地咳嗽了一聲,便別過了頭,準備起身去看看這密道的情況。

  曾韞卻先她一步已經站了起來,一手拉起玉竹,另一手自然地接過了她手裡的火摺子,正色道:「你跟在我後面,看好腳下,這裡說不定還暗藏其他機關,要小心。」

  玉竹抬頭訥訥地看著曾韞,站起來後才想起來哪裡不對——曾韞能抱她能拉她,還能先行一步勘探前路,看起來步伐走得也挺穩健……所以怎麼會拿不了自己身上的火摺子?

  他果然是在調戲自己!

  曾韞見她愣著不動,停下腳步道:「快過來,密道裡有油燈,我們先把燈點亮,可以看的清楚一點。」

  玉竹的注意力立即被這一新發現吸引了過去,她趕忙跟上了曾韞,同他一道將密道兩側的油燈點了起來。火光搖曳,這密道瞬間不再神秘,其全貌毫無遮攔地展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與其說這是個密道,不如說這是個密室。

  四面皆是牆壁,不見有任何的出口,裡面除了油燈以外只有一包盤纏。除此之外,對面的牆上有和入口類似的簡單石陣,但卻和燕雀山的陣法又有不同。

  兩人圍著密室走了數個來回,確定其他地方再無玄機,再次齊齊地站到了石陣的前頭。

  曾韞端詳了那石陣道:「看來,要出去非得解開此陣不可。玉竹,你既然能打開入口的陣法,會不會也能打開這個?」

  玉竹面露難色道:「這個陣法只是與入口的形似,但是又有不同。具體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可以肯定的是這與我師門同出一脈,應該也是淩霄布下的。」

  曾韞道:「我不懂陣法,那像這種石陣能不能移動起來試試看?也許誤打誤撞就解開了。」

  玉竹盯著面前的石刻機關仔細看了半晌,臉色突然難看起來,搖頭道:「不行,這陣法一旦解錯就會全部坍塌,佈陣者完全沒有給我們留試錯機會。」

  機關陣法仇鶴一直有心教她,可是當年她志不在此,每次聽到仇鶴念叨都會找柳華打掩護偷溜去耍劍。所以幾個師兄妹裡,唯有柳華和淩霄繼承了師父這方面的衣缽,她和蒼蘭都隻學了個夠開關自家家門的皮毛,說是門外漢也不為過。

  萬萬沒想到,當年看不上的東西,卻成了關鍵時候困住她的一把鐵鎖,決定著她和曾韞兩個人的生死。

  現在悔之已晚,玉竹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石陣,從噬魂陣死裡逃生的喜悅如同抽絲一般,一點點冷了下去。

  她和曾韞對視了一眼,心知,這下真有可能要折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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