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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93章
093不孕不育原配

  孟軍晚上有個應酬, 招待兩位很重要的客戶, 公司把地點訂在了市裡一家比較有名的會所。這種應酬總是免不了喝酒,推杯就盞, 半個小時下來, 孟軍不免喝得有些高了,他以要去洗手間為藉口, 尋了個藉口鑽出去透透氣,醒醒酒,一會兒再來第二輪。

  進了洗手間, 孟軍坐在馬桶上抽了一支煙, 休息了十來分鐘,認命地站了起來,準備回包間繼續伺候給錢的大爺。他剛站定,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道刺耳的鈴聲,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空寂的洗手間裡響了起來。

  「老文啊,事情很順利,區裡的檢察官和法院的書記員都來了,嗯,他們都挺給面子的, 我們談得很順利。放心, 我不會手軟的,子債母償,孟軍敢給我戴綠帽子,這筆債就讓他媽來還, 誰讓她沒教好兒子呢!嗯,謝謝你了,麻煩你在沈容那邊多鼓點勁兒,千萬別讓她答應和解,對,就告訴她,上了法院,會判更多,人嘛,利之所驅,有更多的好處,誰還甘心就拿那麼點錢呢!」

  耿長河笑得非常得意,頓了幾秒,他又說:「嗯,你想辦法把沈容的離婚案一併接了唄,就當幫兄弟一個忙,一點要狠狠地在姓孟的身上挖下一塊肉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別提什麼協議離婚,就打官司,一審沒結果,二審繼續,我就要使勁兒地折騰那姓孟的東西,讓他天天吃官司!」

  「好,就到這裡吧,我還要去包廂裡陪客人。你就不用來了,律師陪法官喝酒,被人看見說不清楚,對你影響也不好。嗯,我心裡有數,就這樣。」

  接著說話聲戛然而止,隨後響起流水的聲音,估計是在洗手,過了幾秒,水聲停止,腳步聲逐漸遠去,洗手間裡又恢復了寧靜。

  孟軍坐在馬桶上,氣得用力捶了兩下洗手間的門板,低聲咒駡:「好個耿長河,媽蛋,不安好心,在背後陰老子。」

  他就說嘛,沈容那個傻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搞了,原來是有人在背後煽動她。這個文安,真不是東西,左右逢源,名義上是沈容的代理律師,結果回頭卻跟耿長河勾結在了一起,幫耿長河辦事,表面上還答應他爸幫忙說和。一個人吃三家,可真做得出來。

  不行,不挑破這兩個傢伙,他就不姓孟!

  孟軍握著手機裡的錄音,慢慢地出了包間,回到屋子裡,又應酬了一會兒,藉口肚子不舒服,先一步走人。

  出了會所,他並沒有走,而是將車子開到了會所對面馬路邊的樹下,關了燈,拿起手機,緊緊盯著會所的大門。

  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孟軍看見幾個男人一起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他剛好認識,正是上回庭審時見過的那個書記員。哼,被他逮著了吧,孟軍馬上拿起手機對準了這幾個人,拍下了視頻。

  等著幾個男人走了沒多久,耿長河就出來了,喝得搖搖擺擺的,叫了個代駕,開車走了。孟軍一樣把他的醉態給錄了下來。

  拿到了「證據」,孟軍得意極了,耿長河幹陰他,等著,看誰怕誰!

  第二天正好是工作日,他匿名將這段視頻寄到了紀檢委,檢舉揭發區檢察院和區法院的官員收受好處,與人勾結。

  但視頻和音頻寄出去後卻一直沒消息,相反,孟母的案子進度卻提前了,以前需要一個月才能走完的流程,這次效率出奇的高,半個多月就快走完了。

  孟軍意識到了不對,詢問代理律師。

  代理律師去打聽了一圈回來,問孟軍:「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人?」

  孟軍懵了,他眨了眨眼說:「沒有的事,我都不認識他們,怎麼可能得罪人?」

  孟母的代理律師姓楊,跟孟父有幾分交情,索性挑明瞭說:「你們家向紀委投了檢舉揭發信,舉報區檢察院和區法院收受賄賂,故意針對你母親,對吧?這是你一個人的主意,你爸不知情吧?」

  見他連這個都知道了,孟軍硬著頭皮承認了:「是有這回事,可我那都是證據確鑿的事,上面怎麼沒處罰他們,反而針對我媽?我看他們就是官官相護!」

  楊律師無語地看著他,若非跟孟父有點交情,他真想撂擔子不幹了:「證據?什麼證據?就一段似是而非的錄音,一段莫名其妙的視頻,你就認定檢察官和法院工作人員以權謀私?做這個事情之前,你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跟你商量?萬一有你的熟人呢?律師經常與公檢法打交道,大多都認識,他就是怕楊律師會阻止他,因而才沒說。

  見他抿著嘴不吭聲,楊律師就猜到了他的心理,冷笑道:「你視頻中的那群人,根本就沒有一個檢察院的,唯一一個區法院的書記員劉生之所以去會所,也是參加同學聚會。你視頻中拍到的那幾個人,全是他的同學。現在明白你媽的案子怎麼會走得這麼快了嗎?」

  孟軍傻眼了,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望著楊律師,下意識地否認:「不可能,我親自聽到耿長河打電話說的這番話……莫非,他是故意挖坑給我跳的?」

  楊律師見他反應過來,譏笑道:「看來你還沒蠢到家。因為這三言兩語的挑撥,同時得罪了區檢察院和區法院,你媽若是重判,都是你這個好兒子的功勞!」

  雖然檢察院和法院受法律條款、職業道德的約束,不會做得太出格,但對方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量刑上,稍微偏重一點,孟母就要吃個大虧。就算孟家人有意見,說出去,別人也占理,他們也無可奈何。

  孟軍都不知道楊律師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死死握住拳頭,這耿長河真是太壞,太噁心了。他想去找耿長河,可找到他又有什麼用?這個人奸猾狡詐,他要真碰了他一下,搞不好又要請律師告他了,他們這些有錢人不是最喜歡玩這個嗎?

  而且孟軍比誰都清楚,耿長河為何要這麼對付他媽。說到底,還是他連累了他媽。

  惹不起耿長河,孟軍拿起手機,給楊律師打電話:「現在要怎樣才能救我媽?」

  楊律師冷淡地說:「找出能讓你媽減刑或者免於刑罰的證據,最簡單的,讓受害者出具刑事諒解書!」

  繞了一圈,還是繞到了諒解書上。

  孟軍換了個號給沈容打了過去,他知道沈容要掛電話,連忙先一步說:「我有證據,你聽,這是你的律師,勾結外人,吃裡扒外的證據!」

  生怕沈容又一言不合就掛他電話,拉黑他,孟軍趕緊將音頻播放給了沈容聽。

  沈容耐著性子聽完了,但反應卻不如孟軍所料的那樣憤怒,生氣,進而跟他站到一條戰線上。相反,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饒有興致地說:「我覺得文律師這吃裡扒外挺好的,可惜我沒錢,不然都想多給點律師費了!」

  這反應完全超出了孟軍的預料,他擰著眉,挑撥道:「他收了你的錢跟耿長河私底下勾結,難道你就甘願被他們這樣利用、欺騙?」

  沈容哂笑:「這有什麼不好嗎?你媽來砸了我媽的店,還把我媽給氣得自殺,他們這樣做對我有壞處嗎?沒有啊!孟軍,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和立場,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過,我跟他們立場還是不同的,耿長河不缺錢,他就想出口氣。我不同,我跟我媽窮啊,人窮志短,我還是那個條件,你同意了找文安,不同意,咱們就法庭上見!」

  丟下這番話,她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留下孟軍氣得抄起手,將手機給砸了個稀巴爛。

  沈容這邊的路完全堵死了,區檢察院、法院那邊,孟軍也想給人賠禮道歉,懇求楊律師約了對方吃飯,但對方明明什麼都沒做,就惹了一身腥,哪還敢去吃他的飯。

  人自是約不出來的,眼看離孟母開庭的時間越來越近,孟軍父子越發不安,總不能就真的這麼不管孟母了。旁的不說,孟母這案子,頂多也就判幾年,他們真不管,等孟母出來後,這個家肯定會鬧翻天!況且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母子,多少有感情,孟母父子還沒冷血到眼睜睜地看著孟母出事,能救又完全不管。

  最後孟父去見了孟母一面,回來後,肉痛地讓楊律師約文安和沈容,說願意出五十五萬,達成和解,只求沈容出具諒解書。

  翌日,雙方約在楊律師的律所見面,簽下了兩份協議書,一份是沈容和孟軍的離婚協議,另一份是沈母簽字的刑事諒解書。五十五萬,也分別劃撥到了沈容母女的賬戶上,其中十五萬是沈母店鋪的損失、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另外四十萬是沈容和孟軍的財產分割。

  轉帳的時候,孟父的臉色陰沉如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天空,孟軍更是用那種狠戾的眼神盯著沈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沈容不為所動,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父子倆。這兩人也真是有意思,都同意和解了,還擺出這幅臉色,難不成以為她會怕了他們?然後臨時反悔不要錢了?

  孟父顫抖著手,輸入金額,又像得了強迫症一樣,連續數了好幾遍,確定無誤後,一閉眼,點下了確認。過了好幾秒,他才睜開眼,看著手機屏幕發呆。

  沈容瞧得好笑,敲了敲桌子,提醒孟父:「還要輸入密碼!」

  轉帳不輸入密碼和指紋,怎麼可能把錢轉走。孟父好歹是個知識分子,活了這麼多年了,網銀也普及了這麼多年,他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說到底,還是心疼錢。

  被沈容這一提醒,孟父面子上過不去,再也不敢作妖,咬咬牙,一狠心,將錢分別轉到了沈容提供的兩個戶頭。

  這兩張卡短信通知都是填的沈容的號碼。他的錢一轉到賬戶,沈容就收到了短信,笑著說:「孟伯父果然守信,錢到賬了。既然協議都已經簽好了,擇日不如撞日,勞煩楊律師和文律師做個見證,一起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吧。免得拖拖拉拉,我是無所謂,就怕孩子等不及要出來了!」

  錢都拿了,沈容才不想忍著噁心繼續跟孟軍做一對掛名夫妻呢!

  正好,孟軍現在也厭惡沈容得很。他蹭地站了起來,瞥了沈容一眼:「走,回去拿結婚證、戶口本和身份證。」

  沈容從包裡拿出戶口本晃了晃:「不用,我的證件都帶齊了,先去民政局等你,你要不來,下次我就可不一定有時間!」

  幸虧原主也是本市人,結婚的時候,有傳言說,她家可能會被拆遷,因而她沒有把戶口遷到孟家,如此倒是省了沈容不少事。

  見沈容把證件早都準備好了,迫不及待地想離婚,孟家的臉色又黑了一層,他起身,對沈容撂下一句:「等著!」

  協議都簽了,離婚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楊律師不想浪費自己寶貝的時間,遂起身,對孟父說:「肖女士的案子還有些情況需要理一理,我讓助理陪孟軍去吧。」

  孟父又不傻,哪會不明白楊律師的意思,況且孟軍是個男人,單獨去離婚沈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於是趕緊說:「這就不用了,協議都簽了,只是去辦手續而已,孟軍一個人就可以了。」

  於是,最後文安陪著沈容一起去了民政局。兩人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民政局都快下班了,孟軍才板著臉姍姍來遲。

  沈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那又怎麼樣?她拿了四十萬,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便是再等他一個小時也無所謂,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等簽字離婚的時候,面對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沈容臉上都是開心的笑意,跟孟軍黑漆漆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雙方沒任何糾紛,都同意離婚,□□的速度非常快。十幾分鐘後,紅色的離婚證就出爐了,沈容食指和中指夾著離婚證,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對在大廳等候的文安笑道:「這段時間,辛苦文律師了。我能順利離婚,我媽的事情能夠得到合理的賠償,這一切都得感謝文律師。為表心意,今晚我請文律師吃飯吧!」

  婚離了,賠償也拿到了,接下來孟母的案子將不涉及民事賠償,只需要檢察院提起公訴就行了,也不用文律師出面了。兩人的合作到此結束,以後沒什麼事,估計也不會再來往了,沈容便想趁著今天請對方吃飯,兌現上次的承諾。

  文律師本想婉拒,扭頭就看到臉色黑如鍋底,活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的孟軍出來,於是笑了笑,故意改口說:「不如把長河以客人叫出來,人多熱鬧,慶祝你跳出火坑!」

  火坑孟軍冷笑著從沈容旁邊走過,輕蔑地冷笑道:「一窮二白,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還有個拖後腿的老娘,也就只配嫁給住在筒子樓,賣苦力的!還慶祝,沈容,你遲早會後悔的!」

  這種想法不止孟軍有,其他人估計也這麼想的。沈母明知道沈容在孟家過得不開心,為何還是不支持她離婚,不就是擔心沈容以後再婚,只能越嫁越差,找的對象還不如孟軍嗎?這是事實,大部分女人的二婚對象綜合條件都要比初婚差一些,因為不少離婚的女人處於弱勢地位,幾年婚姻生活下來,經濟條件、個人能力沒有大的提升,鮮嫩的容貌卻被時光日復一日地磨成了黃臉婆。青春不再,又沒有其他優勢彌補,還頂著個離婚的頭銜,當然只能越找越差!

  沈容時時刻刻告誡自己,哪怕這不是她的人生,她也不能稀裡糊塗活成這樣!側頭挑眉瞥了孟軍一記,沈容慢悠悠地說:「是嗎?那咱們走著瞧,看看誰會後悔!」

  語畢,沈容招呼上文安,離開了民政局。

  本來說好去吃飯,不過剛上車,文安就接到了電話,有個客戶有要緊的事找他,這頓飯只好推遲。

  沈容跟文安在民政局道了別,各自回家。

  沈母也從東南亞回來了,出去半個月,天天睡醒了玩,玩累了睡,見識了許多不同的風景,結識了活成另外一種模樣的老太太、老先生,沈母的氣色好了許多,性子也開朗了一些。

  看到沈容回來,她系著圍裙把燒的湯端上桌,招呼沈容:「吃飯了!」

  沈容把包放下,走了出來,先將紅色的離婚證放在了沈母面前。

  沈母顫抖著手拿起離婚證,輕撫著外殼上的「離婚證」三個大字,良久,長歎了口氣,把離婚證還給了沈容。

  「算了,在外面孩子都弄出來了,婆婆又不是好相處的,離就離了吧,回頭我問問老姐妹們,有合適的對象再給你介紹。」沈母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受這個事情的打擊,吃飯的時候,她沒什麼胃口,幾乎是數著米粒在吃,沈容都吃完了一碗飯,她碗的飯幾乎沒減少。

  沈容想了想,擱下了筷子,拿起手機,打開短信那一欄,將手機推到孟母面前,點了點下巴說:「媽,你看看!」

  沈母低頭就看到「餘額456000」這幾個字,她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又數了一遍,確定是六位數後,驚訝地望著沈容:「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沈容把另外一條短信通知給她看了看,說:「這四十萬是離婚孟軍分給我的。五萬多塊是我們前一陣攢的錢,另外一張卡裡的十萬塊是孟家砸了我們家的店的各項賠償費,本來是十五萬,付了五萬塊的律師費,還剩十萬,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有五十多萬了!」

  沈母這輩子卡裡就沒有過這麼多的錢,興奮的同時又很不安,更沒吃飯的心情了,她放下筷子,對沈容說:「明天早上,吃過早飯,我陪你去銀行,把錢存成死期,還能拿點利息。」

  這是思想守舊的老一輩最慣常的做法,有錢就攢起來,存銀行。但現在銀行利息那麼低,五十多萬存進去,一年也不過萬把塊錢的利息,還抵不過通貨膨脹的速度,錢只能越存越少。

  沈容搖頭,對沈母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準備拿這筆錢買房子。咱們把鋼鐵廠的那套兩居室賣了,加上這筆錢,可以買一套還行的電梯公寓,以後你年紀大了,有電梯上下樓也方便。這套房子,就寫你的名字,作為你的養老房,明天你跟我一起去看房子吧!」

  沈母不同意:「這怎麼行,這大部分都是你離婚分的錢,媽不能用。老房子不用賣了,咱們用這筆錢,給你買一套小的兩居室,錢要是不夠,再貸點款,以後你也有房子了。」

  說到這裡,沈母的情緒有點低落:「四年前,你嫁到孟家時,媽拿不出值錢的嫁妝,孟軍媽明裡暗裡擠兌過你多少次,給了你多少臉色看。這次,咱們也買套房子,以後你再結婚,就不會因為沒有嫁妝被人看不起了。」

  她的觀念老舊,但一片拳拳愛女之心卻不容質疑。沈容握住沈母的手笑著說:「咱們母女還分什麼彼此,你的就是我的,別爭了,就寫在你的名下吧。鋼鐵廠那邊的職工房,說是要拆遷,十幾年了都沒動靜,那片比較密,也不好拆,開發商拆賺不了錢,除非政府主導,否則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我的意思是賣了,你要捨不得就留著,咱們去按揭一套小兩房,搬出來住,將舊房子租出去。你看怎麼樣?」

  沈容是真不想沈母再回到了鋼鐵廠的老舊環境中生活了。那片地區髒亂差不說,主要是治安也不是很好,而且很多人下崗,沒有正經的工作,家裡經濟困難,長期鬱鬱不得志,心靈很容易扭曲。

  沈母捨不得賣房子,遂同意了沈容的第二個提議。

  次日,母女倆就去中介,先將舊房子掛了出去,能租多少是多少,一年總能收個萬把塊錢回來。然後開始看房,本市的房價均價在一萬左右,她們頂多能出個四十萬左右的首付,母女倆看了許久,最後相中了一套八十平米的兩居室,總價九十萬,首付三十萬,貸款二十年,每個月還貸四千來塊。

  這樣一來,沈容手裡還有二十幾萬的現金。她準備留十來萬應急,其他的錢拿來重新租房子開小飯店。

  沈母聽完她的計劃,有些心疼:「那咱們以前的店呢?」

  以前那家店是沈母這輩子開的第一家店,對沈母而言意義非凡。本來,在那家店裡,她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感,都快找到人生的價值了,可孟母的那一砸,又徹底將她砸回了蝸牛殼中。

  沈容說:「我已經將店轉租了出去,咱們換個地方開,這次我準備做快餐!」

  他們現在租的地方在市區,臨近cbd,附近多是大公司上班的白領,這些人午餐和晚餐一般都在這片區域解決,這是個巨大的商機。

  沈容不想再辛辛苦苦地賣包子了,因而把目光投向了這片區域。她開始著手□□,找合適的店鋪,同時準備建一個公眾號,以衛生、乾淨、透明廚房作為亮點,以圖在這片地區的餐飲市場佔據一席之地。

  ***

  沈容那邊忙得如火如荼,孟軍這邊也沒閒著。

  轉眼間,孟母的案子開庭了。

  這是刑事案件,由地方檢察院提起公訴,孟家聘了楊律師作為辯護律師,替孟母辯護。

  開庭的那天上午,孟軍父子一早就收拾好,準備去法院旁聽。蔣麗妃見了,說道:「我也去吧。」

  孟軍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外面天氣冷,快下雪了,你還是別去了,在家等我們的消息吧!」

  蔣麗妃已經懷孕九個多月了,肚子很大,身體非常笨重,出行確實很不方便,尤其是在這種寒冷的冬天。她擔憂地看了孟軍一眼,抬起頭把圍巾遞給他:「那你和爸小心點,有了結果通知我,我在家等你們!」

  「嗯,等判決下來,我給你發信息。」孟軍和氣地說。

  因為蔣麗妃的小意奉承,加之那十萬塊的作用,最近這段時間,孟軍和蔣麗妃的關係好了許多,快恢復到兩人打得火熱、如膠似漆那陣子的模樣了。

  跟蔣麗妃道了別,孟軍父子出了門,開車去法院,才開出幾公里遠,孟軍突然就接到了蔣麗妃的電話。

  「孟軍,我,我摔倒了,肚子好痛,好像要生了,你快回來……」電話裡,蔣麗妃痛苦地說。

  孟軍聽了,嚇得趕緊掉轉車頭,折了回去,將車子停在樓下,就急匆匆地上了樓。一打開門,他就看見蔣麗妃躺在廚房和客廳交界的地面,捂住肚子,額頭上直冒冷汗,小臉一片蒼白,屁股下的地面有一攤血跡,將她身上那條白色的睡裙給染得紅通通的,看起來就嚇人!

  孟軍嚇得手足無措,跑過去,蹲在蔣麗妃面前,扶著她的肩,焦急地喚道:「麗妃,麗妃,你醒醒……」

  蔣麗妃呻、吟了一聲,掙扎著睜開眼:「痛,孟軍,好痛,我們的孩子……」

  「還愣著幹嘛?快把麗妃抱下去,趕緊去醫院!」隨後氣喘吁吁進來的孟父大聲提醒孟軍。

  孟軍這才如夢初醒,懶腰抱起蔣麗妃就往外衝去。跟在後面的孟父見狀,趕緊去拿了一件寬鬆的羽絨服追進電梯,蓋在蔣麗妃的身上。

  父子倆匆匆把蔣麗妃送去了醫院。

  她的情況比較緊急,先是被送進了產房。等了一會兒,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拿了兩張紙塞給孟軍,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產婦已經痛得昏厥了,孩子的個頭偏大,很難順產,建議你們剖腹產。這是手術同意書,家屬看看,沒有問題就在上面簽字。」

  一聽說要做手術,孟軍就有點慌,抬頭看向醫生問道:「一定要手術嗎?那手術會不會有風險?」

  醫生耐心地解釋:「任何手術都不能保證完全沒有任何的風險,剖宮產手術是一項相對成熟……產婦目前的狀況比較緊急,我還是建議你們儘快簽字同意,儘早給產婦動手術。」

  父子倆拿著手術同意書看了一遍,咬咬牙,簽了字。

  很快,蔣麗妃就被送進了手術室,半個多小時後,護士抱著孩子出來,對孟軍說:「母子平安,是個男孩。」

  孟軍父子高興壞了,眼巴巴地跟著護士去了病房。產科病房裡,都是在病床旁邊擱一張小小的嬰兒床,然後把孩子放在嬰兒床裡。

  病房裡,另外兩張床上都有產婦,孟軍這才想起:「護士,麗妃,也就是我老婆呢?」

  護士瞅了他一眼:「還在縫合傷口,等做完手術,觀察一會兒,就會送進病房。」

  於是孟軍又折回了手術室外,等蔣麗妃出來,跟著護士一起將她送進了病房。這個時候,蔣麗妃的麻醉效果快消失了,她恢復了一些力氣,睜開眼問:「孩子呢?」

  孟軍指了指嬰兒床,彎腰伸手想把孩子抱出來給蔣麗妃看看,可一碰到孩子軟軟的脖子,他的手就僵住了。他沒抱過孩子,尤其是這麼小,這麼軟,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嬰兒,他更不敢抱,生怕傷到孩子。

  蔣麗妃看出他的僵硬和為難,歎了口氣說:「你還沒通知我媽吧?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來醫院照顧我。」孟家父子都是男人,沒什麼照顧嬰兒和產婦的經驗,他們是指望不上了。

  一聽蔣麗妃提起她媽,孟軍驟然想起,今天是他媽的案子開庭的日子,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都十一點了。

  「糟了,爸,咱們忘了媽今天的案子開庭了,醫院這邊我走不開,你快去看看!」孟軍趕緊把車鑰匙遞給了孟父。

  孟父也才想起還有這回事,登時臉色大變。先前光顧著小孫子,把老婆子給忘了,回頭老婆子還不知道多生氣呢!孟父趕緊接過車鑰匙,跑了出去,急急忙忙地往法院那邊趕。

  ***

  法院,孟母的案子上午十點準時開庭。

  這個案子證據確鑿,孟母事先就得了楊律師的吩咐,讓她別亂說話,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以給法官留個好印象,爭取減刑。

  所以孟母被帶上被告席的時候格外安靜,再也沒當初砸店時的威風和囂張。

  她站在肅穆的法庭上,面對威嚴的法官和四周旁聽的人,心裡有點害怕,所以下意識地往旁聽席上望去,期望看到老公和兒子,以給她安慰和支持。

  可挨個找了一圈,孟母都沒找到孟軍父子倆的身影。

  孟母的心不斷地往下沉,難受、恐懼、慌亂紛紛湧上心頭。她咬住下唇,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被拘留得知可能要判刑的時候她都沒哭過,這一刻卻忍不住了。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她最親近的丈夫,她的兒子呢?他們都不在,是嫌棄她給他們丟人了,所以連旁聽都不願意來?又或是有急事耽擱了,或者路上堵車,還在來的路上?

  孟母盼啊盼啊盼,望眼欲穿,就想等到自己的兒子和丈夫。人在心靈脆弱的時候,通常都會很想看到親人,孟母此刻就是這種心理。她滿懷希望地等著,等到控方陳述事實,遞交了證據,楊律師替她辯護,拿出了梁春花簽字的刑事諒解書,孟軍父子還是沒有出現。

  這個案子案情很簡單,證據充分,法院當庭宣判。

  2018年12月5日,上午10時30分許,被告人肖華在……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肖華犯故意毀壞財物罪,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罪名成立,本院予以確認和支持。鑒於被告人肖華認罪態度較好,且已向被害人進行了賠償,取得了被害人的諒解。故本院將對其酌情從輕處罰,根據《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之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肖華犯故意毀壞財物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

  六個月,未來一百八十天她都要關在那小小的房子,孟母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要坐牢了,可她的丈夫和兒子都不見蹤影,連個消息都沒有。

  孟母忍不住望向楊律師。

  楊律師也發現了孟軍父子沒來,皺眉低聲解釋道:「他們說了要來的,早上八點的時候,都還給我發短信,說出發了,怎麼現在都還沒來,也沒個消息?」

  她家到區法院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但這都過去三個小時了,他們父子倆都沒出現。

  她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還不是為了孟軍,可孟軍是怎麼對她的?在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連面都沒露一下,是嫌她這個坐牢的媽給他丟人了嗎?

  孟母被押上了車,她回頭絕望地瞥了一眼暗沉的天空,眸底滑過一抹刻骨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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