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同住

　　「我能對他做什麼……」方心玫閃避鍾昱看向自己的眼神。

　　方心玫的舉動使鍾昱更加懷疑，他扳過她的肩膀，直視地問：「心玫，妳老實告訴我。」

　　見方心玫不說話，鍾昱更迫切地說：「心玫，告訴我。」

　　掙開鍾昱的手，方心玫小聲道：「我是、是找了人警告鍾孟恆，誰叫他搶走曼曼喜歡的人……」

　　「警告……難道妳讓人對小恆、做那種事！？」

　　方心玫沉默不語。

　　「心玫……妳、妳怎麼會──」鍾昱太過震驚，連話都說不完整。

　　知道自己這次做得太過，於是方心玫迴避道：「時、時間很晚了，我先帶曼曼回家……」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此時鍾曼剛好端著水壺走來。

　　「曼曼，我們先回去吧。」把鍾曼手上的水壺拿給鍾昱後，方心玫便帶著鍾曼離開醫院。

　　拿著水壺，鍾昱站在病房門前，卻沒有推開。

　　心玫竟然、竟然這麼對小恆……自己該怎麼面對他……

　　回家的路上，鍾曼問：「媽，剛才妳跟爸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聞言，方心玫心裡一驚，抬眼看向鍾曼，不知從何解釋。

　　「是真的嗎？」

　　猶豫了幾秒，方心玫道：「我還不是為了曼曼妳，才教訓那個小雜種的嗎……」

　　為了……她嗎？盯著眼前的母親，鍾曼沒答話。

　　伸手扶住鍾曼的兩肩，方心玫語：「曼曼，秦錚是屬於妳的，誰也不許跟妳搶，知道嗎？」

　　錚哥哥，是屬於她的……

　　兩眼直直望進方心玫眼底，鍾曼沉默半晌，才緩緩點頭。

　　是的，錚哥哥是她的，誰都不能搶走他。

　　隔天早上，鍾孟恆由睡夢中醒來，動了動手，才發現鍾昱睡在自己旁邊。

　　「爸爸……」鍾孟恆輕聲喚了喚。

　　聽見聲響，鍾昱直起身，見鍾孟恆醒來，便關心地問：「小恆，你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想、洗澡，身體好髒……」

　　聽見這句話，鍾昱心裡泛疼，握著鍾孟恆的手心道：「小恆，你身上還有傷口。」

　　「可是……我想把身體洗乾淨。」抽回手，鍾孟恆搓著自己的皮膚，彷彿想把什麼抹掉一樣。

　　看見鍾孟恆這副模樣，讓鍾昱更加心疼，伸手阻止他的行為，然後語：「小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那天之後，鍾昱聽從醫生的建議，帶鍾孟恆去身心科就診。

　　為了更完善的治療鍾孟恆的病情，鍾昱替他辦了休學。

　　治療時程近一年，鍾孟恆的情況逐漸好轉，便復學上課，但是幾乎不與班上的人互動，獨來獨往，幸虧陸雋昂與其同校，只要時間湊得上，他便會去找鍾孟恆。

　　除此之外，因為學校離陸雋昂的家近，於是讓鍾孟恆暫住自己的家，上課方便，兩個人也有伴。

　　在陸家住了一段時間，鍾孟恆和董姚熟稔起來。因為鍾孟恆的病，董姚曾建議他把自己的心情用文字表達，藉以抒發。

　　鍾孟恆因而寫出興趣，且文筆不差，在董姚的引薦下加入作家行列，利用課餘時間寫作，雖然還是學生，但已小有名氣。

　　四年一眨眼過去，鍾孟恆升上大四，而陸雋昂則是準畢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