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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三美的奮鬥》第69章
69. 歸去來兮

  三美不知道怎麼回的家,近在咫尺的幸福就這樣沒了,昨天她還美滋滋的想著於龍彪回來,兩人一塊裝修房子,但轉眼一切成了空。三美想不通為什麼這樣,她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哭也哭不出來,就這麼傻乎乎的坐著。

  第二天,敲門敲不開的許廣博把鎖翹了,抽著煙看木著臉發呆的三美。這時候說什麼也不合適,他站起來燒了壺水,倒杯裡讓三美端著。

  那天來的人很多,一波一波的,都是勸三美想開點,痛苦只是暫時的,生活要向前看。三美覺得這些人在放屁,她什麼時候痛苦了,只是還沒想起來要幹什麼而已。她的所有對新生活的計畫都是與於龍彪連在一起的,現在人沒了,她有些迷茫。

  陳國慶的一句話撥開了三美眼前的迷霧,「人只是失蹤,又不是找不到了,說不準是在什麼地方窩著,等待救援呢。三美,你要打起精神,人可不能垮了。」

  三美覺得應該去找人,快到手的幸福不能就這麼算了。萬一真被她找到了呢,於龍彪那可要一輩子給她當牛做馬。

  周圍的人怕三美跟著出事兒,都自告奮勇的要跟她作伴。遇到事情怕的不是哭天搶地的,而是三美這種悶不吭聲的。穆鳳英天天陪著她,上廁所都跟著。

  三美沒他們想像的那麼脆弱,只不過事情來的太快,衝擊太大,她接受不了。人不明不白的沒了,怎麼都說不過去,總要有個確切的結果她才能死心。

  沉默幾天之後,她給許廣博打了個電話,想知道於龍彪到底在什麼地方不見的。許廣博看著一臉堅毅的楊三美,建議她去找於龍彪的師傅,那個老人肯定也不會放棄。他父親雖然是軍區的領導,但他不在部隊,消息還不如老頭靈通。

  三美聽了他的話,吃了點東西給於龍彪的師傅打電話,老頭這兩天身體不好,現在正在療養院療養。三美找到他,隱瞞自己的想法,

  「師傅,我要去找人,不管找到找不到,都要有個一個交代。」

  老頭看了看她,「你就這樣去?不行,柬埔寨很複雜,別添亂了,再等等吧。」

  「那我想知道於哥是在哪裡沒的?」

  老頭看三美堅持,拿出一張地圖,是一張很詳細的柬埔寨地圖。他給三美指了個地方,「就在這裡。」

  三美拿著地圖回家,第二天就去辦理去柬埔寨的護照,還兌換了美金,老爺子手指的地方離湄公河很近。她一邊制定著路線,一邊跟朋友打電話告別。三美把房子的鑰匙給了穆鳳英,讓她幫著照顧房子。

  有條不紊的把事情安排好,護照辦下來後,三美收拾好行裝先去了趟廣州。要說她信任的人,也就身邊這幾個朋友。她把自己的保險箱裡交給顧南陽,讓她幫忙保管。

  顧南陽看著三美的思路很清晰,接過保險箱,說讓她放心。三美啟程的時候,顧南陽給了她一部衛星電話,還有幾千美金。

  「這部電話信號好,你隨時開著,去了以後先找個翻譯和嚮導,不要一個人瞎找,我會定期給你打電話的。」顧南陽頓了頓,「三美,你多保重。」

  三美從廣州坐飛機去柬埔寨的金邊,再轉道湄公河。人哪裡那麼好找,三美跟著嚮導在距離河岸方圓五十里的地方搜尋,那裡山林密佈,沒有一條正經的路。這些都不怕,她就是想不通於龍彪為什麼突然失蹤,各種想法充斥著她的腦子。她一會懷疑於龍彪還活著,因為某些原因不想見他,一會兒覺得老頭在中間使壞,怕她耽誤於龍彪的前程,她還懷疑於龍彪是被什麼人關起來了,故布疑陣把自己支開。

  但這些想法都被三美一一否決,在希望與絕望中,三美度過了一天又一天。一次出山補給的時候,顧南陽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於龍彪的師傅去世了,顧南陽代表三美去參加了他的葬禮。當時除了軍區的領導之外,還見到了很多於龍彪的朋友。」

  三美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筋疲力盡。師傅去世,於龍彪還沒出現,自己是沒希望了。」顧南陽在電話裡吼著,「楊三美,你別找了,於龍彪已經死了,他如果活著,不可能連他師傅的葬禮都不出現。」

  「可是我不甘心啊,小南,我離幸福那麼近,都快抓住了,突然一切都沒了。你讓我怎麼甘心啊。」三美呢喃,「小南,我覺得老天讓我活著就是為了折磨我的。」一頭栽地上暈過去了。

  三美醒過來的時候,翻譯和嚮導已經把她安置在賓館的床上,外面又在下雨,沒完沒了沒完沒了。她沉默了很久,第一次真心接受於龍彪沒了的事實。她累的很,需要找個地方休息。

  三美給顧南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近期回國。顧南陽二話沒說給她定了最快的飛機。在看到三美的第一眼,顧南陽的眼圈紅了,她什麼也沒說,把三美接到自己家。

  三美覺得她的懶病又犯了,不願意動,不願意說話,這種感覺在她到北京後很少有,因為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塞滿三美的生活,尤其有了於龍彪以後,三美覺得自己忙的跟陀螺似的,想犯懶都沒機會。

  她在顧南陽家裡找到不少沒開封的酒,紅的白的,中國的外國的。沒事的時候就喝兩口,然後暈乎乎的等天黑天亮。她很少說話,也不出門。

  顧南陽領著石堯來看她,石堯第一眼看到她也是一愣,不過他很會掩飾,趁著低頭換鞋的機會把驚訝遮掩過去。

  石堯與馬燕妮結婚之後,去年十月份到廣州開發區工作,顧南陽正好想買地建廠房,也要與政府打交道。兩人在於龍彪師傅的葬禮上見過一面,聽說三美現在正在顧南陽家窩著,他直接坐著顧南陽的車來看看她。

  三美在石堯面前沒有平常的頹廢,她靜靜的聽石堯說師傅過世後葬禮的辦理過程,大家都以為三美肯定會去,沒想到顧南陽會代替她來。三美去柬埔寨的事情,也是在那時候被大家知道。

  顧南陽親自下廚,邀請石堯吃頓飯,找酒的時候,發現全被三美糟蹋光了。她把三美叫到廚房,偷偷罵了她一頓。

  跟石堯說話腦子轉的要快,三美自認為自己不是聰明人,她就管聽,顧南陽負責說。當了兩年多老闆,顧南陽別的本事沒長,拍馬屁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當然石堯的馬屁也不是那麼好拍的,好幾次顧南陽拍到馬蹄子上。

  石堯是來看三美的,他輕聲細語的安慰她向前看,於龍彪是國家的功臣,別人一輩子沒拿到的榮譽他拿到了,別人做不了的事情他做到了,這就是本事。如果他活著,肯定也希望三美活的好好的。

  三美微笑著點頭,跟石堯說她已經好多了,現在只是有點累,想歇歇再做打算。

  「你都歇多長時間了,香港都快回歸了你還歇,是不是要歇到澳門回歸啊。」顧南陽抱怨。石堯也建議三美出去找個工作做著,有事情忙就不會胡思亂想。三美知道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好,只笑著點頭不說話。

  顧南陽拉著三美去做髮型,三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知道顧南陽的緊張從哪裡來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頭上竟然有了不少白頭髮,怪不得顧南陽家裡沒鏡子,可能是怕她看到自己的樣子心裡不舒服,藏起來了。其實這都沒什麼,可能在柬埔寨太耗心神,營養跟不上的原因。她的淡定讓顧南陽鬆了口氣,她找了最好的髮型師,幫三美把頭髮染成栗色。

  收拾好後,顧南陽每天上班都帶著她,還給她印了個名片,掛了個私人助理的閒職。她把跟開發區買地的事情交給三美,說是物盡其用,有她在石堯好說話。三美覺得顧南陽想多了,石堯剛到廣州,人還沒認過來,能幫什麼忙啊。

  顧南陽很鄙夷的看著三美,「石堯家的老祖宗就是在廣州發家的,他在廣州的根兒深著呢,懂什麼啊。」三美表示原來如此。

  三美有事情做以後,狀態稍微好了點,但仍然時不時的發呆,顧南陽很看不慣她這樣,實在忍不住了就說她,

  「不就是男人沒了嗎,楊三美,你找也找了,心已經盡到了,幹嘛還是這幅樣子,難不成你還給他守寡麼。看看姐姐我,不比你慘,我不一樣活蹦亂跳的。打起精神來,沒了男人咱再找,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

  顧南陽說到做到,當天真的帶著三美來到一個酒吧,點了兩個小男孩的台,那倆人有些看不上三美,都朝著顧南陽放電。但當這位姐姐拍桌子上一摞人民幣並放話,誰今晚能讓三美帶走,一晚上一萬。三美撐不住這個場面,落荒而逃,顧南陽在後面哈哈大笑。這傢伙現在有些混不吝,什麼缺德事都能幹出來。

  兩人回到家,三美看著電視發呆,顧南陽洗澡出來,看她又這樣,坐到她身邊,「想什麼呢,三美?」

  三美拿毛巾給她擦頭髮,「就是覺得我命不好,小南,你信麼?」

  「不信,小時候離家不遠有座廟,我每次去抽籤都說我是父母雙全,大富大貴。你看我現在,占著哪條了。」顧南陽點著煙,「三美,自己的命自己說了算。明天我要去香港,你跟我去不?」

  「去香港幹什麼,你去指導怎麼回歸麼。」

  「打你。跟你說過我爸在一個叔叔的基金會給我存了筆錢,這次去是辦手續,順帶跟我叔叔的兒子去談合作的事情。我移民香港通過了,姐姐我現在是港商。」

  「那我不去,我想回家一趟,過年也沒給老人上墳。」三美覺得自己老貓廣州不好,也想走動走動。

  「對,這樣就對了,還有你的東西。」顧南陽把保險箱拿出來還給她,「走走也好,不要著急,就當旅遊了。」

  第二天顧南陽去香港,三美回泰西。兩人分手的時候,顧南陽遞給三美一張卡,「給你的零花錢。」三美看了看她,笑著接了。顧南陽擁抱了下三美,「這就對了。」

  在泰西下飛機,三美沒直接回柳花泊,她先找個銀行,租了個保險箱,把她的東西都放進去,又去了股票交易所,打開帳號,看了看帳戶,覺得自己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但現在再多的錢也買不來人了,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全部清空,自己重新開始。

  做完這一切,三美找個地方住下,給柳濤打了個電話,這傢伙聽到三美的聲音,嗓子差點吼破了,「楊三美,臭三兒,你這一年多哪兒去了。知不知道家裡聯繫不到你都快急死了,都以為你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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