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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三美的奮鬥》第53章
53. 奇怪的學生

  三美吃飽了回到家,柳順正在樓前等他,腳邊上有一箱杏花村。三美想著剛剛陳秀美對石堯那態度,再看看現在正低頭抽煙的柳順,沒說話,叫著他進屋。

  柳順是第二天早上的火車,趁著國慶日放假來北京待幾天,三美覺得他是不放心陳秀美,有機會就盯緊一些。但上趕著不是買賣,陳秀美這樣的人是不會知道柳順的心思的,即使知道可能也會當笑話看。陳國慶也是一副順其自然的態度,追上了算柳順本事大,追不上算陳秀美骨頭難啃。

  柳順等了不少時間,進了屋直接到廚房找吃的,三美這準備了一些麵包餅乾速食麵什麼的,他吃的狼吞虎嚥的。三美燒了點水,給他泡杯茶,

  「三兒,我明天就走,最近一年可能就回不來了。」柳順抱著茶杯,嫋嫋的水汽遮的臉有些模糊,「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好的,你也是,不過這點你比我強,我就不多說了。」

  柳順笑了笑,「三兒,我真沒想到自己能考那麼多分,實際上我早就放棄了,正想辦法轉業找個好單位。我怕什麼都沒有的回到肥縣,一個月掙幾百塊死工資,抽煙的錢都不夠。三兒,謝謝你了,你這妹妹沒說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你也算有本事的了。」三美時事求是的說。

  「陳首長可能要升軍區副軍長,也不知道我畢業後他身邊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人走茶涼快得很,五伯讓我想想辦法靠上這顆大樹。」柳順好像心裡壓抑了很久,管不大住嘴。

  「陳國慶不怎麼吃這套,對你若即若離的。你巴著陳秀美用處也不大,我總覺得陳國慶對陳秀美的態度怪怪的。」三美看柳順這麼掏心窩子,也實話實說。

  「秀兒是陳國慶大伯家的孩子,家裡女孩多,選了個最漂亮的送到他家,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幫著拉拔一下家。秀兒沒心眼兒,還以為真是自己了不得呢,傲氣的很,把陳國慶當親哥哥,實際上她身邊的人哪個沒點小九九。」柳順冷笑著,一點沒對自己的想法遮著蓋著。

  「你也是?我看著不太像啊。」

  「我這不覺得她被瞞的有點可憐麼,現在她戶口還在老家呢,每次升學都要走關係,明年她要考大學,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陳秀美高中還沒畢業啊,我以為她在社會上遊蕩多少年了。先說好,這種人我是沒興趣教的,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送。」三美一點沒客氣。

  「知道,知道。這不就是跟你說說心裡話麼,我現在要去雲南讀四年書,四年後不知道會怎麼樣,心裡沒底。」

  三美覺得事情很簡單,有本事的人誰都喜歡,沒本事的人才蠅營狗苟,投機鑽營。但這話現在她是不會對柳順說的,只能撿表面的事情說,

  「哥,你錢夠用不,走以前我把欠你的錢還上,在雲南手上也寬裕點。」

  柳順也轉移話題,「沒想到柳濤這麼會賺錢,你的錢用完了?。」

  「也沒多少,不過還你的錢是足足的,我這不還做個兼職麼,用不了那麼多錢。」

  柳順笑著打趣,「三兒,你說你天天忙忙碌碌的,不嫌累啊,適當的休息一下,放鬆放鬆。反正有那個小店在,你日子應該很滋潤啊。」

  三美心想,指望柳濤自己不知道什麼年月才能買上這小房呢,但她不想告訴柳順自己炒股的事情,他後面牽扯的人太多,只是打著哈哈,說忙著賺錢還債,自己可欠了柳濤不少。

  柳順晚上沒走,在三美的多功能書房的榻榻米上湊活了一夜。第二天,三美到銀行取了一萬塊錢,塞到柳順的口袋裡讓他帶走。柳順沒怎麼客氣,只是笑著跟她說以後再缺錢還跟他說,自己能幫多少幫多少。

  在國慶過後的第一個週五,許廣博領著於龍彪來了。許廣博準備的東西很全,滿滿的一大袋子。

  三美看著好笑,心想至於這樣麼。讓許廣博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不起來,看三美怎麼教。

  於龍彪很不耐煩,他考試不過是走個形式,許廣博有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瞎折滕。他隨便跟三美扯了一下,對眼前這個丫頭有些不以為然,還真擺上老師的架子了。不過她這書房還不錯,符合自己的審美。

  三美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心裡一下就輕鬆了,這位肯定已經有數了,有沒有她都一樣。就許廣博自己認真,三美笑了

  於龍彪也笑了,還做了個鬼臉,嚇了三美一跳,這人怎麼和跳大神的似的。

  三美看看笑眯眯的於龍彪,問他,「大哥,你有時間不?」

  於龍彪點頭,三美很多,這就是待宰的羔羊阿,「於大哥,我覺得你水準挺高的,不錯,繼續加油。特訓從明天就開始,為期一年,什麼時候考試什麼時候結束,我們先談談學費吧。」

  許廣博覺得他辦了件好事,於龍彪是廣西人,家裡兄弟姐妹四個,他排老二。他的爺爺是個老紅軍,在朝鮮戰爭的時候犧牲了,葬在八寶山公墓裡。家裡其他人都一輩子在山裡刨食,攢個幾年錢才能來北京給他爺爺上墳一次。

  於龍彪的父親死在困難時期,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她母親帶著他和哥哥來了次北京,趁著上墳的機會想找組織照顧一下,但那時候亂的很,他們娘三個人生地不熟,拜佛也找不到廟門,難為的這一家子在犧牲的老爺子的墳頭哭。

  正好碰到於龍彪後來的師傅給老戰友祭拜,看他們可憐,跟於龍彪的娘說,自己可以收養一個孩子,別的不說,能吃飽飯,但條件是要跟自己習武,生死不論,問於龍彪的娘同意不同意。

  於媽媽歲師傅回到他住的地方,見到了部隊的長官,跟著老頭吃了兩天飽飯才放下心。把於龍彪留給老頭當徒弟,自己帶著大兒子回廣西。那個部隊的長官就是許廣博的爺爺。

  於龍彪的師傅是個奇人,自小脾氣火爆,出身河北滄州,是個練家子。後來日本人入侵中原,這老頭從十幾歲開始就跟著紅軍轉戰南北,解放後的朝鮮戰爭也沒錯過。

  每次打仗運氣很好,命硬的老天都不願意收他,是除了名的有福氣。但這人沒官運,跟過大大小小的不知道多少領導,官硬是升不上去。要說怪只能怪在他的脾氣,看不慣的人二話不說拳頭先上去了,退休的時候還是個連長。

  十年亂的時候,軍隊也不例外,紅衛兵打著旗子就要衝擊指揮部,打到一切牛鬼蛇神。部隊裡各級領導都是打倒的對象,這老頭看不慣這亂七八糟的世道。每天端個茶缸子,帶著凳子堵到大門口,放出話來,誰敢進門一步,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在教訓了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後生之後,老爺子打出了名氣,硬是靠一己之力嚇得那些革命接班人不敢進門,使得他待的這個大院成了一方小小的淨土。

  撥亂反正以後,那些恢復職務的頭頭腦腦心裡很感激,明裡暗裡的照顧。讓這個在連長任上退休的老頭硬是享受了團長待遇。

  這人終身未娶,自然也沒孩子,領著十歲的於龍彪進家門的當天,跟樓上樓下的人介紹是自己徒弟,以後要給他的墳頭填土的,這時候老爺子都七十多了。

  老頭不會做飯,到了點就帶著於龍彪吃食堂,於龍彪小小年紀逼得練出了一身好廚藝。老頭帶徒弟也是老辦法,於龍彪不願意上學就不去,天天跟著老頭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於龍彪十八歲的時候,老頭在市場上給他買了十幾雙布鞋,打著包袱,領著他從北到南走了一圈,與民間各式高手切磋。一路上靠著兩條腿,磨穿了所有的鞋才打道回府,這一路整整走了一年多。

  等一圈走完回到部隊,老頭領著於龍彪找到了許廣博的父親,大院裡的最高領導。就說了一句話,「這孩子出師了,以後就交給你,吃了國家這麼多年閒飯,現在該是回報的時候了。」

  從那以後許廣博就再沒見過於龍彪,直到今年過年的時候,於龍彪才又回到大院。按照對國家的貢獻,給他什麼待遇都不為過,許廣博他爹想讓於龍彪到某個海外使館當個武官,但部隊裡有個死規定,駐外武官必須大學畢業。

  這下老爺子急了,找到許老爹,「人是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許廣博在家聽到了這話,自告奮勇的幫忙找到了三美。

  許廣博在部隊大院裡絕對是個異類,從小文靜愛美,口袋裡的手帕從來都洗的乾乾淨淨,疊的整整齊齊,在大院裡一群泥猴子似的男孩裡老是被排斥。他自己親爹也看不慣他,暗地裡揍他好幾次。許廣博別的不行,讀書可以,高中畢業考了個不錯的大學。

  他爹又是高興又是失望,高興的是孩子憑本事考的大學,讓他在一群領導中很長臉。失望的是上了大學的許廣博更不受約束,天天背個吉他和個二流子似的滿世界亂竄。

  許廣博跟於龍彪的從小感情很好,兩家住的不遠,許廣博朋友不多,於龍彪進了大院就跟老頭練武,沒時間和別的孩子玩。他有個愛好,喜歡聽評書,他師傅的收音機裡的評書他聽的不過癮,就讓許廣博給他找書念,他蹲著馬步聽熱鬧。大院裡有人欺負許廣博,他站在前面擋著,為許廣博擋了很多麻煩。現在於龍彪有困難,他跑的比誰都積極。

  楊三美是陳國慶推薦給他的,說實話他真沒想到柳順能被教到這個程度,這一方面是柳順自己用功了,另一方面他覺得楊三美肯定也有獨到之處。

  許廣博在楊三美身上吃過虧,覺得她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女力士,聽到陳國慶說起其人其事,還不太相信。不過他為於龍彪忙活也是為了心安,能有些作用當然最好。

  三美覺得這錢不拿自不拿,大開口要了個最高價,正好這裡五樓要出租,許廣博被家裡管的不行,乾脆租下來當自已的基地,還分一把鑰匙給於龍彪,美其名曰讓他學習累了休息的地方。

  於龍彪覺得餓了,問了三美的意見,乒乒乓乓的在廚房裡忙活,一點都不見外。三美坐在桌子邊等吃的,心裡高興,這下還多賺頓飯。

  吃飽喝足好說話,三美端著茶杯跟於龍彪聊天,「於哥,我這人最為學生考慮,你好好學,有不會的問我。」

  於龍彪笑眯眯的,「都聽你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吃完版,三美覺得今天賺了一筆輕鬆的錢,高興之餘,朦朦朧朧在榻榻米上睡著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三美忽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她嚇得一下坐了起來,手邊的書嘁哩喀喳的就向他感覺有人的地方仍。她腿都軟了,感覺有點站不起來。不經意間碰到了牆上燈的開關,「啪」的一聲燈亮了,於龍彪正坐在書桌的位子上,睜著倆大眼看自己呢。

  「於龍彪,你這個流氓,怎麼進屋的。」三美一看是他,氣的腿也不軟了,力氣也有了,抄起個掃把劈頭蓋臉的就打過去。

  於龍彪一邊躲一邊跟三美解釋,「楊老師,你停手,我這晚上吃多了睡不著麼,也不認識別人,就來看看你。哎呀,住手。」

  三美不管他,掃把打斷了扔一邊用手撓,「你這個流氓,我要報警,找員警抓你,許廣博這混蛋,我饒不了他,你們等著。」三美眼淚汪汪的,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於龍彪手上稍微使點勁,三美被按住不能動,「楊老師,對不住,我就是想找個熟人聊聊天,其它人沒都不合適。」

  三美蹦起來又要揍人,但看到於龍彪那熬得通紅的眼珠,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放鬆下來,「你從哪II進來的,我可不記得給過你門鑰匙?」

  「從窗戶裡進來的,這難不住我。來,三美,坐,坐下咱們聊聊天,大哥給你講故事。」

  三美想著怎麼對付這流氓,打又打不過,甩又甩不開的。她想自己應該先穩住他再說,「睡不著覺?」

  於龍彪點頭,「睡不著,我都五天沒睡了,難受的很。」三美想怪不得到哪裡都一副站不穩的模樣。「那你躺榻榻米上,說吧,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於龍彪沒反對,三兩步走過去躺下,開始跟三美說話,主要討論他家鄉廣西山上的猴子。三美慢慢悠悠接話,直到於龍彪開始打呼嚕。三美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注意到手裡是自己的存摺,都快被捏爛了。再看看桌上的東西,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房子的產權證,秀水街攤位的合同,還有手裡的存摺,自己所有的家底,她自以為藏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都正大光明的擺在書桌上,等著領導人檢閱。

  三美想這是什麼人啊,這樣的學生說不準什麼時候把她偷走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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