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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反派逆襲》第22章
☆、22. 【墨寶】

  周老爺子新得了一幅畫作,想及鄭副董事古學淵博,便起意請他來家裡品論一番。

  這個理由,就是當事人封傲或是周家也沒人在意,別人更只在意結果。

  從前哪裡聽說過老爺子有這般興致請一個晚輩到家裡只是為了一幅畫?周老爺子這是毫不避諱地表示著對封傲的欣賞,讓許多在封傲自那次到周家做客後也沒有借周家的勢採取行動而鬆了口氣的人再次繃緊一根弦。

  封傲到時,韓棟總經理正走出周家偏門。

  他臉上極力控制不滿,勉強笑對送他出來的管家,只見管家眼睛一亮朝另一個方向殷勤地迎了上去,韓棟隨之看去,見是封傲臉色終於變了。

  周管家一口黃牙,笑不出和氣的效果反而顯得諂媚中帶著些犀利:「鄭董您來了,快請快請,老爺子已經念了您兩遭了呢。」

  封傲將李輝匆忙間準備的提手禮遞上去,點了點頭,並未說話。周管家卻不介意,還是滿臉是笑地將他迎進周家。

  車子還沒駛離周家的地界,韓總經理已是忍不住連連砸著椅背。「可恨!這個老東西眼瞎了不成!他鄭晉峰算什麼,不過是一區丟過來廢物回收的東西,我何家他尚且不給面子,一心偏袒楊家也罷了,竟然讓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爬到我頭上來!」

  司機嚇了一跳,趕緊說:「韓總,別亂說。」

  韓棟心裡也忌諱這些,歇了聲掏出煙抽一肚子的煩悶。

  何楊兩家在七區都是一級的家族,在華夏維權會也佔有一席之地,本家比五區的小周家還要風光許多。

  奈何他和方海軍都是那過江龍被地頭蛇壓得抬不起頭來。

  何家這樣的科技新興家族原本和小周家這樣玉石古玩起家的古典家族本在業務上沒什麼往來交集,不如楊家這樣的餐飲起家的大家族在小周家跟前混得開。

  原本這樣的差距並不明顯,畢竟商人不會和錢過不去,只可惜,他沒有方海軍那樣放得下,沒有在一開始來五區發展的時候就對周家放低姿態站了隊伍,以至於即使有何家這個後盾在公司採取政策的時候屢屢受阻。

  近兩年,他收斂了很多,也開始頻繁地往周家走動。但顯然,幾乎每次都是躊躇而來,負氣而歸。

  封傲見到周老爺子時,他正在庭院中專心致志而小心翼翼地修理著一盆蘭花。鄭宥廷沉默地站在他身邊,見他來了也不曾多看一眼。

  周管家這時候可不敢打擾了老爺子,封傲客隨主便,便也等在了一旁。

  倒是有一個嬌俏的聲音闖進安靜裡:「爺爺!任佑是不是在這兒呀?」

  老爺子眉頭一皺,倒也乾脆地收起了手裡的剪刀,看向了活潑地跑過來的孫女。他的語氣雖是責備卻也透著縱容:「見了客人也不打招呼,你真是越發沒有行狀了,這是女兒家該有的禮儀嗎?」

  周曉寧俏皮地吐了吐舌,看了鄭宥廷幾眼,才對封傲道:「鄭叔叔,您好。」

  封傲笑了笑,聽周老爺子嘆息道:「都說女兒富養,哪知道無法無天成這般模樣,以後誰還管得住她喲。倒是讓晉峰你見笑了。」

  封傲隨口道:「周小姐這般很好。」

  又客套兩句,周老爺子便請封傲進屋去看畫。

  周曉甯聞言,立即道:「爺爺,您和鄭叔叔看畫,讓任佑陪陪我好不好?我們要辦一個E文辯論會呢,我想讓他教教我。」

  周老爺子不用想都知道自家孫女醉翁之意不在酒,瞪了她一眼:「成天擺弄那洋把戲咱們家教育你這麼多年,你看看你還記得漢子怎麼寫麼!隨我進來。」

  周曉寧不敢忤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和鄭宥廷待在一起,此時嬉笑著挽了老爺子的手臂,討饒地說了幾句俏皮話,讓老爺子消氣。

  管家利索地將畫取了來,遞給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招呼道:「晉峰,過來看看這一幅墨蘭畫得如何。」

  墨蘭,象徵淡泊高雅,周三給老父尋這麼一幅畫來可是用心良苦的。

  封傲上前,些微泛黃的圖紙上筆墨勾勒出的一株墨蘭細細品啄起來很有些超凡清雅的韻味。

  周老爺子道:「雖說考證不出出自誰手,但畫風很有虛谷先生的風範。不過這邊上的題字剛勁淩厲與虛谷先生英氣的行墨大相庭徑,卻也是難得的好字了。只可惜最後一行字被這百年時光消磨,已經看不出原樣了。」

  品鑒畫作,不得不說周老爺子是高看了封傲。古派家族尚古,他們不僅崇尚古老文化,更謹以此為自己的立世之道。封傲比起這些追溯古學的人來說,自然有不一般的優勢,但那在異世一生專於武學,這些舞文弄墨的把戲,他一沒那個閒工夫賞花作畫,二是沒那個心性。

  不過這一筆字倒是可以一看。

  封傲細細打量,才道:「行墨頗得風骨,筆鋒冷峻,透著些傲氣,卻也未脫去浮躁,想來題字的人年紀不大。」

  這想法和周老爺子不謀而合,直說果然與封傲投緣的話。

  少女在戀愛裡中慣於追逐和仰望,將自己放得很低。周曉寧也是如此,但她不比一般女子,家境的優渥讓她的秉性和脾氣都非常高傲,此時被鄭宥廷冷落在旁,心中難免鬱鬱,便咬著嘴唇硬生生將自己的視線從鄭宥廷身上挪開,以示自己的不悅。

  她這時候才分心去看她爺爺視若珍寶的水墨畫,聽老爺子讚嘆,便留心了題字。她念道:「紫蘭秀空蹊,皓露奪幽色,馨香歲欲晚……」她想了想,「是千年前一位詩人張九齡的作品吧,後面一句是『感嘆情何極』對麼!」

  周老爺子滿意一笑:「總算你這丫頭還沒將這些忘乾淨。」

  周曉甯開懷,下意識地看向鄭宥廷。見他對自己方才的表現無動於衷,被爺爺誇獎了的興奮也淡了幾分:「爺爺,您不是總說任佑古學淵博麼,您讓他將最後一句補上可好?我都沒見他寫過毛筆字呢。」

  那雙手還是拿槍來得實在。

  周老爺子深知任佑的底細,鄭宥廷古學淵博這類話不過是他擺在明面上對旁人的託辭罷了,此時見孫女糾纏,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鋒道:「爺爺可見多了。不知是否有幸請晉峰補上一句?」

  周曉寧嘀咕:「他會不會啊,要是寫壞了這幅畫就毀了。」被周老爺子瞪了眼不再說了。

  鄭宥廷暗看了封傲一眼,見他面上沒有任何不安的神色甚至還笑著說什麼『此乃我的榮幸』就繞到了書桌後選毛筆,真要寫上一句。

  他心裡吃驚,但很快又平復了。

  ……一切都不對勁。

  鄭宥廷沒有自信說自己瞭解父親,但也聽鄭老爺子說過很多次自己的長子對古學的涵養很差,生在鄭家,卻鍾愛一些洋文化,心思也都花在了那上頭,他會喜歡上成蔚那樣的新派千金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此時,他的神色卻那樣自信,鄭宥廷已經看不明白自己的父親,他身上有太多別人——甚至最親近的爺爺都不曾瞭解的秘密。

  封傲握筆的姿勢老練,看得出是常年練字並精於此道的人。

  那在宣紙上灑脫而就的字,讓周曉寧驚訝非常。

  她沒想到這個方志安偶然提起時十分不屑的軟柿子似的副董事竟能寫出這樣的好字。

  她對書法只懂一些皮毛,外行人眼中的好字必是非常好看,讓人看不懂卻很有藝術感的,讓人看了後忍不住細細再看幾遍的字,如同他爺爺的字。

  而此時,封傲的字,在她眼裡就是這樣充滿神秘魅力的好字!

  周曉寧看得有些入迷,這種入迷無關其他,而是所有女性在看到唯美的足夠吸引她視線的事物時情不自禁的欣賞。

  仙風道骨,優雅典致。

  分明他身上還穿著西裝,但揮毫的模樣和神情就如從水墨畫中走出的古人一般。

  這般風采……說句大不敬的話,她覺得比自己爺爺寫字時更像那麼回事!

  見狀,周老爺子心內又是幾分沉吟,鄭宥廷盯著封傲看了一秒,立即又移開了錯愕的視線。

  眾人心思各異,在封傲收筆的一瞬間全都收斂了個乾淨。

  感嘆情何極。

  繁體讓這五個字變得豐滿,似乎連表達出的情感也生出它應有的悠遠古意。

  周老爺子頻頻稱奇,直道:「老朽須得甘拜下風啊,晉峰年紀不大,但這筆墨涵養真非一般人可比啊。今日倒是老朽受教了。」

  鄭宥廷未表露出來,心裡的疑惑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老爺子誇讚一番後,又是一陣閒話,末了,還留封傲用飯。封傲也未推辭。

  周老爺子對管家道:「這可是晉峰頭一次在家裡留飯,讓廚房千萬用心。晉峰可有什麼忌口,哦,是了,前個兒還得了一瓶好酒,沒得便宜你小子了。」

  幾句話中語氣越見親切,全然不把封傲當做外人。

  暗地裡,他對封傲的探究卻沒半分放鬆。

  常言道字表人心,據老爺子看來這種淩厲中帶了些保守溫和的字不該是他所以為的封傲寫出的。但若要說封傲刻意改了字體叫他沒看出半點刻意痕跡來也無可能。

  他很清楚,隨性地轉換行墨風格,脫離書寫的一般習慣而叫他這樣的老骨頭都看不出半點疏漏,絕非易事。

  他不知道的是,封傲還在劍門學武的時候,一位總是和他師父不對付而三天兩頭被罰抄門規的師叔總要找他幫忙代筆。久而久之,那位師叔的字體也臨摹成了封傲行墨的另一種風格,此時寫來甚是自然。

  想及此,封傲不禁有些唏噓。

  當初一段往事如今因緣際會間成了他隱藏身份的手段,若是自己原本淩厲殺伐的字體叫多疑的周老爺子看了,哪裡還有現在這種和氣的假像?

  這些自詡高位的人總言寒峰寂寞,瞧了誰都想拉入局中比上一番高低,卻也容不得別人比自己強。不論本身意願如何,封傲自是奉陪到底。

  在周家用了晚飯,封傲便告辭離開。

  周老爺子回到書房,重新拾起那幅畫打量著墨水幹透的字跡,半晌,才將它遞給鄭宥廷。

  「時機。一區。文墨。巧合……」

  周老爺子低聲說著,每一個詞說罷停頓半晌不知琢磨著什麼才繼續說下一個。他眉眼裡化不開的陰森又浮了上來,抬頭對鄭宥廷道:「任佑,你可相信這世上有單純的巧合?」

  鄭宥廷的目光從封傲留下的那行字移開,沉聲道:「周爺,您打算怎麼做。」

  周老爺子冷笑了聲。

  須臾,他下意識轉動戒指的手停了,臉上的嗜血也消失了個乾淨。他對鄭宥廷道:「你到我這兒也夠久了,若是再在周家耗下去那老鬼該說我薄待了你。明個兒你去趟周大那兒,接他手頭的活,讓他回來一趟。」

  鄭宥廷沒有異議。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周老爺子便是讓他代理周大的事務,這時候也不會將大事交到他手上。

  對於引薦他來的老朋友和鄭宥廷抱有歉意更是屁話,相反的,他特地讓周大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只能由一個不會背叛他完全信任的人去做的事。

  回房之後,鄭宥廷在門後沉默地站了很久。

  時機。一區。文墨。

  在周家準備大方手腳的時機,這個毫無預兆從財閥總部空降來的頂替一個不中用副董事位置的人,還精通文墨輕易滲透進周家這樣的古派世家,這樣的巧合,如何不引起周家的高度戒備?

  他滿足所有因素,但偏偏,又是最不可能的人!

  鄭宥廷光是想著眉頭就皺起來了。

  、他比誰都清楚他父親被派到這個破落地內裡的曲折,但這些又是絕不能讓周家嗅到任何端倪的內情,否則,光一個鄭家大少爺的身份就足夠周家將他撕成碎片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

  那人還非要不聽他警告地湊上周家,當真是——!

  鄭宥廷難得氣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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