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前往無修門

　　等第二天蘇元寒按照以往的習慣起來，並在房間內修煉了一個時辰的靈力以後，一出房門準備找個地方繼續法器的修行時，發現自己被三成長老堵個正著。

　　在明白三成長老的來意以後，蘇元寒不免想起昨晚外公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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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林蘊之帶著蘇元寒來到昭清宮專門修行居住的地方，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臨走前，他對蘇元寒說了一番話。

　　「明天三成長老以及霆陽長老可能會來找你。如果他們想讓你轉修其他道，你直接婉拒就好；如果他們只是想讓你嘗試一下，你可以根據興趣試一試。若你在符籙或者劍法上有天賦，稍微涉獵一些這方面的東西，對你以後也有好處。當然，你要確保這不能影響你自己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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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想讓自己嘗試一下畫符的三成長老，蘇元寒默默感嘆自家外公料事如神。

　　不過，蘇元寒對於符籙確實挺有興趣，畢竟以前看到電視中的道士，一般都是丟出一把符籙，然後消滅各種妖魔鬼怪的樣子。雖然他知道這都是杜撰出來的，但也不妨礙他對畫符有些許好奇不是。

　　因此，蘇元寒很爽快的答應了三成長老的建議，包括後面來的霆陽長老說的基礎劍法，他都一併答應了下來。

　　而經過嘗試後，兩位長老發現這小公子在這兩道上的天賦上佳，很是不錯。雖然他們想試著遊說蘇元寒轉修，但這也只是想想，定下修行的道以後不輕易更改的規矩他們還是懂的。

　　不過兩位長老雖然不指望人家轉修了，但還是希望蘇元寒盡可能多的涉獵這方面的東西，不要埋沒天賦。

　　蘇元寒自然是答應了。但他也和兩位長老說清楚了，自己一天中只有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學習這兩種東西。這還是由於最近在古琴上遇到了瓶頸，經過外公建議暫時減少了練琴的時間而空下的。

　　而三成和霆陽兩位長老略一猶豫也同意了，兩人還商量了一下教授的順序。最後在他們兩個即將打起來的時候終於確定，先有霆陽長老教授劍法，再是三成長老教授符籙，每人一天，直到蘇元寒離開昭清宮為止。

　　蘇元寒開始覺得這兩樣都挺有趣，而且技多不壓身，欣欣然就答應了。然而等他正式開始學的時候，才發現隔行如隔山，雖然他有點天賦，但還是學的挺艱難。

　　不過他不知道，教授的兩位長老卻是極為震驚他的學習速度了。每天只學習一個時辰，進度卻是人家的好幾倍，短短四天，不僅揮著劍法有模有樣，連符籙也能簡單的繪製幾種，可謂是難得的速度了。

　　感慨於蘇元寒的學習之快，霆陽長老和三成長老也愈發加緊了對他的教習，而蘇元寒也感到每天的任務越來越重，心中感慨學習不易的同時，也更加專注於這些新的東西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在蘇元寒的「副業」學的愈發好了的時候，林蘊之終於打算啟程前往無修門了。

　　這天一早，林蘊之帶著蘇元寒無聲無息的就出了門，只給幾位長老留下了口訊。

　　而蘇元寒在走之前已經和霆陽以及三成兩位長老打過招呼，而他們知道以後塞了幾本劍譜以及符籙筆記給他，讓他出門以後別忘了練習劍法以及畫符，其他的也沒多說什麼。

　　經過這段時間的教導，這兩位長老於蘇元寒也算是有半師之誼了。蘇元寒默默向他們行了一個大禮後，也沒做什麼矯情之態，告別了兩位半師。

　　等林蘊之帶著蘇元寒踏上飛劍飛了一段路程以後，林蘊之開口了：「這段時間學得怎麼樣？」

　　原本專注地盯著腳下飛劍的蘇元寒愣了愣，迅速回過神來，笑著說：「很好，兩位長老教了孫兒很多東西，而且孫兒隱隱感覺自己在古琴上又有所領悟了。」

　　「那就好，要記得，專修一道雖然更容易成功，但觸類旁通才會走得更遠。」

　　林蘊之不是很贊同如今那種只專修一道的說法。在他看來，如果沒有餘力的情況下，專修一道確實沒錯，但在力有所及的情況下，只要不動搖本身的道，多接觸一些東西對自身修行還是很有好處的。要知道，現在的築基期修者，大多都不是只懂一種道，兼修符籙、煉丹的舉不勝舉。

　　「嗯，元寒記下了。」

　　如此飛行了大約兩個半時辰，蘇元寒與林蘊之就到了距離無修門不遠的隴城。

　　不知是偶然還是刻意，無修門和昭清宮之間相隔並不遙遠，往來很是方便。當初林蘊之來無修門詢問九陰之體功法的時候，要不是還要替蘇元寒找齊藥浴的材料，大概兩天就可以結束事情回林家老宅了。

　　隴城是無修門山下的一座城市，因為靠近無修門，受無修門的庇護，因此城市規模較大，城中街舖林立，來往人口也多，很是熱鬧。

　　蘇元寒和林蘊之兩人到達隴城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本想在城內用了飯再上門，卻沒想到在剛靠近隴城時，就看到一個熟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熟人慕清看見林蘊之出現眼前一亮，原本懶洋洋的臉上瞬時精神起來。只見他快步走向林蘊之和蘇元寒兩人，嘴裡招呼著道：「你們終於到了！我可是在這等了好久了。」

　　蘇元寒還沒忘記這個曾在林家老宅住過幾天的人，他禮貌的打了招呼以後，就退到自家外公身側，靜靜地看著兩人交談了。

　　「你等了很久？」林蘊之問走到他身旁的人道。

　　「是呀，自從你給門主回信說不日即將上門以後，門主就讓我在這裡等著了。等了好些時候了，你再不來我都想直接找你去了。」慕清一臉抱怨道。

　　聽了這話，林蘊之雖然有些無奈，卻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父親表示出的濃濃的期待。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打算先進城，等用了午飯再上山，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林蘊之知道自家父親還等著，也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問道。

　　「當然一起去啊，好不容易等到你們了，我自然要跟著你們走了。」慕清理所當然地回道，「來來來，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慕清迫不及待的走在前面，身後的林蘊之和蘇元寒對視一眼，也隨後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進了城門以後，慕清目標明確，直直往一個方向走去，口中不停：「最近剛好臨近百花盛會，所以隴城內的酒樓客棧基本已經滿了。如果你們有興趣，到時候可以一起參加，有挺多有意思的東西的。」

　　「那你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說基本客滿了嗎？

　　「今天我帶你們去的雖然不是什麼酒樓，但我保證裡面的東西味道肯定不錯。」

　　看著慕清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林蘊之也不再多問。他把自家外孫往自己身邊攏了攏，避免撞到街上的人群。

　　蘇元寒一隻手被林蘊之牽著，看似專注的緊跟著兩人，但暗地裡眼睛卻是一刻不停的看著四周。

　　街上不停叫賣的小販、行走閒逛的路人以及不時停下和賣家交談的人，蘇元寒只感覺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和俗世不同，上靈境似乎是還保留古時候的習慣。別的不說，單單衣物，除了剛剛來上靈境帶來的那些現代服飾以外，蘇元寒身量漸長以後，林蘊之給他準備的就是窄袖長袍或者廣袖長衫之類的明顯帶著古韻的衣物了。

　　而蘇元寒在塔樓單單看書的時候還沒有多大感覺，等他在昭清宮待了一段時間，他才開始慢慢接觸並習慣這種種不同之處。好在他的書也不是白看的，經過一段時間以後，現在他已經能很好的適應這裡的環境氛圍，也明白了為什麼林家內的人仍保持古時候的習慣了。

　　正當蘇元寒看的不亦說乎的時候，慕清已經到達了他的目的地。

　　「諾，就是這裡了。」慕清指著巷子內的一家小店說。

　　「你確定是這裡？不要像之前那次一樣，說是什麼好喝到懷疑人生的湯，結果就是一碗放了各種調料的東西……」看著裡面似乎也沒什麼人的樣子，林蘊之有些懷疑，自家好友真的是劣跡斑斑了。

　　「放心啦，這家店雖然看著不起眼，但裡面的東西味道真的很不錯的。」慕清努力遊說著。

　　林蘊之看了眼不停保證的好友，勉強再信了他一次，帶著外孫跟著他進了店。

　　蘇元寒這時候也把注意力轉到了這家不起眼的店。

　　這家店看上去不僅店面小，位置也不是很好，而且門上也只寫了兩個簡簡單單的「食鋪」。走進門，店裡現在也沒客人，只有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靠在一側牆上，昏昏欲睡。

　　慕清帶著人進店以後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熟練地招來一旁的店小二開始點菜。

　　只見他三下五除二的點了幾個菜以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問了一句：「你們需要點什麼？有忌口的嗎？」

　　「沒忌口的，你決定就好。」林蘊之和蘇元寒兩人都比較隨便，不怎麼挑食。

　　「那就再點一份靈蔬和一份清蒸魚尾，就先這樣好了。」

　　把菜單遞還給一旁的店小二以後，慕清轉頭又開始絮絮叨叨個不停。從詢問蘇元寒現在修行如何到什麼時候回俗世，從抱怨林蘊之很久不在上靈境到講述他近年來的各種見聞。

　　直到開始上菜，慕清才意猶未盡的停止各種靈異事件的介紹，轉而招呼一臉生無可戀的林蘊之和蘇元寒吃飯：「好了，快嚐嚐。」

　　林蘊之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忍下拔劍的衝動以後，才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蔬菜送進口中。

　　咦？

　　林蘊之剛吃進一口蔬菜，就感覺到了一些奇異之處。不同於外表的平平無奇，林蘊之能感覺的到，這靈蔬蘊含的靈氣很是純粹，幾乎沒有一點雜質，是不可多得的東西。

　　林蘊之看了一眼對面的好友，只見慕清正朝他擠眉弄眼：「怎麼樣，不錯吧，這裡的材料好，做飯的手藝也不錯，很適合你家外孫。」

　　「多謝。」林蘊之點點頭，這裡的東西確實很適合自家外孫現在的情況，慕清這份心意他領了。

　　蘇元寒在聽了桌上兩人的對話以後，忍不住好奇，也夾起一根蔬菜吃進嘴裡。

　　唔！

　　不同於林蘊之能夠明顯感覺到這靈蔬的不同，蘇元寒只是覺得這些菜的味道格外好，讓他整個人都很舒適。

　　坐在一旁的林蘊之看著自家外孫瞇起眼享受的模樣，笑著說道：「感覺味道好的話就多吃點，這些確實不錯。」

　　「嗯，外公你也吃。」蘇元寒嚥下嘴裡的菜，不忘招呼外公吃飯。

　　林蘊之依言端起碗，也開始用飯，而對面的慕清早就忍不住食物的誘惑，已經在大快朵頤了。

　　沒多久，一行人吃完了飯。

　　林蘊之剛準備付錢的時候，就見慕清朝他擺了擺手，然後看他直接站起來走到門邊，在靠門櫃檯上擺著的盒子內放入一個小袋子後，示意林蘊之和蘇元寒直接出門。

　　林蘊之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跟著他出了門。

　　等到了門外，慕清才解釋道：「這家店鋪規矩不一樣，飯錢不要靈幣、靈石等貨幣，而是要用一些植物的種子作為付款。而客人們吃完以後也不需要再去打擾店鋪老闆，只要把種子放到哪個盒子裡面就好。」

　　「原來是這樣，也是個很有個性的店老闆了。」林蘊之雖然有些訝異，但也見怪不怪。上靈境奇怪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用植物種子作為交易也不是特別突出的情況。

　　雖然林蘊之沒有太大驚奇，但蘇元寒卻很是好奇的。

　　「外公，剛剛上菜的那個人就是老闆嗎？他一直閉著眼睛怎麼會知道我們有沒有付錢呢？」

　　林蘊之耐心解釋道：「沒錯，剛剛在店裡的那個人別看他不起眼，人家修為起碼已經達到築基期。我們有沒有付錢，付了多少，人家不需要睜開眼睛就能感受到了。」

　　「這麼厲害？！」

　　「所以說，出門在外，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也不能任自己性子胡來，盡量低調做人。但真要遇上事了也不能退縮，自己能解決的就直接解決，即使解決不了也可以先暫避鋒芒，保證自己的安全以後，再找人幫忙……」

　　林蘊之諄諄教導著剛剛正式接觸其他人的外孫。這趟出門除了修行，林蘊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蘇元寒親身體驗一番上靈境的生活，同時傳授他行走歷練的經驗，讓他不至於以後吃虧。

　　走在一旁的慕清有些黑線，這說的不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搬救兵」嘛！好友雖然這些年低調了不少，但這護短程度是愈發嚴重了。

　　等林蘊之這突然的教學告一段落，蘇元寒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牢牢謹記，不負外公的教導。

　　而終於等到老友結束教導的慕清，看林蘊之一副欣慰的模樣，還有再長篇大論一番的架勢，忍不住上前一步打斷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上山吧？門主還等著呢。」

　　「也好，那我們現在上山吧。」林蘊之頓了頓，同意了慕清的建議，教導外孫也不急於一時，以後慢慢來就好。

　　蘇元寒剛剛接受了一大堆關於如何行走上靈境的常識，正想要好好消化一下，也沒什麼異議，順從的點了點頭。

　　之前外公說過，無修門門主是他父親，關於這一位神秘的長輩，不論是蘇元寒自己，還是他的父母，都是滿滿的好奇。這次難得有機會見上一見，蘇元寒內心挺期待的。

　　——我的這位外曾祖父到底長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