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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錦衣衛工作報告》第53章
第53章

  它像個剛來到世界上的嬰兒,新奇的看著街上鱗次櫛比的建築,牽著驢馬跑生意的客商,吆喝買賣的店家,結伴而行的路人,熙熙攘攘,目不暇接。

  不過,它一直沒忘記自己的心頭好,進了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買了紙筆,轉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內,揮毫潑墨,眨眼間就繪成了一副半身肖像畫,惟妙惟肖。

  “我畫得好棒啊。”它洋洋自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搖頭,“不行,我這樣豈不是跟姚來鳳那廝一樣自視甚高,自吹自擂了麼。”

  它吹幹畫作,拎著來到了街上,看到面善的人,就走上去開口問:“你見過畫中的這個男人嗎?我畫得不好,你隨便看看吧,見過嗎?嗯?”

  路人都沒見過畫上的男人,有直接搖頭擺手快步走開的,也有見它好看,出言調戲的。

  “小娘子,你找畫上這個男人幹什麼呀?閨房寂寞?”

  它看著對方猥瑣的嘴臉,不加掩飾的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太醜陋了,真是太醜陋了。”

  對方應該慶倖這是大白天熱鬧的街頭,否則非得像姚來鳳一樣,給他點顏色看看。

  它不想面對醜惡的東西,轉身就走,這時候對方卻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小娘子要去哪里?”

  就在它要爆發的時候,就見這人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他恐懼的事物,忙鬆開了手,低著頭快步走開了。

  它納悶的抬頭一瞧,一個身穿錦衣的人出現在他面前,長得倒是普通,但是衣裳卻叫它第一眼瞧見就喜歡得緊,這衣裳是曳撒制式的,繡著精緻的圖案,襯得人氣質不凡。

  好喜歡呀。

  來人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畫像,掃了一眼,嚴肅的質問道:“你找畫上的人做什麼?”

  田斌發現這個婦人拿著一副畫像在街上尋人,看起來很可疑,便走過來查探一番,沒想到卻發現畫上畫得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上司程東一程小旗。

  “我是……我是他娘子。”

  “程小旗根本沒成婚!你這婦人到底有何目的?”田斌心生疑惑,“你隨我走一趟,有些事情要問你。”

  它求之不得,聽他的語氣,他認識畫中人,只要跟他走,就能見到他了。

  它美滋滋的跟在男人身後,恨不得步子再快點,這時候就聽旁邊的對她指指點點,“被錦衣衛的人抓住了,還笑呢,莫不是個瘋子?”

  “好像腦子確實不大清醒,剛才拿了副畫,逢人就打聽,可能是哪家跑出來的瘋婦。”

  錦衣衛?那是什麼?不過,既然知道了他們是錦衣衛的人,那麼這傢伙也就沒什麼用了,還是自己親自去找更可靠。

  走了一段路,到了稍微僻靜的街巷,她見四周沒什麼經過,捂著肚子道:“我病了,走不了了。”

  田斌知道她是裝的,站到她跟前呵斥道:“你別耍滑頭!”

  可它就是要耍滑頭啊,說時遲那時快,它突然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下,田斌只覺得頭重腳輕,還沒等說上一句話,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它將人攙扶到一個小巷內的柴堆後面,半個時辰之後,“田斌”穿著精緻的飛魚服從柴垛後面走了出來,滿意的抻了抻衣袖,“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打扮的行頭不能差。”

  不過,這臉卻不怎麼樣,所以還得找“程小旗”。

  想到程小旗的臉再配上自己這身衣裳,堪稱完美,它不由得幹勁十足。

  它一路打聽來到了錦衣衛衙門,看到守門的人穿得和它很像,它確定這裏就是程小旗所在的地方了。

  “你見到程小旗了嗎?”它一走進去,看到一個人,開口就問,“他在哪里?”

  “程小旗?哪個所的?哪個百戶旗下的?”小旗官實在太多,不是特立獨行,聲名在外的那種,不會人人都認識。

  它不知道,有點鬱悶,失望的時候,就聽眼前的人說:“你去大堂那邊問問吧,那邊哪個所的人都有。”

  它重新燃起了希望,摸索到了大堂的方向,才一進去就有人和他打招呼,“田斌,你也來看佈告啊,今天沒什麼新消息。”

  哦,原來這張臉的主人叫田斌,它目的明確,開口就問:“程小旗在哪里?我想見他。”

  “他病了,昨天和今天都沒來。”

  “病了?我要去探病!快告訴我他家在那裏!”

  想要探病溜鬚拍馬的話,表現得也太猴急了,但看不慣也不能阻礙人家獻殷勤,便將程東一家住的胡同位置說了,剛說完,就見田斌轉身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

  宋映白和謝中玉到了程東一家門口,敲開門後,程父一見宋映白帶來一個道士,欣喜的道:“請進請進,東一昨天回來一直說他中邪了,我尋思找個懂行的給他看看,結果他說不用,說宋百戶會帶人過來,這不,真就來了。”

  “他還好吧?”宋映白介紹道:“這位是龍虎山上清宮的謝中玉。”

  程父一聽是龍虎山道士,自然高看一眼,“那我就放心了。東一挺好的,挺好的,就是不大方便。”程父帶著兩人到了程東一的臥房,“要不要我幫忙?”

  謝中玉道:“勞煩你們先避一避,一會可能動靜有點大,家裏最好別留人。”

  “那我和他娘出去走走親戚吧。”雞宰好了,還沒收拾,看來得晚上了。

  程父走了,宋映白敲著門板道:“程東一,我帶人來了,能進去嗎?”

  程東一剛才已經聽到他們在門口說話的聲音,“門沒閂,你們直接進來罷。”

  宋映白跟謝中玉推門而入,見程東一坐在桌前,屋內鏡子瓷器桌面一切能反光的地方,都用布罩了起來。

  宋映白介紹過謝中玉,便開門見山的對程東一道:“剛才我們去了姚來鳳那個秘密小院,發現鏡子已經被砸碎了,不知是誰幹的。我想測試一下,看看你現在還能不能聽到妖怪的聲音,如果能,那麼這妖怪就沒死,如果不能,很可能它已經死了,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程東一見有道士在場,加上宋映白的提議非常有道理,“好,我這就試試看。”

  他桌上就有一面扣著的鏡子,他提起一口氣,然後將鏡面對著自己的臉,他眨眼,鏡中的他也眨眼,沒有任何異常,周圍清清靜靜。

  “……好了!”他笑著仰頭看宋映白,“它不出現了。”

  宋映白心裏高興,但想到這妖怪可能有疏忽的時候,警惕的道:“再看一會吧,或許它打盹呢。”

  程東一深以為然,盯著鏡子中的自己足足有半刻鐘,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發肯定那妖物消失了。

  謝中玉坐到桌前,隨時觀察周圍的情況,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看來那面鏡子就是妖怪的本體,鏡子碎了,它也完了。”宋映白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咱們好像撿了一個便宜,真是走運。”

  程東一將影子放下,伸了個懶腰,“中午讓我娘做幾個好菜,咱們慶祝一下。”

  謝中玉道:“是該好好慶祝一下,宋映白,咱們真是好久沒見了。”

  自打謝中玉不給他當寵物了,宋映白確實有點想不起他來了,半開玩笑的道:“那不如你做東,請我們出去喝酒。”

  謝中玉笑道:“你借機敲詐啊,行,誰讓我欠你伙食錢呢。”

  正說話,就聽有人高聲道:“程小旗,你在嗎?我是田斌啊,你在哪里?”

  “田斌?他來幹什麼?”程東一知道這個人,屬於他管轄下的很普通的一個校尉,兩人也沒有任何的私交。

  “探病?那也太冒失了,哪有直接闖進來探病的?”

  這時候“田斌”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口,程東一起身朝門走去,手才碰到門板,還沒等打開,外面的人就推開門,闖了進來。

  這個冒失的舉動,讓他們很是吃驚,畢竟到人家探病還如此無禮的實屬少見。

  最吃驚的還得屬謝中玉,他噌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還順帶踩了宋映白一腳。

  “你幹什麼?”宋映白覺得有必要報復回來,站起來想扯他的耳朵,但就見謝中玉鬢角微微發汗,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田斌。

  宋映白見這個叫田斌的校尉是個高大的漢子,此刻也盯著謝中玉在看,目光中有一絲畏懼,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它心花怒放,喜不自勝,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間福地呀。

  不僅這幾天魂牽夢繞的程小旗在,還有另外兩個賞心悅目的美男子在這裏,雖然其中一個是道士,但是不礙事,他這麼年輕,應該沒什麼道行,不是它的對手。

  程東一見“田斌”莽莽撞撞,不滿的道:“你怎麼進來的?”

  程東一一開口,將“田斌”的注意力又引回到了他身上,滿眼的傾慕看著他,“程小旗……”

  程東一惡寒,本能的把身子往後仰,田斌這是怎麼了?太奇怪了吧。

  這時候就聽謝中玉開口乾笑道:“這位善人來得正是時候,我們問卜恰好缺個人手,你願意加入嗎?”

  他擔心自己莫名其妙的說出這種話,會不會被不明就裏的宋映白他們拆臺,但他實在沒機會解釋,只求三清保佑,如果不慎打草驚蛇,也只能硬拼了。

  程東一和宋映白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畢竟他們不是一般人,身邊的人突然說出奇怪的話,極有可能是發生了突然狀況。

  加上田斌的狀態確實奇怪,宋映白由此判定,他就是異常。

  “是啊,來吧,我們在問卜,必須得四個人才行。三缺一正愁呢,你就來了。”宋映白笑著上前,主動將田斌身後的門關好,並朝程東一使眼色。

  “真是巧啊,快來坐吧,田校尉。”程東一的演技雖然不如宋映白自然,但也算得上不出戲。

  最差就是謝中玉,動作略顯僵硬,說辭也不流暢,顛三倒四的,“這個所謂的問卜啊……嗯,就是問卜,問卜呢,就是占卜現在不知道的事情……”

  田斌沉浸在這美好的景象中,被人邀請就歡歡喜喜的走了進來,坐到桌前,雙手托腮挨個瞅對面的三人。

  宋映白見謝中玉慌亂,判定這個“田斌”不正常,但卻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是鏡子裏的妖怪?

  於是指了下桌上方才程東一用過的手鏡道:“這個東西放在這裏是不是礙事呀,要不要拿開?!”

  謝中玉怔了下,猛地反應過來,話裏有話的道:“對!就是它!礙事,還是拿開吧。”

  宋映白瞟了眼程東一,你聽出來了吧,這個田斌是鏡妖!

  程東一不敢做太大的表情,但內心已經亂成了一片,眼神中流露出恐懼,難怪剛才看鏡子,它沒出現,敢情是已經直奔我家,不屑於在倒影中露面了。

  宋映白眨了眨眼,你要淡定啊淡定。

  他朝謝中玉笑道:“人到齊了,那就開始占卜吧。”他也不知道謝中玉為什麼提占卜,但此時只能順著他的話說。

  本來是奔著程小旗來的,卻沒想到有意外收穫。田斌根本不在意這三個人說什麼,一個個盯著他們的臉看,程小旗就不說了,五官端正,好有男子氣概,剩下兩個人,一個秀氣標緻,一個面如冠玉,究竟要選哪一個做下個面孔呢?

  好難選哦,都想要。

  “田斌”一臉的如癡如醉,宋映白皺眉思考,程東一低著頭,不時抬眸觀察出入口,可能在醞釀逃跑的路線。

  謝中玉道:“呃……我突然想到最近很流行的一占卜方法,不需要乩盤,方法非常簡單,叫做……四方魂令占卜法,方法是聚齊四個人,一人拿著法器,其他三人發問即可。”

  宋映白雖然覺得這個占卜法的名字是謝中玉胡編的,但是很認真的問:“一聽就不得了啊,快開始吧。”

  謝中玉將右手伸進左袖中摸索,他今天出來捉妖,朝師叔借了法寶陰陽環。

  一個赤金色的手鐲大小的陰陽環,被從袖中取出,擺到了桌上,他豎起二指念動咒語,就見這陰陽環嗖嗖嗖瞬間直徑擴大了三倍不止,變成了臉盆大小。

  “田斌”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它興致勃勃的道:“這是乾坤圈?”

  謝中玉道:“對,又叫陰陽環,這可是件了不得的法寶,心裏想著你關心的事情,只要開口問一問,它就會出結果。”說著竟然起身,坐到了桌子上,雙腿盤起,雙手持著陰陽環,看向其他人,“誰先來?”

  宋映白道:“我來我來,我想看看我爹最後到底把家業給了誰。”說來也奇,話音剛落,乾坤圈內生氣了繚繞的煙霧,等煙霧退去,出現一個矮胖的老頭,每個手指頭上都戴一個金戒指,他下面跪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朝他磕頭。

  宋映白明白了,這是謝中玉製造的幻覺,他爹不矮胖也沒那麼爆發土豪范,但此時他需要的就是演戲,“啊,竟然是我三哥?他居然把家產都了我三哥!”

  然後負氣般的坐到了一旁,嘟囔道:“這老頭真是太過分了。”

  程東一沒見過宋映白的父親和三哥,半信半疑的想,難道謝中玉真有這種寶貝?

  “我來問……嗯……我想看看我未來的妻子是什麼樣子。”

  迷霧聚集,再散開的時候,陰陽環裏洞房花燭夜,程東一新郎裝扮,正拿秤桿挑身旁新娘子的蓋頭。

  就在挑開的瞬間,畫面戛然而止。

  “怎麼沒了?!”

  “想繼續看的話也行,拿黃白之物來。”謝中玉手一伸,眼睛一翻,一副死要錢的嘴臉。

  程東一不滿的道:“你怎麼這樣?!趁火打劫嗎?!”

  宋映白在一旁勸道:“算了算了,哪個寺廟道觀不要香火錢啊,消消氣。”

  “我有銀子!”“田斌”一步上前,竟然從袖中摸出了一塊碎銀子放在了謝中玉跟前,十分虔誠的道:“這是我的供奉。”

  謝中玉將銀子收了,一本正經的問:“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這個世界上最漂亮人是誰,在哪里住?”

  宋映白看向謝中玉,你悠著點,千萬別說人在宮裏。

  陰陽環內煙霧彌漫,煙霧只散去一點,導致畫面像蒙了一層白紗,讓人看不真切。

  它急道:“怎麼模模糊糊的?”

  “你靠近了,自然就看清楚了。”

  它又上前一步,“還是看不清楚。”

  “那……你鑽進去看看?”謝中玉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緊張,害怕它突然驚覺,導致前功盡棄。

  不過,它顯然沒察覺到危險,真的將腦袋伸進了陰陽環內一探究竟。

  謝中玉等的就是這一刻,就在它腦袋探進陰陽環的瞬間,陰陽環急劇收緊,眨眼間,已經緊緊的套在了它脖子上。

  “啊——”它大驚失色,雙手抓撓脖子上的項圈,但無濟於事,越勒越緊,它憋得臉色青紫,眼睛暴突,痛苦的滿地打滾。

  謝中玉跳下桌子,氣勢極足的喝道:“妖物伏誅!”

  它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雙腿一蹬,一動不動了。

  宋映白對謝中玉道:“不要輕敵,可能是詐死,繼續勒!”

  謝中玉覺得有道理,念動咒語,陰陽環越鎖越緊,它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清晰,緊得幾乎要爆開,最後就聽哢嚓一聲,整個腦袋被生生勒了下來。

  “死了?”程東一道。

  宋映白拿起桌上的佩刀,利刃出鞘,“頭斷了,卻沒有血,不容樂觀。”

  程東一也抽出掛在衣架上的佩刀,對著斷頭的“田斌”,嚴陣以待。

  “唉——”“田斌”長歎一聲,爬了起來,腦袋從胸前重新長了出來,而剛才被夾斷的頭,輕輕一滾,融進他的手臂中,他指著宋映白道:“看不出來你長得挺好看,人卻這麼狠,不過,嘻嘻,我喜歡。”

  宋映白一陣惡寒,揮刀就砍,繡春刀刀型狹長,若不是單刃,幾乎和劍沒什麼區別,靈巧的一刀劈去,“你去喜歡姚來鳳吧!”

  這一刀沒有看中的感覺,輕巧的像劃過一片薄霧,“田斌”輕易的被斬成了兩截。

  此時謝中玉收回陰陽環,念動咒語後擲出,朝“田斌”的腦袋擊去,打是打到了,但是“田斌”卻毫髮無傷,身子又融合成了一個整體,指著謝中玉道:“你這道士好沒道理,我又沒幹壞事,你抓我幹什麼?!”

  謝中玉見陰陽環無效,抽出袖中的符籙朝他打過去,這一下,“田斌”好像被燙到了,從地上跳起來,撞開門跑了出去。

  宋映白等人接著追到了院內,卻不見“田斌”的身影。

  宋映白瞅謝中玉,謝中玉搖頭道:“我感到它還在咱們周圍,就在附近,非常近。”

  但他們三個警惕的瞅周圍,並沒有發現“田斌”,突然,宋映白想到了一點,寒毛直豎的低頭往腳底瞅。

  他們每個人竟然都有兩個影子!

  “在下面!”宋映白握住刀柄便刺那個與日頭方向不吻合的影子。

  瞬間,影子竟然穿過他的刀刃立了起來,朝他撲來,與此同時,謝中玉跟程東一多餘的影子也向他們發動了攻擊。

  影子像藤條一般的束縛住了他們的手腳,掙扎不脫。

  “讓我摸摸你的臉嘛,別那麼小氣,人的臉不就是給別人看,給人摸的麼。”影子漸漸形成了人形,卻沒有面孔,但在摸到宋映白的瞬間,麵團似的臉上漸漸有了五官的雛形,很像他的模樣。

  宋映白只想罵人,“你真是不要臉!你居然盜取別人的臉。”

  “你好笨哦,因為我是鏡子嘛,當然只能倒映別人的面孔和體型。”跟宋映白一樣的五官正在慢慢形成,已經有九分像了。

  謝中玉咬破舌尖朝手上束縛自己的影子噴出一口血,影子縮了回去,放開了他的胳膊,他便朝它扔出了一個符籙,它回頭不滿的道:“好疼呀,你別急,你的臉,我也要,還有你,程小旗。”

  “那就嘗嘗這個!”謝中玉將符籙纏在陰陽環外,朝它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整套在它身上。

  這一次,陰陽環彷彿一塊燒紅的烙鐵箍在它身上,痛得它不住的哭嚎掙扎,“好疼啊——”

  這時候,宋映白突然想到了什麼,趁此機會,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沖到了廚房,正好有一小碗殺雞後留下的雞血,端到院內,朝它潑了過去。

  照人的鏡子最怕的就是污垢,導致不夠明亮。

  他要污染它。

  它忙原地一滾,想躲開雞血,但終究慢了一點,幸運的是臉上倒是沒多少,但下巴、脖子和衣襟上全是血跡。

  恰好這時候陰陽環上纏繞的符籙燒完,它借此掙脫了陰陽環,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道:“你們都欺負我,不要你們的臉了!”說罷,轉身就跑。

  宋映白崩潰了,“你別用我的臉出去!”見路上有稀稀落落的血跡,沿著追了上去。

  ——

  它靠著牆壁喘著粗氣,幸虧它機智一回,脫掉了外套,錦衣衛到底是什麼人啊?這也太兇悍了,窮追猛打,就算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放棄。

  風險和收穫一對比,好像有點不划算。

  天下美人這麼多,去看看別人吧。

  它有點鬱悶的想,小心翼翼警惕的走著,突然就聽前方有人道:“宋映白?”

  就見一個穿著紅色錦衣,披著月白色斗篷的人朝他走了過來,衣襟上繡的圖案與“田斌”的那件非常像,它怔了下,很快明白是認識這面孔的人,而且好像還挺關心他。

  更出乎意料的是,這人長得比剛才那三個還好看,它真是太走運了,簡直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大有可為呀。

  黎臻見宋映白沒穿外袍,只穿了個夾襖,趕緊一邊走一邊解自己的斗篷,打算給他披上,“你這是怎麼了?”

  結果走到跟前,斗篷也解下來了,動作卻停住了。

  因為他辨認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宋映白,的確有九分像,或許不熟悉的人會認錯。

  但不包括他,他是錦衣衛僉事,是宋映白的上司,同時也是他最好的……朋……不,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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