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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醫生》第23章
七(2)

  卡拉巴希大夫業已實現他的威脅,將三架飛機炸燬。一群記者目擊下,裝在機身和機翼的炸藥引爆了,飛機立時散為碎片。高高的黑色煙雲在沙漠上空飄蕩,太陽為之變色。

  攝影機響個不停,記者們忙著現場錄音和旁白。

  當爆炸聲消失,卡拉巴希大夫作了一次簡短的演說。他站在一輛卡車上,四周圍繞著侍衛,他們手上握著輕機槍準備隨時射擊,他是用的英語對新聞界講話。

  「你們剛才見到被壓迫者為喚醒沉睡中的世界,所點燃的一道信號煙火!我們知道損毀他人的財產以及扣留無辜者作囚犯是不對的,但我們也知道在這個自滿的世界,除非我們用這一類的手段,吸引人們對我們的注意,否則,不會有任何人理睬我們。我們什麼也不要,只要最基本的人權:我們國家的自由,我們邊境的和平,不再有飢餓,一種適當生活的機會。這算要求過分嗎?那邊燒掉的飛機不過損失幾百幾千萬美元──這不會使得航空公司破產。但是,如果現在燒掉的這些錢給了我們,我們現在就不必為我們的人類尊嚴而作戰。你們西方人該多富足──只要將你們所擁有的百分之一給我們,我們就會滿足!」

  真的,全世界都聽到他的話──但兩天之後,又會忘得一乾二淨,只會記得恐怖分子的暴行和呼籲採取報復。

  范篤拉和卡拉巴希在游擊隊總部。卡蒂亞雖然苦苦懇求,他還是在「費城」旅館訂好一個房間後回去。旅館內別的客人也要求他記住自己是名歐洲人。當他說,身為一名醫生,他必得照顧受傷者,那是他的職責時,一位來自阿姆斯特丹的老太太向他吐口水,叫他共產黨和叛賊。

  他利用兩張桌子,在艾希拉夫大夫和萊娜的協助下,動了五個小時的手術,最後終於脫掉了他的橡膠圍裙離開急救醫院。

  胡笙國王已經發出一道最後通牒:所有恐怖分子的活動立刻停止,否則,他和他的軍隊就會把他們驅逐出去。卡拉巴希已經斷然拒絕:絕不投降,他們會堅守到最後一分一秒,一兵一卒;倘若胡笙國王的軍隊向前推進,三架飛機的人質就將全部加以殺害。他的威脅一點也不兒戲,說到做到。三百條人命值得葬身沙漠嗎?

  「人質會發生什麼事?」范篤拉問,現在他和卡拉巴希面對面地坐著,喝著加了蜂蜜的咖啡。

  「他們這個週末會飛走,但是此刻誰也不曉得。」卡拉巴希冷酷地盯著范篤拉。「你作了什麼決定?」

  「我不懂。」

  「我們要確知這個卡蒂亞.赫勒森也離開約旦,不管你喜歡或是不喜歡,哈金.帕夏。我負欠萊娜這件事。」

  「你不是承擔得太多了一點嗎,卡拉巴希?」

  卡拉巴希站起來,雙手放在桌上。「讓我們弄清楚:是我在這裡負責,我決定怎樣就怎樣,我說什麼對就對,什麼錯就錯。我可以甩掉任何不合意的人。這夠明白了嗎?」

  「就像所有獨裁者的話那麼明白!」

  「這個女人卡蒂亞,」卡拉巴希重重的敲打桌子。「是她或是萊娜,不是嗎?選擇卡蒂亞,萊娜會殺了你。選擇萊娜,歐洲便永遠和你無緣;你就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分子。但不管你個人的決定如何,你不會獲得我的許可飛走。我會留你在這兒,只要我需要你。總之,不管怎樣,你都會留下來!我知道這一點。每天都有更多的受傷者,需要你的料理,我要看你是否敢於蔑視你自己的醫學道德原則,爬過這些在痛苦呻吟中的人而逃走。我想是不會。」卡拉巴希坐下來。「現在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范篤拉搖搖顯。「這倒未必。像以往一樣,你的邏輯有點殘忍,卡拉巴希。不過,我倒有點事情要問。一個男人如果愛上兩個女人,該怎麼辦?」

  「他可以問他自己。」

  「他不是沒有這樣做,但他得不到答案。」

  「如果他是男子漢,就必須作決定。」

  「假使他找不到出路呢?」

  「必定會有一條。這個男人應該想到離開兩個女人中任一個的後果,為那個一旦離開便會產生最大損害的留下來。」

  「好,謝謝你。」范篤拉起身,將頭巾圍起來。「我看得出你對於理論的堅強──在愛情方面和政治一樣。啊,還有一件事:我特別關懷第一架飛機上的人質。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今天會抵達費城旅館。」

  他們真的坐著四輛巴士抵達「費城」旅館,就像先前他們突然從沙漠裡冒出來一樣。抵達這家旅館,對他們而言,彷彿進入樂園。他們由麥克林神父領來,跟著是機長和兩位空中小姐。隨後是一付擔架,抬著勞娜和她的嬰孩。害心臟病的那個男人諾利仍然活著;當他走進來的時候,是由兩位旅客攙扶著的,上氣不接下氣,舉步維艱。

  新聞記者又再爭先恐後地搶替這些渾身塵土的人拍照並立即進行訪問。旅館經理部門也為這些人安排房間,同時,還已決定,如有需要,明天就可派哈金.帕夏來這裡治療生病者,雖然他已給那些見他和游擊隊合作的人,看作有「共產黨」傾向而產生了相當的不信任。當卡蒂亞就是哈金.帕夏的情婦的話傳開後,她發現別的客人都避著她。「任何女性為了愛情而不顧一切地愛一個像這樣的男人,不管他是叫范篤拉或是叫哈金.帕夏,都算行為不檢!」這是一位為了和英國大使館裡的一位老友玩橋牌而跑來安曼的好太太說的。

  卡蒂亞並不在乎。她躲在自己的房間內,當她下樓用餐──旅館經理部門盡其所能地保持餐食的美譽──,便坐在一處角落,她明白別的客人在看她。當索伯爾匆匆走過她身邊,停下來得意洋洋地對她說:「明天我要去游擊隊的主要基地──這我得感謝妳的范篤拉大夫。他真是叫人吃驚的傢伙,整天在急救醫院渾身是血地,工作得像架機器。他們幾乎來不及將受傷者送上手術檯供他治療!三天之內我會回來──那時再見!」

  卡蒂亞曾經三度想和范篤拉碰面,但都為衛兵所阻擋。一封寄往游擊隊總部給他的信,也已落到萊娜手裡。經她判讀後,給撕成碎片。那是一封充滿愛情和渴望的信──就卡蒂亞而言,這無異用自己的手為自己寫下一紙死亡執行狀。

  第二天,萊娜著手要殺掉她。

  萊娜穿著游擊隊制服,所有崗哨沒有加以盤問,就讓她通過了。到達旅館後探知她在樓下,便等候她上樓回房。她跟蹤她,經過她房門口,一直走到走廊盡頭,在那裡,她停下來,斜靠著窗口,用神經緊張的手指點燃一支菸。

  她奇怪:怎麼這樣確定我要殺掉她?她來這家旅館,並沒有任何一定計劃,只是受到仇恨的力量所驅使。但是,現在她必得定下一個計劃。她知道卡拉巴希的命令,對她同樣有效。如果她殺害了卡蒂亞,被發現這樣做有罪,卡拉巴希就會像對付那三名劫掠者一樣,立刻將她處決。

  她感覺到褲袋裡的傢伙。她隨身帶著一支左輪和一柄利刃,但她不能為這項目的使用它們。她想這必得看來像一宗意外事件。甚至卡拉巴希也不能從一宗意外事件挑毛病。

  一宗事件──阿拉,教我如何捏造一宗意外事件?

  她將臉抵住窗戶,朝下望著花園。旅館經理和游擊隊總部經過冗長磋商之後,園丁已獲准噴灑草坪與花木,而此刻,他們正忙著這項工作。水!如果我能將她淹死,就如一頭小貓,使她看來好像是因為突然昏倒而溺斃。

  萊娜離開窗口,將她的香菸丟在昂貴的地毯上踩滅,雙手插進口袋,摸著她的槍和小刀,想從這兩件冰冷的傢伙身上,鼓起勇氣。

  殺死一個人,並不容易。

  她停在卡蒂亞房門口,猶豫著;然後,敲門。裡面,卡蒂亞的聲音在應門。「是誰?請進。」

  萊娜聳聳肩膀。她不認識我,她想,這會使得事情簡單而快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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