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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紀[H]》第29章
風來

 攝政王既然叫做攝政王,自然因為他要的不只是攝政,而是更多的一些什麼。所以佳期頭一次跟攝政王提這樣不合情理的事,提完之後就知道不妥當,一時不敢看他,垂著頭等著挨罵。

 靜了半晌,裴瑯卻突然笑了,把藥瓶子往榻上一扔,直起身來,“本王跟他計較什麼了?娘娘說來聽聽。”

 佳期硬著頭皮搖搖頭,“王爺脾氣硬……”

 裴瑯很無稽似的揚眉一笑,把另一隻青瓷藥瓶擱到她被子上。他有幾次弄傷了她,就拿了這東西出來,按著她上下其手地折騰,所以佳期認得那是塗哪裡的,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裴瑯懶得多說,只道:“自己塗。”轉身又走了。

 剛才裴瑯怒氣洶洶地出去,抓了陶湛做壯丁去拿藥,又是要清淤,又是要止血,麻煩得很,所以動靜雖然不大,青瞬其實也早就醒了,只是不敢進去,就在門外等著。

 等了許久,她本來又要困了,突然“咚”的一聲,門被裴瑯一腳踹開,青瞬連忙站直了行禮,“王爺萬安。”

 他頭也不回地抬腳就走,陶湛給青瞬使了個眼色,叫她進去伺候,自己連忙跟上去。

 裴瑯酒後隨和,但今天喝了酒,倒不像平常那樣吹著口哨上馬回府,反倒走得極快,腳下生風一般掠上了馬。陶湛身手極好,卻也跟得有些吃力,見他不欲多說,忙一把拽住了他的馬韁,“王爺!”

 裴瑯把馬韁大力拉回去,用力極大,黑馬打了個響鼻。他也不理會,沉聲道:“去查一件事。”

 “王爺吩咐。”

 裴瑯緊緊攥著馬鞭,分明的骨節上泛青,聲音倒還四平八穩,“她被人捅了一刀。說是那天在昭陽宮外有人看見了,那人才會……傷口還深,沒長合,看樣子約莫是半個月前。”

 陶湛一個激靈,因為裴瑯在宮裡素來小心,不論做不做什麼,只要太后在場,定然都是增了戒備的,那天昭陽宮外他親自檢看過,一個人都沒有。所以他沉默了一下,“不會。”

 裴瑯冷冷一笑,“你辦的事,自然不會。你親自去查。”

 裴昭一到親政的年紀,就有些人蠢蠢欲動起來,意圖打著歸政的名頭扳倒裴瑯。裴昭年紀小,自然易於操控,所以他們動的究竟是什麼心思,倒是一目了然,但連太后身邊都有了耳目,可見得佈局頗深。陶湛默了一下,“倘若是他們呢?”

 他冷冷笑了一下,“他們敢拿她挾持本王,你說呢?”

 陶湛仰頭看著裴瑯,一字一頓,“倘若他們就是拿娘娘挾持王爺呢?王爺就像那池子裡的紅鯉魚,真要咬這個鉤?”

 裴瑯揚起下巴,在寒風中呼出一口氣,“不錯。動她是什麼下場,本王要他們用骨頭渣子看個清楚分明。”

 他揚鞭要走,陶湛猛地扯住,拔高了聲音,“王爺!……我們在塞外戰場上血水里摸爬滾打那些年,為的是河清海晏,為的是為政清平!倘若王爺也像先帝那樣為美色誤,恕屬下——”

 裴瑯似笑非笑地回過頭,連眼睫細碎的光點裡都浸透冷意,“倘若什麼?”

 這是地獄裡歸來的修羅王。

 陶湛啞然閉了嘴,後退一步,“……屬下失言。王爺絕不會像先帝。可太后娘娘,確然是王爺的弱點……成大事者,不可有此敗筆。”

 裴瑯冷哼了一聲,“她不是。即便她是,”他傲然撫了撫馬鬃,“本王就要她是。今時不比往日,本王銅牆鐵壁、固若金湯,只她一點,旁人敢動一個試試。”

 陶湛深呼吸了幾口外面乾冷的空氣,終於說道:“朱小姐送回去了。”

 裴瑯擺弄著馬鞭,“朱添慢呢?”

 “沒說什麼。”

 他冷冷哼了一聲,“老狐狸,倒沉得住氣。走。”

 “啪”的一聲落鞭脆響,隨即是馬蹄噠噠。

 靜悄悄的宮苑裡不知何時起了風,雨氣暈染開來。快要入冬了,今年不知還能有幾場雨,此時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裴瑯大概從沒伺候過人,把活干了一半,就當了甩手掌櫃,所以成宜宮裡仍然滿地都是玻璃渣子。青瞬一進殿門就嚇了一跳,因為佳期正彎腰去拾掃帚。佳期素來幹活笨手笨腳,青瞬一看就覺得後背發涼,忙指著榻上:“您去歇著,我來。”

 佳期見她很愛幹活的樣子,也樂得往被子裡一窩,呵欠連天,聽青瞬絮叨著:“您跟王爺又談不攏了?唉,陛下倘若快些長大,您也就不用再受王爺的氣。娘娘,王爺剛才的臉色可真嚇人……娘娘?”

 佳期坐在被子裡,下巴一點一點,已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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