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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禮崩樂壞》第13章
§13.誰輸了脫衣服

  不對,還是不對。

  筆桿在指尖不停地旋轉,趁著聽寫的空隙,明月悄悄地看旁邊的陳淮,而他只顧著認真聽寫單詞,寫完以後也是垂頭對著聽寫本發呆,等待老師說出下一個。

  雖然陳淮表面上的神態看起來與平時沒有什麼差別,但就連神經有千年古樹那麼粗的槐妹都察覺到他的異樣,明月可以肯定,陳淮一定有心事。

  她用手肘偷偷撞了他兩下,拿餘光瞄他。

  然而陳淮正埋頭寫著單詞,對明月的這點小動作完全沒反應,好像失去了感覺似的。

  於是明月又低聲咳嗽,在桌子底下用腳偷偷勾了下陳淮的小腿。沒想到的是,對方索性直接把腿往外挪了挪,避開明月的觸碰。

  這下她也不高興了,正巧老師宣佈今天的聽寫結束,明月從後向前傳上去聽寫本,把筆蓋好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想要揪住他質問。

  「陳淮,你來把卷子發一下。」早自習進行到一半時就坐在講桌後的數學老師突然對陳淮招了招手,桌上厚厚的一遝卷子頓時讓班級裡哀嚎一片。

  那是上週五才進行的月考的試卷。

  「不是吧,這麼快就出成績了!」

  「老師你要不要這麼敬業啊,週末就不能好好地享受一下休息時光嗎!」

  數學老師單手叉腰站在講臺上,看著陳淮在教室裡穿梭著分發卷子,用巨大的黃色木質三角尺拍了拍黑板,震得板槽裡的粉筆灰撲棱撲棱往地上掉。

  「喊什麼喊,喊什麼喊?次次出成績就那幾個人叫得最凶,有空跟這鬼哭狼嚎不如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數學成績!最後一道大題平時練沒練過?只不過換了幾個條件,竟然就有好幾個人不會做了?全班100分以上的只有22個人,110分以上的才8個!同樣的卷子,你們自個兒去打聽打聽人三中錢班的人什麼水準,遠的不說,就說隔壁班,同樣是實驗班,人家110分的有12個,平均分比咱們班高了4分!平時給你們做的那麼多練習,都做進肚子裡了吧!」

  在老師如連珠炮的斥責中,全班鴉雀無聲,拿到卷子的人看著紙上鮮紅的數字,更是把頭低得恨不得紮進桌子裡。

  陳淮把明月的卷子遞給她,順便把自己的也放到桌上,明月抽過來看了一眼。

  謔,滿分。

  自己112分,錯了兩道選擇題一道填空題。

  老師的目光也朝她這個方向望過來,神色緩和了些許,道:「不過這次全年級唯一一個滿分在咱們班,又是陳淮。行了不跟你們廢話了,咱們這節課也不幹別的,就講卷子,陳淮你把你的拿過來。」

  這廂明月正趴桌子上對著兩人的答案,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底下壓著的試卷就被陳淮猛地抽走,遞給了老師,自己也坐回了座位上。

  明月抬起頭,剛想把自己的卷子和他共用,卻見陳淮看也不看自己,從抽屜裡拿出一本題冊,提筆寫起來。她訕訕地轉正身子,掏出錯題本做整理,表情並不怎麼好看。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明月收拾著桌上的東西,轉頭想和陳淮閒談幾句,再度被人截胡。

  「陳淮陳淮,這道題剛才老師講完我還是沒明白,你能給我講講嗎!」

  看著這個仿佛瞬移一般衝到陳淮面前的女同學,明月記得她的座位明明跟他們這組隔了兩列,能夠在下課鈴剛打響的一瞬間就翻越層層人群衝到這裡,還真是難為她了。

  明月轉頭看見數學老師還在講臺上整理著教案,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表情又冷了冷,忍不住想要刺她幾句。

  同時,陳淮也抬起手指向講臺:「老師還沒走。」

  意思很明顯,別問我,問他。

  拿著試卷的女生還沒來得及反應,後方的明月已經忍不住嗤笑一聲。女同學的目光瞬間盯向她,而她則故意高昂著下巴掃了眼對方試卷上的分數,接著拿起自己的試卷,裝模作樣的像是在整理折好,其實是在把分數展示給對方看。

  考那麼點破分還好意思跑到滿分的人面前丟人現眼,明月要是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卷子捂住別讓任何人看見。

  女生的臉如紅綠燈似的一會青一會紅,最終瞪了她幾眼去問老師。

  陳淮雙手插在褲兜裡,好像剛剛的一幕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似的,對明月說:「走吧。」

  「啊?去哪?」

  他抬手指指正在不停播放吵嚷的運動員進行曲的廣播:「上操。」

  操場上烏泱泱的全是學生,作為初三的學長學姐,他們也算是學校裡的「長輩」,站的位置在距離入口最遠的地方。明月和陳淮分開後各自和同學交談著從低年級的前方走過去,隨眼一掃都能看到有幾個學妹擠眉弄眼的暗示同伴偷看陳淮。

  當然,路過同年級其他班時,明月也知道有些男生在瞄自己,膽子大的甚至朝這個方向吹了聲口哨,她只當沒聽見,絲毫不帶任何停頓地繼續和同伴說話。遙遙地與不遠處的人堆裡的某個姑娘對上目光,兩個人抬起手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那個不是嚴斯瑩嗎?我以前小學的時候總是在少兒頻道看到她主持節目。」

  「對呀。」明月收回手,知道同伴在疑惑她何時與對方有的交集,便回答,「她和陳槐都是廣播站的嘛,慢慢就認識了。」

  她們知道明月和陳槐是發小,這也明白過來。

  「說起來,年級裡好多男生都喜歡她。不對,何止是咱們年級,聽說還有學弟跟她表白呢。」

  每個班,每個年級乃至每個學校,都總會有那麼一個女生,莫名的人氣特別高,好像全世界的男生都喜歡她,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男生本來就喜歡她那種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生吧。」明月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我聽其他學校的人講,其實她私底下根本不是看起來這樣,好像風評很差的!」

  並不喜歡背後這樣嚼人舌根,明月打斷她:「道聼塗説的事,就別瞎扯了。」

  在自己班級的位置上站好,廣播裡的激昂音樂仍在繼續,旁邊隔壁班的幾個女生走過來。

  「誒,明月,玩個遊戲。」

  「玩什麼?」明月把校服外套的領子立起來,拉鍊提到最上面,抵抗偶爾吹過的寒風。今天督導檢查,學校不讓穿大衣外套,要所有人把校服穿在最外面,以示整齊。

  「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脫衣服。」那幾個女生笑嘻嘻的說。

  明月看著她們的表情,又抬眼看了看幾乎被擋在厚重雲層之上的太陽:「無聊,不玩。」

  「切,膽小鬼。」那幾個女生咯咯地笑起來,似是不屑她這種小遊戲都玩不起。

  明月正想反駁些什麼,後方爆發出一陣男生的呼喊聲,惹得周圍的人都向發聲處望去。正見到一個似乎是其他班的女生站在陳淮面前,由於背對著明月這邊,並不能看見她的長相和表情,但是陳淮那副不耐煩的神色倒是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無非又是玩遊戲要求輸了的人跟陳淮表白之類的,隔三差五就有這樣的事情出現,明月有時候借陳淮的手機玩,都能替他收到類似短信,大部分是借著「遊戲玩輸了」為掩護,表露心聲又怕被拒絕丟面子罷了。

  「煩不煩人啊,鹽吃多了閒得慌,都有毛病是吧?」陳淮還沒說什麼,觀看了全程的陳槐已經黑著臉走過去,拽著哥哥的手把他拉得離那女生遠了一些。

  被說的幾個女生頓時也有些不快,並不因為她是陳淮的妹妹就有所客氣:「槐妹你幾個意思?我們不就玩個遊戲嗎,心眼這麼小,這都玩不起!」

  「我呸。」陳槐毫不客氣地對著她們啐了一口,「今天輸了脫衣服明天輸了表白,玩幾個無聊透頂的幼稚遊戲以為自己是成熟世界的大人,實際上除了煩人和智障以外我看不出任何讓人覺得成熟的跡象,還玩不玩得起呢,真要是覺著自己玩得起不如當場表演個鋼管舞,我說不定還能考慮考慮給你打賞個幾百塊錢不用找!」

  她這番嘲諷完美地道出了明月的心聲,也順帶把剛才來跟她提議做遊戲的幾個女生損了一通,明月和陳槐對視幾眼,看了看周圍的女生,輕視的樣子不帶任何遮掩。

  劍拔弩張的氣氛最終結束於台前拿著麥克風的德育老師的指示,所有學生在操場上隔著規定的距離站好,剛還在被明月一干人討論的嚴斯瑩和另一位男主持走上講臺,面朝朝陽——

  「升旗儀式,現在開始。」

  ——

  錢班:錢學森班的簡稱,即實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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