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
柳南江高聲叫道:“姑娘小心,公孫老兒乃是竺道台的化身,施展的風林十八掌凌厲非常。”
歐陽玉紋一面進招一面回道:“玉紋省得,相公快些裹傷吧!”
經她一語提醒,柳南江才連忙撕破一幅衣襟將傷口裹上,同時又運功封閉了十關曲池二穴,箭鏃果真有毒也可防止毒性流竄。
秦茹慧的一套歸真劍法是秦羽烈所授!自然難逞其威,不過,她對秦羽烈的那套困龍八抓也甚嫻熟,一時之間尚是持平之局。
歐陽玉紋和公孫彤二人之局卻在出人意外,前者的蓮台七劍雖為佛門之珍,無奈以竹代劍,已大大地減弱了氣勢,再加上後者一套風林十八掌招式詭異,勁道威猛絕倫,只不過十招拆過,歐陽玉紋已呈不支現象,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柳南江看在眼中,不禁大叫道:“歐陽姑娘閃開,待在下來會會風林十八掌的勁道。”
話聲中,人已飛閃而前。
歐陽玉紋疾聲道:“不要妄動,負創在身,不宜再戰啊!”
公孫彤嘿嘿笑道:“這位姑娘說對了,娃兒當心劇毒攻心,那時就是秦堡主願意拿出解藥之時,只怕也來不及了。”
這話聽在秦茹慧耳中,心頭不禁大大一震,道:“柳相公快些退到一邊。”
心念一分,劍勢也就跟著一緩,秦羽烈乘虛蹈隙,一把扣住了秦茹慧的右腕。
那彷彿是一道鐵箍,虎口一麻,手中長劍噹啷落地。
柳南江心頭一緊,正待撲去搶救,卻有一道人影比他更快一步,直似一支疾矢般自廳外射去,同時響起一道嬌叱,道:“要命撒手!”
一墨一晶,二團光影直逼秦羽烈眉宇之間,比那電光石火還要快。
秦羽烈只得一鬆手腕,飄身而退。
柳南江這才看清楚來人是柳仙仙,雙手各執一把短劍,與秦茹慧並肩而立。
柳南江忙問道:“仙仙姑娘,福兒呢?”
只聽外面有人答道:“福兒在這裡。”
聲落人現,疾射至公孫彤身後。小掌一翻倏然,拍向公孫彤的命門處。
公孫彤見識過這個小傢伙的武功,連忙回掌去接,這一來,可將歐陽玉紋的頹勢收回了。
她手中黑竹竿連連運動,同時斥道:“福兒助我一陣,這公孫老兒八成是那竺道台的化身,你我合力擊下這個老魔頭。”
福兒道:“姑娘放開手攻,小的在後面照顧這老魔頭就是。”
那邊柳仙仙說道:“秦姑娘快去照顧柳相公,這廝由我來對付。”
雙腕連揚,二劍相交,如利箭般向秦羽烈項間絞去,玲瓏劍的封號倒不是浪得虛名,不但招式辛辣,氣勢也甚凌人。
秦茹慧拾起地上長劍,來到柳南江身邊,柔聲問道:“傷得怎麼樣?”
柳南江道:“左臂中了二支羽箭,算不了什麼,不過,據秦羽烈言道,箭鏃淬過劇毒,只是目下尚未發現有何不適。”
秦茹慧連連皺眉道:“秦羽烈為人歹毒,想必箭鏃果真淬過劇毒,這該如何是好呢?”
柳南江強笑道:“姑娘不必為在下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說到此處,他的面色突然一凜,停口不言。
秦茹慧以為毒發,連忙將他扶住,疾聲問道:“怎麼了?”
柳南江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多言。
原來他突然聽到凌震霄以傳音術向他說道:“南江娃兒,火速離開祥雲堡,不然會壞了老夫的全盤大計。”
柳南江也以傳音術道:“可是晚輩已身中劇毒,解藥在那秦羽烈身上。”
凌震霄接道:“對魔徒守信,豈不是與虎謀皮,娃兒快些照老夫吩咐去做。”
柳南江道:“前輩,請聽晚輩一言。”
喚之再三,無奈聲音已渺,想必凌震霄也已離去。
秦茹慧顯然也已看出他在以傳音術和人暗中交談,乃悄聲問道:“是誰?”
柳南江道:“黃衫客。”
秦茹意長眉一挑,道:“因何不教他前來助我一臂之力呢?”
柳南江向她搖了播手,然後揚手說道:“請秦堡主和公孫總管二位停手。”
秦羽烈和公孫彤聞聲立刻孤身而退。
秦羽烈面上流露出一絲陰狠的笑色,道:“相公有何話說?”
柳南江道:“在下與堡主於八月十六日初見以來,似乎從未說過一句真話。目下很想聽堡主說一句肺腑之言,想必堡主不會見怪。”
秦羽烈微微一愣,道:“相公要問什麼?”
柳南江道:“箭鏃之內可真有毒?”
秦羽烈道:“一絲不假。”
柳南江道:“在下卻絲毫未曾發覺到。”
秦羽烈道:“一旦發覺,就為時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