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
第二十九回 魔道奇功
柳南江道:“堡主此言是真嗎?”
秦羽烈道:“相公如若不信,不妨運氣半周,自會覺出血脈之內有一股涼寒之氣,再過一、二時辰,就會寒熱交作。”
柳南江也不答話,緩緩閉上雙目。
秦茹慧、歐陽玉紋、柳仙仙、福兒等人自然關切不過,八道目光如電般投注在柳南江的臉上,焦灼地靜待結果。
約莫過了一盞熱茶光景,柳南江才緩緩地睜開眼簾,沉嘆了一聲,道:“堡主此番倒不會故作危言聳聽,在下是真的中毒了。”
語氣一頓,接道:“不知是否尚有挽轉之策?”
秦羽烈道:“柳相公是聰明人,還要秦某人說嗎?相公自抉吧!”
柳南江道:“在下目前的確有求於你,丟開方才引起紛爭的那件物品不談,單是為了保命,就得求堡主拿出解藥來。不知堡主是否仍然有求於在下?”
秦羽烈面露得色,道:“只要相公心回意轉,一切照舊。”
柳南江道:“堡主屬下死傷甚重,難道也不追究了嗎?”
秦羽烈道:“身在武林,難免刀劍相向,損兵折將,該是常事。”
柳南江道:“既如此說,在下答應了。”
秦茹慧疾問道:“柳相公,你答應他什麼?”
柳南江插手制止她插口,復又向秦羽烈說道:“不知堡主是否信得過。”
秦羽烈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相公又從不輕諾,秦某人自然信得過。”
自懷中掏出一個綠色小瓶,說道:“解藥在此,一半合酒服下,一半敷於創口,立時可愈,各位可以請了,絕無阻攔。”
說罷,將手中藥瓶,凌空向柳南江拋去。
柳南江接在手中,然後向眾人一擺手,率先向大廳門口走去。
眾人如墜五里霧中,想到柳南江身中劇毒,也就不敢逞強,無不緊步相隨。
那秦羽烈在他們身後叫道:“柳相公,只待二去其一,秦某人就會履行諾言,請放寬心。”
柳南江也不答話,徑向廳外走去。
院中死屍狼藉,宛然下過一場血雨,柳南江以寒星劍蘸了一些死者之血,然後才回劍入鞘。
祥雲堡中雖然仍是武士羅列,卻無一人阻攔,想必已得到放行的暗示。
出得祥雲堡,一行直向長安奔去。
諸人無不神情沉重,憑誰也不曾說話,連極喜愛饒舌的柳仙仙也都三緘其口。
回到旅店之中,秦茹慧忙不迭地為柳南江倒酒合藥,侍候他服下,已為他敷了創口,包紮妥當,見他和衣在榻上躺下,這才退了出去。
柳南江先命福兒關上房門,然後說道:“師弟!坐到床邊來。”
福兒在床邊坐下,道:“師兄!有事嗎?”
柳南江道:“你真的沒有服下冷老魔的亂神散嗎?”
福兒連連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了。”
柳南江道:“那麼,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福兒道:“沒有啊!”
柳南江道:“你不但去過城西,而日進過西大街一座宅院,從大門而進,卻是躍牆而出,而你卻對我矢口否認,難道有什麼隱情嗎?”
福兒驚道:“師兄都知道了。”
柳南江道:“略知大概,如果你有瞞我的必要,就不要勉強說出來。”
福兒吶吶道:“並非我有意要隨騙師兄,是白姨娘教我這樣做的。”
柳南江一驚坐起,疾聲道:“白姨娘,她在何處?”
福兒道:“就在那座宅子裡啊!”
柳南江喃喃道:“你沒有看錯嗎?她哪兒來的銀子去買那樣大的宅院?”
福兒道:“一點也沒有錯。”
接著,他就將如何救出凌菲,如何想到西城找客棧安置她,又如何如何將所有經過,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柳南江道:“凌菲現在姨娘之處嗎?”
福兒道:“是的,白姨娘不要我告訴師兄是怕師兄前去找她,而洩漏了她的行蹤。”
柳南江沉吟了一陣,道:“待我夜裡潛行而去,以我的身法是不虞被人察覺的。
福兒道:“師兄!你如此迫切想見她嗎?”
柳南江道:“一想見她,另一方面我也想瞭解一點內情。”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入夜以後,對三位姑娘說我酣睡,然後緊閉房門,在我回來之前,房門切不可打開,千萬記住。”
福兒道:“我記下了。”
說到此處,房門上突然響起彈指之聲。
福兒揚聲問道:“哪位叩門?”
只聽秦茹慧的聲音說道:“是我,柳相公的傷勢如何?”
柳南江道:“並無大礙,只是想睡。”
福兒悄聲道:“要她進來嗎?”
柳南江示意他前去開門。
門打開,秦茹慧卻未跨進房來,只是站在門外說道:“凌長風來了,相公要見嗎?”
柳南江心中一動,情知必是凌震霄要他前來傳話,連忙問道:“他的人呢?”
秦茹慧道:“就在隔壁。”
柳南江向福兒一揮手,道:“福兒快過去請,你守在門外,我要和他密談。”
福兒立即應聲離去。
不旋刻間,凌長風走了進來,直趨榻前道:“南江兄傷得如何?”
柳南江自榻上走下地來,道:“並無大礙,你我坐下詳談。”
二人隔幾坐定之後,柳南江接道:“長風兄見過黃衫客嗎?”
凌長風點頭道:“已會過,此刻就是他讓小弟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