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
語氣一頓,接道:“長風兄今日去了何處?”
凌長風道:“去了一趟‘祥雲堡’。”
柳南江道:“昨夜秦羽烈勞師動眾,就是為你而來,你今日送上門去,他豈能放你安然而歸?”
凌長風道:“秦羽烈陰謀被南江兄識破,他自然不曾對小弟再作留難。小弟也就是看準了此點,才敢前去的。”
柳南江道:“此去目的何在?”
凌長風道:“想探探舍妹的下落。”
柳南江道:“可有所得?”
凌長風道:“毫無所得。”
柳南江道:“令妹不在秦羽烈手裡。”
凌長風似乎聽出話中之意,振聲問道:“南江兄是否已獲知確實消息了?”
有柳仙仙在座,一切不便細說,因此柳南江搖搖頭道:“倒不曾獲知確實消息。”
語氣一頓,接道:“長風兄是否能即刻和黃衫客取得聯繫?”
凌長風微一沉吟,道:“黃衫客行蹤飄忽,小弟很難說是否能即刻找到他的行蹤。”
柳南江道:“那就糟了!”
凌長風道:“南江兄莫非有何要事?”
柳南江道:“只要和黃衫客一晤,不難查明令妹的下落。”
凌長風立刻起身道:“既然如此,小弟立刻就去探訪。”
柳南江道:“何必急於一時半刻,天明再走吧!”
凌長風道:“此刻已是卯初光景,天就要亮了。”
語氣一頓,接道:“南江兄務必在旅店稍候,小弟晚間必回。”
說罷,向在座諸人一一作別,然後出房而去。
待長風去後,柳南江一舉杯,道:“天都快亮了,草草吃喝一點,也該歇下了,來!”
柳仙仙皓腕一揚,道:“慢點!”
柳南江早已從她那雙精靈的目光中看出她不懷好意,因而笑道:“仙仙姑娘莫非又要出題目難我?”
柳仙仙嬌嗔道:“相公不必先發制人。”
語氣一頓,接道:“我只是想請教相公一句話。”
柳南江道:“仙仙姑娘說話一旦客氣起來,准保沒有好事,不問也罷。”
柳仙仙道:“不行!非問不可。”
柳南江道:“那就請問吧!”
柳仙仙道:“相公似乎是存心要支走凌長風,不知個中原委?”
秦茹慧插口道:“仙仙姑娘!柳相公絕不會有那種心意。”
柳仙仙嬌嗔道:“秦姑娘,我一直將你看成好姐姐,此刻你怎麼護著他了?”
只說得秦茹慧霞飛雙頰,螓首垂胸,吶吶無言。
柳南江連忙說道:“秦姑娘倒是說的真話,在下的確沒有那種心意。”
柳仙仙道:“算了吧!現在還不是你倆一唱一和的時候。”
語氣一頓,接道:“相公為人正直,不善言謊。然而方才的神色卻大大的不對勁,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柳南江道:“在下的確急待和黃衫客一晤。”
柳仙仙道:“相公趕往杜曲,不正是要和黃衫客一晤嗎?”
柳南江道:“想不到黃衫客不耐久待,先一步離去,並未留下後會之期。”
柳仙仙轉頭望著歐陽玉紋,道:“真的嗎?姑娘不妨為柳相公作個見證。”
歐陽玉紋笑道:“玉紋還不曾聽說過這樁事哩。”
柳仙仙不禁一怔,凝視歐陽玉紋許久,似乎未看出任何破綻,才喃喃道:“就算相公不是存心支走凌長風,至少在他面前也有不實之言。”
柳南江道:“柳姑娘只說對了一半,並無不實之言,而是有未盡之言。”
柳仙仙道:“既是知己就不應有不盡之言。”
柳南江不禁暗暗皺眉,如果沒有柳仙仙在座,他可以直接告訴凌長風說,凌菲已落在柳嘯吟之手,就因為這點顧忌,才使他不能暢言,此刻竟然被她指責,不過柳南江深深明白她並無惡意,所以也就不去計較了。
秦茹慧見柳南江面有難色,因而插口道:“仙仙姑娘……”
柳仙仙接口道:“秦姑娘又要為柳相公緩頰嗎?”
這樣一來,使得秦茹慧窘態畢露,頭又垂了下去。
柳南江連忙說:“仙仙姑娘說得極是。既為知己,就當言無不盡。不過,在下有所隱瞞,也是出於一片善意。凌菲姑娘的下落在下已經探訪到,但是卻不能告訴凌長風,以防救妹心切,而有所蠢動,姑娘明白了嗎?”
柳仙仙忽然咯咯嬌笑起來。
柳南江連忙問道:“姑娘因何發笑?”
柳仙仙沒有答他,卻向秦茹慧說道:“秦姑娘!柳相公去一趟杜曲,害得我倆苦候了三個時辰,兩條腿都坐麻了,不整整他,心裡委實不舒服。”
秦茹慧輕笑道:“姑娘也太促狹了。”
柳仙仙嬌嗔道:“哼!我和相公同姓,自然不必去討好他了。捉弄他一番又有什麼關係?不姓柳的姑娘家,說話可得留點神才是。”
秦茹慧的粉頰不禁又飛上了兩朵紅雲,她拿這個刁鑽的小妮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歐陽玉紋自始至終,面上都沒有顯著的表情,平靜地看著她們笑鬧。看在柳南江眼裡,不禁暗暗讚嘆。
柳南江打住思念,道:“今晚上三位姑娘權且住在一處,在下也要去歇息一下。”
柳仙仙道:“相公因何不多喝上幾杯?”
柳南江道:“感到有些睏乏,想早些去歇下。”
柳仙仙道:“可是惱了我?”
柳南江笑道:“哪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