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伏淵受了這般撩撥,眼神越發幽暗,深不見底,連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神態雖是波瀾不驚,可眼底卻演繹著動情之色,低聲問:“小九吃飽沒有?”
韓運違心地道:“飽了。”
其實他頂多半分飽,可由於要減肥,最多只能吃這麼多,晚餐最不易消化,所以其實模特們往往在下午四點後,就不會再用食了。
伏淵知道他沒飽,問他要不要再多吃點,韓運很堅決地搖頭說不吃了,多吃一口,就得多練一個小時的普拉提。於是,伏淵便把甜點打包了,兩人走時,韓運還很客氣地跟周紋說了再見,沒想到肖銘直接站起來:“今天我請客,就幫你也結賬了吧。”
肖銘打了個響指,喚來侍應生:“買單。”
“這桌,旁邊那桌,我一起結了。”許是以前演了太多腦殘偶像劇了,他結賬時就跟戲裏差不多,抬著下巴掏出黑卡,尬氣撲面而來。
韓運說了句:“不用幫我們……”他話沒說完,肖銘就看似非常大度地擺手:“大家這次一起工作,沒什麼。”
侍應生接過了他的黑卡,過了半分鐘便回來,把兩桌的帳單交給肖銘,肖銘瞥了眼消費帳單,一下看到好多個零,還是歐元符號,臉色微微一變。
吃這樣的餐廳,他們還這麼多人,一頓晚餐價格不菲。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知道頂多花個三四萬歐元罷了,沒想到……
“二十萬歐?”哪怕他是富二代,一頓晚餐消費一百六十萬,也是要肉疼的,更別說他點餐的時候心中便有數,根本不可能這麼貴!
他陰沉著臉,質問那侍應生:“算錯價格了吧?怎麼會是二十萬歐?”
侍應生態度極好,低眉順眼地道:“噢,是旁邊這桌的兩位先生,點了一瓶羅曼尼康蒂。”
肖銘扭頭看了眼,一眼看見兩人桌上的紅酒,燈光暗,紅酒又都長得差不多,他之前還沒注意到,韓運他們點的紅酒竟然是羅曼尼康蒂!而且那酒看著幾乎還是滿的,兩個鬱金香杯各自摻了半杯,瞧著動都沒動過!
竟然一口也沒喝!
這大概是全世界最貴的酒了,如果年份再久一點,就要超過一百萬了。
肖銘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心裏氣得要命,他再有錢,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啊!他本以為,那一桌子中餐,頂多也就幾萬塊,自己讓韓運落了面子,現在他幫韓運結賬,就等於掙回了面子,幾萬塊他倒不在乎,這一百多萬,就讓他很肉疼了。
饒是韓運不懂英文,現在也看出來,肖銘臉色不好是結賬的價格出了問題,他走上前去幾步:“肖先生,我們消費了多少?我把錢轉給你?”
肖銘抽了抽嘴角:“你們點了一瓶一百多萬的紅酒,居然一口沒動?”
韓運擺手,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有些好笑:“喝了一口,也沒什麼特別的。這酒這麼貴啊?那怎麼能讓你出錢呢,”
肖銘憋著一股起,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畢竟這麼多錢……怎麼可能白白便宜對方?
他的經紀人玲姐,是個公關高手,一見到肖銘的表情就什麼都懂了,立刻搶在肖銘前面說:“韓先生啊,銘銘啊,確實沒注意到你們點了這麼貴的酒,這個……咱們等會兒再私聊吧。”
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他還錢的意思,現場氛圍越發尷尬了,幾個雜誌社的編輯走低頭默默地刷著手機,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肖銘更是不發一言,感覺自己的臉皮被這個小模特踩在地上,狠狠碾壓。而且,他還很擔心韓運走了後,自己再聯繫他,他不認賬怎麼辦?
雖然心裏擔憂,但他畢竟是很愛面子的一個人,繃著一句話也沒說,臉色很難看。
好在韓運也不在乎,笑著告辭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家睡覺了。”
這時,一直站在韓運身後,不說話的伏淵站出來,掏出了支票本,簽了張二十萬歐元的支票,慢條斯理地道:“這麼大數目,網上轉賬不方便,出去也說不清楚,就用支票支付吧。”
這下,肖銘的臉更難看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活似調色盤。
他拉不下臉去接支票,他的經紀人動作卻非常迅速,比經紀人更迅速的,是疾步走來的侍應生,他把卡還給肖銘道:“這位先生,這是您的卡。您的賬我們主廚已經結了,主廚說朋友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你們遠道而來,他應當盡東道之誼。”
經紀人玲姐差點就要碰到那張支票了,此刻聽見侍應生的話,只得停在半空中,悻悻然地收回來。
她這下,都有些替肖銘臉疼了。
待韓運走後,肖銘面色陰沉地坐著品紅酒,桌上還在感慨:“十幾萬歐的紅酒,主廚就買單了?”
“是啊,恐怕是很好的關係吧!韓運這人脈可真廣,別人認識餐廳,頂多吃飯打折,他這一認識不得了,主廚連這麼貴的紅酒都給買單。”
“是啊,他們紅酒看起來都沒動過,真奢侈。”
肖銘嗤笑:“認識一個廚子就了不得、人脈廣了?我認識那麼多大牌,也沒見我嘚瑟吧。”
兩人上車後,韓運道:“那個主廚,怎麼一副拿你當恩人的模樣?”他說著,仔仔細細地收好了那張支票,打算自己回去兌換了。
司機發動汽車,伏淵忽然將韓運摟住:“以前給過他恩情。”
韓運喜歡他,自然也喜歡抱他,所以並不排斥,主動靠過去:“伏大人,你都沒吃幾口飯,你就吃飽啦?”
“沒有。”
“那你怎麼不多吃點?就急著要走?”
“你說呢?”伏淵將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來,車子現在正好處於森林裏的道路,車裏幾乎沒有光,黑沉沉的,韓運立馬感覺到,自己坐在了什麼棍棒般的粗硬器物上。
他僵了一秒,心下有些害臊,還有些得意,壓低聲音,曖昧不清地道:“我鞋都沒脫,也沒碰到你那裏,你就……你身子如此敏感,妙啊!”
車子開出了森林道路,道路變得開闊寬敞,窗外燈光也敞亮了些。
一排光從韓運側臉上掠過,照出他明亮純淨的雙眼。
伏淵感覺呼吸一窒,明明沒有心臟,嘴裏卻彷彿能嘗到情愛的滋味,又甜又苦,他幽深的目光凝視著韓運,嘴唇毫無預兆的覆上來,貼近道:“陛下,臣得罪了。”
說完,他便把韓運放到在寬敞的車後座上,這是一輛可以開派對的禮車,後座極其寬敞,地毯深得像巴黎的隆冬積雪,鬆軟潔白。
起初,伏淵還是輕輕的輾轉呻吟,而韓運彷彿被迷住了,他不懂得回應,也不知道這接吻秘笈,眯著眼睛有些迷蒙地盯著他,伏淵閉著雙眼,很快加重力道,柔軟的舌尖靈活地挑逗著韓運,掠奪性地推進,含住他拼命吸吮。
不僅如此,伏淵的手還剝開了韓運的駝色大衣,在他身上緩緩遊走,綿密的吻從嘴唇蔓延到了耳後,延伸到他雪白的脖頸,再依次往下。熱烘烘的車後廂裏,空氣越發升溫,韓運讓他親得七葷八素,頭腦發脹,窗外的光線在他眼前流走,十分模糊。喉結被舔舐,搞得他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衣服全被扒了,韓運反應也上來了。
韓運心裏很氣:“你怎麼這麼勾引朕!早知道朕就多吃點了!現在力氣都沒有。”他推了推伏淵,臉上一抹明媚的潮紅,喊道,“快,褲子脫了,你趴著去,朕要幹`你。”
沒想到伏淵不為所動,不理韓運的吩咐,桎梏住韓運的兩隻手腕,像座高山似的壓住他。他在韓運身上拼命嗅著,喘息聲極大,如同野獸覓食,籠罩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汽車平穩地開著。
韓運讓他親吻得癢極了,同時又很生氣,奮力掙扎了幾下:“你不讓我動是做什麼,放肆,你是不是不想侍寢了?我可生氣了啊!”
“小九,乖一點,不要動,乖,乖……”伏淵抱著他,親吻越來越往下,他已經把韓運的手腕鬆開了,韓運甩了甩手臂,半撐著坐起來,豈料被伏淵捉住兩隻腳,弄得他立刻翻了回去,重重倒在黑色座椅上。
伏淵衣衫半解,露出的健碩肌肉,勾得韓運連吞口水,同時很懊惱,自己降服不住他。
“陛下,你可知臣為何沒有吃飽?”
韓運見他正在脫自己的襪子,自己又是個人仰馬翻的造型,感覺威儀盡失,很不爽快:“你吃的少唄!”
“臣肚子餓,可臣是填不飽的,無論我吃什麼,吃多少……”伏淵聲音很輕,但又不帶感情,他漆黑的眼睛深深注視著韓運,“永遠填不飽。”
韓運心揪住了,也不掙扎了:“玄著,你……是吃不慣人類的食物嗎?”他愣愣地望進伏淵的眼裏,“那你現在是餓著的嗎?”
“餓。”伏淵落下一個字,手指在他腳心一刮。“癢,放開。”韓運一顫,身體一弓,同時一腳踹他臉上去,但又使不上氣力,輕飄飄的。
但韓運沒想到他餓到這個地步,低頭就啃,瞪圓了眼睛,耳根子紅透了:“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敢作弄我!”
作者有話要說: 伏淵:陛下身子如此敏感,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