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是夜,問開封府借來了展昭的夏安然正乖巧呆在屋子裏面。
現在他的身邊裏面只有一隻夏多多陪著,為了給玉天寶機會,大半夜的他特地跑到花園裏頭等著。
因為天氣冷,他還抱了一個炭盆。
等著等著,他又想如果玉天寶當真沒有來那豈不是很吃虧,於是他眨眨眼,從廚房拿出來了一堆東西,就著炭盆,他坐在上風處就開始烤火。
他之前便訂購了鐵絲網,現在拿著夾子將片好的豬肉夾在烤盤上頭,別提有多美了。他一邊烤火一邊又等了一會,感覺人似乎還沒有要來的趨勢,乾脆先烤肉給不知何時圍坐上來的幾個小動物吃了。
小豹子是純肉食動物,奈何它是貓舌頭,既然是貓舌頭便吃不得燙。
放在它小盤子裏頭的肉總是讓這只立刻叼過去,叼過去之後又呸呸呸得將燙肉吐出來,過一會又在一旁拿小舌頭舔舔舔,一直到肉涼到可以入口的溫度再一口吃掉。
這模樣別提多可憐啦!
好在這天氣涼,東西涼的也快,基本在它舔爪子舔到第二輪的時候就可以吃了。
只是這樣的效率帶來了一個巨大的缺點,那便是——它盤子裏面的肉總是被偷吃。
沒錯,狗大狗二總是趁著小豹子扭過頭舔肉時候,去偷它盤子裏頭的肉,一時之間搞得兄弟關係非常緊張。
夏安然簡直要佩服這幾個大冬天吃著吃著就開始你抽我一下,我蹬你一下的小動物們啦!他默默得將剩下的烤肉放到了自己的盤子裏面,鐵路上頭放了一塊饅頭,又將下頭的炭塊撥散了些,讓小火煨著饅頭的一面。
這樣可以烤的饅頭又香又脆,訣竅就是要讓饅頭在將焦未焦的時候,然後等到時候在上頭撒一些蜜……咦,說到蜜,他好像沒拿。
夏安然站起身,正打算去拿蜜汁,他剛動,卻發現身後一陣風閃過,然後他身上被點了一下,夏安然卻覺得動不了了。
他——他這是被點穴啦!
好在點穴這麼黑科技的技術不能控制面部表情,夏安然有些小興奮得瞪大了圓眼睛,如果他後面的人看到他的表情,只怕就不會用如今有些沉重的聲音說話了。
“我知你不想見我。”
“只是我想要見你……”
夏安然莫名打了個顫,他忽然感覺自己這次的舉動可能完全錯了!
好在片刻後,玉天寶又說“我有一些問題,非王爺不可解,日夜思寐,實在讓人忍耐不住。”
夏安然沒有接話,玉天寶自然不在意他的沉默,不如說,他的這番態度反倒讓他安了心。“不瞞王爺,我在回去後打聽了一番……竟是得知王爺失了憶。”
夏安然的睫毛猛然一顫。
他在心中暗暗計算了一下又多少知曉他失憶之事的人,順便再吐槽了一下這個充滿了各種漏洞的武俠世界對於保密工作的艱難,他自是不知,自己的沉默對於玉天寶來說意味著什麼,玉天寶久等不到他的回應,竟是笑了出來。
夏安然聽到背後淅淅索索的聲音靠近,然後有人從他身側輕輕略過,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對上的是一張金屬面具。
夏安然有些吃驚,他有些想不明白玉天寶明明知曉他已經認出了他易容的那個人的身份,為何還要戴一副面具,做出欲蓋彌彰之態?
見夏安然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玉天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戴面具?”
他自然沒有得到夏安然的回答,玉天寶也不在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你可知,我被帶回去之後,被如何處罰了?”
無法動彈的青年整個人愣住了,因為他面前的人在他的面前摘下了面具,面具下的是他熟悉的臉龐,只是他的額頭、兩頰分別被刺上了玉天寶的名字。
此時這些傷口似乎還沒長好,亦或者是因為玉天寶一次又一次得扒開這些傷口,面具下的俊美臉龐上【玉天寶】三字傷口猙獰,隨著玉天寶微笑的表情,有血絲滲出,“難看嗎?”
玉天寶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雙瞳一直定在夏安然的眼眸之中,見到那雙熟悉的杏眼裏頭有訝異,有震驚,有不贊同,卻全然沒有過去的任何一絲絲親密,更不必提一絲的正面情緒。
他心緒一亂,上前兩步,將自己的臉龐靠近無法移動的夏安然,見那人對他的靠近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這才能夠確定這件事——“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玉天寶垂下了眸子,月色之下的男子面上竟然有了幾分落寞和委屈,他抿抿唇,慢慢又將面罩戴上,再開口時候,他的語氣已經恢復了正常“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也不再是你了。”
“那麼……”
他頓了頓“平南王爺,可有興趣談一樁生意?”
“你好,我也好的生意。”
“……”夏安然終於開口,他直視這個恢復武裝之人,忽而一笑“你對你的合作夥伴,便是如此態度?”
“是我失禮。”
玉天寶正要抬步為夏安然解穴,他的動作卻頓住了,片刻後低低笑了出來,“我倒是忘了……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了。”
“怎麼……連我今天會來找你,都猜到了?”
他的背後,白玉堂和展昭一紅一白的身影持劍而立,玉天寶並未回頭,他是通過夏安然的瞳孔看到背後之人的。
他並不貿然動作,只是繼續笑著說“讓我猜猜……是展護衛,還有白三少?呵呵……在下竟能見到一鼠一貓兩位天敵鼎力合作,當真為幸事。”
“展護衛袖裏箭的功夫天下一絕,但是你應當不是想要試一試,究竟是你的袖箭快,還是我的匕首快吧。”
這樣說的時候,他足下一踏,腳步一個急轉便將夏安然鉗制在了懷中,冰冷的刀刃頂住了夏安然的脖子,後者只覺一窘,坦白說,他是真的沒想過會被人鉗制之事。
倒也不是出於自信,而是……咳,他是一個在正統官場世界混了多年的人……再怎麼滴,他之前的世界都不會有這種上升到低緯度人身攻擊的狀態,無他,丟臉。
的確是他對武俠世界的準備不足。夏安然歎了一口氣“展護衛,且後退吧。”
“這麼放心我?”玉天寶靠在夏安然耳邊說道“小王爺,您是哪兒來的信心……我當真不會傷你?”
“就憑我是這世間唯一能幫你達到你的抱負之人。”
夏安然平靜得說“若是傷了我,你在大宋便再無立足之機,失去了大宋,你的目的便絕無可能達成。”
“……哦?那小王爺不妨說說,我的目的,又是何?”
“玉羅刹。”夏安然毫不猶豫得說“你想要他吧?”
……雖然的確沒錯,但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玉天寶沉默了下,還是艱難得開口補充說“我要他的命。”
夏安然微笑了一下,“給我解穴吧,你這可不是好好談的架勢哦。”
待到二人坐定,已是半盞茶之後了,夏安然穩穩坐在玉天寶面前,他緩緩得活動著有些酸軟的手腕腳踝,玉天寶此時亦是已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二人坐在燈盞前頭,夏安然家中的燈盞自然用的是玻璃器和黃銅的放大燈罩,如此明亮燈光下,他面上的傷口便更顯恐怖。
夏安然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拿出了白錦羲備在家中的傷藥放在了桌案之上“你看看,哪些能用嗎?”
玉天寶掃了一眼這一盒不應當出現在一個王爺家中的裝備,哼笑一聲“不必了,治不好的。”
見夏安然面上的疑惑,他一臉無所謂得指了指一左一右護衛在廳堂裏的兩個年輕人“不信你問問他們,羅刹毒造成的傷口,可有傷藥可治。”
聞言,白玉堂挑高了一邊眉毛,他細細打量了下玉天寶的臉,笑了一下“可真是下大功夫……”
“誰說不是呢,”玉天寶摸了摸自己的臉“幸好小爺有準備,否則還真是要被坑死在這一下裏頭。”
展昭見夏安然一臉完全聽不懂的樣子,便細心為他解釋“羅刹毒是羅刹教的獨門毒藥,傷口沾上了羅刹毒,血流不止。”
懂,一種破壞凝血能力的毒素。
居然還有這種毒?是神經毒素嗎?
夏安然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他在看玉天寶的臉之後便發現他臉上的字一直在滲血,但是這種滲血量明顯是在人體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也就是說玉天寶手裏頭有一個效果特別好的止血藥,才可以克制住這種能夠成為一個魔教的招牌毒藥。
夏安然對此非常感興趣。
面對他閃亮亮的眼神,玉天寶愣了愣,他眉宇間的厲色似乎被軟化了些“你想問什麼?”
夏安然抿抿唇,露出一副羞澀的姿態,軟乎乎得問“你那止血藥造價高嗎?”
玉天寶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哼了一聲,扭轉過頭去,“自然,你以為羅刹教的藥是這般好化解的?”
夏安然摸摸下巴,然後又問道“你們黨項那邊,可有什麼珍惜藥材?”見玉天寶面露古怪,夏安然笑道“你同我交易,總得有能打動我的東西吧?”
最後,夏安然同玉天寶用兩百頭牛還有若干零碎藥材作為代價,談成了第一筆生意。
玉天寶想要做一個帶路黨,簡單的說,他以為宋朝做間諜來換取大宋軍隊以軍隊身份為誅殺玉羅刹。
夏安然不知道這對父子到底有多大的仇,明明刻意過來撈人,把人帶回去之後卻又在人臉上刺字。
在宋朝,刺青其實很流行,但是前提是不在面上。
身上的刺青還能說是個人風尚,但是在臉上卻是另一種情況,一個是從軍之人為表決心,有部分部隊在臉上刺字的習慣,另一個便是刺刑。
作為其代表人物,便是狄青,狄青當年就受過刺刑,但是即便如此,刺面之刑也是有大刺和小刺的區別,而且這種刺面之刑還是可以被洗掉的。狄青當年就有上頭人說要為他洗去面上痕跡,被他拒絕了罷了,宋的面上印記不過是一種墨水滲入傷口裏的痕跡罷了,但是玉天寶面上的,應當是用利器劃開,然後在癒合重新撕裂之間反反復複留下的疤痕,這種疤痕基本沒有癒合到不留下痕跡的可能性。
夏安然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玉天寶易容的人……他皺起了眉“你面上如此狀況……竟還往臉上塗了易容物?”
玉天寶倒是笑了“命和臉之間,我選前者。”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這個剛剛被救回去的人又跑回來了大宋?要知道,嚴格來說,趙禎其實並沒有赦免玉天寶的罪。
若是在大宋再被抓一次,趙禎未必會再次放人。
夏安然雖然自覺不是一個八卦之人,但是他是真的很好奇啊。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貓。
他在心裏反反復複說服自己,最後終於按捺下了心中的小騷動。
玉天寶的需求和趙禎的需求是一致的,玉羅刹的神出鬼沒毫無疑問已經成了帝王心中的一根刺,夏安然可以保證,若是順路且消耗不大的情況下,這個順水人情趙禎不會拒絕。
更何況這些牛只是定金,是敲門磚,夏安然只負責牽線,不負責勸帝王答應這件事,他穩賺不賠。
當然,牛的錢還是要給的。
會想要玉天寶為他採買牛……雖然夏安然口口聲聲說是用來解饞的,實則還真不是。
坦白說他不能確定玉天寶會給他帶來公牛亦或者母牛,應當母牛會更容易攜帶,現如今各地對於動物的封鎖基本主要控制在公的牲畜身上,至於母的便無妨。
就像大宋出口豚的時候,基本一百頭裏面只有一頭兩頭公豬,其餘全是母豬,這是為了預防這個品種的基因被竊取,更為了預防旁人獲得這份基因,然後大肆飼養以侵犯到這個市場。
可不要覺得這是小事。
在現實生活中,澳大利亞就因為竊取了日本的和牛胚胎和精液,培育出了澳洲和牛,並且大肆衝擊了日本的和牛市場,直到如今都有人想辦法竊取日本的和牛精液以進行培育。
這個世界永遠是物以稀為貴,想要拉低事務價值,就必須增加產量,牲畜貿易亦然。
但是對於夏安然說,無論公牛、母牛他都有用處。
他記得甘肅有一種牛叫做安西牛,是一種非常優秀的役用牛類,其性格溫順,是黃牛的遠方親戚,這種牛身形略小,但是更加靈活,服從性也非常高,如果和本地牛種雜交,可以優化本地畜類的基因。
如果是公牛最好,母牛也無妨,或者說,母牛就目前來說,對他的用處更大。
因為夏安然在前幾日終於想起來之前卡在他腦子裏面很久的一樣東西,那便是奶粉。
中國是發明奶粉最早的的國家,早在元朝,成吉思汗軍便靠著奶粉,穿越茫茫沙漠和冰雪進行征討了。
奶粉的蛋白質和礦物質含量非常高,無論是穿越沙漠時候還是在寒冷的地區都能快速得給人體提供能量,而且關鍵時刻,奶粉可以空口幹吃,既能飽腹又有營養,除了容易便秘上火之外沒什麼大毛病。
當然前提是沒有乳糖不耐症。
雖然漢人似乎不太習慣食用乳製品,但是做為軍糧的一種替代品還是非常可靠的。尤其是面對不能適應北方寒冷的宋人來說,這一種能夠在冬天提供高能量的食品還是十分有必要儲存的。
只不過奶粉的製作就和投石器一樣,必須藏著掖著。這些東西如果流到遼國那邊,只會比他們更有用。
在沒有一擊必殺的能力之前……都不能拿出來啊。
夏安然微微歎息。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想。
不要急,一步一步得走下去便是。
他只要將能做的都做出來,會有人將這一切放到最合適的地方去的。
第二天夏安然便進宮去見了皇帝。
他將自己和玉天寶之間的事情明明白白告知了趙禎,待聽到玉天寶竟敢光明正大得進入宋國境時,這位帝王微微眯了眯眼,而等聽到最後的時候,他面上的表情便有些淡淡。
面對親愛的弟弟,趙禎沒有抹他的面子,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朕知曉了,等他將東西送過來之後再說吧。”
趙禎的態度在夏安然的預料之中,他也十分清楚,趙禎其實是在等白錦羲的歸來。
他在等白錦羲的調查結果。
趙禎很有可能直到現在都還是不相信一個彈丸小國,居然敢在他的面前玩合縱連橫之道,黨項到底是宋的屬國,如果他們真的有這樣的野心,這也是為何當時在西夏建國之後,這位仁慈著稱的帝王,卻毫不猶豫地派出大軍攻伐的原因。
實在是因為這種舉動確實太不厚道。
將話題點到為止之後,他便提了提柳娘送回來的書信,趙禎對此挺感興趣的,畢竟要說起來,等聽到他說柳娘已經抵達西北軍區時,趙禎忽然露出猛然間想起什麼來的神色。關鍵是,他還看向了夏安然。
他這樣的表情讓夏安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帝王就告訴他,因為冰嬉那日,後宮的娘娘們對於這一出戲產生了好奇心,故而在宮裏也想看一看這一出戲碼,對於長輩們無傷大雅的要求,趙禎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等他將話說完之後,夏安然的表情便有些難以言喻,若非他強自按捺,只怕要立刻露出無語臉。
夏安然知曉官家對於這部戲一直極為在意,甚至之前在排演時候還特地跑出宮來看,夏安然當然也能夠體諒帝王這一種:有了人生第一樣作品,想要和家人分享的心情。
但是當他回想到這部劇情的坑爹結局之後,他懷疑地看了一眼趙禎,心想他皇兄給他的母親們看著有出戲,真的不會給自己引來一堆的大麻煩嗎?
但轉念一下,夏安然覺得這些事情跟他沒有關係,趙禎應該不會把自己供出去吧。
這一點他和趙禎確認了一下,他的皇兄一臉誠懇地表示:當然沒有,他只是和皇娘們說,這是一出民間的小短戲。
畢竟如果招供出了夏安然,那麼作為知情者的皇帝,在其中的身份就很值得探究,兩個壞心眼的皇室子弟經過商討後一致決定: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就把柳三變給供出去。
沒錯,就是這麼的沒有良心。
正月剛過,柳三變便起步離京了,刷臉成功的柳三變被封到了洛陽,雖然只是從一個小官做起,但是好歹洛陽也是陪都,生活品質和環境真的不差。
柳永對此非常滿意。
很快,京城的人們便發現在京城賣的很是唱座的《有情書》,一夕之間忽然下架。
而且長久以來都沒有恢復的趨勢,這不合常理啊!
尋常一出戲排演出來,除非是大家的戲,那是限量限時演出,若是小戲班子那多半是會演到大家看膩止,這如今場場爆滿,哪兒就有看膩的趨勢啊!
再說,如今大量人口湧入汴京,難道不正是搶佔市場的好時機嗎?怎的突然就不上架了?
廣大的汴京城人民一時間有些驚慌,他們倒不是怕戲院做了什麼么蛾子,畢竟肉眼可見的搖錢樹,他們怕的是有貴人將這一戲班買下,若是轉為私有,他們自然以後再也看不得戲啦!
眾人群策群力,努力打聽,終於拐彎抹角得得了答案——戲班子,即將進宮排演啦!
話說之前也沒聽說過官家喜歡看戲呀,再一打聽,真相便浮出水面了,原來是那日冰嬉帶來的結果,官家這是要滿足太后太妃們的要求呢。民間的連翻打聽姿態自然傳到了宮中,伴隨著的自然也有諫書。
對於官家【奪人所好】這一點,言官們給予了“溫柔”的勸諫。
尤其民間呼聲最大的,還是讓他千萬看完戲之後,務必記得把戲班子給放出來。趙禎覺得哭笑不得,一方面,他覺得自己作為帝王的人品遭遇到考驗,另一方面,他又為這一出戲是自己所策劃感到開心。這一時間的感受,也勉強可以稱之為冰火兩重天。
他只能在官員們一次一次的試探中表示,等到他看完了,他會將這戲班給放出去的,真的,特別真。
比朕的名字還真,行了吧?
實際上趙禎已經看過了無數次的排演,但說實話,他倒是真的沒有看過在搭建舞臺之後的效果。
燈光和舞美,就是這一出戲的小半個靈魂。由於這出戲的排演之時,動用了大量的投影戲、木偶戲、口技技巧。所以比之旁的戲碼只要人齊服裝上便能夠演繹的程度,這小戲還需要特別為他搭建舞臺。
趙禎出於私心,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一要求。
為了保證能夠演出最佳的效果,他們特地還將看戲的時間定在了黃昏時分。
在眾人明裏暗裏的暗示之下,趙禎不得不又請了心愛的臣子,心愛的臣子的家室、宗室們,反正最後動靜極大,變成了一個闔家歡活動。
如此聲勢浩大,只為了看一出不到30分鐘的小戲自然有些浪費,故而這一次在宮裏面上演繹的,其實是自排演出便一直不曾在眾人面前上演的一出將近兩個小時的大戲。
大戲的誕生過程有一些曲折,在夏安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因為柳三變和趙禎這兩個文人的腦洞委實太大,在編寫劇本時候又加入了太多的私料,所以在最後便出現了另一個膨脹版本。
描寫得更為細膩,變化也更加多一些,趙禎還在裏面貢獻出了幾個唱段,既然要看,當然要看最好的。
對於自己的心血,趙禎可謂十分執著。
小戲固然可以一鳴驚人,但要在善變及喜新厭舊的目光中長久停留,還需要靠大戲。
但這一些,不關心古代人藝術的夏安然並不知道。
所以當他得知趙禎邀請他看戲的時候心裏還頗有些不以為然,等到上演時,他就整個人都傻了。
趙禎十分清楚夏安然的這一出戲的目的,以及他的個人偏向。年輕的帝王在這方面和夏安然有著共同的目標,故而在編寫大戲之時。他也塞入了大量的私貨,並且參考木蘭從軍的劇情往裏頭加入了許多的軍營生活。
在小戲中只是路人甲乙丙的同僚們到了大戲裏也有了自己的姓名和性格,因此,在最後全軍覆沒之時也更加震撼。
畢竟看到炮灰角色死亡和看到配角死亡的感受是不同的,後者讓他們會想要給作者寄出刀片,前者則不會。
夏安然一邊佩服他堂哥的大手筆,另一邊他只覺得背後的寒意在一點一點地往上升。
但是他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還是安安穩穩就著自己的最佳視角看了下去。
如今的戲碼唱詞曲調尚未形成一個體統。更接近於民間的日常俗語,這種戲曲模式並不需要一定的鑒賞能力,硬要說的話,可能更像現代的歌舞劇,受眾自然更大,看起來的時候也更加輕鬆。
看到前半場甜甜蜜蜜談戀愛的時候,夏安然還有心思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而等到了後半場。他就完全被帶入了劇情之中。
明明是原作者,但是顯然覺得這出戲怎麼就這麼慘呢?
他寫的時候有這麼虐嗎?沒有啊,他覺得他寫得很小清新啊。
幸好他坐在男賓這邊,若是在多愁善感的女眷那邊,就算是他,估計良心也是會痛的……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夏安然靈敏的而立忽然為他捕捉到了身側一邊驟然間沉重許多的呼吸聲。
他默默看了過去,那一邊,基本,都是,武將。
五大三粗胳膊能跑馬腹肌能種田的那種。
夏安然:……嗯……
作者有話要說: 夏喵:(深沉臉)我是真沒想到,我以為我穿的是朝堂文,沒想到穿的是武俠,武俠也就武俠了,時不時刀刀槍槍的多危險呀!得想想辦法了……(磨刀霍霍.jpg)
好好的一隻喵,你說你寫什麼虐文呢。
寫了也就寫了,為什麼找了兩個文壇大佬給你改錯別字?
改了也就改了,偏偏還不監督。
嘖嘖嘖。
(鄧布利多式搖頭.jpg)
奶粉真的是中國先發明的,最早的應該是和煮鹽法一樣的方法,後來發展到了各種手段,如今普遍使用的是噴灑方法,算是冷知識吧。
其實奶粉幹吃還真的不太腥,作者君去西藏旅遊時候吃過,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奶粉有沒有添加物,但是的確不太腥,而且西藏的酥油茶我覺得還挺好喝的(砸吧砸吧嘴)有點像撒了鹽的奶茶,就是有段時間還很流行的那種岩鹽芝士奶茶的口感。
就是我挺好奇他們是怎麼不煮焦的,我拿了牛奶煮過……其實還是很容易煮焦,難道是最後一步用曬乾的手法?(摸下巴)可惜魔都最近天氣不太好,不能讓我嘗試一下……咳,反正我總有機會能夠實驗的。
古代動物進出口基本以母的為主,現代基本都是肉類買賣,做種公引入非常的昂貴。
澳洲和牛的確是偷了日本和牛的那啥啥。
前一段時間還有人偷日本和牛的精子呢,被抓住了。
總之,每個領域都有戰場啊……
想次牛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