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十一月底，《公務員》正式在央視一號台黃金檔播出，楊籬的粉絲們已經翹首以待了。

　　沒辦法，楊籬最近根本不營業，偶爾在外面跑宣傳都是為了鄭無束的電影《天生》。雖然粉絲們對楊籬這種重情重義的表現也適應良好，但是更多的還是想要看見楊籬為自己的作品出來營業啊。

　　央視這邊對《公務員》的宣傳十分上心。今年公務員的報考人數又增加了，《新聞聯播》都對國考情況進行了報導，不趁機好好宣傳一波劇實在太可惜了。

　　為了讓宣傳效果好，他們甚至還動了心思想要楊籬也去考一個試試來著，不過被楊籬果斷拒絕了。

　　開玩笑，他只是演個戲而已啊，為什麼還要親自上陣和別人一樣去考試啊？自從畢業之後，他就基本沒有碰過什麼書本了，上學學到的東西基本都還給老師了，他去報名考試豈不是自取其辱？

　　再說了，他也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啊。

　　鄭無束的生日是四月五號，距離現在大概還有半年不到的時間。

　　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但楊籬現在連酒的配方都沒能定下來。

　　他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去反復試驗不同的配方，加入新的水果也未必能夠讓酒的口味呈現出什麼嶄新的變化。

　　雖然老爸也說也許鄭老師不會在意他釀出的酒的好壞，不過是給他一個機會而已，但是楊籬還是希望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不會覺得後悔。

　　所以，他肯定是需要拼盡全力，將這一次的酒釀到最好的。

　　《落風2》裏，他的戲份拍完差不多是在三月中旬，中間還有一段年假，他需要去排練春晚的節目。那麼剩下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來反復試驗自己的酒。可這也只是自己一切發揮正常的設想，要是他有什麼地方拍得不好，或者出了別的什麼問題，時間肯定是不夠用的。

　　他也必須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才行。

　　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楊籬就能將自己糾結成一根麻花。

　　啊啊啊，為什麼時間這麼不夠用啊？

　　可是糾結歸糾結，工作也還是要幹的。

　　楊籬收拾收拾就進了《落風2》的片場，準備開始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片之旅。

　　剛進片場不久，楊籬就看見了這一次的兩位主演，閆涵先生和鄧星先生。

　　上次拍《半世紀》的時候，楊籬就已經見過他們，所以這一次再見面就顯得親切多了。閆涵和鄧星兩個人雖然年紀大了楊籬一輪，但是和楊籬相處起來卻沒有擺過什麼架子，個性相當隨和。

　　“閆哥，我們這一次的女主角到底是誰啊？”楊籬覺得很好奇，《落風》是雙男主戲，《落風2》也是雙男主戲，只是第二部里加了一個女主進來，不過和男主之間沒有什麼戀愛戲，只能說是戲份最多的一位女性角色，也能稱之為女主角。

　　在《落風2》的劇本裏，女主段藍既是楊籬扮演的男二程寄的女友，也是兩位男主一直在尋找的董事長的女兒。

　　在劇本裏，段藍的父親關德是最大的反派，當年他入贅段家，結果拿到段家的公司之後就將妻子送進了精神病院，而女兒段藍在偷出了公司的機密之後逃跑不知所蹤。

　　兩位男主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段藍，拿到她手裏的證據將關德送入牢房。

　　楊籬已經將劇本看完了，比起第一部，第二部裏出場的人物更多，而且將第一部裏挖的坑填了起來，又弄出了更多的坑去開第三部。

　　顯而易見的，電影方是想要將《落風》做成一個系列片來賺錢的。

　　劇本裏楊籬扮演的程寄是一個優秀的商業間諜，曾經也受過關德的雇傭。不過後來在動手的時候不小心落到了兩位男主手裏，被關了幾天之後用盡了手段才被無罪釋放。

　　因此，程寄就將目標對準了兩位元男主，而不再繼續去做自己擅長的商業間諜任務。事實上，程寄這個人之所以會選擇商業間諜這麼一個職業，除了賺錢快的原因之外，也是想要尋求刺激，追尋“活著”的感覺。

　　人物設定上，程寄就是一個高智商的犯罪者，他從小因為身體不好難以和正常孩子一樣健健康康的，進行了心臟手術之後才慢慢好轉起來，可是他卻執著地想要去追求刺激。

　　在影片的前半部分，他也是負責和兩位男主鬥智鬥勇的角色。不過在他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女友卻阻止了他，因為女友不想要看見他真的犯下無可挽回的罪行。

　　對於程寄來說，女友無疑是他正常人生的代表。

　　她聰明、漂亮、懂得體貼他，還會為他去套取一些消息，前期也幫著他騙過兩位男主，簡直是男人的理想型女友。

　　就是這麼一個前期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漂亮花瓶角色，在影片的後半部分卻突然開始發力。在程寄為了救她而死後，一下子爆發出了叫人難以想像的行動力，幫著兩個男主親手將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監獄。

　　因此，看完劇本之後，楊籬就在好奇段藍這個角色導演會找誰來扮演。

　　一般來說，這個角色應該會留給香港的一些優秀女藝人才對。最近香港這邊也有幾個比較出色的年輕女藝人，雖然模樣不能和大陸的四大、小花們比，但演技還是不差的。

　　而且這個人設也不差，前期小白花後期黑化，怎麼看都是一個可以吸粉的角色。更加不用說《落風2》是人人看好的票房保證，自然有更多的人拼命地想要搶這個角色。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在關注著這個角色，所以電影方這邊就一直不能定下來。

　　直到楊籬進組，也沒有看見類似的女演員出現在片場裏。

　　“好像已經定下來了，已經在路上了。”閆涵攬過楊籬的肩膀，“女明星們搶這個角色的好多呢，反正就我知道的，有幾個大花都看上這個角色了。”

　　女藝人和男藝人在影視上的資源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說有一百個角色，裏面有九十個都是適合男性的。但是偏偏女藝人的數量並不比男藝人少多少，所以在爭奪角色的時候往往也更加激烈。

　　《落風2》是一部有製作又有票房保障的電影，段藍這個角色也有可以發揮的地方。一般商業片裏的女性角色要麼就是純花瓶要麼就是妖豔反派，都是一個套路，而且還不能保證能有票房。因此，段藍為什麼會受歡迎就不難理解了。

　　別的角色都已經定下來了，唯獨段藍還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楊籬作為在影片裏前期和段藍有最多對手戲的男演員，自然比一般演員更加上心扮演段藍的演員是誰。

　　“大……大花？”楊籬的腦海裏突然冒出好幾個女演員的名字。

　　他有點慌。

　　“哈哈哈，別激動。”閆涵完全誤解了楊籬的反應，“我們行業的大花可都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人，能和她們在戲裏談戀愛不知道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這個行業的大花結婚的很少，僅有的一個結婚的後來還離了，剩下的要麼就是沒事就換個男朋友，要麼就是一個人自得其樂，幾乎不怎麼考慮婚姻的事情。

　　也對。

　　畢竟大花們都是看著那些港臺的美人一心嫁豪門結果悲劇收場的故事過來的。她們一個個的身家都已經是天文數字，壓根不需要再委屈自己什麼。

　　與其和那些長相普通的富豪談戀愛，還不如在娛樂圈裏找些小鮮肉來一場美麗的邂逅呢。

　　其中將這種生存之道貫徹得最為徹底的就是顧芊芊了。

　　嗯，顧芊芊也勉強擠進了大花的行列，不過是吊車尾。當初為了湊齊四個大花也不容易，相比其他三個人她是憑藉美貌和戀愛緋聞上位，不管是資歷還是成績還相差太遠，但這不代表她沒有實力，只是同期的三個人都太厲害了而已。

　　放眼娛樂圈的女藝人，和顧芊芊同期的，要麼沒有她有美貌，要麼沒有她會來事。

　　反正不管大眾怎麼說，顧芊芊的人氣還是遠超那些小花中花的，加上入行也早，是不少年輕人的夢中情人，勉強擠進大花的行列也沒有人說什麼。

　　娛樂圈斷層這麼嚴重，要是連四個大花都湊不齊，那也未免太丟人了。

　　想到顧芊芊，楊籬心裏就生出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怎麼呢？

　　其他三個大花應該都不怎麼有時間吧，而且她們幾乎處於半息影狀態，兩年能夠有一部產出就算是不錯了。她們就算來搶這個角色，估計也不會太費功夫，真的會為這個角色下力氣搶的，大概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來了。”閆涵看向門口。

　　“嗨，好久不見。”門口的女人慢慢走了進來，還是一如既往地豔光四射。

　　好的不靈壞的靈。

　　果然是顧芊芊！

　　楊籬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為什麼要和顧芊芊在戲裏談戀愛啊？

　　半點都不想好麼！

　　“怎麼，看見是我你有沒有覺得高興？”顧芊芊搭著楊籬的肩膀哈哈大笑，“讓我們一起愉快地合作吧，小籬笆。”

　　“不，我不覺得愉快。”楊籬簡直有苦說不出，“芊芊姐，我怕我找不到狀態。”

　　他認識顧芊芊也有不短時間了，對顧芊芊的私生活瞭解得比狗仔還清楚呢。

　　顧芊芊絕對是個厲害角色，讓楊籬膽戰心驚的那種厲害。放在港片裏，就是傳說中的“大姐大”型性格啊。

　　當然，比較讓楊籬在意的是，他和顧芊芊太熟了，想要醞釀出戀愛的感覺怕是比較難。

　　“楊籬你和芊芊關係很好嘛，這就好了。”導演對於顧芊芊和楊籬的關係十分高興，“我還擔心要是你和芊芊相處太僵硬了影響拍攝可怎麼辦，你們兩個是這部影片裏唯一的戀愛戲份擔當，一定要演出CP感來啊。”

　　總要考慮一下進電影院裏的情侶觀眾嘛，總不能全是男人戲，拍著多無聊。

　　“哈哈，沒問題的。”顧芊芊笑著和導演打趣，“我最喜歡的就是楊籬這一款的小鮮肉了，保證演出粉紅泡泡來。”

　　顧芊芊性格豪爽，而且也不小氣，和片場上上下下的人關係都不錯。

　　唯獨楊籬，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怎麼辦？

　　要是演不出來怎麼辦？

　　楊籬簡直想要去哭一哭。

　　“你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顧芊芊像是知道楊籬在想些什麼一樣，微笑著湊了上來，對著楊籬的耳朵輕聲說道，“你要是害怕和我演不出戀愛的感覺的話，那就試著將我想像成無束好了。”

　　楊籬原本是想要後退，避開顧芊芊的靠近的。

　　因為他對顧芊芊也很熟悉了，她就喜歡看別人害羞臉紅的樣子。要是他真害羞了，保不齊顧芊芊還要調戲他。

　　可當楊籬準備動作的時候，聽見顧芊芊的話，身體頓時僵硬了下來。

　　奇怪。

　　顧芊芊剛才說了什麼？

　　楊籬的大腦飛快地轉動，企圖消化這一事實。

　　顧芊芊怎麼知道的？

　　彼時，楊籬心裏生出來的第一想法就是，顧芊芊知道了會對鄭老師的事業有影響麼？

　　萬一消息被曝出來，他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回家賣酒去，可是對鄭老師來說影響就不一樣了。

　　鄭無束是上司，他又是工作室唯一的藝人，到時候消息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難聽的話等著呢。

　　楊籬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別緊張，別緊張。”顧芊芊見楊籬臉色白了，連忙後退了幾步，“你可別激動，萬一出了點問題你老闆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天地良心，顧芊芊就是過來開個玩笑讓楊籬放鬆心情的。

　　畢竟她的戀愛次數多得可以出教科書了，每次都是鄭無束嘲笑她不挑嘴，卻輪不到她反擊。現在好了，終於被她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可以報一次這麼多年被鄭無束譏笑的仇了，顧芊芊哪里能放過這個機會？

　　恰好來了《落風2》和楊籬搭戲，還是演的一對情侶，哈哈，這可真是時來運轉，顧芊芊做夢都能笑出聲，彷彿已經看見了鄭無束那張鬱悶的臉。

　　說好了討厭潛規則呢？

　　說好了不找圈內人呢？

　　說好了要單身，將一生奉獻給演戲呢？

　　果然啊，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

　　鄭無束是上司，楊籬是下屬，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要說鄭無束沒用點手段，沒撩過楊籬，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以前鄭無束常常說她是兔子吃窩邊草，認為吃窩邊草後患無窮，如今換了他自己可怎麼說？

　　抱著這樣的想法，顧芊芊來找楊籬說話的時候，心裏是充滿了“一夜暴富”的嘚瑟感的。

　　結果這話剛一說出去，她就發現楊籬臉色白了。

　　糟糕。

　　忘記楊籬和鄭無束的臉皮厚度不一樣了。

　　楊籬這個人是明著粗神經，實際上喜歡瞎想的；鄭無束這人看著高冷，實際上卻是唯我獨尊的。

　　“我，我沒激動。”楊籬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只是臉色暫時還沒有辦法緩過來。

　　剛才他也只是稍微有點嚇到了。

　　反應過來，說這話的人是顧芊芊，那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顧芊芊和鄭老師認識這麼多年，不會亂說話，再說顧芊芊自己還一屁股黑料呢，怎麼也不會想要和鄭老師玉石俱焚的。

　　“別激動，別激動，我不可能說出去的，哈哈。”顧芊芊也不敢再去戳楊籬的少男心了，這萬一要戳壞了，鄭無束就真要單身一輩子了，她怕是下半輩子要被整死。

　　“芊芊姐，”楊籬沉思了一會兒，張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以鄭老師的性格，應該不可能主動告訴顧芊芊才對。

　　“你在意的是這個？”顧芊芊愣了愣。

　　“不然我在意什麼？”楊籬也沒明白顧芊芊說的話，“畢竟我什麼都沒有說，而且現在還沒有正式告白，所以……”

　　“等會兒等會兒！”顧芊芊伸出手阻止了楊籬，“你說你還沒有正式告白？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還沒有在一起啊？”

　　“啊。”楊籬點了點頭，“當然沒有，我酒還沒有釀好呢，怎麼能隨隨便便告白？”

　　“不，這個，這個……”

　　你們居然還沒有在一起麼？！

　　顧芊芊被這個事實驚呆了。

　　沒在一起你們兩個就隨便一起出去約會看歌劇？她想要張票都被鄭無束給拒絕了。沒在一起鄭無束一下子在國外買酒莊，寫的還是楊籬的名字？沒在一起就天天投資楊籬主演的電視劇電影？沒在一起楊籬這麼賣力地給鄭無束的電影免費跑宣傳，被人嘲笑是倒貼也無所謂？

　　顧芊芊被這倆傢伙給驚呆了。

　　這上面隨便拉出來一條，都足夠她和小鮮肉滾幾個來回的床單了，說不定都能分了又合合了又分了。

　　“你們兩個居然還缺個正式告白才能在一起？你們是小學生談戀愛麼？要不要再寫個情書什麼的？”顧芊芊十分無語，覺得自己可能沒有和他們兩個生活在一個年代。

　　這你情我願的，一個眼神就能明白的事情，還需要搞這麼多花裏胡哨的東西麼？

　　“不一樣。”楊籬總算跟上了顧芊芊的思維，“芊芊姐，要只是玩一玩的話，當然可以隨便點。可是如果想要一直在一起的話，多麼慎重都不為過的。”

　　“那你們那啥沒有？”顧芊芊是個肉食系，實在難以理解草食系男人的心，於是乾脆換了個問題。

　　“你，你說什麼？”楊籬面紅耳赤，“芊芊姐，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你悠著點兒。”

　　得，看來是沒有。

　　說好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呢？

　　“你們兩個，是不是誰有點問題，要不要去醫院做個體檢？我知道一個特別好的私立醫院，檢查得特別全面，而且保密性還很好。”顧芊芊態度特別誠懇。

　　這肉就放在嘴邊都不吃，除了功能有問題之外，顧芊芊已經想不到別的什麼可能性了。

　　楊籬又乖巧又省心還可愛，而且還會釀酒，這樣的物件去哪里找？是她的話，八成直接啃了，誰搶都不給，鄭無束居然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還在等楊籬告白？

　　聖人！

　　真是聖人！

　　要不怎麼她年紀比鄭無束還大一點，結果事業上輸了鄭無束這麼多呢？

　　就沖著這份定力，她認輸了！

　　“我說啊，小籬笆。”顧芊芊順了順頭髮，努力出謀劃策，“你不是千杯不醉麼？傻啊你，你就陪無束喝喝酒，就他那個一杯倒的，到時候再送他回家，這酒壯慫人膽，一來二去的你們兩個就能成了。”

　　這就差個窗戶紙而已，捅破了不就完了。

　　照她看來，一旦鄭無束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見他們兩個躺在一張床上，不管發沒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八成鄭無束也要順勢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楊籬在一起的。

　　這就是速戰速決的效果。

　　結果鄭無束一個烏龜爬般慢悠悠的傢伙，居然又遇見了一個烏龜爬的，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旁觀的人都恨不得他們兩個趕緊一起圓潤地滾出視野了，結果他們自覺自己和對方還不是情侶，沒在一起。

　　有這麼玩的麼？

　　小學生現在都興直接告白了，幼稚園的小孩都知道要娶最好看的妹子當新娘子了。

　　“這不行。”楊籬果斷且冷酷地拒絕了顧芊芊的提議，“我希望的是以後回憶起定情的時候，想到的都是美好的記憶。稀裏糊塗的，總是會留有遺憾的。而且，我覺得之前多想想多思考也是好的，好飯不怕晚，現在著急了以後說不定就要後悔。”

　　他都單身這麼多年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雖然他確實很想和鄭老師滾床單，也確實一腦子黃色廢料。

　　不過一旦想到自己等告白以後就可以行使自己的權利，楊籬就能按捺下來，慢慢等到那一天。

　　顧芊芊一時有些無語。

　　“成吧。不過你真的不需要醫生麼？”顧芊芊還有些不死心，“我覺得你們兩個心理上可能有點病，要不要給你們介紹個心理醫生？”

　　“阿嚏。”

　　鄭無束打了個噴嚏，和導演揮手示意，自己要重新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