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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暴傳說》第73章
第八章 ~異變~

鄧和明白大地門傳人的實力,能和連破天戰成平手之人,他當然不敢小覷。因此,這一回他特地戴上了頭盔,那只古怪機寵變形成的頭盔非常搞笑,表面佈滿大瘤,就像被人痛揍過後頭頂滿是血瘤一般。

開始的哨聲剛起,鄧和整個人就化成了毒龍,圍著牛喜順四處游動,逮住機會就是一拳,每一拳都好比毒蛇出洞,拳套上的尖刺在空中劃出道道藍光,暗藏無窮凶險。

比起當初在碼頭上搏殺恐怖分子所展示的實力,鄧和顯然已取得長足進步。這個進步不僅是青草寺修煉帶來的,魚翔估計他平時一定下了苦功。

而那位牛喜順的機寵實在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據魚翔猜測,它分體時的造型應該是靈長類動物,或許是狒狒,合體之後,能讓主人的身法加倍靈活,趨避之間敏捷無比。

可是面對鄧和歹毒的攻擊,這份敏捷用處不大,才一接觸,海盜就倍感吃力,捉襟見肘,很難應對,明顯處於下風。以這趨勢,用不了多久,他必遭慘敗。

然而怪事發生了,每當牛喜順即將被擊中時,他總是大喝一聲,「看老子的定魂術!給我定!」與此同時,他伸出手指,威嚴地指向鄧和,就像一位審判者。

隨著他舌綻春雷的大喝,鄧和的身形果然變得遲緩凝重,錯失攻擊良機,眼睜睜看著他躲過必殺的一擊。

魚翔大感驚訝,難道……這世上還存在什麼咒法巫術不成?又或者……這個海盜使用了什麼奧妙神奇的精神攻擊?但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以鄧和心志之堅定,還能被區區催眠術左右?

「妖法!妖法!那海盜是個長得像人的妖精,就是人妖哦……」秦晶如驚歎道。

「胡說!哪有人妖?」魚翔想起那日自己在酒吧的醜態,不由出口訓斥。

話一出口,他忽覺眼前一亮。是啊,哪有人妖?世上不可能存在無法解釋的怪事,所有現象都是宇宙四種基本作用力的外在表現,那麼,眼前發生的一切,肯定也離不開四力作用。

念及至此,他閉起雙目,眼前頓時出現了無數線條與小點,而鄧和與牛喜順的生命磁場,也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面前。

以生命磁場的廣度和丰度來看,鄧和遠比那位海盜輝煌,以此推測,矮個子海盜的能力確實比不上鄧和。但是,為何每到關鍵時刻,鄧和反為所制呢?

此時,鄧和的拳套再次臨近海盜面門,魚翔耳邊傳來海盜又一聲大喝。

「亂!」

隨著他的呼喊聲,鄧和就像喝醉酒一般,身軀左右搖晃,站都站不住。海盜只輕輕一閃身,就避開了拳套上的尖刺。

可是魚翔卻「看」得分明,在那一刻,鄧和身邊的磁場劇烈攪動,磁力線一瞬間規則排列,密集無比,使得他的盔甲瞬間磁化,然後受磁力推動,這才導致他站立不穩!

「咦?」魚翔驚訝出聲,順著磁力線組一路逆向尋去,不久就看見兩個強大的磁極!難道……

他睜開眼睛,向那個方向看去,不出所料,海盜頭任大愚正端坐在賽場邊的一個敞篷廂中,興致勃勃揮動兩面小旗,偷偷決定著賽場內的勝負!這傢伙似乎對於自己的上帝角色頗為得意,臉上露出傻笑,大嘴咧到了耳朵根。

「旋!」矮個子海盜再次伸出「奇跡之指」,鄧和晃了晃腦袋,緊接著身軀就轉動起來,而且越轉越快,停都停不下來。他努力想定住自己身形,可是在任大愚強橫的實力下,又哪裡定得下來。

事情到了這般田地,勝負已分,考評委員立即叫停,並宣佈牛喜順獲得決賽資格。

鄧和仍在旋轉,直到連破天上前按住他,才總算停下來,喘著粗氣,已經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那個人妖海盜在和連學長比試時,看來還沒使出全力,這才戰平,現在他終於拿出真本事啦!這可怎麼好,萬一再擊敗杭昭月,我們就輸啦,所有到手的紫晶幣都會飛走啦……」秦晶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魚翔搖搖頭,在他看來,連破天之所以戰平,是因為其強大的防禦力,任大愚距離擂台有一些距離,無法使他旋轉起來,所以大地門傳人才得以保持不敗。而鄧和儘管能力與連破天在伯仲之間,但他防禦能力卻差了不少,在強磁場作用下,身法再迅猛也沒用。

「對了,有沒有人押那海盜取得冠軍?」魚翔隨口問道。

「誰知道,他那麼冷門,有人押才怪……唉,」秦晶如歎了口氣,道:「這回我一切都算得好好的,怎麼會出了這個岔子?那個矮個子真該死……」

在他們說著話時,杭昭月已經飛上擂台,一臉奇怪地看著海盜牛喜順,道:「剛才你在搞什麼鬼?我的機寵告訴我,你在作弊!」

杭昭月的火鳳凰機寵是宇內知名的頂級機寵,可謂神器,或許已經感應到環境異常,提出了質疑。

牛喜順卻蠻橫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姑娘不懂不要瞎說,老子這是定魂大法!是從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異術!」

異術確實是異術,但這異術不是他發出來的,可惜杭昭月的機寵雖然感覺出不對勁,卻也說不清楚,因此女生瞥了他一眼,道:「什麼異術?我瞧你在吹牛!」

「是不是吹牛,妳試試看不就得了?到時候保準讓妳欲仙欲死,嘿嘿!」牛喜順猥瑣地笑道。

少女哼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他下體。

魚翔大感不自在,這見鬼的臭丫頭,專門盯住男人那個部位,簡直讓人抓狂,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這樣!

要是她僅僅對他這樣也就算了,儘管憤憤不平,但女友對自己使用這種暴力,還算說得過去,可是這丫頭對其他男人也這樣,魚翔就感覺受不了了。他本來還準備上去幫幫她,揭發海盜的伎倆,此時卻只想讓她去吃點苦頭。

「我正想看看你搞什麼鬼,既然你說試試看,那好,我們這就比試一場!」杭昭月舞動一對鳳凰翅,騰空飛起,整個人在距離地面三米處一個旋身,鳳凰翅陡然間一亮,發出五彩繽紛的光芒,猶如女戰神下凡。

看台上的人們頓時掌聲如雷,呼喊聲此起彼伏,而那些純情少男們更是激動得全身發抖,仰望他們的偶像,目光中儘是異彩。

「會飛很了不起嗎?哼哼,在老子定魂大法之下,妳也敢飛起來,難道不怕摔死?」牛喜順張狂地叫囂道。

「慢!賽程不是這樣的……」一位考評委員想喊停,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矮個子掄起大棒槌,一蹦三尺高,直奔杭昭月小腿砸去。

別看他矮,彈跳力居然頗為不錯,整個身體如同炮彈般上升。可是,想跳起來去砸會飛的對手,這未免有點不自量力,看台上爆出一片噓聲。

然而下一刻,噓聲登時成了驚訝聲。

矮子跳到半途,忽然一聲大喝,「妳給老子掉下來!」

隨著他的聲音,杭昭月飛翔的美妙身姿突然出現了劇烈顫抖,然後她就如同墜毀的飛機,一頭向下栽去。

以現在的體位,本來砸向她小腿的大棒槌,卻直奔她頭頂而去。

火鳳凰機寵名不虛傳,在關鍵時刻,似乎掙脫了什麼束縛,俯衝到一半,終於剎住了下落的勢頭,展翅高飛,險之又險避開了這一擊。

飛在半空的杭昭月驚魂未定,繞著擂台盤旋,不敢下去。

牛喜順卻繼續胡吹道:「妳不下來,就以為老子沒辦法對付妳了?告訴妳,在老子禁空之術面前,想逃是不可能的,只有乖乖投降認輸,才可能避免悲劇發生!」

「禁空之術?你有本事就施展給我看看!」杭昭月有點不服氣,剛才她終於體會到了鄧和先前遭受的滋味,可是她的機寵卻告訴她,這是環境產生突變引發的,並不是矮子的真本事。

魚翔偷眼看向那個敞篷廂,只見任大愚已經站了起來,如同鐵塔般矗立,神色凝重地望向飛在半空的少女。看來他已發覺,杭昭月遠比其他參賽選手難對付,要是他繼續大馬金刀安坐在那裡當「上帝」,恐怕矮個子一不小心會輸。

場中兩人互不服氣地叫罵了一陣子,矮個子海盜言語粗俗,罵得很難聽,杭昭月終於按捺不住,俯衝而下,勢若蒼鷹搏兔。

「好啊!」看台上又爆起叫好聲。

「看好了!叫妳知道什麼是禁空之術!」牛喜順再次驢喊馬叫。這次他伸出雙手胡亂揮動,像個巫師跳大神般,卻對敵手的疾襲視而不見。

眼看鳳凰翅即將接觸海盜的頭頸,杭昭月下令機寵伸展雙翼,開始減速。在料想中,鳳凰翅將帶給牛喜順致命一擊,然後她將借助風力重新爬升。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減速,直向地面衝去!

高空俯衝而下,慣性極大,要是撞實,多半立刻撞穿擂台的地板,至於會不會摔死,那就不得而知了,內臟大出血是免不了的。

杭昭月花容失色,緊急關頭,雙翼拚命向下一扇,然後收縮雙翼,包住自己嬌軀,藉著剛才的一扇之力,使自己由下衝改為橫飛。雖然最終仍是撞擊到擂台,她卻在擂台上一路翻滾,抵消了下撞的衝擊力。在雙翼保護下,軀體毫髮無傷,只是雙翼由於巨大的摩擦,掉落無數翎羽,隨著勁風起舞。

當她再次由擂台邊飛起時,整個人狼狽不堪,再也不敢隨便衝下來了。

不久之後,比武演變成了一齣鬧劇。

杭昭月不敢下來,而矮個子海盜不會飛翔,無法攻擊到她,只能在擂台上指指點點,不斷施展他所謂的「禁空之術」,效果卻又不彰,由於距離頗遠,只能讓杭昭月的飛行動作出現不穩,無法讓她真的掉下來。雙方形成了奇妙的對峙,都拿對方沒辦法。

不過,這樣下去,形勢顯然對杭昭月不利。這畢竟是比武,她不能總是逃避對手。

秦晶如越發焦急,要是考評委員判杭昭月敗北,在整個賭局中,她將由最大贏家轉變為最大輸家。

小女生垂頭喪氣左看右看,最後把目光停在了魚翔臉上。

「對啦!你不是大英雄嗎?快點給我想辦法!要不……你上去攪局,把那個該死的海盜打得內出血……嗯,最好是腦震盪,這樣他就施展不了禁空之術啦,我們才能轉敗為勝哦……」

「天啊!為了錢,妳……妳要把別人打成腦震盪?妳……妳心也太黑了吧!」

「吳校長說,古人有言,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我們就指望這筆橫財發家致富啦,你還不快點!」

「老頭子這樣教妳?唉,他到處流毒啊……」

魚翔搖搖頭,閉上雙目,開始凝神操控重力線。

前些天在練習控物術時,他曾經發覺,當他把重力線向溴罐重心擠壓過去時,溴罐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重力加速度,換一種方式來說,就是溴罐的重力大大增加了。

當時他就想到,擠壓重力線除了能大幅提升武器飛行速度,應該還有其他用途。現在臨場觀看杭昭月比武,少女一頭栽上擂台,差點嚴重受傷,這使他靈機一動,終於想到,如果把重力線全部向杭昭月重心擠壓,她肯定也會因體重增加,雙翼無法承重,栽向地面。那麼,把這個方法用在牛喜順身上呢?

結果令人驚訝!

不久之後,站在擂台上的牛喜順忽然感覺自己就像衰落的病夫,雙腿居然無法承受自己的體重,像打擺子一樣,不停顫抖。本來他正在擂台上跳大神,現在卻跳不動了,連走路都感覺吃力無比。

難道自己忽然生了重病,馬上就要嗚呼哀哉了?

他臉上出現驚恐之色,可雙腿還是越來越沉重。又過了片刻,他感覺自己背上似乎壓著一座山峰,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終於一屁股坐倒在地。

正在半空盤旋的杭昭月一早就發覺他不對勁,開始時還心存疑惑,以為他想讓自己上當,存心憋紅大圓臉,做出驚恐的表情,讓人以為他遇見了鬼,然後等她衝下來,再次讓她飛行失控。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女生終於確定,他遇到了問題,要裝假絕對無法做得如此逼真。

乘人之危雖然不是少女行動的準則,但當此時刻,她還是決定下去羞辱他一番,畢竟剛才他罵得太難聽了,讓女生無法忍受。

然而當她飛下去後,不等她出手教訓,海盜就自己完蛋了。她伸出鳳凰翅,本想在他頭頂輕敲一下洩憤,誰知鳳凰翅遞到半途,那位裝神弄鬼的海盜就倒了下去,匍匐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一雙充血的銅鈴眼死死瞪著她,目光中充滿絕望。

她輕輕踢了他一腳,卻只聞他輕呼一聲,聲音嘶啞,看來連話都說不出了。

魚翔對自己的操控能力還算滿意,在這個距離上,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現在牛喜順由於體內壓力過大,黑紫色的舌頭被壓出口腔,而他的雙目也成了水泡眼,突出眼眶,滿是血絲。

如果在十米內,魚翔估計自己應該可以壓斷他的骨骼,再近一點,甚至能壓爆他的身軀。

在場所有人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鴉雀無聲。

眼見牛喜順已到了將要窒息的地步,魚翔不為已甚,終於停止了重力線擠壓。此時他也累得夠嗆,正好停下歇息片刻。

終得解脫的海盜大大喘了一口氣,然後狂叫一聲,「我的媽呀,鬼上身啊!嗚嗚……」

秦晶如偷偷瞥向不良青年,目光中充滿驚奇。她隱隱感覺到,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魚翔不由心中得意萬分,正想吹噓一番,卻忽然感覺到一道吃人的目光穿越人群,投射在自己臉上。他轉眼看去,卻見敞篷廂中的任大愚狠狠瞪視著他,滿臉疑惑與不解。

估計這傢伙和秦晶如一樣,也察覺到了問題的源頭,不過卻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頭兒,小的不行啦!您快來救命吧……嗚嗚……」擂台上的牛喜順大聲叫喚。

任大愚冷哼一聲,終於把目光從魚翔臉上挪開,大步流星向場中走去。

「你是誰?跑上來幹什麼?」杭昭月看了一眼他的雙旗,感覺到他強橫的氣勢,禁不住出口詢問。

任大愚並不回答,卻仰天打了一聲哈哈,緩緩對牛喜順道:「小順子,告訴這丫頭我是誰!」

「是!」牛喜順躬身應答,然後面向全場,大聲說道:「這位站在你們面前的人,就是偉大的紅鬍子海盜團團長,宇內第一大海盜,天下無雙、智勇雙全的任大愚團長!」

全場噓聲四起,如此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實在讓人感覺好笑。

任大愚似乎對噓聲免疫,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慢悠悠道:「小順子,你說說看,誰是這片星垣的第一強者?」

「當然是您!」牛喜順立即彎下腰回答。

「那麼,誰是這片星垣的第一智者?」

「當然也是您!您大智若愚啊!」矮個子誇張地說道。

「哈哈哈……」任大愚仰天大笑。

看台上的眾人面面相覷,許多人目瞪口呆。

杭昭月卻冷哼一聲,道:「自戀狂!也不覺得丟臉!」

「什麼?」任大愚眼珠子一瞪,俯視著女生,道:「小妞兒,妳口出狂言,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嗎?難道會飛就不怕我了?告訴妳,就算妳真的變成天上的鳥兒,老子也能把妳打下來!」

「真的嗎?那就試試看!」杭昭月一邊說,一邊揮了揮翅膀。

任大愚手持雙旗,交叉置於胸前,嘿嘿冷笑一聲,道:「真要試?也行,等一下被老子擊落,別哭哭啼啼煩人就好!」

場中情勢頓時又緊張起來。

魚翔看向考評席上的吳崇天,但見他神色漠然,不聲不響,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眼看一場爭鬥不可避免,楚大風卻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

老和尚神色嚴肅,顯然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一出場就對任大愚打了個揖,朗聲道:「這位壯士,冒昧問一下,你師承何處?老衲或許與你的師門有些交情。」

「我知道你們都是騰龍派的!」任大愚一指楚大風與杭昭月,大言不慚道:「但是騰龍派算什麼東西,怎麼有資格和老子的師門搭上關係?」

此言一出,全場大嘩。這話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騰龍派享譽千載,一直號稱宇內第一大派,居然被他貶低至此。

杭昭月舞動鳳凰翅,就待衝上前去,為維護師門名譽而戰。

誰知老和尚卻不生氣,反而緩緩對她說:「師侄,妳不是他對手,不必比試了。」

杭昭月一愣,任大愚登時再次仰天大笑,道:「還是老和尚識時務,告訴你們這些小傢伙,別自以為了不起!在老子眼中,你們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說這話時,他手中的旗幟一一指向杭昭月、鄧和與連破天。

鄧和先前已經敗給他屬下,自然沒臉再出戰;連破天一聲不吭走上前去,同時喚出自己的機寵。儘管明知不敵,但受了這等侮辱,如果不挺身而出,以後也別做人了。

杭昭月不知自己該如何應對,只能繼續站在那裡,對任大愚冷嘲熱諷。不過這位女生實在不是吵架的材料,在任大愚反唇相譏後,她氣得差點跳起來。

魚翔搖搖頭,對自己該不該出面猶豫不決,耳邊卻傳來秦晶如的催促聲,「大頭魚,上次你不是打了大個子一頓嗎?快些出去再打他一頓,不然的話,等一會兒連破天落敗,杭昭月肯定要出手,老和尚說她不是大個子對手,應該沒錯,她要是被打成重傷,或者僅僅只是敗陣,今天的賭局就不清不楚,我們到手的錢就不見啦,那可是好幾億哦!」

「好幾億?那好!到時候分給我一億!不是存在我帳戶裡,而是直接給我!」

「什麼?你要那麼多錢幹嘛?又要亂花嗎?」

「我不管,出了力妳就得給錢!」

「這……」小女生艱難地張了張嘴,眼看局勢越來越不妙,只得點點頭,萬般無奈道:「那好!但是……你得狠狠打那個大個子,打得要比上次重哦!哼哼,都是這個壞傢伙,害得人家損失一億……」

魚翔哈哈一笑,不理她的抱怨,逕自踱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大聲道:「我說大傢伙,你沒事與女人吵架幹嘛?難道不覺得丟臉嗎?要打架,朝我來就可以!」

他這一露面,看台上頓時都是竊竊私語聲。大多數人在天訊節目上看到過他,知道他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大英雄」,但是這位大英雄爭論太多,以前曾經幹過「大流氓」,眾人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他。

任大愚斜睨了他一眼,狠狠揮了一下旗幟,道:「你來得正好!這幾天老子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大英雄。」

「怎麼了?不可以嗎?」不良青年笑咪咪道。

「小子,別以為上次讓你偷襲得逞是你本事,那是運氣!」一想到上次的窩囊事,海盜頭就咬牙切齒。

「是嗎?那麼再來一次。」魚翔仍舊笑容滿面,就像和老朋友話家常。

「這回豈能再讓你偷襲,喚出你的機寵,讓老子堂堂正正教訓你!」

「哈哈,不用機寵,我也能幹掉你。」

「不用機寵?」任大愚銅鈴般的大眼難得轉了轉,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你知道老子的磁化大法?哼哼,別以為你身上沒有金屬片我就奈何不了你,真是天真啊!不用機寵你如何攻擊防禦?」

「我有這個。」隨著魚翔的話語聲,一團黑影如同炮彈飆射,直奔任大愚的額頭。所謂迅雷不及掩耳,可憐的海盜頭根本來不及放下面罩,甚至連躲閃的念頭也沒生出,就被黑影砸得頭破血流,臉上滿是殷紅色。

「哇哇!你又偷襲!」任大愚氣得暴跳如雷,張牙舞爪。

「就偷襲怎麼樣?」魚翔笑嘻嘻道。

他心底卻暗暗訝異,要是普通人挨了溴罐這一下,不死也變成植物人了,即便連破天這樣的高手,恐怕也會重傷倒地,誰知任大愚除了外傷比較嚴重,身體機能卻絲毫不受影響,還是活蹦亂跳。

驚訝歸驚訝,他仍是一刻不停地控制溴罐,如同跳躍的皮球,瘋狂痛擊任大愚的臉部。

「哈哈,大個子,這回你的假鬍子不用染料也能染紅哦!你應該感謝我,因為是我給了你……真正的染血紅鬍子!」

「呸!阿嗚……臭死了……嘔……」任大愚打了個乾嘔。

溴罐帶有按鈕噴射裝置,一次次撞擊海盜頭的臉,巨大的震動使得內部汽化液汁狂噴而出。

魚翔打心底深處為海盜頭感到悲哀,被這種氣味包圍,只要是帶有人類基因的生物,恐怕都不會歡呼雀躍。

「香不香?告訴你,這是老子最新的絕招──異香飛罐!」

「你個臭蟲……嘔……」

「你敢罵?我打!還罵?我再打……」

溴罐如同長了眼睛的臭彈,儘管任大愚已經做出規避動作,但它總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然後狠狠砸在他臉上。沒多大功夫,不僅額頭開花,他的大鼻子也歪了,鼻樑斷裂,巨大的酸楚感讓他幾欲發瘋,可是令人難以忍受的臭氣卻讓他昏厥。

慌亂中,他曾經想過放下面罩,但是右手剛剛摸到面罩邊緣,就挨了溴罐沉重一擊,掌骨差點斷裂,疼得他一蹦三尺高。這是唯一一次放下面罩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事後任大愚得出了與吳小胖同樣的結論,對付那個「混蛋小子」,隨時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因為這個混蛋說翻臉就翻臉,說動手就動手,事前毫無徵兆,動手時臉帶微笑,而且還會變出奇怪的臭彈。臭彈凌空拐彎倒也算了,還像長了眼睛一樣,指哪打哪。

這個教訓是用鮮血換來的,海盜頭的紅鬍子被自己的血完全浸透,就連身上的甲冑,也沾滿了紅斑。他發誓記取這個教訓,然而此時,他終於不堪臭氣、失血與腦震盪的三重折磨,緩緩坐倒,最終躺平了。

矮個子海盜眼睜睜看著首領被魚翔擊倒,連還手之力也沒有,不由驚恐萬分,張大了嘴。待他看到魚翔把目光挪到自己身上後,居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儘是求饒的神情,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誰是這片星垣第一強者?」不良青年學著任大愚的語氣問道。

「是……是您……」牛喜順顫抖著說道。

「那麼,誰又是這片星垣的第一智者?」

「也是……也是……」可憐的海盜太害怕了,說了半天,也沒把要說的話完全吐出。

「哈哈哈……」不良青年仰天大笑,那神態……簡直與剛才的海盜頭一模一樣。

整個競技場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向擂台。過了好久,震天的歡呼聲才同時響起。在歡呼者中沒有男性,就算有,那也是同性傾向的。

「學長好酷哦!我愛死啦!」

「他才一年級,是學弟!」

「學弟更好,唔……可以抱在懷中疼愛……」

「妳花癡哦,下面濕了嗎?」

「妳難道沒濕……」

這種閨閣密友間的對話,在此時的競技場看台上,隨處都可聽到。

不良青年是在鏗鏘玫瑰社員的嚴密保護下走出競技場的,當時找他簽名的女生滿山滿谷,瘋狂的粉絲軍團猶如星際海嘯般潮湧而來。

走出競技場後,魚翔本以為自己已經安全脫險,誰知鏗鏘玫瑰學姐形成的包圍網卻沒有解散,這回包圍網不是對外,而是對內。

「親愛的學弟!我們聽蔡曦儀說過運輸艦的事情啦,我們都願意上你的船!不過我們有個要求……」其中一位即將畢業的學姐笑容滿面地說道。

問題青年隱隱感覺不妙,喃喃道:「什麼要求?」

「只要……你把內褲獻給我們留作紀念……」

隨著這句話,瘋狂的女人們一擁而上,頃刻間淹沒了可憐的青年。

「忍受是一種美德。」

事後,色老頭是這樣告慰魚翔的。

裸奔而回的不良青年狼狽地喘著氣,卻並未反駁,因為他總算了卻一樁心事,運輸艦的乘員有了著落,他在軍隊中也有了最初的部下,儘管日後這些女性部下在接受他命令時,目光總是在他下體徘徊。

「無論如何,這群瘋女人總比競技場的那個大怪獸要好,最起碼每天看著賞心悅目!」他這樣安慰自己。

想起那個怪獸女人,他就想到她的幻影無敵腳,在某些方面,那雙小腳丫子倒與他的溴罐異曲同工。當時他總覺得大怪獸很神秘,因為報名參賽的十二人中,唯獨她的資料語焉不詳。

這個叫做王施施的怪獸女到底是幹什麼的呢?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也沒在意,誰知第三天,當他帶著鏗鏘玫瑰社員們去參觀運輸艦時,居然再次碰到了她。

那時與大怪獸在一起的,還有一位戴著大大眼鏡的女子,正是那日在甬道中撞牆的迷糊女,他記得她曾經詢問雷神基地的方位。

看見她們時,這兩個奇怪女人站在人群中,而這群人居然是蓋德納社會主義聯邦的使節團!

前些日子由連破天口中得知,蓋德納使節團待著不安分,經常到處參觀,說是學習輝南的軍事技術,以期復國,誰知今日他們卻出現在這裡。

此地已是絳紗要塞的核心部位,大船塢、雷神基地,以及司令部都位於這塊區域,在沒有人陪同下,他們四處亂走,軍部實在……神經太大條了吧?還是故示大方呢?

魚翔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女人胸前,這倒不是他好色,對於怪獸女人「偉岸」的胸脯,他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兩女胸前居然都別著蓋德納使節團的徽章!

除此之外,她們還都用輕紗遮面,就像任映情一般,難道她們認為這樣就能增加自己的神秘感,使自己看起來楚楚動人?

在不良青年眼中,這實在有點怪模怪樣,特別是當那眼鏡女看見他時,還朝他羞澀地笑了笑,讓他有點毛骨悚然。

可惜有人不這麼認為,吳小胖站在使節團前方,滿臉興奮與驕傲,正在滔滔不絕介紹一艘嶄新的戰艦。

「這是敝國最新型號的運輸艦──『橡皮肚號』巨型運輸艦,日前剛剛研製成功,昨日才下線試航,在整個銀河系中,它的運載量獨一無二!即便帝國的『座頭鯨級』運輸艦,承載量也只有它的二分之一!」

「是嗎?真是了不起的成就哦!像我們這等小國,一百年後恐怕也造不出這樣奢華的戰艦呢!」眼鏡女誇張地讚歎道。

這話讓吳小胖更加得意,臉上僅有的兩粒青春痘閃閃發光。

小胖子身後隨即走出一人,大聲道:「好教友邦人士知悉,這位傑出的軍人、共和國歷史上最年輕的運輸艦長──吳小胖少校,正是這艘艨艟巨艦的主人!」

此言一出,讚美聲此起彼伏,眼鏡女甚至摀住小嘴,滿臉驚歎,眼睛中儘是小星星!

她這神情……讓吳小胖興奮得要昏厥過去了!

魚翔看向說話之人,立即認出,此人是大師幫成員,那日曾經打過程大牙。他臉龐極為瘦削,眉角有一塊小小的胎記,非常好認。

此時眼鏡女忽然道:「聽說,貴國另一位青年英雄也成了運輸艦艦長,您前面說,這位吳少校是貴國歷史上最年輕的運輸艦艦長,他難道比那一位更年輕?」

瘦臉人哼了一聲,他顯然也看見了不遠處的魚翔,目光中流露出怨毒之色,回答道:「吳少校的這艘運輸艦,是真正的制式運輸艦!豈是淘汰貨可比?因此,他才是真正的運輸艦艦長!」頓了頓,他繼續道:「這艘戰艦是敝國科技結晶,我曾經參與過雷神的製造,所以有資格站在這裡向諸位說,這艘戰艦即便比不上雷神,也差之不遠了!」

他那誇張的語氣似乎在向魚翔示威,而小胖子聽到這話,更是歡喜得手足無措。

接下來,小胖子繼續對眾人介紹「橡皮肚號」運輸艦,並與眼鏡女有說有笑,那模樣就彷彿泡到了頂級大美女。他不斷炫耀戰艦的強大功能,最後還要主動帶那女子四處參觀。

魚翔看不下去,轉過身,逕自率領學姐們向自己那艘可憐的運輸艦走去。

有了良好的維修設施,資材不虞匱乏,二百多個老工兵還卯足了勁,在魚翔想像中,自己那艘運輸艦至少看起來將不再淒涼。誰知,再次看到它時,它表面仍舊積滿了宇宙塵,就像一顆破破爛爛的大隕石,可憐兮兮泊在船塢中。

「該死!那些工兵難道都是老兵油子,成天偷懶?」

在他這麼想時,程大牙卻帶著幾人興奮地迎了上來,滿臉喜悅,還笑呵呵說道:「長官這麼快就來了?沒關係,我們也快修好了!」

「什麼?這樣也能算修好?」魚翔指向戰艦,感到一陣暈眩。

「哦,」程大牙根本就沒發現他臉色不好,隨口解釋道:「我們沒有動它表面,因為這樣看起來就像是隕石,不容易被當成摧毀目標,即便敵人很小心,用放射性同位素法監測,也只能發現,它是一艘被放棄的垃圾艦,因為幾百年積累下來的宇宙塵是無法偽冒的!到時只要熄滅引擎,敵人絕對認不出來。」

「還能這樣作弊?」

「是啊!」程大牙繼續興奮地說道:「不僅如此,我們在修繕的過程中還發現,它的某些隱藏功能比現在的制式戰艦都要好!」

「不可能吧?」魚翔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程大牙立即正色道:「確實是這樣!考慮到經濟因素,許多耗費大量資金的功能,不可能出現在量產的戰艦上,然而這艘戰艦雖然老舊,卻是張衡軍工廠出品的全能運輸艦『飛向未來號』,星曆七六三年製造完成後,由於它耗費了大筆預算,後繼的量產計劃胎死腹中,也因此,天下僅此一艘,它是獨一無二。」

怔怔望著「飛向未來號」,想起剛才看到的「橡皮肚號」,魚翔心理著實有些不平衡。吳崇天那老鬼以權謀私,幫小胖子弄到最好的運輸艦,而他卻只能擁有最破的貨色,對比實在太大了,不論程大牙如何興奮,他的心情卻著實糟糕。

誰知偏偏有人在此時報喪般奔來,還扯著破嗓子大聲叫喊,「不好啦!不好啦……」

魚翔抬頭一看,卻是好幾天沒見的鍋巴,它在冷曉影那裡接受改裝,想像中至少應該漂亮一些,誰知還是那破破爛爛的模樣,跑起來確實不再丁鈴噹啷,可是卻多了一種咕唧咕唧的聲響,就像在放屁!

不良青年心情更加不好,運輸艦與機寵修了這麼多天,仍都不堪入目,實在令人洩氣。

「什麼不好了?你再亂說,小心老子砸爛你腦袋!」他在鍋巴破鐵頭上狠狠敲了一下,沒好氣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真惡劣!我千辛萬苦逃出女魔頭的手掌心,跑來這裡找你,你還打我!」鍋巴嘀咕一聲,道:「是這樣,剛才我在路上看到基地裡人心惶惶,一片大亂!他們說,雷神……雷神不見了……」

「啊?」

「好像是說,雷神突然自動起飛,衝出絳紗要塞,不久之後,監視裝置就失去了它的蹤跡……」

一瞬間,無數念頭掠過魚翔腦海,他徹底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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