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一章　～有求皆苦～

雷神是關係到諸國與帝國間戰略平衡的武器，有了它壓陣，帝國不會輕啟戰端，即便大軍遠來，在雷神守護下，絳紗要塞也是難攻不落的空間堡壘，帝國軍多半無功而返。

可是一旦失去雷神，這件事就難說了。

也許那支深入隕石帶的帝國艦隊本是跑來威懾的，然而當他們得到雷神後，哪還有不進攻的道理？在那樣的情況下，絳紗要塞又何以與抗？

失去了雷神，脆弱的軍事平衡將被徹底打破！

魚翔感覺很荒謬，實在無法想像，這樣的戰略武器也會被人盜走。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迷糊女的臉龐，心中隱隱感覺，此事與她大有關係，而且……他進而大膽猜想，雷神事件多半就是她策劃的！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他自己都嚇一跳，但是不知為何，他卻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麼……雷神基地的警備隊員集體上吊得了。一個走路會撞牆的四眼女都能盜走雷神，這種事……恐怕耶穌老爺爺也會哭泣吧？

此事一出，他沒心情再參觀自己的運輸艦，逕自跑去打探消息。

基地內一團糟，所有人都像沒頭蒼蠅一般跑來跑去，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卻又議論紛紛。

他在一夥議論者邊上待了片刻，聽這些人說，上面剛剛才下達命令，進行調查。這動作也真夠慢的，難道那位要塞司令又在午睡了？

這些天他已經知道，為了更好協調，要塞駐留部隊指揮官與駐留艦隊指揮官是同一個人，通常稱作要塞司令。那位上將閣下在上次象鷗事件中，就曾因睡覺而耽擱了派兵，沒想到事後居然什麼都沒發生，他照樣還是做他的司令。對於那次事件，他似乎毫無責任。

在魚翔想來，這必是韓蠡的勢力還沒滲透入軍方高層，不然以韓蠡「高尚」的品性，又怎能讓那傢伙安穩？一定早就法辦了。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那傢伙還是磨磨蹭蹭，這一回，他還能幸運的保住位子嗎？

正在這麼想時，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從某條甬道中衝了出來。此人身穿上將軍服，那身軍服肯定是特製的，普通軍裝中絕對找不到這樣的特大號，如果說吳小胖是小白豬，那麼這位上將閣下就是大白象。

他呼呼喘了兩口粗氣，然後大聲喝罵道：「你們都在幹什麼？還不快去調查雷神失蹤的事？如果調查不出，老子槍斃你們！全部槍斃！呼呼……我早下達了命令，你們卻一個個消極怠工，貽誤軍機，都該上軍事法庭！」

「是！司令！」幾個教官有氣無力答應一聲。

原來此人就是要塞司令，魚翔又上下打量他一眼，只見他臉色鐵青，眼睛中佈滿紅絲，焦急的神色是無法偽裝的。

這樣看來，先前的猜測不對，這位司令閣下應該一早就下達了調查令，是執行命令的人在拖延。

一瞬間，魚翔忽然感覺雷神事件異常複雜，如果雷神真是那個四眼女盜去的，那麼基地中多半有接應，或者有人存心放水。這放水之人也許是吳崇天一方的，也許是面前這位胖司令的對頭，窺覷司令寶座，一門心思要他下台。因此，事後的調查才被拖延了。

這件事與以前所發生的許多事件一樣，多半調查不出什麼，最後不了了之，就是不知胖司令的命運如何了，看別人對他的態度，以及他焦急的模樣，他的處境恐怕非常不妙。除此之外，輝南整個政局估計即將發生動盪，畢竟雷神太重要了，追究起責任，一大批當事人都得倒大霉。

魚翔離開基地，趕赴總統行宮大酒店，想去看看韓蠡如何應對。到達酒店時，總統閣下正在送客，幾個大國特使今天決定離開絳紗空間城。

前些天帝國艦隊情報傳來時，就有一大堆特使藉口回國，但有幾個大國的使節並未走，或許他們與韓蠡一樣，覺得有雷神在，絳紗要塞安全無慮。現在雷神丟了，他們失去了憑藉，當然得快馬加鞭開溜。

魚翔在人群中見到了天舟總理蕭海山，山羊鬍子身邊還站著一人，原本青春無限的臉龐露出一絲憂慮，卻是杭昭月。

這是杭昭月首次在天舟的使節團中公開露面，一大群人圍著她奉承，恭賀她取得了比武大賽第一名，順利晉階彗星級。

在星際探險時代，進入公會等級序列的人，都會得到崇高地位，何況杭昭月還是彗星級，加上她還是宇內著名世家杭家的大小姐，自然有熱衷權勢之人巴結。

魚翔等了好半晌，總算得到一個機會，擠到杭昭月身邊，把她拉到大堂一角。

「妳難道也要隨使節團回國？不在這裡唸書了？」他問是這樣問，心中卻覺得很遺憾，林星語要走，如果杭昭月也走，世界似乎一瞬間將變得冷清不少。

「不是，」女生搖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黯然，輕聲道：「我今天是來送蕭叔叔的，不過……小語要走了……」

「什麼時候？我……我去送她……」

「不用你送，我會去送，我答應一直陪伴她到輝南邊境……」

「可是，我……我想……」

「不是我要攔你，她前天對我說，如果湊巧遇到你，讓我和你說一聲，她不想再看見你。」

「是嗎？她這樣說嗎？」魚翔忽然感覺心痛，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體驗到了這種奇怪的知覺，很難受，胸口似乎被如山巨岩壓住了，呼吸都有點艱難。

「難道……難道僅僅因為上次我……」他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幾乎難以言語。

杭昭月怔怔望著他，緩緩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後只是低聲說道：「求求你，別再煩她了，好不好？」

望著女生微帶痛苦的臉龐，魚翔心中輕歎一聲，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句話──有求皆苦，無求乃樂。

失魂落魄的離開總統大酒店，魚翔依稀看見蔡曦儀在呼喚自己，卻沒理睬，自顧自向前走去。蔡曦儀看起來好像有點傷心，但他管不了這些，現在他心情很惡劣，能夠控制住自己不發瘋，已經很不錯了。

帶著苦惱的心情回到斌天別院，色老頭正在擺弄美少女電玩。

自從魚翔認識這位校長大人後，就發現他酷愛這玩意兒，可是最近他卻發現，老頭子在玩遊戲時，似乎並不快樂。在夜深人靜時分，當問題青年偶爾起床去洗手間時，經常會看見老頭子一個人待在那裡打電玩，那時老頭的眉間就帶著憂慮。

魚翔曾經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大概睡得迷糊了，可是次數一多，他總算明白，老頭子也有苦惱。

「林星語要走了，你心情很糟糕是不是？踢門都有氣無力的……」吳青烈仍在擺弄操縱桿，說話時並未抬頭，卻彷彿看透了他的心。

「哼哼，我心情糟糕關你什麼事，還幸災樂禍？我看你打電玩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你打了這麼多年電玩，美少女頭像換了一個又一個，心情也不見好轉，真奇怪，難道你的心情已經糟糕了幾十年？」

聞聽此言，色老頭整個人忽然僵了，手指停在那裡，如同泥塑木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喟然長歎，道：「世人必有慾，亦必有求，紅塵男女，釋懷豁達者幾稀？唉……」

一老一少相對無言，直到第二天，當魚翔踏上他的運輸艦時，心情才稍微好轉了一些，那是因為他遇見了一個人。

這人是鏗鏘玫瑰的一位學姐，是第三女子軍事學院應屆畢業生中最有名的女人，名叫別艷艷，歲數比林星語還大，整個人就像一枚熟透的桃子，艷光四射。

她挺起豐滿到誇張的胸脯，輕輕蹭了蹭不良青年的胳膊，臉上笑容燦爛，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瞳看得不良青年心中發虛。

「聽說小學弟失戀了？」她連聲音都帶著一種莫名的誘惑。

「失戀？胡說！妳怎麼知道？」魚翔感覺很丟臉，忙不迭否認。

「姐姐從你眼神中看出來的啊！嘻嘻，透過你深邃的眼眸，我彷彿看到了你對人間真情的不懈追求哦！」

此言一出，眾女哄然大笑。

「哼哼，笑什麼笑？追求真情很好笑嗎？」魚翔厚著臉皮說道。

「不好笑！當然不好笑，這是很嚴肅的問題哦！」別艷艷說是這樣說，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了，「小學弟的高尚情操太讓人感動啦，在現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金錢社會裡，竟然還能見到你這樣的性情中人，無疑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讓我深深感受到了人性的偉大！」

「什麼？」魚翔翻了翻白眼，差點昏厥。

歡快的笑聲頓時充斥了整艘運輸艦，那些學姐一個個都擺出誇張的表情，讚歎他的純情，真讓他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不過，經此一鬧，他低落的情緒終於煙消雲散。

看向一邊的蔡曦儀，魚翔發現小女生帶著憂慮的目光看著他。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這一切多半是她弄出來的。

蔡曦儀一定早就知道林星語要走，而昨日魚翔丟了魂的醜態被她看見，她心中有些擔心，所以讓別艷艷來開解他。只不過，這開解的手段……實在讓他哭笑不得。

輕咳一聲，他哼哼唧唧道：「我現在是妳們的長官，有這樣戲弄長官的嗎？都給我立正！」

「是！」

學姐們陡然同時叫了出來，反而讓魚翔嚇一大跳。

他重新打量她們，這才發現，今天她們已經換下校服，穿上了筆挺的軍裝。輝南女軍人的裝束是銀灰色上裝，加上簡潔的短裙，使她們一個個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味。

但是，當魚翔看向她們的肩章時，卻發現僅僅有限的幾位掛著少尉軍銜。

沒有立功的軍校畢業生，通常軍銜是少尉。現在這些學姐，很多還沒畢業，因此無法獲得少尉軍銜，她們去軍部報到時，都是按照學齡來折算，一年級就是下士，二三年級中士，以此類推，即將畢業的就是軍士長。

魚翔心中有點愧疚，這些學姐，要是繼續學業，怎麼也能混個尉官，現在跟著他，卻只獲得士官，得找個機會提拔她們才成。

他轉頭看向蔡曦儀，笑道：「妳穿的軍裝怎麼沒掛軍銜？妳的上將肩章呢？」

小女生眼見他已經回復正常，於是笑吟吟道：「那是我向林川要來的，是盟軍的上將，現在盟軍還沒有組建完畢，不能算數。」

魚翔點點頭，道：「那妳跟著我上這艘船，沒關係吧？」

蔡曦儀搖搖頭，笑道：「我們鏗鏘玫瑰來的人，除了畢業生，其他都和你一樣沒退學，在第三女子軍事學院保留了學籍，以後只要積滿學分，還是可以畢業的，所以沒什麼關係啦！」

說話間，程大牙與一群老工兵已經哼哧哼哧跑來，見到魚翔，急忙行了個軍禮，齊聲叫道：「長官好！」

魚翔立即「瀟灑」的回了個軍禮，這個姿勢他已經私下裡練習過好多回，可是一旦做出，還是有點不倫不類，腦袋微微歪斜，就像土匪頭子，再次惹得學姐們哄笑起來。

想起趙晨昊行禮時行雲流水的動作，他不由感到洩氣，趕緊顧左右而言他，讓程大牙帶他參觀運輸艦的功能區。

走出艦橋，在程大牙帶領下，眾人穿過一條寬闊的甬道，進入一個不大的艙室。

這個艙室中到處都是各種儀器設備，但佈置得錯落有致，艙室雖然不大，看起來卻不覺得擁擠。

「這是預警艙，」程大牙介紹道：「建造這艘戰艦的時代，軍工造船業曾經掀起一股全能熱，因此在這艘運輸艦上出現了預警艙，這使它具備了預警艦的大部分功能，只是……」

「只是什麼？」魚翔追問。

「只是比起現代的預警艦，它的預警半徑實在太小，如果是大艦隊運動，依靠它來預警的話，恐怕在偵察到敵人前，早就被敵人發現了。」

「那沒關係，我們這艘戰艦，也許永遠沒資格編入大艦隊，集團戰役沒它的份兒，有這麼一點預警功能，已經足夠了。」魚翔不無自嘲地說著，頓了頓，繼續問道：「那麼，我們這裡有精通預警操作的人員嗎？」

程大牙等幾個老工兵互相望了一眼，同時搖搖頭，其中一人道：「長官，我們都是幹工兵的，操作這些儀器設備還成，但預警可是一門學問，沒有相關專業知識，是不可能勝任的。」

正說著話，魚翔忽然發現別艷艷已經坐在了操作台上，以熟練的手法操作儀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小學弟，你不知道我學的是什麼專業吧？」艷光四射的女生笑靨如花。

「什麼小學弟？要叫長官！」魚翔不滿地說道。

「好吧，小長官，你學姐我念的就是預警專業！」別艷艷一邊說一邊操作按鈕，目光掃過螢幕上的數據，接著道：「這裡的預警設備還算不錯啦，擁有艦載預警機二百五十架，前出距離五百光秒，帶儲備能量塊時續航為六小時……」

「那麼比起目前的制式預警艦如何？」魚翔隨口問道。

「還是遠遠不如哦！據我所知，目前制式預警艦可以監控直徑一萬光秒的宙域，能夠同時發現、識別、跟蹤、監視二萬多個速度不同的目標，而我們只能監控兩千個目標，如果忽略目標的次要參數，那麼最多也只能同時監控五千個……」

魚翔感到一陣失望，他原本就知道，全能的代名詞即是不專業，本不指望它能超過制式預警艦，但卻沒想到會差這麼多。

「別愁眉苦臉的，我還沒說完，」別艷艷笑道：「預警艦集指揮、情報、通信和控制等系統功能於一身，剛才僅僅說了它的情報功能，這確實不如制式預警艦，但它的指揮功能卻讓人驚訝，當初不知生產商作了什麼考量，它居然可以同時指揮與引導五十艘格鬥艦執行作戰任務，目前的常規預警艦最多引導三十艘！」

「是嗎？」魚翔腦海中念頭一轉，忽然問道：「那麼，它是不是也能引導變形戰機呢？」

「這……」別艷艷沉吟一番，道：「變形戰機一般由機攻母艦自行引導與指揮，如果硬要引導戰艦的預警系統來指揮，原則上也可以，不過……這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魚翔搖搖頭，腦海中出現了當初所看到的影像畫面──帝國特戰隊Ｓ組驚人的攻擊陣，如果自己也有一批那樣的部下，這個預警系統所要指揮的就不是變形戰機了，而是一個個與機寵合體的高手。

「以後預警艙就交給妳來管理了，妳需要多少人手？」

別艷艷想了想，道：「有十個幫手差不多就夠啦，探測系統兩人，敵我識別系統一人，通信偵察系統一人，導航系統兩人，數據處理系統一人，通信系統一人，顯示與控制系統一人，再給我一個小秘，正好十人。」

「小秘？」

「是啊，我也要秘書陪著，嗯，要男生哦！就從他們工兵中給我挑一個帥哥吧？」

魚翔轉頭看向程大牙等人，還沒等他說話，那群猥瑣的工兵就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別艷艷的胸脯，然後同時大叫出聲：「我要當秘書！」

程大牙卻翻了翻白眼，嘀咕道：「女人的胸脯有什麼好看？又不能像機械一樣拆來拆去，只能摸摸，彈性也不比橡膠好多少……」

「程上士說得有理！都別叫，要當秘書的人等一下比比傢伙大小，最大的才行，嘿嘿！」魚翔說完話，捏了捏鼻子，笑著向前走去。

預警系統可提高己方戰艦效能百分之六十以上，在戰爭中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這艘破爛戰艦此項功能儘管不全面，但回頭想想，也令人驚喜。

走出預警艙，經過中央甬道，眾人在程大牙帶領下，進入了工程艙。

才進入艙門，不良青年就驚呆了。

望著面前嶄新的橢圓形「魚缸」，魚翔喃喃道：「我沒看錯吧，這不是機寵合成儀嗎？你們……你們從哪家軍工廠中弄來的？有了它，我們不是能夠自己製造機寵了？這……這得賺多少錢？」

程大牙傻笑道：「確實是機寵合成儀，不過它不是從軍工廠弄來的，而是從國家科學院搬來的，軍工廠中的合成儀可沒這麼先進。據說，這樣的設備，國家科學院一共有兩台，其中一台就在絳紗學園的實驗室中，製造雷神時派過大用場，我們就把它搬來了。」

「啊？她連這也捨得讓你們搬？」直到這時魚翔才知道，冷曉影為了研究他，可說花了大血本了。

有了這架設備，機寵都能當場造出來，維修變形戰機以及其他一些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工程艙就交給程大牙負責，儘管他的軍銜只有上士，但是船上的老工兵中，最高軍銜也就是上士而已，基地中軍銜高的工兵，幾乎都是大師幫成員。

魚翔四處走了走，發現這個工程艙不但能執行維修任務，居然還能佈雷！

不用多說，比起專業佈雷艦，這一功能就好比小巫見大巫，遠遠不如，但至少在遭遇敵方艦隊時，能通過佈雷來阻擋追兵，關鍵時刻或許就能兔脫。

看完工程艙，下一個功能區就是格鬥艙。

格鬥艙中央是個遼闊的廣場，四周是一圈彈射艙口，可以彈出變形戰機。可惜的是，所有彈射口都空著，這艘運輸艦沒配備一架變形戰機。

魚翔望著彈射口怔怔發呆，腦海中再次浮現帝國特戰隊Ｓ組的影像。良久，他點點頭，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繼續前行，眾人來到登陸艙。這裡配備了著陸器，可以彈射出去，載著一定數量的士兵登陸小行星或者其他小型天體。當然，著陸器也能登陸大行星，甚至整艘運輸艦都可以在普通行星上著陸，就像兩棲登陸艦一樣。

唯一的缺憾是，這艘運輸艦體積太大，著陸時要耗費巨大的能量來抵消地心引力，而當它要從行星地表起飛時，更是費勁，那時幾乎所有能源全部被抽入引擎，除了升空，其他一切功能都將暫時關閉，只有這樣，它才能重回太空。

不過，無論如何，它至少能夠登陸行星，這是大多數宇宙戰艦無法做到的。普通大型戰艦只能停留在行星太空軌道上，使用登陸艇來往於地表，這也是絳紗要塞駐留艦隊待在空間城的原因。

登陸艙之後就是運輸艦的中腹位置了，這裡才是整艘戰艦的主要功能區──運兵艙與儲物艙。

許多年前，運兵艦與運輸艦是一體化的，所以這艘運輸艦既能載物，也能運兵。左半側的運兵艙佈滿了一個個狹小的艙室，每一個艙室都接有一大堆管狀物，一望可知，它們都是生物休眠室，運送士兵時，這些人都會待在裡面「冬眠」。

這些艙室一個挨著一個，密密麻麻，但卻整整齊齊，形成一個宏大的點陣，一望無際，景象蔚為壯觀！

據程大牙說，這艘艦隻最起碼可以運送十萬人，如果把右半側的儲物艙臨時改建成運兵艙，那麼運兵量還可翻上一番。

看到目前為止，魚翔都算滿意，不過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艘艦隻的炮台呢？怎麼走了半天，一個巨炮室也沒見到？即便是運輸艦，應該也有主炮吧？

「炮室呢？」他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炮室？」程大牙明顯一愣，抓了抓後腦勺，道：「長官，軍規不允許在艦上嫖妓……」

「笨蛋！我說的是打炮的炮室！沒有炮室如何自衛？」

「什麼？長官，現在難道流行在炮室內自慰？這……」

魚翔捏了捏鼻子，苦笑道：「上士，你說的是炮房，我說的是……打炮……不，放炮……也不對，唉，是粒子炮啊……」

這位老工兵除了在維修機械設備時一清二楚，其他時候實在有點夾纏不清，在眾多學姐哄然大笑聲中，魚翔比手劃腳，總算讓他搞懂了炮房與炮室的區別。

「哦，原來長官說的是炮台，這艘運輸艦也有，過了這個區域，我們就能看見。」

程大牙一邊說，一邊帶領眾人筆直前行，走了好半天，總算來到了主炮室。

「這裡已經接近戰艦的尾部了吧？」魚翔驚疑不定地問道。

「長官猜得沒錯，這裡確實就是船尾。」程大牙恭恭敬敬回答。

「這……」魚翔沉默片刻，苦著臉道：「如果遇見危險，難道……難道我們還要把屁股朝向敵人，才能放炮？」

程大牙再次抓了抓後腦勺，道：「我覺得這個設計沒犯錯啊，大師幫的人那天胡說八道，認為把大炮裝在後面是笑話……其實，運輸艦不是主戰艦艇，通常遇見危險都會撤退，敵人一般都來自後方，所以……」

魚翔擺擺手，輕歎一聲，道：「這個暫時不提，除了這一門炮，其他的大炮呢？」

「沒有了，就這一門。」

「啊？現在就連武裝船隻都有幾百門炮啊，虧這還是戰艦……」

「長官，你說的幾百門都是小炮，我們這一門強力大炮，威力可大了！」

「是嗎？」魚翔一屁股坐倒在地，雙目無神，喃喃道：「藝術雜誌上說，一位猛男，即便量再大，也抵不過一群瘦猴那個時的百花齊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