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頓時,幾個人一哄而上,像是搶奪食物那麼積極,按倒了跪著的女子,用力扒下她的褲子。女子掙扎,求饒,哭喊,卻無濟於事,那幾個年紀不小的宮婦們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的到來,把女子按在地上,布偶一樣隨意擺弄,褲子很容易被扒到了膝蓋處,露出兩條白皙光滑的腿。
“小娼婦,你的死期到了。”狗腿宮婦狠狠地踩在被按住的女子腹上,將野貓放進她褲襠裡。
“拿好繩子,把她的兩個褲腿給我紮緊了。”
“姜姑姑,求你了,放過我,我錯了,姑姑饒命。”沒有人上前,皆躲在後面,置若罔聞地受著驚嚇,或者興高采烈地等著看好戲。
“把她拎起來。”女子被幾個宮婦拎起身。
“拴緊褲帶。”宮婦熟練地紮緊了女子腰間的草繩,並架住女子的兩隻胳膊,以防她掙脫。女子扭動身體,發出深深淺淺的哭泣聲,只看見她褲襠處有東西亂撞,她不停地求饒,淚流滿面。
“娘娘,都準備好了,您下令吧。”
坐在跛腳椅子上的“娘娘”終於開了口,“給本宮好生教訓她。”
那狗腿宮婦興致勃勃,拿著一截斷木頭,一下下狠狠地抽打女子褲襠裡的野貓。野貓發出慘烈的嚎叫,不斷掙扎,一時間女子的叫喊聲更甚,撕心裂肺,慘絕人寰,一聲聲號哭,傳出很遠,引得門口侍衛頻頻回頭側目,卻也只是嘲諷地搖搖頭,置之不理。女子白色的褲子,一點點染紅,先是仿若宣紙上的點梅,而後變成了一塊鮮豔無比的朱色錦緞,一片片的紅,紅得觸目驚心。以往我最愛紅色,豔麗而嫵媚,此時此刻,這嬌豔的紅色卻成了洪水猛獸一般,駭人心魄,連著女子的哭聲,野貓的嚎叫,彷彿那些抓咬撕扯就在我的心尖之上,讓我汗毛倒豎,不禁揪緊了衣領。如此場面,其他人轉過身,掩袖拭淚,不忍再看。我僵硬地靠在那面被太陽曬得無比溫暖的斷牆上,竟感到後背冰冷刺骨,一身的冷汗,握成拳的手不可抑制地顫抖不止。
那“余妃娘娘”安然地欣賞,看著女子身扭如蛇,痛不欲生,唇邊竟然有笑。我看著她,不由得心寒。不知怎的,她突然側過眼,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得意非常。
直到貓不再動,人也已經昏倒,這齣戲才算落幕。人被拖到蒿草地裡,褲子褪下,貓帶著一身血死在了裡面。那狗腿宮婦拎起貓尾巴,交給旁邊一個宮婦,雀躍道:“好生拿去燉著,好給娘娘補補身子。對了,貓皮弄得乾淨一點兒,放在後院的牆上曬著。”
她目光瞥過我,冷箭一般銳利,朝我走近幾步,滿臉嘲諷,“瘋婦,你過去照看她,不准讓她進屋,不然,有你好看。”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瞪我,“德妃娘娘讓你活著,你就好好在這裡享受你的下半生吧。對了,娘娘就寢的時候,你端水過去給娘娘洗腳,她若死了,以後就都由你來做。”
果然如此,若是德嬪沒有生子,那麼封妃的理由就如我之前所想,原是與皇上志同道合,裡外呼應,富貴與榮華來得又豈會困難?
蒿草叢裡的人應該已經不中用了,雙腿和身下血肉模糊成一片,像是用無數細齒小刀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地割傷,雖不如刀傷可見骨,但皮肉已經碎爛,別說日後留下疤痕,就是能熬過傷口化膿也是問題。我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對她的傷勢完全束手無策。人昏迷著,我拼盡力氣才將她拖到一塊乾淨的空地上,用乾淨碎布沾了淨水幫她擦拭傷處。夜半還是冷得讓人沒辦法入睡,她們不允許這女子進屋,便只能躺在外面的蒿草地裡。我冷到不行,撿了些干草在原地生個火堆取暖,方便照顧她。女子偶爾醒來,昏昏沉沉地叫喊疼痛,或是要水喝,然後又昏睡過去,情況十分不妙。
子夜時分,沉香從房間裡偷偷溜出來,她不知道我叫什麼,只喚我妹妹。
“妹妹,她這麼躺在地上可不成,傷口這麼大,你燒一些草灰敷在上面,希望能止血。她若是高熱,一定不能讓她再挨凍,不然準是活不成了。”
我點點頭,“謝謝你,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