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番外·白月光（下）

　季中賽決賽第二周， 巫瑾正式歸隊，開始跟賽白月光訓練賽。

　對戰R碼、蔚藍人民、銀絲卷……

　巫瑾的筆記本上， 關於隊伍配置的各項數值終於完善。無數個初始方案被否決，取而代之是一套逐漸成熟的戰術風格， 兼併了巫瑾、佐伊兩人在內的指揮特色。

　到第六場訓練賽， 對戰帝國雷霆戰隊。

　等白月光幾人離場， 雷霆教練向林玨開口：“他們和媒體報導的不一樣。我以為， 你們新組了一隻衝擊出線的隊伍， 沒想到是一只要去奪冠的隊伍。”

　雷霆教練鄭重與全員握手。

　林玨終於露出滿意笑容。

　第九場訓練賽對戰井儀。

　還沒開場， 隔著牆都能聽到井儀領隊在訓斥明堯：“你跟巫瑾打招呼， 把槍杆子舉起來亂揮作甚！槍走火了打著人家救生艙怎麼辦？被媒體拍到了說你要暗殺巫瑾怎麼辦！”

　等比賽完， 教練放人， 明堯高高興興就往巫瑾更衣室沖。

　小明時隔兩個月沒見， 精神煥發。此時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明堯一爪子去摸巫瑾的臉：“你這是瘦了還是抽脂了……”

　巫瑾機警捂住腦袋，反手就揍明堯。明堯嗷嗷亂叫， 很快兩人在更衣室門後擠成一團。

　等打完休息， 明堯：“你後天上場？”

　巫瑾點頭。

　這會兒明堯反倒比巫瑾心事更多：“你們戰隊得搞好公關啊， 這個不得提前找媒體通氣？蔚藍之刃那邊水軍事先埋好。”

　“你們白月光有資源不？沒有？沒有找井儀買啊！我們被噴了八年，版主都跟我們經理混熟了……”

　巫瑾把磨磨唧唧的明堯往體檢艙帶去， 隨手把明堯一塞。

　明堯還在大驚小怪：“沒找水軍？那小破論壇烏煙瘴氣的， 我要是你我多看一眼都得吐血！”

　巫瑾樂了：“我不吐血啊。”

　明堯：“哎實話跟你說了，我輸成狗那幾場。我爸砸了幾十萬請版主吃飯，給我掛了一個月免噴牌。我看看能不能在在牌子上加你一個……”

　巫瑾伸出食指，在明堯面朝上的臉盤子上搖了搖：“看燈， 別看我。看我測不了眼壓。他們現在不噴，以後又不會不噴。打比賽又不是粉黑大戰。贏了就贏了，輸了等下次贏。”

　明堯嘿了一聲，表示服氣。小巫不急小明急！

　等體檢完了，明堯隨手在巫瑾寢室撈了一大把零食，邊跑邊喊：“不許搶，我替你掐了那麼多貼，一貼5毛，夠買你這兩袋仙貝的了——”

　巫瑾：“左隊，你怎麼在這！”

　明堯一秒夾起尾巴，左顧右盼，不料一個瞬間就被巫瑾搶回仙貝。明堯大聲斥責巫瑾使詐，巫瑾笑容猖獗，牆角走廊，剛體檢完的左泊棠慢慢走出。

　明堯：“……”

　左泊棠把圍巾在明堯脖子上裹了兩圈，禮貌向巫瑾道別。

　左隊社交手段高超，這次來白月光，特意還帶了巫瑾送給井儀的那只兔，此時左手拎著兔籠。明堯跟在他隊長身後，巫瑾能聽到兩人低聲交談。左隊溫柔帶笑，明堯樂的冒泡，走路時都打著飄。

　沒走幾步，明堯搶下隊長手裡的兔籠。

　但等兩人從電梯走出，坐上井儀的懸浮大巴。兔子又回到左泊棠手上。

　巫瑾心裡惦記著兔，趴在窗戶上看了會。

　“……”

　這兩人心裡根本沒兔！這兩人在小樹林裡偷偷牽手！

　季中賽決賽第四周。

　白月光飛往賽場的星船上，巫瑾終於跟隊。

　星船外是無垠星海。三小時後，將是白月光對戰銀絲卷。仿佛兩個月前，巫瑾的“上一場”季中職業賽情景重現。

　區別在於，白月光以F組小組第一出線，銀絲卷以B組小組第一出線。薄傳火經過兩個月磨合，與薄覆水配合無間，寧鳳北以微弱小分差距，在女團新秀挑戰賽上輸給薇拉，卻在“廣告價值預估”中更勝一籌。

　佐伊、文麟益發沉穩，凱撒還是那個凱撒。巫瑾從一隊調到二隊，降級兩個月。

　走進賽場的一瞬，林玨看向巫瑾：“緊不緊張。”

　巫瑾搖頭。

　林玨：“兩場。”

　“正式賽不是訓練賽。你有兩個月沒打正式賽，前兩場我不會讓你上去。你會坐在這裡看轉播。”

　“第三場，梅賽斯下來。然後你從這裡上臺，帶著你觀察到的，和這兩個月積累的所有經驗。打敗他們。”林玨表情冷峻，眼神犀利。

　巫瑾毫不猶豫點頭。

　賽場觀眾席。

　V1觀賽區，阿俊提著沒打亮的燈牌，從人群擠到座位，將燈牌隨手放在旁邊空座，彬彬有禮和另一側可愛的小姑娘搭訕。

　這一排坐席的少女們穿著優雅的小禮裙，遵循著逃殺秀最初的繁瑣著裝禮節，談話間溫柔活潑，見多識廣。

　阿俊暗暗謀劃如何去要通訊號，靈機一動拽來燈牌：“第一次給選手應援，燈牌剛才才寄到，還不知道開關在哪……”

　幾位少女熱心幫忙，燈牌啪嗒打開。

　“巫瑾My Ace”幾個大字閃閃發亮。

　少女們倏地兩眼放光，嘰嘰喳喳拿出一遝子手幅，都是各式各樣的小巫選手。為首的那位淑女一秒改變態度，眼神又激動又慈祥：“謝謝你來給我兒子應援……”

　阿俊看到眼花繚亂：“你們……小巫都兩個月沒上場了，你們還留著手幅？”

　領座的妹子爽朗一笑：“可不！就包裡塞著啊。上一場沒有，不代表下一場沒有。萬一就等到了呢！你不也帶了燈牌嗎！”

　阿俊開口幾次，沒好意思說，燈牌是替老闆拿的。

　觀眾席燈光熄滅，第一場即將開賽。白月光戰隊，佐伊、文麟、凱撒、陳希阮、梅賽斯、偵查位依次登場。幾位少女沒等到巫瑾，仍是給白月光使勁兒鼓掌。阿俊身側，空位的主人終於出現。

　有少女好奇看去，竟然還有人掐最後一秒到場！

　那人找阿俊要回燈牌。

　賽場內濛濛的光映照過來，能看到那人頎長高挑的身形和露出個輪廓的五官。

　浮空戰隊隊長，衛時。

　少女猛地一個激靈，心跳像是從胸腔跳出，衛時就抓著那塊沒亮的“巫瑾My Ace”的燈牌，“搞到真的”四個打字像是十萬伏特電流順著脊椎直躥而上！！

　衛時側過臉，伸出食指，對她作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解開幾乎所有情緒鎖的衛選手，少了螢屏裡的煞氣，拿燈牌的動作不太熟練，有著不易察覺的直男式溫柔。

　白月光對戰銀絲卷第一場，銀絲卷以微弱優勢取勝。

　觀眾仍然對選手們致以敬意，佐伊抓住一切機會，幾乎是拿命在輸出，梅賽斯與陳希阮穩的出奇，只是差點運氣。

　第二場，凱撒力挽狂瀾打出兩個高光，但銀絲卷的薄傳火同樣出彩。——根據蔚藍之刃統計，一旦把凱撒、薄傳火放在一個賽場，兩人都會同時爆種子不惜一切代價打敗對方。

　白月光再次差了點運氣，第二場告負。

　短暫中場休息時間，解說在高臺上分析：“……也許白月光差的不是那麼點運氣。銀絲卷的配置非常高明，薄覆水指揮，小將甯鳳北、薄傳火各司己職。但白月光的指揮是佐伊。”

　“輸出位、指揮位都在同一名選手身上，對選手個人素質要求極高。當然，佐伊選手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選手之一，但是還不夠，他需要成長。他現在只能拿一個位置，拿兩個必然崩盤。林玨退役，意味著白月光很難能在短期內培養出接替他……”

　第三場選手陸續上場。

　白月光領隊正在與裁判溝通。臺上的解說一頓：“等一下，我們看到這裡，白月光準備替換上場選手！”

　五名選手陸續從後場走出。

　解說語速飛快：“必須提醒觀眾朋友們的是，這一場是BO5（Best of Five，五局三勝）決勝局，對白月光至關重要。他們要換誰？從陣容來看，白月光換無可換！林玨已經于上周正式申報退役，無法再次參賽——”

　舞臺光打在賽場中央，巫瑾作為突擊位走在隊伍前列，緊跟凱撒。

　場內有短暫半秒寂靜。

　緊接著震天價的呼喊洶湧而來！有等待了巫瑾整整兩個月的粉絲，有為“掉級，再殺回職業級”的少年鼓掌的路人，也有對決勝局派出掉級選手心存質疑的觀眾。前排的小妹子驀地開口：“手幅，手幅！快！”

　場內零星亮起螢光手幅，巫瑾逐一鞠躬。

　能將手幅保留到現在的觀眾，必定每一場都在等他回來。

　白月光VS銀絲卷，第三場開戰。

　賽場背景是逃殺選手流落荒島，依附以圖騰為力量的原始部族。此時選手右手皆是密密麻麻的圖騰火紋。銀絲卷呈銀白色，白月光為淡藍月白色。

　薄覆水起手消耗圖騰，在白月光防線前布下熊熊燃起的火焰阻斷，以最快速度分割戰場，斬斷凱撒、陳希阮突襲可能。白月光的指揮只有佐伊，雖然曾經還有巫瑾，但從正常思路猜測，林玨絕不會瘋狂到讓兩個月沒打職業賽的巫瑾一上場就接替指揮。

　佐伊無法指揮、狙擊兼顧，意味著狙擊位必然束手束腳，只需針對突擊即可——

　雜草蔓延的荒地，又一束火焰騰然生起！

　寧鳳北提著長短雙刀，向薄覆水預判的方向探去，驀地火焰上方錯視扭曲的空氣中躥出巫瑾、陳希阮，寧鳳北毫不戀戰，縱身急退，反手一銃打向巫瑾！

　准心偏離。

　“N35方向，我失手一次。”寧鳳北微抿嘴唇，向薄覆水彙報。

　薄覆水點頭，隻身去斬殺偷襲者。甯鳳北與大薄更換防線遊走，抵達目標點時再次拿起對講：“南面也被縱火了，他們——”

　寧鳳北聲線驟斷，交火聲從對講傳來！

　幾秒後，這位銀絲卷選手倉促拿起對講：“E105，我失手兩次。等等，陳希阮——”

　寧鳳北的聲線再次掐斷，這一次所有人腕表滴滴兩聲。寧鳳北淘汰。

　觀眾席猛地泛起竊竊私語，解說一個臨場反應：“寧鳳北失誤過多，這場不應該。”緊接著發生的場面卻讓解說一個措手不及。

　薄傳火在幾乎一模一樣的遊擊戰中被刺殺淘汰。

　指揮一頓：“薄傳火、寧鳳北，銀絲卷兩位小將在決勝局接連出現低級失誤……”

　賽場中央，薄覆水驀地傳訊：“集合突圍，往側翼祭壇方向走，避免動手。我再重複一遍，避免動手。”

　銀絲卷副隊在對講裡回應：“知道。小薄小寧這場經驗不足造成失誤，問題不大……”

　薄覆水厲聲開口：“不是失誤。”

　夜色中，這位銀絲卷隊長以最快速度偽造反向逃跑痕跡：“是高溫。五次交手點都在對方火焰附近，高溫、風速和火焰影響火銃準星，他們兩打不中准心，都是被白月光預判了。”

　“寧鳳北第二次交手才被處決，傳火是第三次。證明對方在處決之前，都曾試探兩人的失誤彈道。甯鳳北射擊時有前傾壓槍習慣，在高溫錯視下前傾增大，陳希阮就是抓住這一點在躲避。”

　“對方的指揮位對傳火、寧鳳北射擊習慣瞭若指掌，才能刻意創造‘失誤’。”

　副隊一頓：“即使是瞭解彈道，但高溫下什麼都可能發生。除非算上誤差值——”

　薄覆水：“他算上了，白月光指揮敢在開場放火，就是在試探他們兩的彈道誤差範圍。白月光所有戰術都基於‘為對方製造誤差彈道’設計。這一場，他們指揮風格換了。”

　銀絲卷僅剩的4人在祭壇後聚集。

　薄覆水沉聲開口：“基於資料模型的指揮。”

　“這一輪，他們的指揮是巫瑾。”

　往後半小時，少了兩人的銀絲卷在白月光圍追堵截下展開生死時速大逃亡。然而白月光多年積澱，經營發育能力一流，在半小時內將前期的人頭優勢越拉越大。

　半小時，銀絲卷再淘汰一人。

　40分鐘，薄覆水被殲，白月光於賽點局6：0獲勝。

　白月光拿下BO5第一分。

　場內驀然歡呼，陳希阮拿下全場4個人頭，瘋狂輸出，揮手向台下粉絲示意。

　後臺，技術組核對完資料，MVP光束亮起，最終停在巫瑾腦袋上。陳希阮哈哈大笑，揉了把巫瑾肩膀，佐伊起手為巫瑾鼓掌。

　臺上，兩位解說歎為觀止：“完美，完美的佈局。通過高溫下的錯視和彈道誤差為銀絲卷‘製造失誤’，再利用失誤剿滅對方。”

　“如果觀眾朋友看過白月光之前的比賽，就會發現這一局的風格節奏和白月光以往勝場完全不同。我很好奇，這是巫瑾選手的臨場發揮，還是白月光未來將會開闢的、嶄新的一條路……”

　台下，僅有的幾張巫瑾應援手幅在燈光下熠熠發亮。白月光團粉齊齊為巫瑾鼓掌，無論最終輸贏勝負，有這一役，他完全具備從二隊調回一隊的指揮水準。

　那廂，阿俊正在向旁邊的妹子吐槽：“這林玨怎麼想的，讓小巫去打決勝局！輸了小巫背鍋，贏了……好吧，贏了算是小巫給他自己正名。”

　那妹子卻無暇理會阿俊，專心致志捧著臉，一臉姨母笑看著隔著座位的衛時。

　衛時揚起下巴。

　視線與臺上的巫瑾相交，全場最最矚目的燈牌在懷裡閃閃發亮。

　BO5第四場，白月光再換為佐伊指揮。薄覆水全面針對巫瑾，卻給了佐伊文麟可乘之機。最終巫瑾一把匕首與寧鳳北同歸於盡，佐伊佔據高低，擊殺銀絲卷副隊，白月光6：4獲勝。

　BO5最後一場，銀絲卷節奏徹底打亂，對方佈局風格琢磨不定，薄覆水打的相當拘謹。

　“可惜了，”解說歎息開口：“銀絲卷的最好的狀態，是掌握主動、全力以赴出擊。打不出氣勢，就等於打不贏逆風局。”

　整場BO5合計5小時22分結束。

　白月光3：2逆襲獲勝。

　選手從救生艙走出，台下紛紛站起的觀眾像是此起彼伏的潮水。

　話筒依次遞給白月光的每一名參賽選手。

　梅賽斯打趣，自己退役半年被撈回來打比賽，兒子寫作業都沒人輔導。現在終於能徹底拿退休金，不用在退休反聘的邊緣仰臥起坐。

　凱撒表示第五場是他指揮的，按巫瑾佐伊的原話，對面節奏亂了隨便打。所以凱撒自己指揮自己。

　文麟作為白月光的高情商發言人，場場採訪負責總結過去，展望未來。發言中不著痕跡安利觀眾回看巫瑾上周的次級聯賽決賽重播。

　最後輪到巫瑾。

　舞檯燈下，還沒洗去圖騰紋身的少年接過話筒。

　這位白月光突擊指揮位曾因為顏值、話題度、出道即降級等雜聞幾次被送上熱搜。現在臉頰被圖騰覆蓋，站在他上一次被遣送去二隊的賽場舞臺上，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

　巫瑾：“感謝等待。我回來了。”

　少年右手靠近胸腔鞠躬，心跳在擁抱整個熟悉而陌生的舞臺。

　台下，掌聲與歡呼為這為小MVP爆發。

　燈影喧囂，萬眾矚目。

　白月光VS銀絲卷以3：2獲勝。

　散場後，薄傳火甯鳳北特意來找巫瑾嘮嗑，寧鳳北還拍了張和巫瑾的合照，說是要氣的薇拉喵喵叫。旋即兩人都被薄覆水抓回去複盤。

　後場，始終盯著轉播的林玨脊背挺直，像是一座堅硬沉默的山。

　林玨轉身，站在門口，等白月光的小夥子一道回家。

　當晚，蔚藍之刃論壇再次爆發混戰。

　明堯氣到不行，巫瑾表示：“打的好不好，區別就在於噴的多還是少……”

　打敗銀絲卷對白月光晉級相當重要，只要再勝5場，就能最終拿到去往星際聯賽的資格。

　用二隊突擊的話來說，就能拿到“被浮空戰隊暴揍”的資格。

　等主隊打完比賽，隊員體檢完畢，收拾收拾坐星船回到基地，已經是深更半夜。適逢二隊打完次級聯賽，整個白月光娛樂包了個火鍋店的，無限制自助吃夜宵。

　慶祝一隊勝利，也慶祝巫瑾回歸。

　幾位二隊隊員正圍著小爐子閒聊亂侃：“今年星際聯賽一定好看。紅桃K和他們戰隊掰了，合約沒到還得打，結果還打了幾場MVP，戰隊又非要人續約了！”

　“銀絲卷雖然輸了，但今年總得沖進聯賽吧。井儀卓瑪也是。”

　“說到傳奇還是浮空戰隊……”

　話音未落，二隊的小突擊張大了嘴，像是受了什麼驚嚇，直愣愣看向火鍋店外。

　隊友：“什麼？”

　小突擊：“衛、衛衛衛衛……”

　隊友：”？？？“

　小突擊：“衛時！浮空戰隊隊、隊長，衛時！我是不是幻視了，他怎麼跑咱們戰隊吃夜宵來了……”

　門口，凱撒一把推動旋轉門，後面跟了黑壓壓一群人捲進門內，衛時正在人群裡和巫瑾說話。

　隊友揚眉：“沒問題啊，林隊說了，夜宵帶家屬也給報銷。”

　小突擊：“家屬？！”

　隊友：“你不知道？衛隊和咱們巫哥好早以前就結婚了。”

　小突擊：“！！！”

　啪嗒一聲，旁邊那位二隊新來的指揮妹子指尖顫抖，渾身冒出幸福的粉絲泡，一鏟子拍扁了盤子裡的金針菇。

　宵夜結束，巫瑾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衛時又一處不知名的產業內，巫瑾抗議拍桌：“計時啊！說好的計時呢！這個月額度欠費了！沒有了！小巫不能用了！”

　衛時在少年頸側淺吻，然後把小巫抖了抖，感覺小巫又能用了，便欺身壓上。

　午後陽光正好。

　一周後，白月光1：3告負R碼。

　兩周後，白月光拿下卓瑪，再次晉級。

　蔚藍之刃主版找到了新的樂子，白月光又為巫瑾製作了嶄新的官方應援手幅，巫瑾的動態靶射擊成績，第一次穩定突破9環。

　圍巾CP隨著巫瑾崛起而再次崛起，霸道隊長x隔壁隊花，產糧層出不絕。曲秘書又磕完兩本同人，笑眯眯翻到封底。她知道總有一天，小巫會憑藉實力和衛選手並肩而站。

　十一月。

　佐伊經過一年半實習，正式任職白月光隊長。

　這位年輕的小隊長在手臂上紋了一隻展翼的隼，與林玨如出一轍。那是白月光傳承十幾屆的隊徽。

　十一月末，白月光以蔚藍賽區第4出線，正式獲得星際聯賽參賽資格。

　次年春。

　星際聯賽逃殺賽，所有戰隊在主賽場聚集亮相，拍攝定妝照。

　兩支等著導演指揮入場的戰隊，在門口百無聊賴。

　白月光隊長佐伊拎著隊裡的新人替補，依次過來拓展人脈。凱撒也跟在隊伍裡面，巫瑾跟在凱撒後面。

　等輪到凱撒，凱撒一拍大腿：“浮空戰隊啊，這不都認識嗎！”順便從人群里拉出紅毛：“這個，我兄弟！”

　旁邊，星際聯賽劇務表示，認識了也要走個過場，剪成花絮正好給你們上鏡！

　於是巫瑾伸手：“白月光戰隊，巫瑾。”

　對面，衛時同樣伸手：“浮空戰隊，衛時。”

　正在此時，通往主賽場的大門打開。

　導演一揮手：“進，進，讓後面的戰隊都進！推個遠景——”

　兩支戰隊一窩蜂沖入主賽場。

　門內的光芒描摹出擠成一團的剪影，兩隻幾乎全由新鮮血液組成的戰隊在逃殺秀最高級別賽事場館門口交匯。

　一個故事落幕。

　卻成傳奇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