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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焰焚心》第29章
第29章

  在聽到何望的話的瞬間,沈承瑾的眼睛亮了亮,那是彷彿存在於上個世紀裡的久違的神采。

  雖然極其短暫,但它仍舊被站在黃昏中的男人準確地捕捉到。

  這一次的晚餐沈承瑾異常配合,就像他真的被何望開出的條件所吸引。

  被關在這裡這麼久,誰不渴望著能多呼吸一點自由的空氣。

  沈承瑾破天荒的沒人催著仍舊把碗裡的米飯都吃光了,他甚至吃得有點快,被米飯嗆了一大口。

 坐在對面的男人格外鄙視地睨了他一眼:「瞧你這點出息。」

   沈承瑾被嗆得滿臉通紅,或許是怕何望變卦,他甚至只是咬了咬牙,並沒有跟對方嗆聲。

  晚餐的戰鬥很快結束,沈承瑾扔了筷子站起來,看著人道:「腳鍊。」

  被關了十來天,沈承瑾第一次下樓,第一次看到何望這座地段格外隱秘的別墅花園。

  脫下鐐銬,彷彿從沒有過的輕鬆。他轉過身,往背朝著何望的方向而去,收起臉上的欣喜和期待,面無表情地、慢吞吞地走過花園的每一條路,在昏黃與暗藍交接的時空裡步步穿行。

  何望的幾名保鏢一直緊跟著他,絲毫不放鬆。

  而那個男人下了樓就自己找了地方去坐著抽煙,眼神時而瞟向沈承瑾的方向。

  路燈漸漸亮起來,他就快要走進別墅內的林間小道,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這時候何望拿起電話,不知對誰強硬地說了一聲:「夠了,把他帶回來。」

  很快,沈承瑾就回到了何望在的地方——那個有個寬敞的觀景木台,何望坐在半圓形、又寬又舒適的沙發上,翹著腿抬頭看著他。

  天邊的最後一道銀絲映和花園的燈光交相呼應,光芒落下,腳下遙遠的地方是沉沉大海,近處是寂靜的別墅,他站在他面前,香煙的霧氣飄散在風裡,沈承瑾被熏得咳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的胳膊突然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碰」的一聲,他已被人甩進了露天的沙發。

  何望重重地壓著沈承瑾,扔了手裡的煙,伸手摩挲沈承瑾的臉:「該上樓了。」

  沈承瑾揮開臉上的手,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憤怒:「我才下來十分鐘!」

  他抓住他的手,眼神強勢,口吻強硬,毫無商量的餘地。

  「十分鐘夠了。」

  沈承瑾使勁推了何望一把,顯而易見非常生氣:「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關在一個地方,我在這裡多待會兒你是不是就會死?!」

  何望的臉色頓時變得像天色一樣暗沉。

  「你如果想連這十分鐘都失去的話,你儘管跟我鬥。」

  男人冷冷地直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把他關回去,鎖好。」

  「何望!」沈承瑾立刻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鉗住了胳膊,他掙扎了兩下,漸漸忍下胸腔裡沸騰的怒氣,眼睛閉上,再慢慢睜開。

  「我明天還能不能下來?」沈承瑾示弱般地放軟了語氣,難得的像懇求一樣地望著那決定他是否擁有這十分鐘自由的男人。

  他被關怕了。

  或許吧。

  誰一直被關在牢籠裡會不渴望出去,哪怕那隻是小小的一片籠外的世界。

  何望在夜風裡盯著沈承瑾,半晌他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這要看你的表現。」

  沈承瑾垂下眼眸,遮蓋掉剩下的幾絲不甘心,他說:「我會盡量,聽話。」

  他第一次見到他這種不甘不願卻不得不服軟的表情,心情忽然便有些好。

  就像一隻一直都柔弱可悲卻又不聽話的兔子終於、漸漸地被自己馴服。他心裡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他早就不去回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折磨他、不肯放過他了。

  何望的拇指在沈承瑾軟滑的唇瓣上揉了兩把,他低聲對他說:「你自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沈承瑾沒回答,他只是服軟地點了一下頭,在燈光下看起來頗為可憐。

  第二天,沈承瑾前所未有的老實,不管是吃飯還是吃藥都說得上配合。

  這天沈承瑾再次得到了十分鐘的放風時間。

  之後幾天沈承瑾變成了一名老實的囚犯,甚至有一次,他主動問從外邊趕過來的何望有沒有吃飯。

  何望愣了一下,而後覺得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

  他看了看沈承瑾碗裡已經吃了快一半的晚餐:「怎麼,你要分一半給我?」

  沈承瑾立刻就像被人踩住了痛腳,臉色一變,捏著叉子偏開頭:「我只是隨口一問。」

  這幾天沈承瑾彷彿長了點肉回來,站在桌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心情沒來由的有些好。他突然抽走了他手裡的刀叉,在沈承瑾未能反應時俯身撈了他的腰,一把將人撈起來,並圈進了懷裡。

  傍晚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何望把沈承瑾扔到床上好好地操了一番,等他放過他的時候,一場雨已經變得瓢潑。

  他在昏暗中攬著他,忽然聽到沈承瑾說:「把腳鍊給我取了。」

  疲倦與睏意頓時消散了幾成,何望不太想放開懷裡那具抱起來手感剛好的身軀,更何況滿世界都是雨水,還想下什麼樓。

  他稍微收緊了手臂,表明自己的態度:「外邊在下雨。」

  「我知道。」沈承瑾的聲音像夏天的雨水,不至於太冷,卻仍舊透顯出涼薄,他低聲說,「但我只有這十分鐘。」

  說完青年拉開腰上的手從被窩裡爬起來,鋪天蓋地的雨困住了整個世界,但困住沈承瑾的只有他身邊這個男人和他賜給他的一條冰冷的腳鍊。

  何望一把將他拉回了床褥。

  男人翻身而上,將沈承瑾的兩手按在頭頂。

  他彎腰咬著他的耳朵,在黑暗裡,聲音竟有一絲著魔似的溫柔:「明天,明天晚上給你一晚的時間。」

  但「明天」何望沒有過來,「後天」也是。往後的好幾天,那個將沈承瑾困在一方囹圄裡的男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失去了踪跡。

  這一天,看守別墅的保鏢因為有人請假而換了人。

  而何望呢。何望被人絆住了。已經好幾天。

  在這一天之前這個男人都沒有發現,歷史已進入了重演的輪迴。

  這場輪迴的開端,正是在兩年之前。

 那時候,何望做好了全全準備,即將血洗自己對手家族。但同時,他與何諾的事無意中被他們的父親何明生發現。

  何明生暴怒,何諾很快回國。在這當口,當地和何望分庭抗禮的黑道家族開始了一場被對手聯合屠殺的大清洗。

  在一段時間裡何望一直沒有回國去找何諾,因為他自信那人總是會回到他的身邊。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何諾是他最大的弱點。

  如果讓對方知道他和何諾真正的關係,那麼,也許第二天他見到的就會是何諾慘不忍睹的屍體。

  他不敢賭。

  對於何明生的召喚何望自然不認同,也不會退讓,但在那個時候偏偏正好。

  他放他回國,保他安全,之後的幾個月他忍著相思之苦,連對那人的電話也打得少,直至他整垮了對手,清除障礙,成為當地真正的黑道之首——好事,卻永遠不會成雙。

  他隱瞞他們的關係,從來不去見他,以為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他錯了,命運之軌已轉向了他不能掌控的方向。

  轉眼已是兩年之後。兩年後,一個人出現了。

  當初唯一的漏網之魚,在那場一邊倒的戰爭中逃掉的不知道排行第幾的少爺。不僅是私生,他的父親還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中國人,所以在整個家族中不受重視,毫不起眼,連何望都未曾正眼看過他。

  所以那個人逃得無影無踪之後,他甚至並未將其視作未來的巨大威脅。

  但事過兩年,當何望察覺到李子洲的存在,他立刻明白了什麼。

  何望做出的第一反應,是當機立斷地切斷了和那棟別墅的聯繫。

  在做出這個決定的那一刻,他根本未曾想過自己這麼做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不知道,輪迴已經開始。

  他不知道,有一些真相遠遠不止於自己所知的那一部分。

  當危險來臨,他為了愛遠離一個人。

  當危險再一次來臨,又是為了什麼,他才遠離另一個人?

  只有在應付李子洲的間隙,夜半喘一口氣的時候,被紛亂的思緒纏滿的大腦裡會閃過一點什麼。

  他躺在床上,突然懷念在懷中抱著點什麼入睡。但在昏昏沉沉間,他的腦海裡閃現的竟不再是一張清晰的、他早已熟記於歲月的臉。

  李子洲找到了外援,並早有蓄謀。

  雙方暗中鬥了幾天,李子洲明明在暗,卻只是將何望擾得無暇分身,反而並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

  直到好多天以後,李子洲出現在了何望的眼前——與其說仇敵相見狹路相逢,不如說李子洲主動現身。

  這是何望的別墅換了新保鏢的第四天。

  郊區,河灣的夜色深沉,夜風狂猛,兩輛彼此追了一路的車停在還未完工的廣場,隔了三十米開外的距離。

  李子洲站在車外,這名過去並未受到家族重視,也從不被何望放在眼裡的青年眼底裝著的確然是仇恨,但也有瘋狂的、變態的扭曲。

  「今晚我只是要做一件很簡單的事。」李子洲的嘴角勾了勾,他長得好看,五官深邃,但更接近東方人。他的面相頗有些陰柔,如果單單看臉,甚至有些像個女人。

  這樣的長相在那個以暴力與鮮血洗禮的世界裡,真的很難被人重視。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子洲才得以在大清洗時順利逃脫,並在蟄伏兩年之後開始了反擊。

  何望身後的保鏢跟李子洲那邊的保鏢彼此舉著槍,只等著誰輕舉妄動,才能試出誰的手更快,誰的槍更準,誰的命更大。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且不打算就這麼跟何望硬碰硬。

  男人舉起手裡的槍,對著手無寸鐵的李子洲,像一隻正蓄積著力量的豹子。

  「你能做的,就是在這裡交代遺言。」

  李子洲卻沖他笑著搖了搖頭,而後抬起自己的手,往腕上的手錶上看了看,輕鬆快意地抬眼:「何望,今晚我要送你兩份大禮,答謝你殺了我整個家族的人,答謝你讓我不得不隱姓埋名、亡命天涯。

  「那幾十條人命,足以配得上我回敬你這兩份'驚喜'!」

  何望眉心一凝,心突然狠跳了兩下。

  李子洲聲音快了一拍道:「還有一分鐘。」

  「碰——」

  何望手中子彈射出。

  槍聲震天。

  李子洲迅速閃進了一直開著的後車門,瞬間車外已槍林彈雨。

  李子洲的人並不戀戰,主子進了車後,保鏢也且戰且退,退回車中,車門還未關好他們裝著防彈玻璃的車已以最快的速度撤離現場。

  何望的人正準備追,男人卻從那車的屁股方向收回了槍大吼道:「別追了!回麓山!」

  麓山,正是關著沈承瑾的別墅所在的地方。

  他們回到車裡,何望腦子裡滿是李子洲那句「還有一分鐘」在迴盪,這一分鐘就像一百年般漫長。

  他吩咐人打電話回何家,詢問何明生那邊的安全情況,自己則開始撥打別墅的電話。

  那邊的人剛剛接起電話,問了一句:「何總?」另一通陌生的電話突然插了進來。

  「保護沈承瑾!全部人!」他滿頭大汗,自己並未察覺,也未自己的聲音有多大、多急、多恐懼。

  掛了電話,何望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咬緊牙關,接起了那通電話。

  「祝你看得愉快。請一定要快點回你該回的地方啊Mr. He。不過你再快,似乎也來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李子洲的笑聲代替了那一句「一分鐘」,在何望的耳朵裡糾纏不休。這時候,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一條視頻。

  何望並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打開的那條視頻,他滿手心汗,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手機,他曾經渴望著,希望能讓沈承瑾生不如死。

  這一天終於到了。

  他髮指眥裂,怒氣如海如山,再不可平歇。更多的,卻是在心底迅速蔓延的無止無盡的驚恐,疼痛。

  一如當初他親眼見到何諾死在自己的眼前。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眼前發黑。

  「快!快!!」男人一拳砸向手邊玻璃。

  他不能等,不能慢那麼哪怕一秒鐘!他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就回到那個地方!

  與此同時。

  麓山別墅。

  原本此刻正輪到休息的一群保鏢衝上樓,齊齊八人的仗勢把守在主臥門外的保鏢嚇了一跳。

  「發生什麼了?」

  「還有個人呢?」

  門外原本該有兩人值守,現在卻只剩下一個。

  「在屋子裡,剛剛進去看情況。」為了防止沈承瑾使手段逃跑或者幹出別的什麼事,值守臥室的保鏢一般隔幾個小時就會進屋檢查一下。

  但說完這句話,卻因為眼前不同以往的陣仗,值守的保鏢立刻反應了過來。

  他的臉色一變,回身推了一下門,沒推動。

  他飛出一腳踢開了房門!

  屋子裡,那名原本該老老實實查看沈承瑾動靜的保鏢正站在床沿。

  他一隻手按著沈承瑾,沈承瑾面朝下在他手底下「唔唔」掙扎,顯然嘴已經被人堵上。

  而他的另一隻手手裡手裡拿著一支電話,正低頭在做什麼。

  這時,衝進房門的一群人都看到了,在沈承瑾的手邊,黑色的床褥上,扔著一支不該存在的針筒!

  何望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回到別墅,他衝進大樓,那保鏢已被制服,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上。

  「何總,他——」

  何望連看也沒看那命不久矣的男人一眼,直往樓上奔去:「沈承瑾呢?!戒毒醫生呢?!」

  「沈少在房間裡,醫生在路上了。」

  「讓他們快,以最快、最快的速度過來!」男人已經上了樓,很快到了門口,原本只想一腳踹開那礙事的門,但出腳之前他卻又不知為何望先伸出了手。

  他只是,很怕,很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他什麼都怕。

  甚至,不敢以太暴力的姿態進入那個人的視線。

  他也完全忘記了,李子洲說今晚要「送他兩份大禮」。

  只這一份,已足夠讓這個強大的男人接近崩潰。

  你們可以猜猜另外一份大禮是什麼。

  提示,更讓何望崩潰的事,可以結合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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