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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閣》第2章
第二章

  沈醫師輕歎了口氣,目光溫柔地摸著我的頭,說道:

   「詩嵐,你是個好孩子。答應沈醫師,不管唐焰對你做了什麼,都不要怪他。」

   這樣的要求未免太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厭憎喜愛之別,唐焰或許有對我好的時候;可他的好,卻遠遠不及他讓我害怕的程度,只是……算了,我的感受並不重要。

   既然沈醫師如此要求我,除了點頭,我又能如何?不過是身不由己。

   抬頭望著沈醫師期盼的目光,我點了點頭,就算是虛應,讓他安心也未嘗不可。

   他笑了,看出我的疲倦,彎下身來替我調整了一下枕頭的角度,讓我得以躺的更舒適。而我,則是滿足地吐出一口長長的呼氣,在閉上眼睛入睡時,我看見唐焰腳步沉穩的身影走回到書房,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著淡淡的溫柔……

   還是錯覺……吧?

   真不知道那天自己睡著之前怎會眼花成那樣?這個冷情惡劣的男人,哪可能會有什麼出自內心溫柔的突變因子。

   那天,果然是我的錯覺。我的主人依舊是任性妄為的氣死人!

   不過,他倒是信守了他的承諾。在我第三天感冒好轉之後,真的帶我來到樓下的歐式庭園曬曬午後的暖陽。說起來,這還是我頭一回真正看清青閣的建築模式是多麼的豪華壯觀!因為上次我是被唐焰用藥迷昏之後,直接抱到二樓的房間囚禁起來的。

   所以在當時,也就沒什麼機會好好欣賞這棟美麗的城堡。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台灣,像這種佔地上千坪的私人豪宅,若無雄厚的財力做為基礎,那可是萬萬辦不到的。無怪乎唐焰會是個天之驕子,他的確是有本事。

   唉.......難怪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買斷我的一生。

   坐在躺椅上,我試著調整一下坐姿,設法減緩下體傳來的陣陣不適.。今天一早,沈醫師檢查過我的身體,確定我的病情已無大礙,唐焰便迫不及待地將震動按摩器重新塞回我的體內,害我突然之間有點適應不了,哭叫不已。

   現在的我是不用吊點滴了,也可以正常說話,只是偶爾還是會咳嗽。

   儘管如此,我還是很開心。望著眼前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午後的夏季微風徐徐吹送,溫暖和煦的陽光灑落在我的身上。而一旁的茶桌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緻茶點,此刻我的手裡正端著一盤黑森林蛋糕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嘴角沾了奶油也不管......

   能夠到室外呼吸新鮮空氣真是太好了!

   「嘿,快看,唐爺又在跟沈醫師過招了。」管家伯伯突然在我身後說道。

   咦,過招?不會是打架吧?

   我一聽,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的唐焰和沈醫師在相互行禮之後,擺開架勢,雙雙身形一晃,快速交手起來──

   我的注意力當場被吸引,完全移不開眼。

   那是純粹的中國武術,與柔道、跆拳道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我看不出他們打的是哪套拳法,但是,相較於沈醫師的招式華麗,唐焰的......則顯得較為樸實無華,宛若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都相當簡潔卻又蘊含著無窮的氣勢,與磅礡的力道!如果是在古代,唐焰一定是個傲然出眾的俠客。

   天!他們真厲害!

   「碰」地一聲,唐焰突如其來的一記迴旋踢,讓沈醫師閃避不及,當場被踢個正著,整個人連連向後退去,退了十來步方為勉強站穩。

   而唐焰仍舊維持著旋踢的姿勢,非常瀟灑,簡直帥到一個不行!

   接著,在沈醫師齜牙咧嘴的表情下,唐焰這才吐納收勢,那模樣,就像是武林高手調息運功三十六周天......好可怕,他們居然玩真的!

   沈醫師被踢中的手臂鐵定很痛,搞不好都傷筋挫骨了?

   「好你個唐焰,下手這麼重!你是存心踢死我啊?」沈醫師揉著手臂,破口大罵。

   唐焰撇了撇嘴角,還是那麼冷傲──

   「我已經收斂力道了,是你自己太弱不經打,要怪誰。」

   「你說的是哪門子鬼話,惡劣的傢伙!」嗯,這句話我同意。

   沈醫師一邊哇啦啦地叫著、一邊和唐焰走了回來。

   我仍然回不了神,一臉呆呆地看著兩個帥哥來到我的面前。唐焰俯下身子看我,一手拍著我的臉頰要我回魂,一手拿起叉子將我盤中剩下的一小塊蛋糕吃進嘴裡──

   我傻眼,非常捨不得。那是我最愛吃的,嗚......

   「真甜!怎麼你就喜歡吃這種東西?」唐焰一臉嫌惡,像是受不了嘴裡的甜味。

   管家伯伯趕緊倒了杯伯爵茶給他。唐焰一連喝了好幾口。

   真浪費,好好的一塊美食就這樣被他給糟蹋了。

   像他這種不愛甜點的人,哪懂得甜點的美味。

   不想理他,索性頭一偏,看向在他身後搓揉手臂的沈醫師。

   好慘,都瘀青了。

   「你在看哪裡?」唐焰扳回我的臉,瞇眼瞪我。

   呃......他的表情很危險,目光很威脅。我半點心虛都沒有,只覺他的佔有慾實在過火。不過是看了沈醫師一眼,他未免太小題大作。

   只不過,我猶忘不了他方纔的英姿,很是佩服地問道:

   「焰主,你們剛才的過招好精彩,是從武術學校學的嗎?」

   唐焰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問,微愕了一下,鬆開捏住我下顎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道:「那種地方能學到什麼。」

   「啊,不是喔。」原來我猜錯了。

   「當然不是。」沈醫師插話進來,他接過傭人送來的冰袋,用毛巾包住,冰敷他受創的手臂,回答我小小的疑問。「我和焰的武術是大陸內地一位武學宗師親授所教,算起來,我和焰是師兄弟。」

   「喔喔......」瞭解瞭解。「你們好厲害喔!」真了不起。

   唐焰邪邪一笑,貼近我耳邊說道:「嵐兒,相信我,到了晚上我會更厲害。」

   我一聽,毛骨悚然。真是下流,當著沈醫師的面前,連這種溫飽思淫慾的話都敢說。我的臉色當下又青又白,開始哀悼自己今晚悲慘的命運。

   「......嗯......啊......焰主......」

   張開雙腿,橫跨在唐焰的身上,我遵照他的要求,嘴裡含住他的分身,努力地取悅他。而我的臀部則向著他的臉,供他恣意玩弄,我的眼睛被他用眼罩蒙住,看不見,只能感覺後穴裡的東西正在我的體內來回抽送著。唐焰玩得很用力,每一下都沒入最深處,刺激我的下體堅挺無比,他卻緊緊握住不讓我釋放。

   好痛、好難受,卻又酥癢難耐,逼得我的身體不得不扭動起來......

   我的神智迷離了。突然間,唐焰手中的力道猛然加重起來,像是發狂一樣,將東西插得又重又深──

   「嗯......好痛!」儘管身體對於疼痛的承受度已大幅提升,可我的牙齒還是忍不住地輕顫起來,差點咬上唐焰的分身。

   唐焰似乎察覺到了,他語氣森冷地警告著:

   「小心呀!嵐兒,你若是敢咬下去,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是啊!今晚的他,凌虐的手段多有保留,可是還是很痛!再加上被禁錮的下體,那股子腫漲的疼痛,也讓我近乎發狂!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不管幾次,他總是喜歡在做愛時弄痛我的身體。我明顯地感覺到有液體從我的體內流出,火辣辣地,我哭的更加淒慘......

   就在我的舌頭盡心纏繞著唐焰分身之際,他一個抖顫,把白濁的慾望射在我的嘴裡,我不敢吐,只能吞下去。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我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上,雙腿被分開到極致,一股蠻橫的衝力撞了進來,取代了我體內原本震動的東西。

   是唐焰,仍舊是那麼粗暴!

   一下又一下的抽插著,像是要頂入我靈魂的最深處!我只能在痛苦之中不斷呻吟著、流淚著,獨自哀悼喪失自主的悲哀......

   「焰主......焰主......」彷彿置身地獄,我緊緊抓住枕頭,十指深陷其中,不停地呼喚著唐焰,就像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卻也激起唐焰更加澎湃的情慾,他的動作迅速加快,一直往敏感點撞擊上去。

   「啊……不要……停下來……求求你,焰主.......好痛......好痛……」

   我狂亂地尖叫,他卻無動於衷,仍舊恣意妄為地折磨我的身體!

   最後,他可能是覺得我的叫聲太過慘烈,不符合他的美學概念,偏偏又沒有東西可以堵住我的嘴,索性用自己霸氣的唇吻住我的痛呼,餘下迴繞在室內的,是兩具身軀營造出來的淫穢聲響,啪嗒啪嗒的,好刺耳!

   隨著體內流出的液體愈來愈多,我的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是到極限了吧?下體的禁錮終於鬆開,我立即釋放了出來,黏液沾上了彼此的腹部,唐焰腰身奮力一挺,連帶地,也使得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痙攣起來,體內窒道一陣收縮,感覺唐焰的分身被我緊緊地夾在其中,他低吼一聲,達到高潮,在我的腸壁裡連連射精。我無力呻吟,精疲力盡……

   唐焰的慾望終於離開我的身體,而我的下半身也己經痛到完全麻痺。眼前一片黑暗,身體忽然輕了起來,唐焰抱著我走進浴室,將我放在磁磚地板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拿了什麼東西塞進我受創的後穴裡,感覺一股溫熱的水流澆灌了進來,將我體內為量甚多的精液和污穢的髒血清理乾淨。最後唐焰才抱著我一塊入浴,溫暖的熱水舒緩了我身體上的疼痛。唐焰則是拿起浸水的毛巾為我清洗身體,我卻已經累到連動一下都懶惰的地步。

   「睡著了嗎?」他在我的耳邊輕聲問著。

   我勉強自己開口:「還醒著,沒睡,焰主放心。」

   「我知道今晚累壞你了。只是你的身體實在曼妙誘人,我無法克制自己。」他親吻著我的額頭,意在向我言明他禁慾數天的辛苦。

   我能說什麼呢?只好曲意承歡地笑道:

   「焰主,能夠服侍你是我的榮幸。」這麼說,能否令他龍心大悅?

   唐焰笑了出來,笑聲似有嘲諷──

   「嵐兒,你在口是心非了。」

   我心微微一抖,盡可能地笑得自然,說道:

   「焰主,我不過是你的玩物,讓你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看來你已經很認命了。」唐焰把玩著我的耳垂。

   「是呀,這都要歸功於焰主調教得好。我非常知本份的。」

   「真乖,也難怪我疼你入骨,巴不得更加的疼愛你。」他笑道。

   我卻是聽得又驚又怕。

   不要吧?你已經夠疼愛我了,再疼下去,只怕我真的會忍不住想要自殺!

   我的笑容逐漸僵硬起來,繼續討好他──

   「……能夠被焰主疼愛是我的福氣。」

   唐焰不知為何,忽然歎息了起來,語氣細微地說道:

   「嵐兒,我要你,你永遠都是我的。所以……不要抗拒我,記住了。」

   他是看出了多少?喜不喜歡、討不討厭,豈是他人能夠隨意左右的,他的要求著實苛刻,不但我的身心靈他都要,就連我的思想他也要主宰掌控。

   我怎能不怕他?怎能不討厭他?畏懼他?

   唉……我的內心倍感無力,在他的面前,我唯有交付我的一切。

   「是,焰主,我永遠不會抗拒你。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所仰望的一切──啊!」

   我的右邊耳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怎麼回事?

   感覺有點沉重……伸手一摸,耳垂上頭有東西!

   唐焰將我的眼罩拿下,我的眼睛頻頻眨著,適應光線,透過眼前直立式的平滑鏡面,我瞧見我的耳垂上載了一隻青焰耳環。

   不,不只是我,就連唐焰也載了一隻,只不過他載的是左邊。

   男左女右,他是如此定位的嗎?為什麼?

   「焰主……」我看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唐焰吻著我,只是說道:「沒有我的允許,這只耳環你永遠不能拿下。」

   又是一個枷鎖嗎?我的心微微發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這副身軀,儼然已經成為唐焰精心雕塑的情色藝術品。

   我這個人,算是徹底的毀了……

   閉上眼睛,不忍再看,我索性把自己埋進身旁男人寬廣結實的胸懷裡。他的手臂緊緊圈住我的腰身,修長的手指不時撥弄著我乳環上的珍珠流蘇,有點癢。

   我縮了縮身體,惹來他一陣輕笑。

   過沒多久,他抱著我走出浴室,回到他的房間,將我放在柔軟舒適的床上,拿出藥膏替我受創紅腫的後穴上藥──

   我已經累到不行,完全任由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等他做完一切想做的事情之後,他躺在我的身邊,將我擁入懷中。

   我皺了皺眉,嗚咽一聲。

   他見我很不舒服,一隻手掌覆在我的臀瓣上,輕輕按揉我體內擴充漲滿的部位。

   我克制不住地顫抖,眼睫有些濕潤。

   他拉起棉被將我緊緊包覆,輕聲說道:

   「明天,我要南下高雄,預計一個星期後回來。」

   是嗎?那麼這一個星期,我又得被關在那間牢房裡了。

   也好,沒什麼差別,我是無所謂的。

   睡意愈來愈濃,我實在撐不住了......

   「所以嵐兒,這次我會帶你一塊去......」

   意識抽離之前,我彷彿聽見他對我這麼說著。

   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後來才知道,唐焰是真的把我帶出了門。由於昨晚被他折騰的太累,以至於今天早上他在抱我上車時,我仍舊睡得沉,一點動靜也沒有。

   倒是唐焰,什麼都準備好了。等我睡醒,他就從沈醫師的手中接過熱好的毛巾,擦拭我猶帶睡意的臉龐,幫助我清醒。就連早餐,也是我最愛吃的西式總匯三明治,以及香醇濃郁的熱可可亞。樂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本來以為,我永遠也走不出青閣大門一步的;沒想到,唐焰居然願意帶我出來!

   我真是開心,開心到連身體的疼痛都可以不在意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唐焰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我也不會多嘴去問他;畢竟外面的世界是那麼美好,我還想多看個幾眼,以便留待日後細細回味……

   幾乎整個人快要貼在車窗上,我近乎貪婪地看著外面不斷晃過的藍天白雲、綠油菜田。黑色的頂級休旅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又快又平穩,負責開車的,是唐焰的貼身秘書,名字叫做李允曦,長相非常俊逸,配上一副金邊細框眼鏡,更顯斯文儒雅,與唐焰的冷傲俊朗,沈醫師的內斂俊秀,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都是帥哥中的極品。

   可惜,吸引不了我。因為天天看著唐焰,我早已對帥哥免疫了。

   只是秘書先生顯然對我十分好奇,偶爾會瞧見他透過後照鏡將視線短暫停留在我身上,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個很愛笑的人。

   直到唐焰發現之後瞪了他一眼,他才沒有再看,卻不是怕,因為我看見他的肩膀一直在抖動,好像在偷笑。我有點傻眼,看來除了沈醫師,還是有人不怎麼畏懼唐焰的威嚴。反倒是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唐焰至始至終都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毫不避嫌地摟著我不放,這種姿勢其實頗為曖昧!明眼人一看,不難看出我和唐焰之間的關係必然不單純。

   沈醫師也在笑,笑的我越發尷尬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只好一直看著窗外,當作什麼也沒瞧見。剛好此時經過台南,耳邊聽著在場三人時不時地談論公事私事,完全插不上嘴的我,只好枕在唐焰的懷中發呆......

   唐焰似乎注意到了,索性拿出我最愛的甜點給我解悶。

   他塞了一包手工烘焙餅乾到我手裡,我非常開心的吃著。

   沈醫師瞧見,搖了搖頭。「詩嵐可真是容易討好。」

   「嗯嗯!」我點點頭,繼續吃餅乾。

   唐焰則是支手托腮的看著我,語氣淡淡地說道:「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我一臉笑咪咪地說著:「焰主,謝謝你今天帶我出來,我好高興。」

   唐焰「嗯」了一聲,摸著我有些微涼的臉頰。「會冷嗎?」

   我搖頭。「不冷,今天天氣好,很暖和。焰主也吃一塊。」我送了塊餅乾到他嘴裡,天生不愛記恨隔夜仇的我,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樣的人,其實是單純到近乎愚蠢──這句話,是以前在學校的朋友用來形容我的。當時聽了,很不能苟同,總是哇啦啦地抗議。可現在我卻不得不承認,我就是這樣的人;要不然,我怎能在經歷唐焰帶給我的種種苦痛折磨之後,仍以平常心待之。

   樂天知命,寬以待人,應該是在我身上得到最佳的詮釋吧──我厚臉皮的想。

   「真甜。」唐焰皺著眉頭找水喝。

   沈醫師笑得一顫一顫的,隨手拿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同時對我說道:「詩嵐,焰不愛吃甜食。他準備這些東西都是要給你解饞的,你餵他吃這種東西,根本是糟蹋食物。」

   「就是就是。」李允曦一邊開車、一邊插話進來。「老大的飲食習慣一向清淡,太甜的東西他可不愛。」

   「啊!是這樣喔。」受教受教。

   「你們兩個沒事太閒了是嗎?」唐焰喝掉半瓶礦泉水,順手將瓶口湊到我嘴邊。

   我意思意思地喝了兩口,繼續埋頭吃餅乾。

   真不好意思說明,這件事情,早在我上次就知道了,當時唐焰對蛋糕那股嫌棄樣,就知道他對甜點其實是敬而遠之。

   他肯吃我餵食的餅乾,我也挺意外的,不過......小小的惡作劇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希望他沒看出來......

   「焰,你有告訴詩嵐咱們這回南下高雄是要做什麼的?」沈醫師問道。

   「沒。」唐焰睞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反正我到哪他就到哪,知不知道又有何差別。」說完,手掌移到我的背部,運用適中的力道推拿我酸痛的脊椎骨。

   我當下舒服的軟了身子,發出滿足的歎息。

   將最後一塊手工餅乾吃進嘴裡,沈醫師取走我手中的空袋子,給了我一條濕毛巾擦拭雙手。我認真地豎起耳朵聽他說話,也想知道唐焰帶我來高雄究竟為了什麼事?

   結果答案出乎我意料之外,居然是渡假!

   見鬼了,唐焰肯定是哪根筋不對了?

   我以為依照他的個性,他絕對會把我關在青閣一輩子,成為我生命最終的墳場。

   可是現在,他不但帶我出來,而且還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渡假!

   這人真是唐焰嗎?該不會是別人冒充的吧?

   「哎呀呀,小傢伙嚇傻了。我說老大,你真的都沒跟他提過,就這樣把人帶出來?」

   李允曦先生從後照鏡裡清楚瞧見我的癡呆樣,表情非常玩味。

   唐焰煞氣十足地瞪他一眼。「敢情你老兄是在質疑我?」

   「不敢,不敢。」李允曦笑了出來,連忙專心開車。

   我還是回不了神,傻傻地盯著唐焰,移不開視線。

   唐焰反倒笑了出來。「你這樣子是在誘惑我嗎?」

   我聞言嚇了一跳,趕緊恢復過來。可是......可是還是覺得好感動。

   「焰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要你晚上好好表現就可以。」他一臉壞壞地笑道。

   我只覺得腦神經當場斷了一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還是沈醫師為我仗義解圍。我才知道原來唐焰在高雄也有一棟別墅,位於郊區,依山傍水,環境非常清幽,是夏日避暑的最佳勝地。

   那裡有一座不亞於青閣的露天游泳池,水很清澈,他說我一定會喜歡......

   是,我是喜歡這裡的環境,也承認露天游泳池的水真的很清澈;可是......天殺的,我不會游泳!救命啊!不要把我丟下水,我會淹死!

   手忙腳亂地抓住游泳池的邊沿,身穿寬鬆短袖上衣,外加一件純白色運動短褲的我,本來坐在游泳池邊好好的,偏偏唐焰就是不肯讓我好過些,居然狠心地拖我下水!

   天,我是旱鴨子呀!

   在奧地利維也納的時候,我從未接觸過游泳,該怎麼運用四肢在水中滑水,我根本就不會!一時情急,我熊熊忘記國語該怎麼說,劈哩啪啦就用擅長的德文念了一大串,內容全都是求救咒罵,還好在場的人沒一個聽得懂,不然我鐵定完蛋!

   「嵐兒,放手。」唐焰在我身後冷冷地說著。

   下半身已浸在水中的我,哪裡敢放啊!明知道唐焰已經在警告我了,可對於雙腳在水中浮不著地的恐懼,讓我的牙齒直打顫。

   最後還是唐焰硬把我的雙手從游泳池的邊沿扳開,這才使得我整個人不得不深陷在水裡。手足無措的我,立刻化為一隻八爪章魚緊纏住唐焰不放,完全不管唐焰的臉色有多麼不好看,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嵐兒,鬆手,你是想要勒死我嗎?」唐焰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要回岸上......」他在生氣了他在生氣了.......問題是我也很無奈呀!偏偏不遠處的另外兩名帥哥半點同情心都沒有,居然在一旁哈哈大笑著,有夠可惡!逼得我不得不自力救濟,用淚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唐焰,可憐兮兮地哀求著:「焰主,我不會游泳。」

   「看的出來。」唐焰翻了翻白眼,對我下達最後通牒:「我再說一次,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托住我下半身的手掌已經伸到我股溝裡。

   嚇得我趕緊鬆開力道,閉眼咬牙,等著迎接殘忍的對待──

   可是等了又等,什麼都沒發生。

   我偷偷、偷偷的睜開一隻眼睛,看見唐焰托住我的姿勢不變,就像大人抱小孩一樣。畫面有點可笑,我卻希望他不要放手。白著一張臉,我望著身下清澈蕩漾的水波,嚥了嚥口水,還是很害怕……

   「嵐兒,你的樣子像是快要暈倒了。」唐焰非常惡質地笑著。

   我心跳如鼓,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我試著扯出一抹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焰主,不會游泳的人都會對游泳池感到恐懼的。」

   「我的嵐兒膽子真小。」他吻著我蒼白的臉頰,笑道:「別纏著我的腰,我會想入非非的。把腿伸直,我會抱緊你。」

   他是要讓我學習適應是嗎?在心中暗自歎息,不得不照做。把纏在他腰部的雙腿緩緩深入水底,仍是忐忑不安得很!

   「如何,沒有想像中可怕吧?」

   「那是因為有焰主抱著我。」我忍不住皺緊眉頭。「我還是很怕,總覺的水壓壓迫到我的胸口,讓我有點呼吸困難。」

   唐焰為之失笑。「你在維也納都沒上過游泳課嗎?」

   我搖頭。「我在音樂學院裡主攻聲樂,除了音樂,我不會把多餘心力放在其它事務上;再說,我的母親也從不允許我游泳,所以我注定是只旱鴨子。」

   「喔?」唐焰挑了挑眉,開始捧水往我身上輕輕澆淋。「你的母親為什麼不讓你學游泳?跟你的身體有關係嗎?」

   我聞言錯愕了一下,不解他怎會做此聯想?我笑道:

   「焰主,我的身體很健康;老實說,我也不明白母親為什麼不讓我學游泳,只是她堅持,我也只好遵照她的意思。」

   「是這樣啊。」唐焰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是我多心了吧?將腦中莫名其妙的思緒甩掉,不願讓他進駐我內心太多,偏頭看向另一頭兀自玩得很樂的兩個人,夏日炎炎,總覺得他們已在水中化身為兩條靈活的魚,蝶式、仰式、自由式,樣樣都來,看上去非常享受,完全不理會這邊的情形……

   「想學嗎?」唐焰看出我羨慕的眼光。

   我笑著搖頭。「不了,我這樣的身體不太方便學這種東西。」

   他明白我的意思,卻只是笑了笑。抱著我離開游泳池上岸,回到主屋臥房,直接進到浴室清洗身體,在這當中,我與他做愛一回。

   整個過程裡,他難得的溫柔,讓我陶醉不已,捨生忘死……

   突然間,我覺得這樣的他給了我一種溫和如朝陽般的異樣感,竟不由自主地撩撥我早已沉寂的心弦,像把彈奏的琴,在他的手上叮叮咚咚地響著……

   亂了亂了,怎麼會這樣呢?

   這個男人好危險,如同妖邪的曼陀羅,既溫柔又殘虐,深深困住了我,讓我永不見生天,只能沈淪再沉淪……

   唐焰哪,我真是不懂你……

   這幾天,我老是魂不守舍。

   原因在哪?我也說不上來。只是目光總會不自覺地隨著唐焰繞轉,腦海中怎麼也忘不了那天午後歡愛時他所顯露出來的罕見溫柔。明知不可以的,我卻如同飲鴆止渴的人一般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那種感覺,好像中邪;也好似被下了難解的詛咒。

   唉......突然醒悟自己真的好犯賤!他都這麼糟蹋我了,怎麼我的全副心思就直往他身上兜繞呢?就算......就算這幾天他真的對我挺好的,在床上也沒太折騰我,可我不也心知肚明,難得和諧的性事是因為此一時彼一時也;是因為離開了青閣多有不便所導致,並非他真心憐惜我,可我......就是忘不掉他那天溫暖的笑,宛若被下蠱,使我念念不忘。說起來,還是要怪我自己沒用.......

   這麼容易就被吸引,我是怎麼了我。

   坐在餐桌前,我哀聲歎氣地吃著晚飯,食不知味地咀嚼著,陷入極度的自我厭惡,很是唾棄自己......

   「詩嵐,你怎麼了?你碗裡的飯菜都掉出來了!」

   沈醫師驚訝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裡,我猛然回神,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一碗好好的飯菜全都讓我給弄撒了,原本乾淨的桌面變得慘不忍睹。

   我一驚,連忙把碗筷放下,直覺要以雙手擦拭收拾,卻被唐焰阻止。

   他將我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喚來傭人清理一片狼藉的桌面,再重新替我盛來一碗香噴噴的白飯,外加一盅溫補的藥膳煲湯,份量夠、食材豐富,我光看就覺得飽了。

   我苦著臉,已經沒有食慾,只能瞪著煲湯不動筷。

   唐焰看出我的樣子不太對,索性端起煲湯,作勢要餵我──

   我趕緊搖頭,覺得胃有點悶。

   「你是怎麼了?」唐焰皺著眉頭問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的問題要我如何回答。

   只好說道:「焰主,我不餓,可不可以不要吃了?」

   「不行。你晚飯吃沒幾口,連湯也不喝,怎麼可能不餓。」

   我搖搖頭,還是不吃,只是輕輕摸著肚子。

   唐焰像是看出什麼,問道:「是不是胃疼犯了?」

   我身子微微一僵,不得不佩服他的觀察力實在敏銳,淺淺一笑──

   「不是疼,是悶。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什麼叫做『很快就好了』。」沈醫師放下筷子,瞪著我。「這種觀念真要不得。焰,先叫傭人把湯熱著,我替詩嵐檢查一下身體,瞧瞧他的胃是怎麼了。」

   「不用了......」不過是老毛病,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但我的意見顯然沒有人要採納,只見唐焰隨手把湯交給傭人熱著,便一把抱起我回到樓上房間,沈醫師跟在後頭;李秘書則是滿懷同情地朝我揮揮手,然後繼續吃飯。

   我好無奈,不知該哭該笑?

   躺在床上,唐焰動手掀開我的衣服,好讓沈醫師進行觸診檢查。只見沈醫師的手指不斷輕按著我的腹部,剛開始不覺得怎樣;到後來,也不知道他是按到哪裡,竟讓我哀叫一聲,不舒服地縮起身子。

   「胃脹氣。」沈醫師哭笑不得地看著我。「難怪你今天晚上胃口不好。」

   「現在怎麼辦?」唐焰雙手環胸的問道。

   「先讓他喝點胃乳,再用熱毛巾幫他熱敷,應該可以讓他好過一點。」

   沈醫師一邊說、一邊從醫藥袋裡拿出一罐胃乳,倒了一小杯給我。

   我乖乖喝下,是不難喝,可是口感太稠。

   「......我不喜歡這種味道。」

   「還好意思說。」唐焰薄涼地說了一句,便走到浴室端了盆熱水回來。

   順手擰了條熱毛巾蓋在我肚子上,表情依舊冷冷的,可他的舉動,卻意外地暖了我的心。不知怎地,我有點不敢面對他,手中習慣性地摸索被子,試圖尋求一份安全感。他見著,坐落在我身邊,手臂一橫,將我偷偷摸摸的手給捉了回來,逼得我不得不翻身和他面對面。

   沈醫師看見我和唐焰之間微妙的波動,頗為識趣地拎起醫藥袋離開房間。

   離開前,他仍不忘叮嚀唐焰,等我胃舒服點,記得讓我吃點東西,免得真犯胃疼。

   唐焰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沈醫師這才放心下樓;順便帶上房門。

   一時間,我和唐焰陷入一片沉默。

   我肚子上的毛巾很快就涼了,唐焰重新放到熱水裡浸過一次,擰乾,再蓋上。

   我滿足地噓了口氣。正要閉上眼睛休息,就聽見唐焰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他帶著探索的語氣問道:「你這幾天究竟是怎麼了?老是見你動不動就恍神,你心底有事?」

   我睜開眼睛,搖頭。

   只見他向來犀利冷然的眼眸微微瞇起,那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他撫著我的臉頰,語氣不悅地說道:「嵐兒,你真當我眼睛瞎了,看不出來嗎?」

   我的眼神遊離不定,又驚又怕。「……焰主。」

   「說!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半哄半威脅地說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管是你的身心,還是你這條命;就連你的思想也都是我的!我不許你有事瞞我,聽懂了沒有?」一字一句,皆是宣告,也是加諸在我身上的十字架。

   我抖著唇,眼眶瀰漫上一層薄霧。

   是的,我都知道,他又何必一再重複,如果言語也是一種武器,那麼我的身心、我的血肉,早已被他剖得鮮血淋漓!

   該給的、不該給的,我通通都給了,早在那晚初夜過後,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真的……真的不要再用言語刺傷我了,好不好?

   不要讓我覺得你永遠都是那麼地反覆無常。

   天知道,那天午後的你,多麼令我陶醉與懷念;懷念到,我甚至產生錯覺,以為你也是可以打從心底待我溫柔的……

   但是這些話我要怎麼跟你說?

   你可知道這些話一旦說出口,我所要承擔的,有可能是你的嘲笑跟鄙視?

   縱使我的心再怎麼堅強,對於發生過的事情如何看得雲淡風輕;可有些時候,我還是會痛,會哭泣的……

   「焰主,我會乖乖聽話……」眼角的淚滑了下來,我卻笑的淒美。

   「那就老實告訴我,你這幾天究竟是怎麼了?」語氣仍是咄咄逼人。

   我的心好酸好酸,真的忍不住了……

   提起早已失去的勇氣,我輕輕、輕輕地覆上他的手背。

   極盡卑微地說著:「焰主,可不可以不要對我凶?我會乖乖聽話,永遠不忤逆你,就算當個沒有思想的人偶娃娃也沒關係,只要你能高興,是不是……就可以對我好一點?」不要老是弄痛我的身體。真的好痛!

   唐焰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眸卻變得好深邃,恰似一泓幽潭,直將我的靈魂吸了進去。我移不開眼,只能傻傻地看著……

   許久許久,久到我以為這樣的沉默會持續到永遠,他卻低下頭來,對我說了一句:「小傻瓜。」,爾後,便輕輕地吻住了我。

   沒有粗暴,沒有蠻橫,雖然氣息仍舊冷傲不可攀,可他的嘴唇,好溫暖……

   彷彿那天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

   隔天,一覺醒來,感覺某個地方似乎變了樣。

   在浴室裡刷牙洗臉整理完儀容之後,我坐在馬桶上解決生理需求,表情顯得有些呆滯茫然,臀部稍微動了一下,嗯......那種感覺果然沒有了。怎麼回事?是沒電了嗎?

   此時,唐焰走了進來,瞧我一臉癡呆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取笑:

   「怎麼了,不過是小解,你也能恍神成這樣。」

   我一聽,不禁紅了臉頰,卻也將我的困惑問了出來:

   「焰主,我那裡怪怪的,好像......不動了耶。」

   我問的很含蓄,幸虧唐焰聽得懂。

   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套寬鬆的亞麻休閒服協助我換上,邊換邊說: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不過是把電源開關關掉罷了。怎麼,你不喜歡是嗎?那我再把電源打開好了。」作勢要從口袋內掏出遙控器。

   我見狀,趕緊搖頭阻止──

   「不不不,這樣很好,我非常習慣,請焰主千萬不要打開,求求你了。」

   開玩笑,難得他願意讓我的身體好好休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改變心意。

   唐焰笑了笑,總算沒有為難我。

   等我小解完之後,他伸出雙手,一如往常地抱我起身,可動作卻突然停頓了一下。

   試探性地問我:「想不想下來走路?」

   望著他的俊顏,我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

   唐焰非常乾脆地把我放下,腳一著地,頓覺有些虛浮不適應。這段日子,因為唐焰的關係,我總是像個殘廢似地老是被他抱著,到處移動,差點都忘了自己其實是個正常人。真是的,習慣這種東西,著實要不得!

   想歸想,心情還是很雀躍,為了找回行走的感覺,我先在地上輕輕跺了幾下,然後才邁開步伐朝著樓下緩慢走去。因為礙於體內的東西依然存在,我不敢走的太快;而體內輕微磨擦的搔癢,則是讓我有點臉紅心跳,幸虧唐焰扶著我,我走的並不辛苦。

   只是他看出我潮紅的臉色,不由得調侃起來:

   「挺得住嗎?不行要說,我不介意充當你的人力車。」

   不願被他看扁,我逞能地點頭:「沒問題,這不算什麼。」

   「是嗎?那你就好好努力吧。」語氣非常敷衍,擺明了在等我向他求援。

   這下,我不免猶豫起來。渺小如我,是應該要盡心取悅他,而不是跟他唱反調。

   思及此,我立刻放下不該有的身段,揪住他的衣服,說出違心之論:

   「焰主,我走不動了......」

   唐焰聞言停下腳步,我根本不敢看他,怕他看出我眼中的真心意。

   半晌,他輕笑出聲,用手指勾起我的下顎──

   我的眼神心虛不定,硬是被迫面對他。

   到底是不善於說謊,真真是原形畢露了。

   只見他笑意依舊地說道:「嵐兒,我要你聽話,卻不要你陽奉陰違。」

   他果然看出來了!我的心抖呀抖的,七上八下。

   「焰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低頭親吻我一下,歎息道:「不要怕我,嵐兒。」

   「焰主,我沒有......」

   話未說完,又被他吻住。這回,他吻得又狠又重,強勢霸道,像是一種懲罰,懲罰我的言不由衷。感覺他的舌尖長驅直入與我的糾纏一氣,讓我幾乎不能呼吸。

   片刻後,他才離開我紅腫的唇瓣,說道:

   「別把我的警告當成耳邊風,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但是,沒有下次。」

   「是......」我忙不迭地點頭,大口大口地喘氣。

   還沒來得及緩氣,我的腰間驀地一緊,整個人順勢鑲嵌在他的懷裡,毫無縫隙。

   他貼在我的耳邊說道:「嵐兒,這話我只說一次,以後不會再說,你要聽清楚。」

   我只能僵著身體,不敢亂動,任由他的話刺穿我的耳膜,直達我的腦中──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唐焰,哪怕窮盡心力,都會好好寵愛你。」

   簡直是平地一聲雷,轟得我腦中嗡嗡作響!

   我嚇壞了,一如石化的雕像。

   我瞪著他的眼神像在看怪物,根本不敢妄加揣測他話中真意。

   「寵愛」這詞彙,定義的範圍太過廣泛。

   他指的是什麼?我不懂。

   「焰主......」我還是回不了神。

   他輕輕啃咬著我唇瓣,笑了笑。

   「我不是一個吝嗇的主人,該對你好的時候,我自然會對你好;只要你能滿足我在床上一切的需要,不違背我、不背叛我,謹守自己的本份,我可以把你當成寶貝似的寵愛,終其一生,疼你到死也絕不改變。」

   我卻是聽了頭皮發麻!終於明白他此刻的這番話是在響應我昨夜的請求。

   天,我給自己招來了什麼?

   是福是禍,連我也弄不清了?

   但這就是結果了,不是嗎?

   我的心,酸酸的疼。

   真的不能再奢求太多了。

   高傲如他,願意在這樣的氛圍下,說出形同承諾的話語,我是應該要感到慶幸了。

   杜詩嵐,做人要知足,可千萬不能失了分寸,不知輕重呀。

   我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

   「他真的這麼說!」沈醫師握著血壓幫浦的手停頓了一下,計量表上的直線水銀迅速往下降,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又得重來一次了。我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點頭。

   沈醫師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好個唐焰,就知道他在房事上頭是永遠不會讓步妥協的。詩嵐,辛苦你了,焰的嗜好就是如此特別。早在他十六歲那年初次開葷之後,他就非常清楚自己在房事方面注定異於常人。我們私下談論是無所謂,只是可憐你小小年紀,就得被迫接受這樣的調教方式。所幸三個多月都過去了,最苦的你也熬過來了;依照焰的個性,再過不久,理應會讓你的身體負擔減輕一點.......至少,在平日的時候,是不會再讓你的體內塞著東西才對。」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頗為含蓄,我卻是聽了羞赧難當。

   只好輕咳幾聲掩飾過去,順便提醒他重新測量我的血壓。

   總覺得沈醫師已經快要變成我的專屬醫師了,只因這幾天不知怎地,沈醫師一反常態地頻頻為我測血壓、量體溫,從不見他馬虎過,檢查的非常仔細。倒是我心存困惑,不解自己的身體明明就沒什麼大問題,何必如此在意?

   只是......算了,這想必也是唐焰的意思,隨他們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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